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坦白的凶手
fri aug 05 23:34:27 cst 2016
黑皮死了，病态瘦弱的尸体在湖里漂浮游走，被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发现。青天市的警察对这个流氓头子十分痛恨，在公务之外私下庆贺了一番。
不到一天这个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而且经过那些大爷大妈的加工，黑皮的死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他们都觉得黑皮是被老天爷派来的天兵杀的，因为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就该遭雷劈。
年轻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受港剧的影响认为黑皮死于社团争斗，还脑补出青天市有多少地下社团。
当所有人都在“侦探”黑皮的死因的时候，花莲警局的周明强局长陷入了苦恼。他从警多年而且跟黑皮有隐秘的交际，知道黑皮的底。在他眼里黑皮无非是个大一号的小流氓，平日里收些保护费，在一些藏污纳垢之地出售一些毒品而已。
即使黑皮发展到了青天市自己想灭了他依然易如反掌，上面已经透消息了，他周明强将是未来的青天市警局副局长。
由于案子不是在花莲发生所以在管辖上，周明强无权参与调查，而且为了避嫌他也不能去过问案子的调查结果，毕竟上面已经怀疑黑皮死于黑社会谋杀。
“可惜离我就职还有一个月，奶奶的黑皮，不能晚两天死吗？”
当然周明强就是发个牢骚，黑皮已经听不到了。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想想黑皮这些年给他提供的政治资金，周明强下意识认为这是他的对手在用黑皮的命来警告自己。
周明强把烟蒂狠狠摁在烟灰缸里，暗暗说道：“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
调查案件首要的就是线索，青天市警方根据黑皮当晚所到的地方，所见的人展开的调查。周明强也是如此，不过他没用警察的身份，便衣出行找到了黑皮最亲近的那几个弟兄，他们也知道周明强的身份。
那几个人因为老大死了正在惴惴不安，就遇到黑皮的幕后老板周明强，当是个喜出望外地景象。周明强对这些外表狠辣其实很怂的所谓黑社会没啥好感，随便客套两句就聊起了案情。
一番询问下来，周明强大致了解了黑皮当日出入的场所，他首先来到大飞的ktv。还在上午，ktv大门紧闭，这种夜生活场所一般都是下午四点到五点开业。
周明强既然不是公务调查，没讲那么多，冲进大飞的屋子把他拽了起来。大飞睡眼惺忪不知是谁，周明强抓起桌上的一杯液体泼到他脸上。
大飞顿时惊醒，正要开骂，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周明强以前也在青天市警队干过，是当时有名的“打黑先锋”，正巧也把当时沉迷古惑仔的大飞抓起来过。
“周警官，您怎么来了，快，快雅间歇会。”
周明强看大飞那头蓬松的毛，凌乱的被子，厌恶地说了句：“五分钟后穿好衣服在经理室见我。”
说着很潇洒地起身离开，大飞屋里的臭袜子味可是把他熏得不轻。不到五分钟头发依然蓬乱但是衣衫还算齐整的大飞来到经理室。
周明强说：“黑皮死了你知道吗，他可是从你这里离开后才死的。”
黑皮这个害虫死了谁人不知，大飞当时还小小乐了一把，但是看周明强的这个架势，是要为黑皮讨个公道，难道？大飞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警官你明见，我算什么东西敢动黑皮哥，他可不是我杀的。”
周明强心说就你那熊样还敢杀人，不过为了得到更多线索他还是要吓一吓大飞。
“人从你这里离开，然后就死了，不找你找谁。”
大飞在心里不停问候周明强家中女性，嘴里却说：“他还去了别的地方呐，从我这里出去后好好的呢。”
“您要是不信，我门口还有录像呢。”
周明强心里笑了，对于这种货色不吓唬两句咋个能撬开嘴巴。
监控器的像素不高还是黑白的，隐约能认出当时出入的到底是谁，周明强带着大飞一个一个辨认着在黑皮离开前后出去的人。
到了叶枫的时候，大飞懵了，他不认识啊，但是周明强没相信，那年头去ktv的人也就那几个固定的纨绔和无赖。
最后安妮帮他解了围，告诉周明强那个人是叶枫，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初中生。
警察的眼里没有男女老幼之分，周明强在 把名单上的人分析一遍后，留下了五个最有嫌疑的人，其中就有叶枫。
那四个人都是青天市地面上有些势力的小团伙，周明强派黑皮的手下一个个盘问后排出了他们的嫌疑。
这些人平日里除了干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勾当外，杀人放火样样不敢，就连抢劫都一会没干过，周明强没来由地替他们悲哀。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虽然知道黑皮还去了一趟酒吧，来了一趟公园，但是周明强不觉得在这里能发现什么线速。
他按照大飞给的地址来到了花莲县的西街，叶枫正在附近一个小超市打零工，他好死不死找了叶枫问路。
周明强买了一根冰棍，大口吃着，叶枫在一边很怪异地看着，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就是叶枫，你是警察吧。”
周明强听了这句话扔下冰棍就要掏枪，随时等待着警察的嫌疑人大部分都是真凶。
叶枫见周明强在后腰摸，直接把双手并起来放到他面前，道：“干脆你把我铐回去得了，别拿枪出来吓到我街坊。”
“哎呦，还是个五讲四美的好孩子啊。”
周明强最终还是没掏枪，他说道：“你承认杀了黑皮是你杀了黑皮吗？”
叶枫点点头，说道：“承认啊，就是我杀的他，像这种人渣，谁不想杀他。”
超市老板娘看柜台没有人，正要找时发现叶枫跟一个领导肚的人说话，好奇的她走了过去，正好听见叶枫说他杀了黑皮。
“小枫又瞎说，那黑皮是天兵宰的，你要成神仙啊，敢随便冒充。”
“哪里来的老娘们儿？”
周明强就纳闷了，怎么所有人提到黑皮的死都要调侃两句，他问道：“大妹子你也知道黑皮怎么死的？”
老板娘对这句大妹子很受用，看看眼前的老帅哥，她抛了一记媚眼说道：“谁管那个，不过这个流氓无赖死了正好，要是知道谁杀的他我这冰棍随便管够。”
“线索已断”，周明强没迟疑，立刻离开，他的小弟如此遭人嫌弃他觉得也有些不舒服。
叶枫看着周明强的背影，初始的戏谑渐渐变得阴沉，他心里想到：“为什么他要出面调查这件事，他不是花莲的警察吗？”
脑海里另一道声音道：“想想《无间道》，黑皮八成跟他有些见不得人的联系。”
一个月过去了，周明强正式履新，就任青天市警局副局长。新官上任向来喜气洋洋，更何况周明强属于连升两级坐上的官位。但是他却有些强颜欢笑，看起来也有些憔悴。
黑皮的死他调查了一个月也没见结果，总觉得有人在背地里准备着暗害他，敌在阴，我在明，着实耗尽了周明强的心力。
所以在他就任不到两天周明强借机调取了黑皮案件的卷宗，仔细研读，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丝线索。
警方曾找到那天那个杀马特，据她交待在黑皮离开后确实看到了有一个黑影跟踪而去。而且警方也在黑皮沉溺的小湖泊的另一侧发现了一双脚印。
说起来就是叶枫的失误了，那个杀马特刚刚做完哪有力气再接一单生意，所以她也四处看了看，不过幸好她没往湖泊那看，否则叶枫就要露馅了。
至于那个脚印叶枫觉得第二天人多了自然就掩盖住了，但是晨练的老大爷报案后，那个公园顿时人迹罕至。
但是叶枫没有案底，上次周明强调查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一个爱吹牛皮的熊孩子，把他排除了嫌疑。
线索发现的越少证明凶手作案的手法越熟练，反侦察能力越强，周明强越来越怀疑杀黑皮的是一个被人请来的职业杀手。
“到底是谁要害我，是谁？”
周明强在办公室里挠着头苦思，一天下来他已经抽了三包烟，嗓子都有些哑。周明强正准备起身倒杯水，电话响了起来。
八成又是那个家伙打来的祝贺电话，周明强没做理会，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他有些不耐烦抓起电话说道：“喂，谁啊？”
“周副局长，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你不想知道黑皮是怎么死的吗？”
周明强来了精神，对手要摊牌了，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他说道：“你开个价钱，只要我能办到一切好说，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
“明晚八点，开发区金水桥，别带其他人。”
电话到这里就“嘟嘟”断了，周明强忙查来电显示竟然什么都没发现，他有些气恼地把电话摔到桌子上。
八月份的青天市还有些燥热，周明强等了近半个小时也没人过来。不耐烦的一只接一只抽着烟，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周副局长，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一转身，一阵甜香，周明强躺倒在地。
为了搞到这些迷香，叶枫旁敲侧击问了大飞好几次，才找到那些卖迷香的常出入的场所。为此叶枫又当了一回贼，把那个家伙全身掏了个遍，当然他也被迷晕了，被自己卖的迷香。
再醒来时周明强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双手被铐着提在半空，双脚被岔开分别绑在一块废弃预制板上。周明强试着挣扎了几下，根本用不上力气。
“省省力气吧，这种绑法你没有着力点。”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周明强一怔，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回头一看正是他那天见过的叶枫，此时正把玩着他的佩枪。
“周副局长，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都说了是我杀的人，你竟然不相信。”
要不是被绑着手，周明强真想抽面前这张脸一嘴巴。谁又能想到一个少年敢杀人，而且手法那么专业，黑皮脖子上的伤口几乎是条直线。
叶枫摆弄着枪，对准周明强道：“你说这么近我能打中你的头吗。”
“谁派你杀了黑皮？”
周明强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憋了他很久，看到这么小的杀手，他也很惊讶。
“没人派的动我，周副局长你还记得四年前发生在西街的纵火案吗？”
“纵火案？”，周明强当然没忘，那一次他救了黑皮一命然后黑皮潜入一个贩毒团伙给他提供情报，最终帮他将那个贩毒团伙一网打尽。
周明强想起了那件案子的死者姓叶，再想到叶枫的名字，问道：“你杀黑皮是要为你父母报仇吗？”
“没有啊，杀他就是想杀而已。”
“就这么简单？”
叶枫答道：“就这么简单，杀人而已，一小下的事。不过还没完，接下来・・・”
“接下来”，周明强看着叶枫说道：“接下来你要杀我了”。
叶枫把枪上膛，说道：“回答正确。”
被自己的枪顶着头，周明强才知道什么是悲剧，他故作镇静说道：“我是警察，你不能杀我”
叶枫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放下了枪。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块破布，叶枫捂住周明强的嘴，手猛地向下扎去。
“噗”，一声闷响，接下来是一声闷哼。
叶枫松开手，那块布被周明强咬在嘴里，差点咬到叶枫的手。鲜血顺着周明强的大腿向四周蔓延，一把改锥柄在周明强大腿上翘着。这是叶枫改装的秘密武器，四棱锥的头磨得发亮，穿透力不亚于军刺。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能死了吗”
周明强看着叶枫，叶枫表情很平静就像是跟人聊天，其实叶枫就是在和周明强聊天，只是他不觉得而已。
“你杀了~~我~~的话，一定会被抓住~，不值”
“啊~~~，呜哇~~呜~~”
叶枫把改锥抽出来，血液顿时喷溅起来，很快染红了预制板。叶枫拿着改锥看着周明强，一点一点的刺入他另一只大腿。周明强死死咬着嘴里那块脏布，努力地让自己不出声。
“为什么不抓黑皮”，叶枫红着眼问到。
周明强吐出那块破布，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地说：“操，有种就给个痛快。黑皮他当时对老子有大用，怎么能说抓就抓。”
“你父母就是俩泥腿子，死就死了，老子保住了黑皮抓了一百多毒贩。你说你父母的命值不值钱，嘿，嘿嘿~~”
周明强知道叶枫不会放了自己，干脆把话说的痛快点。
“好，很好，黑皮的命有用，我父母就是烂命两条，局长你的价值观很清晰吗。”
“擦，你要干什么，不能杀我，不能・・・”
“呜呜~”
叶枫已经用胶带封住了他的嘴，周明强看着叶枫把自己的车开过来，把自己手绑在车后。
叶枫发动了汽车，这里距离河道就五十多米。车子慢慢向前行驶，车后的周明强无力挣扎着，他两条大腿被扎穿，已经不能动弹，双手被掉了半个小时，麻木不堪，现在被绑在车尾。只有脑袋晃动着。
“嗵~~”
车头已经进水，周明强此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那么刺激叶枫，他的后背已经贴到了水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周明强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她也是个警察，执行任务时为了救一个人质受了重伤，医治无效后在医院死去，周明强觉得很不值趴在浑身是血的妻子身上哭了好久。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那是个优秀的姑娘，被自己一个人带了五六年，身上有股子男儿气。
可惜他不能完成妻子交个自己的任务了，不能看着女儿嫁人了。
“你这个该死的小变态”，这是周明强在临终前唯一想说的话。
黑皮死了，病态瘦弱的尸体在湖里漂浮游走，被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发现。青天市的警察对这个流氓头子十分痛恨，在公务之外私下庆贺了一番。
不到一天这个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而且经过那些大爷大妈的加工，黑皮的死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他们都觉得黑皮是被老天爷派来的天兵杀的，因为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就该遭雷劈。
年轻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受港剧的影响认为黑皮死于社团争斗，还脑补出青天市有多少地下社团。
当所有人都在“侦探”黑皮的死因的时候，花莲警局的周明强局长陷入了苦恼。他从警多年而且跟黑皮有隐秘的交际，知道黑皮的底。在他眼里黑皮无非是个大一号的小流氓，平日里收些保护费，在一些藏污纳垢之地出售一些毒品而已。
即使黑皮发展到了青天市自己想灭了他依然易如反掌，上面已经透消息了，他周明强将是未来的青天市警局副局长。
由于案子不是在花莲发生所以在管辖上，周明强无权参与调查，而且为了避嫌他也不能去过问案子的调查结果，毕竟上面已经怀疑黑皮死于黑社会谋杀。
“可惜离我就职还有一个月，奶奶的黑皮，不能晚两天死吗？”
当然周明强就是发个牢骚，黑皮已经听不到了。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想想黑皮这些年给他提供的政治资金，周明强下意识认为这是他的对手在用黑皮的命来警告自己。
周明强把烟蒂狠狠摁在烟灰缸里，暗暗说道：“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
调查案件首要的就是线索，青天市警方根据黑皮当晚所到的地方，所见的人展开的调查。周明强也是如此，不过他没用警察的身份，便衣出行找到了黑皮最亲近的那几个弟兄，他们也知道周明强的身份。
那几个人因为老大死了正在惴惴不安，就遇到黑皮的幕后老板周明强，当是个喜出望外地景象。周明强对这些外表狠辣其实很怂的所谓黑社会没啥好感，随便客套两句就聊起了案情。
一番询问下来，周明强大致了解了黑皮当日出入的场所，他首先来到大飞的ktv。还在上午，ktv大门紧闭，这种夜生活场所一般都是下午四点到五点开业。
周明强既然不是公务调查，没讲那么多，冲进大飞的屋子把他拽了起来。大飞睡眼惺忪不知是谁，周明强抓起桌上的一杯液体泼到他脸上。
大飞顿时惊醒，正要开骂，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周明强以前也在青天市警队干过，是当时有名的“打黑先锋”，正巧也把当时沉迷古惑仔的大飞抓起来过。
“周警官，您怎么来了，快，快雅间歇会。”
周明强看大飞那头蓬松的毛，凌乱的被子，厌恶地说了句：“五分钟后穿好衣服在经理室见我。”
说着很潇洒地起身离开，大飞屋里的臭袜子味可是把他熏得不轻。不到五分钟头发依然蓬乱但是衣衫还算齐整的大飞来到经理室。
周明强说：“黑皮死了你知道吗，他可是从你这里离开后才死的。”
黑皮这个害虫死了谁人不知，大飞当时还小小乐了一把，但是看周明强的这个架势，是要为黑皮讨个公道，难道？大飞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警官你明见，我算什么东西敢动黑皮哥，他可不是我杀的。”
周明强心说就你那熊样还敢杀人，不过为了得到更多线索他还是要吓一吓大飞。
“人从你这里离开，然后就死了，不找你找谁。”
大飞在心里不停问候周明强家中女性，嘴里却说：“他还去了别的地方呐，从我这里出去后好好的呢。”
“您要是不信，我门口还有录像呢。”
周明强心里笑了，对于这种货色不吓唬两句咋个能撬开嘴巴。
监控器的像素不高还是黑白的，隐约能认出当时出入的到底是谁，周明强带着大飞一个一个辨认着在黑皮离开前后出去的人。
到了叶枫的时候，大飞懵了，他不认识啊，但是周明强没相信，那年头去ktv的人也就那几个固定的纨绔和无赖。
最后安妮帮他解了围，告诉周明强那个人是叶枫，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初中生。
警察的眼里没有男女老幼之分，周明强在 把名单上的人分析一遍后，留下了五个最有嫌疑的人，其中就有叶枫。
那四个人都是青天市地面上有些势力的小团伙，周明强派黑皮的手下一个个盘问后排出了他们的嫌疑。
这些人平日里除了干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勾当外，杀人放火样样不敢，就连抢劫都一会没干过，周明强没来由地替他们悲哀。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虽然知道黑皮还去了一趟酒吧，来了一趟公园，但是周明强不觉得在这里能发现什么线速。
他按照大飞给的地址来到了花莲县的西街，叶枫正在附近一个小超市打零工，他好死不死找了叶枫问路。
周明强买了一根冰棍，大口吃着，叶枫在一边很怪异地看着，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就是叶枫，你是警察吧。”
周明强听了这句话扔下冰棍就要掏枪，随时等待着警察的嫌疑人大部分都是真凶。
叶枫见周明强在后腰摸，直接把双手并起来放到他面前，道：“干脆你把我铐回去得了，别拿枪出来吓到我街坊。”
“哎呦，还是个五讲四美的好孩子啊。”
周明强最终还是没掏枪，他说道：“你承认杀了黑皮是你杀了黑皮吗？”
叶枫点点头，说道：“承认啊，就是我杀的他，像这种人渣，谁不想杀他。”
超市老板娘看柜台没有人，正要找时发现叶枫跟一个领导肚的人说话，好奇的她走了过去，正好听见叶枫说他杀了黑皮。
“小枫又瞎说，那黑皮是天兵宰的，你要成神仙啊，敢随便冒充。”
“哪里来的老娘们儿？”
周明强就纳闷了，怎么所有人提到黑皮的死都要调侃两句，他问道：“大妹子你也知道黑皮怎么死的？”
老板娘对这句大妹子很受用，看看眼前的老帅哥，她抛了一记媚眼说道：“谁管那个，不过这个流氓无赖死了正好，要是知道谁杀的他我这冰棍随便管够。”
“线索已断”，周明强没迟疑，立刻离开，他的小弟如此遭人嫌弃他觉得也有些不舒服。
叶枫看着周明强的背影，初始的戏谑渐渐变得阴沉，他心里想到：“为什么他要出面调查这件事，他不是花莲的警察吗？”
脑海里另一道声音道：“想想《无间道》，黑皮八成跟他有些见不得人的联系。”
一个月过去了，周明强正式履新，就任青天市警局副局长。新官上任向来喜气洋洋，更何况周明强属于连升两级坐上的官位。但是他却有些强颜欢笑，看起来也有些憔悴。
黑皮的死他调查了一个月也没见结果，总觉得有人在背地里准备着暗害他，敌在阴，我在明，着实耗尽了周明强的心力。
所以在他就任不到两天周明强借机调取了黑皮案件的卷宗，仔细研读，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丝线索。
警方曾找到那天那个杀马特，据她交待在黑皮离开后确实看到了有一个黑影跟踪而去。而且警方也在黑皮沉溺的小湖泊的另一侧发现了一双脚印。
说起来就是叶枫的失误了，那个杀马特刚刚做完哪有力气再接一单生意，所以她也四处看了看，不过幸好她没往湖泊那看，否则叶枫就要露馅了。
至于那个脚印叶枫觉得第二天人多了自然就掩盖住了，但是晨练的老大爷报案后，那个公园顿时人迹罕至。
但是叶枫没有案底，上次周明强调查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一个爱吹牛皮的熊孩子，把他排除了嫌疑。
线索发现的越少证明凶手作案的手法越熟练，反侦察能力越强，周明强越来越怀疑杀黑皮的是一个被人请来的职业杀手。
“到底是谁要害我，是谁？”
周明强在办公室里挠着头苦思，一天下来他已经抽了三包烟，嗓子都有些哑。周明强正准备起身倒杯水，电话响了起来。
八成又是那个家伙打来的祝贺电话，周明强没做理会，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他有些不耐烦抓起电话说道：“喂，谁啊？”
“周副局长，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你不想知道黑皮是怎么死的吗？”
周明强来了精神，对手要摊牌了，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他说道：“你开个价钱，只要我能办到一切好说，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
“明晚八点，开发区金水桥，别带其他人。”
电话到这里就“嘟嘟”断了，周明强忙查来电显示竟然什么都没发现，他有些气恼地把电话摔到桌子上。
八月份的青天市还有些燥热，周明强等了近半个小时也没人过来。不耐烦的一只接一只抽着烟，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周副局长，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一转身，一阵甜香，周明强躺倒在地。
为了搞到这些迷香，叶枫旁敲侧击问了大飞好几次，才找到那些卖迷香的常出入的场所。为此叶枫又当了一回贼，把那个家伙全身掏了个遍，当然他也被迷晕了，被自己卖的迷香。
再醒来时周明强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双手被铐着提在半空，双脚被岔开分别绑在一块废弃预制板上。周明强试着挣扎了几下，根本用不上力气。
“省省力气吧，这种绑法你没有着力点。”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周明强一怔，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回头一看正是他那天见过的叶枫，此时正把玩着他的佩枪。
“周副局长，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都说了是我杀的人，你竟然不相信。”
要不是被绑着手，周明强真想抽面前这张脸一嘴巴。谁又能想到一个少年敢杀人，而且手法那么专业，黑皮脖子上的伤口几乎是条直线。
叶枫摆弄着枪，对准周明强道：“你说这么近我能打中你的头吗。”
“谁派你杀了黑皮？”
周明强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憋了他很久，看到这么小的杀手，他也很惊讶。
“没人派的动我，周副局长你还记得四年前发生在西街的纵火案吗？”
“纵火案？”，周明强当然没忘，那一次他救了黑皮一命然后黑皮潜入一个贩毒团伙给他提供情报，最终帮他将那个贩毒团伙一网打尽。
周明强想起了那件案子的死者姓叶，再想到叶枫的名字，问道：“你杀黑皮是要为你父母报仇吗？”
“没有啊，杀他就是想杀而已。”
“就这么简单？”
叶枫答道：“就这么简单，杀人而已，一小下的事。不过还没完，接下来・・・”
“接下来”，周明强看着叶枫说道：“接下来你要杀我了”。
叶枫把枪上膛，说道：“回答正确。”
被自己的枪顶着头，周明强才知道什么是悲剧，他故作镇静说道：“我是警察，你不能杀我”
叶枫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放下了枪。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块破布，叶枫捂住周明强的嘴，手猛地向下扎去。
“噗”，一声闷响，接下来是一声闷哼。
叶枫松开手，那块布被周明强咬在嘴里，差点咬到叶枫的手。鲜血顺着周明强的大腿向四周蔓延，一把改锥柄在周明强大腿上翘着。这是叶枫改装的秘密武器，四棱锥的头磨得发亮，穿透力不亚于军刺。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能死了吗”
周明强看着叶枫，叶枫表情很平静就像是跟人聊天，其实叶枫就是在和周明强聊天，只是他不觉得而已。
“你杀了~~我~~的话，一定会被抓住~，不值”
“啊~~~，呜哇~~呜~~”
叶枫把改锥抽出来，血液顿时喷溅起来，很快染红了预制板。叶枫拿着改锥看着周明强，一点一点的刺入他另一只大腿。周明强死死咬着嘴里那块脏布，努力地让自己不出声。
“为什么不抓黑皮”，叶枫红着眼问到。
周明强吐出那块破布，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地说：“操，有种就给个痛快。黑皮他当时对老子有大用，怎么能说抓就抓。”
“你父母就是俩泥腿子，死就死了，老子保住了黑皮抓了一百多毒贩。你说你父母的命值不值钱，嘿，嘿嘿~~”
周明强知道叶枫不会放了自己，干脆把话说的痛快点。
“好，很好，黑皮的命有用，我父母就是烂命两条，局长你的价值观很清晰吗。”
“擦，你要干什么，不能杀我，不能・・・”
“呜呜~”
叶枫已经用胶带封住了他的嘴，周明强看着叶枫把自己的车开过来，把自己手绑在车后。
叶枫发动了汽车，这里距离河道就五十多米。车子慢慢向前行驶，车后的周明强无力挣扎着，他两条大腿被扎穿，已经不能动弹，双手被掉了半个小时，麻木不堪，现在被绑在车尾。只有脑袋晃动着。
“嗵~~”
车头已经进水，周明强此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那么刺激叶枫，他的后背已经贴到了水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周明强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她也是个警察，执行任务时为了救一个人质受了重伤，医治无效后在医院死去，周明强觉得很不值趴在浑身是血的妻子身上哭了好久。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那是个优秀的姑娘，被自己一个人带了五六年，身上有股子男儿气。
可惜他不能完成妻子交个自己的任务了，不能看着女儿嫁人了。
“你这个该死的小变态”，这是周明强在临终前唯一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