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天命不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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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游玩

    “还有你!”绛之面色平淡随手拿起一盘的栗子酥掰了一半放进嘴里:“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毒,但是召伯是真心悦你,我原也不打算追究,没曾想你竟误认为是我下的毒来栽赃你。”

    “不是你还有谁?如果不是你那你为何要杖毙那丫鬟?无非就是为了死无对证不是么?”

    许是栗子酥不合胃口,绛之吃了一半就丢了:“我杖毙她是因为需要一个人来担着这罪名,你下的毒我不想追究,但方舒瑶你也别忘了,我乃玄法谷谷主,若是我不肯,召伯还会娶你吗?”

    方舒瑶头微微向前倾,以侵略者的姿态直视蓝绛之:“你真觉得召伯会因为你而离开我?”言语似在嘲笑绛之的自不量力。

    许是栗子酥不合胃口,绛之伸手又拿了块玉带糕掰下一小半放进嘴里,莲子香扑鼻绛之很喜欢,又吃了一口。

    “你知道,你和你所谓的玄法谷在召伯心中,都没我重,所以你才下毒栽赃我挑拨离间是与不是?”

    “不是!”绛之这次抬起头和方舒瑶对视了,面色未有异样眼神也坦诚,这让舒瑶差点觉得自己错怪她了。

    “你不承认也无妨,只是我该警告蓝谷主,我与召伯两情相悦实在是不想有人插进来。若是谷主有意,可别怪我无情了。”

    绛之把手上的玉带糕吃了一半,未回答,这一场交锋是自己输了。但输是输在召伯和鸿则心里,是否所有涉及情爱的人都会忘了自己初心,自己的来处?

    “我确实无意,可是你有情吗?”你对所有人不过都是利用罢了,你对自己都如此狠辣,逼着自己装作喜欢这一切的样子,何况对别人:“这玉带糕,你分明不喜欢可依旧巧笑嫣然。”

    “我虽不喜这玉带糕,可我却爱极了给我玉带糕的人。”方舒瑶猜测蓝绛之钟意召伯,所以故意激怒她,人一旦怒了便会有纰漏了。

    可她显然想错了,绛之对召伯无意,她的刻意激怒自然也无用,绛之还是低着头细细的把手里的玉带糕一小块一小块吃完。

    那边有些事情耽搁,日居回来要与他们几人说说,推门一看就见绛之正吃着一块糕点,日居一个箭步上前打掉了她手里的糕点。

    两人都愣了,日居也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是下意识就以为这糕点有猫腻。现在日居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僵直:“我与两位师兄有客招待,谷主与方姑娘可先回去。”

    “好!”绛之应了声,转头看着方舒瑶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日居离开后,两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吃着手里的东西。方舒瑶心里膈应蓝日居方才根本就是怕自己再下毒,所以才这般失态。

    日居走时正巧遇上阿福,简单交代了句:“莫要让谷主再随意吃方舒瑶的东西了。”听这一句交待渡风觉得奇怪。:“为何蓝医师会吩咐这等事情?”

    “谷主曾被下毒。”

    阿福还没说什么,渡风就脑补了是方舒瑶,可是看着她温柔娴静没曾想居然如此蛇蝎心肠,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心中对这个女子开始厌恶。

    绛之吃腻了糕点,擦了擦手打算站起来,可站起来一瞬就觉得脑子一脚下一软沉,又不得不坐回去扶着额头细喘起来。

    “怎么了?”方舒瑶看着绛之脸色不过站起来一瞬就变得很差,还以为是又中毒了,连忙把手里的栗子酥扔掉。

    “没事!许是坐久了头有些昏沉。”

    这谷主也应该习过武,怎么身体这样差,坐的久了就不舒服了:“没事就好!莫让人以为我又下毒了。”

    绛之知道这不是因为毒或者上次的毒的影响,毒药是自己配的有何影响自己都知道,日居的医术向来很好也不可能会留下病根,这是从身体里突然来的虚弱,莫名其妙的。

    阿福回来,见谷主无事心也安了:“谷主,有笋让人做了。”

    方舒瑶笑得娴雅,仿佛自己又多敬重蓝绛之:“那谷主用了午膳后可一起去逛逛?晚上的灯会定是一副美景。”

    :“好!”原本因为身体有些发虚想回去的,但看方舒瑶只怕有什么动作,自己还是看着点好。

    用了午膳坐到了傍晚,三人还没回来应该是不会来了,四人同行一起去下楼去逛起了灯会。

    灯会最繁华的地方,在西市,既然一起走到西市正好月儿初升。能与心上人一同看美景,何尝不是乐事。

    “谷主,你看这个!”渡风木刻的兔子虽然小但看起来栩栩如生手法细腻,买下了就想送给绛之。一路上瞧见什么好东西都想往绛之手里塞,这幅模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瞧着这兔子确实可爱。”方舒瑶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幸灾乐祸,看着蓝绛之一脸平淡只怕心里都毛了。

    从南市到东市,绛之手上依旧是空空如也但是渡风手里却多了很多东西,糕点糖人儿木雕发簪什么都有,都是买了送了绛之没收的,渡风不以为且意乐此不疲。

    到了西市猜灯谜的地方,渡风把所有东西一股脑的都扔给了阿福,带着绛之就去猜灯谜了。

    周围人群熙攘,冲开了绛之和方舒瑶等人,渡风觉得这也更好拉着绛之到了猜灯谜的摊上:“谷主您看:层云隐去月当头,打一字!”

    听了谜面,绛之随口说出了一个字:“屑!”渡风取下灯笼去了摊位那说了谜底,果然不出所料,提着灯笼得胜归来:“谷主,果然是屑字!”

    猜中了灯谜就将坠着灯谜的灯笼送与得胜者,灯笼越多越说明这人聪明越吉利。

    “还有这:快刀斩乱麻——打一成语!”

    “迎刃而解!”绛之一直回头看着落在后边的阿福,手里东西太多人也多想过来都有点力不从心,而一旁看热闹的方舒瑶则是一脸幸灾乐祸也不打算过来解围。

    “谷主!”

    绛之第一次觉得不耐,回头正想询问渡风何事,却见渡风少年俊朗的脸映着橘红的灯笼,脸上有红晕,手里扯着一个红纸条:“谷主,这千里相会两倾心何解?”说话时很紧张,手掌在抖声音也在抖。

    瞧着他少年如斯,绛之心气儿一下子下去了,扫了眼谜面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渡风耐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从慌乱中透出一丝丝暧昧,迎合橘红色的光。

    此时福伯终于挤上来了,绛之随即转移话题:“怎么这样慢?”阿福抱着这一堆东西:“东西太多人太多了。”

    方舒瑶看到了渡风手里好几个灯笼:“尹公子,这灯笼有趣儿得紧,可否赠我一个?”

    “这?”渡风有些为难,因为这灯笼都是靠着蓝谷主赢来的,想着转头看绛之,绛之无话就算是默许了。

    “那行。”

    方舒瑶伸手想去拿那个兔子的,却被渡风躲过了,渡风自己拿了个橘子造型的灯笼递给方舒瑶。

    她也不恼,接过灯笼看起来很是喜欢,抬头冲着渡风轻轻一笑似在道谢。

    绛之觉得方舒瑶是真的聪明,尤其是在情场上,魅而不俗,惑而不妖。更多时候是润物细无声的让你觉得她温柔贤惠,体贴入微,男人大抵都抗拒不了这种,有时候女人也不行。

    但渡风就是个不开窍的对方舒瑶视若无睹,转眼间就把刚护着的兔子花灯递给了绛之:“蓝谷主!”

    绛之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伸手接过了兔子灯笼,等手触摸到了竹子的斯凉自己就开始后悔了,低头看着灯笼觉得自己不该接过来的。

    渡风难掩的欢喜,看了眼福伯趁着福伯无暇分心之际,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少时我养过只兔子,很喜欢吃竹笋,我很喜欢那只兔子。”

    绛之抬头,正想呵斥好生无礼,就看见渡风眼里闪着亮亮的东西,不是灯光也不是月光,是赤诚少年才有的东西,如朝阳耀目,此时渡风的眼里盛的只有自己。

    方舒瑶在一旁看着,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没毁了这个少年,这个人太赤诚太好了。

    “宿主,你别忘了你的任务!这些只是字符而已,不要太当真。”系统的话很不合时宜,也将方舒瑶拉了回来。

    “再逛逛就回去吧。”绛之有点不习惯渡风的态度,那是自己不曾体会过的,让人心慌。

    西市的长街从头走到尾,走到一半时渡风突然不见了,这么大的人了想去哪就去哪,也没打算找。

    不一会,一个脸带面具的人,避开人群兴冲冲的往蓝绛之这边凑,可偏偏有人视若无睹,举着兔子灯笼面色如常,身边的人进不了她的眼睛,美景也入不了她的心。

    渡风到最后也不闹了,跟在绛之的左手边走着,方舒瑶就在绛之的右手边,三人举着灯笼并排,阿福捧着一堆东西跟着后边。

    长街走尽,四人都得各自回去了。

    分别之际,渡风摘下脸谱面具笑得有些腼腆,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若是得空,能否去拜访蓝谷主?”

    绛之并未说话,而是将手上的兔子花灯塞还了渡风,阿福见此也将手里的东西全部交还给了他,心中还有怨气,自己这一大把年纪还得那这些东西。

    转身往南城方向去,走了几步渡风还不死心喊道:“蓝谷主,可否得空去拜访?”

    绛之脚步停了,回身看了一眼渡风:“可。”渡风一笑竟比满城花灯还要灿烂。绛之却不为所动,转身回去。

    荀侯世子也是趁着热闹出来走走,却无意间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位绝色佳人:“弄墨就是她,那日初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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