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种煎熬
楚楚挑起一口可可味道的，又甜又苦。大门处传来欢迎光临的声音。张农和笑笑的气氛有些低迷也没注意，楚楚无意中望过去发现竟然是刘哲和那个女人！
他搂着她的腰似乎在问要哪一款蛋糕，女人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可是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格外的刺眼。虽然旁人都觉得是那么的和谐美好。楚楚似乎忍受不了这里的空气了，噌地站起来凳子倒地她就那样冲出去了，再不看那两人半眼。
刘哲微微讶异地看着与他擦肩而过的女人，头发飘起的时候他看见了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好像是疤……
凳子倒地的巨大声音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是楚楚已经冲出去了，笑笑立刻跟着追出去。张农不好意思地道歉说：“不好意思。她因为受过伤有情绪病。”看到刘哲时，勉强地笑了笑，“这么巧。”
刘哲的眼神还望着楚楚离开的方向，鼻尖似乎还留有一丝熟悉的味道。听到张农的声音才回过神笑了笑：“好久不见。”刚刚张农说什么，那个女人有情绪病？是因为脸上的伤吗？可是做个美容不就行了吗？“楚楚”那么重的烧伤都治好了……
张农付了钱也不再跟他虚拟委蛇直接离开了。刘哲心里一片讶异，他不跟楚楚打招呼。看着那三人相继离开的方向，他眼神流光转动。在他怀里的“楚楚”扯了扯他说：“刘哲……”
他低下头看了她半响，搂着她腰的手松开摸摸她的头说：“挑中了吗？”
“楚楚”眷恋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你挑吧，你挑的我都喜欢。”他笑了笑选了提拉米苏。
推门而出的楚楚，没有上车，沿路疾走，然后干脆跑起来。笑笑出去后以为她去了停车的地方赶到后才发现人根本不在。张农追上来后立刻开车沿路寻找。只是楚楚跑进了不能行车的小路。
他抱着那个女人！那样亲密无间……她突然觉得再也跑不动了，随手扶着旁边的墙壁竟然笑出来了。那笑声充满了悲痛的力量，好似能将一切都发泄在这笑声中。原来，一切与他相关的事都变成了一种跳脱不出的煎熬。
偶尔经过的路人都不禁侧目，看着这个衣着得体的女人笑得竟然像个失去一切的疯子，没有鄙夷反而觉得有些可怜。她一定是碰到什么伤心欲绝的大事了……
笑着哭着，终于连泪都流不出来了。她的脚步有些落魄，手撑着墙壁慢慢往前走着。笑声停了，安静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脸上的泪痕谁也不知道她刚刚是多么的心碎。
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她终于抬头，干涩红肿的眼睛透过墨镜看着眼前的世界。她不知道走到哪里了，看着到处都是亮着霓虹灯的hotel，她隐约知道是红灯区了。看着偶尔对她侧目的男人和女人她苦笑了下，现在的脸走到哪里都是安全的吧。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粉色衬衫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姐姐，要不要去店里坐坐？”
楚楚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姐姐？这称呼是不是有点不对，难道不该是叫“小姐”？年
轻男人长得很俊美，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旁边。她立刻反应过来了，原来是牛郎。
她露出一个笑容，将墨镜摘下来，懒懒道：“这样的客人也接待，是不是太不挑了？”
男人微微愣住，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说：“姐姐身上穿着香奈儿，戴着omega手表，不说其他光是一件衣服的钱就不知道可以整容多少次了。就是赵雅芝、金喜善都来一遍也可以。”
楚楚不及眼角的笑意深了一些：“你的观察力不错。挺适合做侦探的。”
男人温柔地笑笑说：“那姐姐愿不愿意让我当回侦探猜猜是谁伤了姐姐的心？”
楚楚垂下眼帘重新戴上墨镜，随意用手梳了下头发道：“不用了。”说着就想离开，男人带着几分哀求说：“姐姐，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姐姐什么都不需要做跟我去店里，哪怕看一看再离开也可以。”
她脚步一顿，看着这个也许表面看上去更年轻的男人开口道：“带路吧。”男人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她想了想问说，“多大？实话。”
男人边走似乎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十八。”
她眼角抽搐了下，那还是个男孩了？“因为什么找这样的工作？”
“当然是为了钱。”
“要钱想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好好生活。”
三言两语间，就到了一店。男孩笑笑说：“姐姐倒是不怕我是坏人，还跟着我七拐八拐地进了没人的地方。”
楚楚摘下墨镜看了看眼前一扇一人多高的厚重的木门，上面挂着一个木质的牌子写着eden。她淡淡地说：“因为我没什么可以失去了的。”
男孩愣了愣为她开了门。
跟她想象中的地方不一样，竟然是安静的酒吧。不禁笑了笑说：“原来是酒吧的店员，我还以为是牛郎呢。”
男孩干咳了一下，实际上这也算是。如何界限则看客人自己了。她坐到吧台边，看着一丝不苟地调酒师，还有他背后那面满目琳琅的玻璃酒柜。男孩坐在一旁问：“想喝什么？”
她看着调酒师利落的动作喃喃道：“有一喝就失忆的吗？”
男孩扑哧笑了出来：“姐姐，你觉得呢？”
她也笑了，嘴里泛着苦涩的味道，之前吃的可可蛋糕甜味都没了只剩下了苦味。“没有吧。”
这时调酒师恭敬地说：“鸡尾酒是想象力的杰作，如果你想失忆就有失忆。需要吗？”
也许是被他一丝不苟的模样打动，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说：“好。”
吧台的灯光最明亮的地方就是照着调酒师的工作台。里面各种不锈钢器具泛着的白光，还有他身后一面酒柜墙各种颜色反射的光芒。
调酒师把一种蓝色的**倒进盎司杯，又加了什么在摇酒壶中，最后夹了几块冰块盖上盖子，利落地上下摇晃。旋即倒入透明的玻璃酒杯中。送到她面前。
乍看上去并没有很吸引人，但是摇晃起来，蓝色的**一晃一晃的，仿
佛是大海的波浪沉静人心。她仰头一口就喝下去，并没有什么酒味，反而有股清新的果味，像是……青瓜的味道。
她酸酸地笑出声：“失忆？怎么可能。”
男孩靠近她说：“姐姐？我可以让你忘记一切，我们找个地方？”
她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就算能忘记也不过是暂时的，难不成你还想把我是杀了？”
男孩尴尬地笑道：“姐姐，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犀利。”
她四处看了看旁边，也有几对男女在调笑。叹了口气说：“跟我走吧。”
男孩面色一喜立刻起身：“去你家？”
她也不搭理他，径自出了门。看了看路说：“我迷路了。去你家。”
男孩面上为难：“我家太没情趣了……”
“我不介意。想赚钱就不要啰嗦。”
最后男孩只有带着她回了自己所谓的家。那是一个三层民楼的顶层零时搭建的水泥房间。简陋的不像话。她四处看了看，发现日历上标注的日期愣了一下。又看到唯一一个像样的破旧书柜上摆满了司法类的书。最后目光落到不能称之为床却的确是床的三人沙发上……
男孩怕她打退堂鼓，脱了外套凑过来暧昧地说：“不躺着也可以做……”她看了看搂着自己腰上的手，猛地就想到那个女人乖巧地依偎在刘哲怀里的样子。
男孩看她不说话，心里一喜。不过她的表情却让他有些心疼，他慢慢摸上她脸上的伤痕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问：“姐姐……痛不痛？”
“痛。”
他抚过她的侧脸，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慢慢拉开，露出娇小的肩膀，没想到又看见一块疤。他愣了愣偷偷看了她一眼轻轻吻上她的伤痕说：“现在还痛不痛？”
楚楚闭上眼终于慢慢推开他拉起衣服说：“你考试准备的怎样？”
男孩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日历上做了标记的那个双休是司法考试的日期。”男孩面上讪讪的没说话，她又问：“几成把握？”
“应该有八成。”男孩看着她拿出自己半旧的书老实地答道。
楚楚拿出钱包将里面的钱拿出来夹到他的课本里递给他说：“这是借你的，考试过了到冬忍安全顾问公司面试。”
男孩脸色几经转变最后只化成一句：“好。我送你回家吧。”
她看了看他说：“送我去能打到出租车的地方就好。”
路上男孩跟她并肩突然说：“我叫孙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楚并没有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心里却苦笑道，看着怎么这么像是第二个张农了。正想着就奇怪自己一个冲动出来这么久怎么也不见电话响？低头就往包包里翻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可是又想不起掉在哪里了。
“怎么了？”
“没事，手机不知道掉在哪了？”
上了出租车回了冬忍大厦，就看见楼下的保安迎上来：“您回来了，张先生一直在找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