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天命不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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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栀子花

    “好,我派手上会写功夫的小厮跟着你们去,路上小心些。”

    “我会小心的,对了方才荀侯世子过来想拜见谷主,被我打发了,我知道不能让谷主见他。”

    召伯冷哼一声:“他打得什么主意,真当人不知么?”方舒瑶没说什么,只是温婉的笑着。

    第二日辰时左右,方舒瑶准时从将军府出来,刚出平林南门就有人跟了上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荀彦。

    荀彦在城门口等了她半个时辰,终于见到蓝家的马车出来了,却没有立即上前招呼,而是跟了半天才上前去打了招呼,而且他很聪明事先去问了赶车的小厮建安怎么走。

    得知了小厮也要去建安就吩咐小厮带着他一同去去,小厮哪里知道什么,人家是侯爷世子,将来是要承袭侯爵的贵人,自己怎敢反驳。

    如此,出门的三人,如今成了五人。

    建安离平林不远,荀彦去了三日也就回来了,可回来之后却将自己关在房中整天不出门,没有人知道这三日世子究竟所遇何事。

    方舒瑶回来后就听说渡风整日的递帖子拜见蓝绛之,都被蓝绛之驳了回去,再没见到面,只是他锲而不舍还是一日三次的递帖子。

    尹渡风在等蓝绛之的回信,而自己也在等荀彦的回信,他如果愿意固然好自己省点事儿,不愿意也有法子,他怎么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不过半月之后,荀侯府托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召伯推辞无果之后只好手下,可方舒瑶心中明白,荀彦已经答应了。

    看着手中的绣帕,只觉得留着蓝绛之着实碍事。

    司徒府中,绛之正和鸿则下棋,鸿则捻了白子打趣道:“那尹渡风是个初尝情爱的傻小子,这一天三封帖子把您都逼到我这司徒府,他估计还不知道呢。”

    “我使了轻功过来的,没走正门他不知。”绛之左手攥着一本书,右手持着黑子:“烦的紧,只好避开了。”

    “我瞧着这少庄主倒是个值得托付的,谷主?”鸿则伸手落下一子小心试探着,岂料绛之头都未抬,只顾看书:“玄法谷向来不涉情爱。”

    听了这话鸿则缩手时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热茶,连忙取出半旧方帕搽干净,绛之顺手一看,鸿则方帕上绣着红色的栀子花,倒是奇怪却也没太在意:“我说的是谷主不涉情爱,你等自可娶妻生子。”

    “谷主说笑了,下了这一盘我便送您回去,正好与他说说让他死了心去,两军阵前我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慷慨击溃十万敌兵,还说不退这愣头青不成?”

    鸿则这样说,绛之却未认可,笑着说了句未必,鸿则会意,两人都笑了。

    游说之术,最忌那些过于赤诚之人,他们信念坚不可摧,实在难以下手。

    但该回去还是要回去的,鸿则亲自送绛之到将军府,却没见到尹渡风,两人皆觉奇怪。鸿则将人送到雨徽园便回去了。

    回去时遇上了来见谷主的召伯和方舒瑶。

    “今日可是有事?”鸿则问着心中忐忑,只怕两人是因为婚事要去请谷主做主,但又不敢随便问起。

    “这几日朝中事忙,加之禁军调防任命之事实在是忙不过来也许久没见谷主了,这不,”召伯怜爱的看了舒瑶:“瑶瑶说我这般是不尊谷主,所以二人来拜见谷主。”

    “倒是好事!”鸿则心中大石落地,笑道:“我以为是为着那尹渡风的事来。”

    “尹渡风?那位少庄主?有他什么事儿?”也不怪召伯,这一月来他都是早出晚归的,哪里有功夫去理会这人。

    鸿则从袖口抽出今早谷主来时随手带来的拜帖:“你瞧瞧,这一天三封,逼得谷主往我那儿躲。”抽出拜帖时不小心把方帕也带了出来。

    方舒瑶半蹲下捡了起来,看着方帕上绣着红色的栀子花:“咦,灵雨你看着花是栀子花?”后头的灵玉抬头:“小姐这是栀子花。”

    “是栀子花!”鸿则有些紧张,伸手取过方帕:“明日我瞧着那厮还来不来,将他打发了了算了。”

    方舒瑶捂嘴笑了:“情之一字,鸿则还是莫要掺和的好,这事儿那说得清楚。”

    此事鸿则和召伯都知道玄法谷的规矩,却没说出来。:“好了鸿则,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莫要太晚,过几日朝中只怕有事了。”

    “好,师兄!告辞!”

    鸿则回去后,召伯就和舒瑶去了雨徽园,一起用了膳之后再回青玉台。临睡前吩咐了灵雨:“快些把帕子绣出来,有用。”

    “是,小姐!”灵雨不敢怠慢,伺候了方舒瑶入睡就开始连夜赶制。

    第二日一早没有等来尹渡风的拜帖福伯却带来了一封信,那是尹渡风写的,无非就是家中有事要回去之类的,绛之也松了口气,总算是要走了。

    这两日,方舒瑶也因着召伯的话时常来雨徽园坐坐,转眼间便到了八月。天气也不那么热了,但秋老虎还是很张狂。

    方舒瑶走过来还是热得满头汗,坐到圆椅上顺手拿出怀里的方帕擦了擦:“原以为入了秋该凉快些,没曾想还是这般燥热。”

    她说什么绛之没听进去,而是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绣着红色栀子花的方帕,红色的花醒目异常,鲜艳刺目得很。

    方舒瑶察觉不妥,才发现她盯着自己手里的绣帕看着。方舒瑶像是被目光烫了手,赶紧把方帕塞进怀里,刻意镇定起身,福了福身子:“谷主,今日身上汗味怕熏了您,舒瑶先告退了。”

    绛之没挽留,人走了就看着桌上茶水发呆,许久之后才回神唤福伯把书房的琵琶古琴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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