第二十一章 夕阳下的谋杀
sat aug 13 08:38:45 cst 2016
叶枫入狱两年后当年审理他案件的法官周川退休了，住在北湖区的一个普通的公寓里。
退休后的生活很是无趣，周川总是怀念以前一言断人生死的时光。但是也只有在梦里回忆，保密原因使他不能随意向别人吐露。
日头西斜，空气也渐渐变得凉爽起来，一群大妈赶紧抢占广场，然后摆上音响尽情摇摆着身体。几个大爷围坐在一起闪着蒲扇吹着牛逼，动辄当年我如何如何。
周川在旁边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这些无聊的交谈他很是不习惯，也许也有他不能说他自己的过往的原因。
搬着个小马扎，拎着个小钓竿，周川悠闲地坐在河边垂钓。因为那场大水的原因，附近的几个养鱼场的鱼都被冲散，现在河里的鱼多的随便拿个竹筐都能捞上来不少。
几个年轻的汉子站在岸边正撒网捕鱼周川看着，往地上呸了一声，就自己拎着马扎走到更远处。
红色的夕阳，余晖落在河水上显得波光粼粼，周川哼着不知名的小区看着水里游荡的小鱼。
“鱼上钩了，周法官。”
果然，钓竿晃动的厉害，看起来鱼的个头还不小。周川赶紧收杆，手一滑，鱼竿差点脱手，幸好被刚才提醒他的少年抓住。
“好大一只鱼啊，周法官运气不错。”
周川一愣，反应过来，问道：“你认识我，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那少年帮着周川把鱼取下来，微笑道：“您可是鼎鼎有名的周法官，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周川大概明白了，这是个找门路的人，看来是某个认识自己的人叫他来找自己。周川很高兴，他还能被别人找，证明在中院他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周川说道：“谁叫你来找我的，我已经退休了，在中院已是人走茶凉，不中用啦。”
“是吗？我可是听说您在中院的门生弟子可不少啊，这次来就是想请您帮忙翻个案子。”
周川得意一笑，当年他好歹是副院长，提拔的庭长就三四个，虽然现在退休了，但是说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小伙子，翻案可不容易啊。要知道无论成功失败，提出翻案就是得罪人，我很难办的。”
那个少年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周川一根，周川很自然地接受了。
周川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说道：“不过关系打点的好也不怕，就是不知道你想翻谁的案。”
“三年前，一中杀人案。”
“一中杀人案！”
周川记得很清楚，那时他最后审理的几件案子之一，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要翻这件案子，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周川脸色一沉，说道：“小伙子你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啊，这可是我审理的案子，证据确凿，翻不了案。你还是回去吧，那个犯人罪也不重，就十年而已，你有这份心不如等他出来帮他。”
“就十年！！”
那少年的声音顿时变了，像只低吼的饿狼。
“我被你一言判了十年，你还说就十年，我的失去的就仅仅是十年吗？”
“什么！”
“你被放出来了，那还翻个什么案啊，找份稳定工作，好好干。”
叶枫看着周川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周法官是退休后脑子不好用了吗，十年的刑期我就是再减刑也至少要做五年以上。”
“你是越狱！”
周川慌了，本以为他是被假释或是怎么被放出来的，自己还不怕，现在他越狱出来，还找到自己，那么复仇的韵味就越发明显了。
“你别冲动，你还年轻，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周川已经慌得语无伦次，叶枫蹲在他旁边，按着他的肩膀，周川紧紧盯着叶枫，发现他竟然在笑。
又一条鱼上钩了，比刚才那条鱼扑腾的还要猛，叶枫抢过周川手里的鱼竿把鱼解了下来扔到水里。
鱼赶紧游走了，叶枫看着鱼消失后，说道：“三年前我已经是个杀人犯了，只是不知道周法官收了赵卫国多少钱，换来我十年大狱，没有未来。”
“十万。”
“原来我就值十万块，不是很贵哦。”
叶枫拍了拍周川肩膀笑着说道：“周法官您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周川一听认为叶枫是想要钱跑路，赶紧说道：“我家里有钱，两百万，我都给你，你跟我回家取，我绝不报警。”
两百万，叶枫没有想到一个法官家里能有两百万，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难道真是吃了原告吃被告。
周川看叶枫在思索着，就赶紧偷偷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人。找了一圈都没看见，自己怎么就到这个地方来了呢。
周川正在苦恼，突然几个骑行爱好者向这里赶来，他刚想喊声“救命”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就听到一声“有人溺水了”。
周川拼命的呼救，但发出的只有“嗬嗬”的声音。岸上叶枫还在喊“有人落水了”，周川则慢慢沉入河底。
不一会儿一大帮人围在岸上，叶枫早已不知所踪。大家相互询问着谁落水了，但就是没人下水摸索一番。
最后跟周川常在一块的郭大爷认出了他的鱼竿，大家才知道是周川落水了。
人怕是活不了了，但死总要见尸吧。几个刚才还被周川鄙视的汉子带着网趟进河里，一网下去就把周川捞住了，众人合力把周川拖了上来。
岸上几个人喊道：“打电话，赶紧送医院。”
几个年轻小伙子就都拿出手机打120电话，此时郭大爷说话了：“别费劲了，打110，老周不是溺水，是被人给杀了。”
说着指了指周川还在流血的脖子，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红色的夕阳下大家还真没看出来周川脖子上的血。
110很快打通了，那边的警官告诉打电话的人要保护好现场。郭大爷自告奋勇组织大家拉了条警戒线。
一个小时后，周琦率队赶到了，现场早有附近的民警做了初步勘验。死者周川的亲属一个劲的抓着附近派出所所长的袖子，让他赶快抓住凶手。
周琦把刘博叫道跟前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别又是一个指纹都没看到。”
刘博脸一红，说道：“这次不会了，凶手在鱼竿上留了几个指纹，不过其他的倒没了，现场的脚印很乱，这里也很偏僻没人看到凶手。”
这时候郭大爷走过来，对着刘博问道：“你们谁是领导啊，我有条重要线索。”
刘博指了指周琦，然后狐疑地看着郭大爷，只听郭大爷说道：“我是一个退休的民警也算是懂些刑侦，刚才我问过大家了，没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除了一开始喊‘有人落水’的那个人。”
“那个人大家都不认识吗？”
“不认识，后来他也失踪了，我估计他就是凶手，喊人就是为了趁乱逃走。”
郭大爷一脸骄傲地看着周琦，为自己的分析感到很高兴。
刘博惊呆了，心想自己真的要好好学习下了，现在连一个退休的民警大爷都比自己会推理案情。
周琦点点头，说道：“前辈您说的很对，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不知道都是谁看见了他，能跟我们描述下他的体貌特征吗？”
郭大爷早有准备，把自己上初中的孙子交了过来给周琦画了副画。小孩子画的很认真把背景都画上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留着斜刘海正快步离开，看身高大约一米七五上下，侧影看像极了一个人。
刘博怎么看都不知道这幅画跟凶手的体貌特征有什么联系，问道：“队长，这幅画真实吗，怎么看都像一副写生。”
那个小孩不干了，哼了一声说道：“叔叔我可是得过少年绘画二等奖的，我画的人物肖像跟照片都有一拼，要不是我看那个凶手叔叔的时间太短，我能给你画出他脸上有几颗痣。”
郭大爷笑着看着他孙子炫耀，周琦白了刘博一眼，拿起画让刘博带回去，自己则摸摸那孩子的头竖起了大拇指。
郭大爷和他孙子高兴地回家吃饭了，今天他孙子立了功，派出所所长说要给他孙子写表扬信。郭大爷高兴地邀请周琦和所长去他家里吃饭，周琦托辞还要查案没去。
晚上周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翻出一张卡，这是叶枫那两套房子办拆迁给的补贴款，加起来有一百多万。本来她要给叶枫，但叶枫说他在监狱里用不着就让周琦保存着。
“到底是不是你呢？”
周琦在看到那副画时就知道画上的是叶枫，她当时又高兴又失落。叶枫没有死，但是叶枫又杀人了，这次是真的故意杀人，被逮捕后肯定要判重刑。
“为什么你要越狱，十年而已，就真的忍不住吗”，周琦向天问了一个没人回答的问题。
此时的叶枫躺在床上，他不是非得要报仇，而是他另一个自己觉得这是他的心魔，不走过去他一生都不会安宁。
“难道我害怕过去吗，否则我为什么要拼命去抹杀过去呢。”
内心中的另一个自己仿佛脱离本体也躺在床上，对叶枫说：“你确实怕了，也只有害怕才能让你去杀人。周明强是如此，黑皮是如此，王晟和周川也是如此，因为怕，所以杀。杀人难道要什么理由吗？”
“没错，杀人不需要理由，下一个就选周立强。”
“啊~”
周琦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看见叶枫浑身是血对着自己发笑，地上躺着他二叔，只剩下一个脑袋还不停的向自己爬。
叶枫入狱两年后当年审理他案件的法官周川退休了，住在北湖区的一个普通的公寓里。
退休后的生活很是无趣，周川总是怀念以前一言断人生死的时光。但是也只有在梦里回忆，保密原因使他不能随意向别人吐露。
日头西斜，空气也渐渐变得凉爽起来，一群大妈赶紧抢占广场，然后摆上音响尽情摇摆着身体。几个大爷围坐在一起闪着蒲扇吹着牛逼，动辄当年我如何如何。
周川在旁边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这些无聊的交谈他很是不习惯，也许也有他不能说他自己的过往的原因。
搬着个小马扎，拎着个小钓竿，周川悠闲地坐在河边垂钓。因为那场大水的原因，附近的几个养鱼场的鱼都被冲散，现在河里的鱼多的随便拿个竹筐都能捞上来不少。
几个年轻的汉子站在岸边正撒网捕鱼周川看着，往地上呸了一声，就自己拎着马扎走到更远处。
红色的夕阳，余晖落在河水上显得波光粼粼，周川哼着不知名的小区看着水里游荡的小鱼。
“鱼上钩了，周法官。”
果然，钓竿晃动的厉害，看起来鱼的个头还不小。周川赶紧收杆，手一滑，鱼竿差点脱手，幸好被刚才提醒他的少年抓住。
“好大一只鱼啊，周法官运气不错。”
周川一愣，反应过来，问道：“你认识我，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那少年帮着周川把鱼取下来，微笑道：“您可是鼎鼎有名的周法官，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周川大概明白了，这是个找门路的人，看来是某个认识自己的人叫他来找自己。周川很高兴，他还能被别人找，证明在中院他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周川说道：“谁叫你来找我的，我已经退休了，在中院已是人走茶凉，不中用啦。”
“是吗？我可是听说您在中院的门生弟子可不少啊，这次来就是想请您帮忙翻个案子。”
周川得意一笑，当年他好歹是副院长，提拔的庭长就三四个，虽然现在退休了，但是说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小伙子，翻案可不容易啊。要知道无论成功失败，提出翻案就是得罪人，我很难办的。”
那个少年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周川一根，周川很自然地接受了。
周川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说道：“不过关系打点的好也不怕，就是不知道你想翻谁的案。”
“三年前，一中杀人案。”
“一中杀人案！”
周川记得很清楚，那时他最后审理的几件案子之一，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要翻这件案子，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周川脸色一沉，说道：“小伙子你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啊，这可是我审理的案子，证据确凿，翻不了案。你还是回去吧，那个犯人罪也不重，就十年而已，你有这份心不如等他出来帮他。”
“就十年！！”
那少年的声音顿时变了，像只低吼的饿狼。
“我被你一言判了十年，你还说就十年，我的失去的就仅仅是十年吗？”
“什么！”
“你被放出来了，那还翻个什么案啊，找份稳定工作，好好干。”
叶枫看着周川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周法官是退休后脑子不好用了吗，十年的刑期我就是再减刑也至少要做五年以上。”
“你是越狱！”
周川慌了，本以为他是被假释或是怎么被放出来的，自己还不怕，现在他越狱出来，还找到自己，那么复仇的韵味就越发明显了。
“你别冲动，你还年轻，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周川已经慌得语无伦次，叶枫蹲在他旁边，按着他的肩膀，周川紧紧盯着叶枫，发现他竟然在笑。
又一条鱼上钩了，比刚才那条鱼扑腾的还要猛，叶枫抢过周川手里的鱼竿把鱼解了下来扔到水里。
鱼赶紧游走了，叶枫看着鱼消失后，说道：“三年前我已经是个杀人犯了，只是不知道周法官收了赵卫国多少钱，换来我十年大狱，没有未来。”
“十万。”
“原来我就值十万块，不是很贵哦。”
叶枫拍了拍周川肩膀笑着说道：“周法官您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周川一听认为叶枫是想要钱跑路，赶紧说道：“我家里有钱，两百万，我都给你，你跟我回家取，我绝不报警。”
两百万，叶枫没有想到一个法官家里能有两百万，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难道真是吃了原告吃被告。
周川看叶枫在思索着，就赶紧偷偷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人。找了一圈都没看见，自己怎么就到这个地方来了呢。
周川正在苦恼，突然几个骑行爱好者向这里赶来，他刚想喊声“救命”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就听到一声“有人溺水了”。
周川拼命的呼救，但发出的只有“嗬嗬”的声音。岸上叶枫还在喊“有人落水了”，周川则慢慢沉入河底。
不一会儿一大帮人围在岸上，叶枫早已不知所踪。大家相互询问着谁落水了，但就是没人下水摸索一番。
最后跟周川常在一块的郭大爷认出了他的鱼竿，大家才知道是周川落水了。
人怕是活不了了，但死总要见尸吧。几个刚才还被周川鄙视的汉子带着网趟进河里，一网下去就把周川捞住了，众人合力把周川拖了上来。
岸上几个人喊道：“打电话，赶紧送医院。”
几个年轻小伙子就都拿出手机打120电话，此时郭大爷说话了：“别费劲了，打110，老周不是溺水，是被人给杀了。”
说着指了指周川还在流血的脖子，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红色的夕阳下大家还真没看出来周川脖子上的血。
110很快打通了，那边的警官告诉打电话的人要保护好现场。郭大爷自告奋勇组织大家拉了条警戒线。
一个小时后，周琦率队赶到了，现场早有附近的民警做了初步勘验。死者周川的亲属一个劲的抓着附近派出所所长的袖子，让他赶快抓住凶手。
周琦把刘博叫道跟前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别又是一个指纹都没看到。”
刘博脸一红，说道：“这次不会了，凶手在鱼竿上留了几个指纹，不过其他的倒没了，现场的脚印很乱，这里也很偏僻没人看到凶手。”
这时候郭大爷走过来，对着刘博问道：“你们谁是领导啊，我有条重要线索。”
刘博指了指周琦，然后狐疑地看着郭大爷，只听郭大爷说道：“我是一个退休的民警也算是懂些刑侦，刚才我问过大家了，没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除了一开始喊‘有人落水’的那个人。”
“那个人大家都不认识吗？”
“不认识，后来他也失踪了，我估计他就是凶手，喊人就是为了趁乱逃走。”
郭大爷一脸骄傲地看着周琦，为自己的分析感到很高兴。
刘博惊呆了，心想自己真的要好好学习下了，现在连一个退休的民警大爷都比自己会推理案情。
周琦点点头，说道：“前辈您说的很对，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不知道都是谁看见了他，能跟我们描述下他的体貌特征吗？”
郭大爷早有准备，把自己上初中的孙子交了过来给周琦画了副画。小孩子画的很认真把背景都画上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留着斜刘海正快步离开，看身高大约一米七五上下，侧影看像极了一个人。
刘博怎么看都不知道这幅画跟凶手的体貌特征有什么联系，问道：“队长，这幅画真实吗，怎么看都像一副写生。”
那个小孩不干了，哼了一声说道：“叔叔我可是得过少年绘画二等奖的，我画的人物肖像跟照片都有一拼，要不是我看那个凶手叔叔的时间太短，我能给你画出他脸上有几颗痣。”
郭大爷笑着看着他孙子炫耀，周琦白了刘博一眼，拿起画让刘博带回去，自己则摸摸那孩子的头竖起了大拇指。
郭大爷和他孙子高兴地回家吃饭了，今天他孙子立了功，派出所所长说要给他孙子写表扬信。郭大爷高兴地邀请周琦和所长去他家里吃饭，周琦托辞还要查案没去。
晚上周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翻出一张卡，这是叶枫那两套房子办拆迁给的补贴款，加起来有一百多万。本来她要给叶枫，但叶枫说他在监狱里用不着就让周琦保存着。
“到底是不是你呢？”
周琦在看到那副画时就知道画上的是叶枫，她当时又高兴又失落。叶枫没有死，但是叶枫又杀人了，这次是真的故意杀人，被逮捕后肯定要判重刑。
“为什么你要越狱，十年而已，就真的忍不住吗”，周琦向天问了一个没人回答的问题。
此时的叶枫躺在床上，他不是非得要报仇，而是他另一个自己觉得这是他的心魔，不走过去他一生都不会安宁。
“难道我害怕过去吗，否则我为什么要拼命去抹杀过去呢。”
内心中的另一个自己仿佛脱离本体也躺在床上，对叶枫说：“你确实怕了，也只有害怕才能让你去杀人。周明强是如此，黑皮是如此，王晟和周川也是如此，因为怕，所以杀。杀人难道要什么理由吗？”
“没错，杀人不需要理由，下一个就选周立强。”
“啊~”
周琦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看见叶枫浑身是血对着自己发笑，地上躺着他二叔，只剩下一个脑袋还不停的向自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