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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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想说



司徒殊木没好气地扫她一眼,“你说我是谁?”

久晴天酒量并不差,随隐和任知都好酒,在俩师父的耳濡目染下,两人都会品酒且酒

量不错。将酒杯稍稍拿近,司徒殊木的脸色便十分不好了,难怪他在院子门口都没闻到

酒味,难怪这丫头居然醉成这样,居然是离鸿酒!

离鸿酒是最霸道的酒,不闻酒香但入口甘醇,后劲极大,醉后本是传说中陆离鸿为排

解亡妻之痛而酿成的酒。

而久晴天见他脸色难看,才堪堪退出几步,“你……是那个烂木头。”

退出几步便又有点儿摇晃了,司徒殊木眉心直跳,将手中酒杯随手一扔,两手扶稳了

她,压低的嗓音带着股咬牙切齿,“离鸿酒你居然敢这么喝?”

久晴天似没有听到他的质问,眨了眨眼睛,径自点头道:“你肯定是那……烂木头!”说罢还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那个烂木头对别人都礼貌得很,对着我就动不动黑脸。”

司徒殊木简直被她气笑了,这丫头喝醉了还不忘编排他。要不是看她站着都身子摇晃

,真想干脆甩开懒得管了。轻叹口气,将人打横抱起,“算了,离鸿酒的帐明日再跟你

算。”

这下子久晴天却乖巧地不动了,将头埋进司徒殊木怀中,只有几声呢喃自胸口传来,

但司徒殊木却觉得这声音简直直震他胸腔。

“司徒,我今天看到她了,她居然会武功……她也怀疑我了,她想试探我……”

司徒殊木一顿,她,是谁?复又举步走向久晴天的寝屋,将人放置在软榻上。也许是

因为离鸿酒的作用,久晴天并没有陷入梦魇,睡得十分踏实。

司徒殊木出去叫了暗卫,吩咐了两句,才有回到昏暗的寝屋中,靠坐在榻边,见久晴

天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才缓缓闭了目调息。

翌日

久晴天皱着一张脸睁开了眼睛,颇为费劲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安然地睡在自

己的寝屋也不觉得奇怪,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咒,“该死的离鸿酒,后劲儿也太大了…

…”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人见她醒了忙急步走了过来,明媚的笑容如外面的暖阳一

般,“小姐,您醒了,新罗这就给您准备洗漱。”

看到这熟悉的笑容,久晴天不禁讶异,“新罗?你怎么在这儿。”

“新罗奉公子之令前来伺候呀。”见久晴天头痛,新罗连忙接手过去,力道适中,取

穴准确,久晴天慢慢地也就放松了下来,欣喜的发现头没那么痛了。

久晴天听她的回答浅浅一笑,并不接话。司徒殊木身边能人无数,眼前的这名女子更

是个中翘楚,不远千里从某一处召过来只为了伺候她?谁信?

按了半刻,久晴天也觉得自己的头疼好了许多,顿时眉开眼笑。

“小姐,新罗这就去准备水给您洗漱,等会就可以用午膳了。”

久晴天欣然点头,觉得醒来后便可有吃的实在是幸福极了。并不需要新罗伺候,她自

可将自己收拾妥当。

“将午膳摆到外面院子里吧。”久晴天梳理了一下头发,随口道。

“小姐,午膳已经摆到正厅了,公子正在等您。”新罗帮她簪上那一支白玉簪,轻笑

着解释道,“若小姐喜欢,晚膳在院子里用便是。”

久晴天听到她的话的前半句便愣住了,有些木然的转头,不确定地问道:“公子?你

是说……司徒?”

新罗不解地看着她这副被雷劈中的样子,呐呐道:“是啊,公子还能是谁。”

久晴天咽了咽口水,“他今天……不需要出去?”不对呀,按理说昨天那闹法,司徒

殊木今天不应该有很多事需要忙么,怎么还有闲心待这里?

新罗显然明白了,俏皮地眨了眨眼,“公子说时候未到,他还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

忽然,久晴天敛容正色道:“新罗,你去要你家公子先吃,我要先沐浴!”

“……”

最终新罗还是拗不过坚持要沐浴的久晴天,只得出去传了水进来。

而正厅中闲适地坐着的司徒殊木听了新罗的禀报也不过轻轻一挑眉,随意摆手命人退

下。

久晴天这次沐浴便沐了半个时辰,时间都超过了葬心之毒的救治关键时间。久晴天颇

为烦恼地撑着下颌,思考对策。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就算了,还喝的是离鸿酒,司徒殊木

定不会将此事轻轻放过的,本以为司徒殊木今日铁定很忙不会在院子里,哪里晓得失算

了!

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久晴天心想要不要趁这功夫溜了算了。

终于在新罗第三次敲门问要不要加热水时,久晴天打开了房门,新换了一身天青色的

软烟罗裙子,头发发尾还未干,“真希望你告诉我我即将一个人用膳。”

新罗很配合地表现了‘真遗憾’,“公子还在正厅。”

久晴天不死心,“你觉得以我的功夫,从这出去而不惊动任何人的几率有多高?”久

晴天认真地将重音咬在‘任何人’三字上。

新罗同样认真地想了想,委婉地回答,“小姐,公子在这里。”就算暗卫发现不了,

公子却可以发现。

本来一身高雅无双的飘逸衣裙,硬是被久晴天那表情多变的脸衬出了几分灵动活泼,

新罗快压抑不住心中的笑意了,强忍着对久晴天道:“小姐,您干嘛不再多沐浴一会儿。”

久晴天哭丧着脸皱了皱鼻子,“我也想呀,可是我饿

了。”

“噗……”新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停不下来。

十分正常的午膳时间,在久晴天的拖延下,硬是晚了近一个时辰。她进正厅时,司徒

殊木正坐在桌边凝神看着手中的东西,见她进来也不过略一抬眼,然后吩咐:“摆饭。”

在忙就好,久晴天暗道,然后随意拣了张椅子坐下,等着菜上桌,她还真饿了。

而这时,解弗自一边递上一份笔墨,放在久晴天手边。久晴天看着他,用眼神质问,

这是做什么?

然而解弗根本没有看到久晴天的眼神,而是非常迅速地退至一边。倒是司徒殊木放下

了手中的东西,墨色瞳仁盯着她不紧不慢地道:“自己开一道醒酒养神养胃的方子。”

虽然自己是大夫,但是久晴天非常厌恶吃药,因此她下意识推开了手边的笔墨,掩饰

性的咳了咳,解释道:“我身体没那么虚弱,而且只是醉一次酒而已,没到需要喝药的

地步。”

司徒殊木慢条斯理地移开了目光,嘴角的那一分笑意都没有变化,“你也知道,我虽

不是神医,但是也不是完全不懂医术。醒酒养胃不算疑难杂症,你这意思是要我给你开

方子?”

开玩笑!让司徒殊木开方子,那药味绝对苦得无法下咽,她还不得更惨。久晴天果断

拿起狼毫笔,笑道:“不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然后提笔刷刷写下几位药。

解弗又无比速度地拿过方子和笔墨,闪出了正厅。

久晴天无比郁闷的功夫,菜已经上齐了。

司徒殊木如以往一般,夹了几样久晴天喜欢的菜放到她碗里。久晴天看着碗里的菜,脸上的郁闷便不自觉的褪去了。

二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司徒殊木才不经意地开口,“因为她,你回来便借离鸿酒浇愁?”

久晴天闻言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司徒殊木已经将一切都查清楚了,“我说是你信不信?”

司徒殊木弯唇,“不信。”

“为什么不信,难道被生母亲手送入修罗炼狱,还不足以让我伤心欲绝?”久晴天像说别人的事一般玩笑道。

“跟我说句实话很难?”司徒殊木这次倒是耐心地看着她。

久晴天无言,司徒殊木也静静看着她不开口,正厅的气氛又凝滞了下来。

半晌后久晴天叹了口气,打破这一室沉寂,“你何时去帝都?”

“再等等。”好不容易开口却不是司徒殊木想听的,司徒殊木简短地回答。

“你……还等什么?”

“我要名正言顺的去帝都。”司徒殊木淡淡道,声音如乐声一般,是他一如既往的优雅如画。但举手投足、淡淡言辞皆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就是这种凌人的霸气,让久晴天什么都不想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