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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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从长计议



要知道,打尖和投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如今卫无常说的句话,在常人听来完全是一句有毛病的话,华锦也不由一愣,马上又一下释然,看来这一定是他们的暗号。

果不其然,伙计听见卫无常这样说,随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将手向前一伸,“二楼,一号天字房。”

“走”,卫无常冲着华锦和千千一挥手,蹬蹬蹬,率先走了上去,两人紧随其后,木质的楼梯踩的格格作响。

卫无常对这客栈似乎非常熟悉,径直带着两人奔向天字一号房。

来到门前,他一挑帘拢,走了进去。

华锦在他身后向里观瞧,只见二楼一号天字房内,已经坐了三名壮汉,见卫无常进来,赶忙起身相迎。

他们往后一看,看到了卫无常身后的华锦,二人都微微一愣,其中一名壮汉用手轻轻一指,“堂主,这是……”。

卫无常没有理会壮汉的询问,而是冲着华锦一拱手:“门主,请上坐。”

三名壮汉见卫无常对华锦的态度是如此恭敬,又听见他称呼门主,心中便也明白了。

华锦也不再和他客气,坐于桌前,她的心中满是疑惑:“卫无常,你不是青桓身边的暗卫么?怎么在这。”

卫无常立在华锦身边,轻轻叹了口气:“唉,公子散了重影门,不知所谓何事。”

听他这么一说,华锦低垂着头,绝色的面容上,那双眸子,温婉宁静,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担忧:“哦?他遣散了重影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启禀门主,这是上个月的事。那天,公子受了重伤回来,躺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后便下令遣散重影门。我们都是重影门救回来的人,身受重影门再造之恩,入重影门时都是立了誓的。公子虽有心遣散重影门,可是我们也无处可去啊。再说既然立下誓言,就必当为重影门献出这条性命。”

卫无常的这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华锦听着也不禁为之动容,她禁不住问道:“卫统领,你这这无影门……”

“既然门主问,属下自然不敢隐瞒”。卫无常将自己入重影门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华锦。

原来那一年,家乡遭了旱灾,父母带着他逃荒到了秦洛,因为连日的奔劳和食不果腹,父母双双病倒,随后竟然离他而去。就在这时,他也身患恶疾,眼看也要不久于人世,是重影门的人救了他,从那天开始他就成了重影门的一员。

虽然重影门规矩很严,但大家都是苦命人,因此在一起相处的非常愉快,尤其是自己的命都是重影门给的,所以每个人都可以为了重影门拼了这条性命。

说道动情处,这个三尺汉子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卫大哥,原来你的身世这么凄惨”,千千也在一边用小手摸起了泪水。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说着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冲着华锦接着说道:“门主,这次我们是听闻公子被昶夏军队围困,因此才赶来了这里,准备伺机救出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虽然问了卫无常加入重影门的经过,但是她却几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华锦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受伤了,是自己那一掌吗?整整三天三夜,一定伤的很重吧。嘴唇上慢慢沁出了血丝,但是她却毫无知觉。

华锦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当中,自己付出的要比司徒青桓付出的多,虽然她知道司徒青桓是爱她的,但是每次都感觉他比自己洒脱。

如今看来,是她错了,是她彻头彻尾地错了,司徒青桓的心并不比自己沦陷的少一分,甚至是更多。

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又看到了那双幽怨地眼神,听到了他无奈而又心痛的声音,“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啊”,华锦从心底发出一声大喊,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她这反常的举动惊得在座的众人不由得一愣,千千赶忙上前,“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华锦这才抬头,轻轻拭去腮边的泪水,“各位,抱歉,南宫华锦失态了”,说完重新坐正了身子,将满腹的思念与愧疚深深地埋在心底。

“门主,恕手下斗胆,门主可是有什么心事?”卫无常试探地问道。

“没什么”,华锦一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实话,我且来问你们,可查到现在青桓的情况没有?”华锦一脸地焦虑。

卫无常看了一眼华锦,又看了一眼其余众人,略一沉吟,便开口答道:“不瞒门主,据手下禀报的消息,昶夏大军似乎没有捉住公子,只是公子被他们逼到一处山谷之中。外面轩辕洵亲自带人守着,不易接近。”

听他如此一说,华锦心中越发焦急,虽然现在轩辕洵尚没有抓住青桓,但是轩辕洵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一旦粮草断绝,即便不被捉住,也会饿死。

想到这里,她缓缓站了起来,扫视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然后说道:“卫堂主,各位英雄,这一趟,我是势在必行,不管能不能救出青桓,必须要走一遭。我不会勉强你们,你们重影门的随意。”

看着华锦坚定的眸子,卫无常原本沉思的眼神,前一刻还是混沌不堪,下一刻,顿然清亮了起来,像天空中的太阳终于穿透厚厚的乌云,霎时光芒万丈,一片清明和坚定:“好,既然门主决意涉险,属下自当追随,誓死保护门主,誓死保护公子。”

“誓死保护门主,誓死保护公子”,所以人异口同声,全部跪倒在地上。

华锦赶忙伸手相搀,“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你们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怪你们的。此行凶险万分,我实在不忍心你们白白搭上姓名。”

“生是重影门的人,死是重影门的鬼,属下誓死追随门主。”几个人长跪不起。

“唉,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跟着我去吧,都起来吧!”华锦伸手将他们一一扶起。

众人又将此行的详细计划商定了一番,这才各自回房间去安歇。

月亮偷偷从厚重的云朵后面探出头来,千千已经躺在**睡着了,耳边传来她轻微的喊声。

华锦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心绪烦乱,最后索性披衣下床,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她单手托腮,凝望着天上时明时暗的月亮,向着青桓,心中甚是难受。

不知不觉间,泪水又悄悄从腮边滑落,顺着面颊流下来,冰冷刺骨。

和青桓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全部涌上了心头。

她还清楚地记得为了消除她心中的恨,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来爱她,让她那颗已经冰冷的心重新温热起来。

她感激他,他给了她希望,给了她所有的宠爱与柔情,她喜欢他紧紧拥着自己,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锦儿,锦儿……”。

每当这时,她都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当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向她伸出了温暖的双手,就是因为这双手,让他和她命中注定了这段情缘。

她知道,他是君王,身边自然不少女人,但她知道,他对自己是全心全意地。

所以,她也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地交给了这个男人。

可是为什么,幸福来的如此缓慢,却走得如此迅速。

那个雨夜,在那个她永远都不想回忆起的地方,她被人下了药,竟然和一字并肩王纠缠在一起。好多时候,一想起那个暧昧的画面,华锦都会止不住大呕不止。

她是被冤枉的,但是他不知道,至今,她依然记得当时他的样子,雨中的她像一头狂暴的野兽,水珠顺着额发一路蜿蜒到下巴,滴于微尘堆积的地面。十指握紧,他的眸字狠戾而残暴,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听到他愤恨地一拳重重击在破旧的木门上,看着他眸子里喷出的怒火和手上滴滴答答留下的鲜血,她猛然清醒了。

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满脸的秀发和身边跟自己纠缠在一起的男人,她呆住了。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和别人做出苟且之事?头决裂的疼痛,望着他冰冷的目光,她的心碎了,好像掉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她想哭,但是泪水已经干了,她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终于,她记起来了。

是皇后,她只记得傍晚时分,皇后带着两个宫女来到华了她的寝宫,让她喝了一碗莲子羹,然后……她瞬间明白了,她被人下了**。

那一刻,她想解释,但是口中只说出了两个字,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和一字并肩王这不堪入目的一幕上,所有的言语到了喉咙都变成了苦涩,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司徒青桓,今夜华锦赌你一个信任。你若信我,三日后的婚典我甘愿嫁给你。你若不信我,我们从此,恩断,情绝。

华锦合好褪至肩头的衣裳,不跪,亦不语,咬紧下唇望着司徒青桓。

司徒青桓将司徒羽墨赶走,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一对冷若冰霜的眼眸,刺得华锦的心生疼生疼的。她握紧了手指,尖尖的指甲直直地扎入手心的手中,渗出点点的血丝。

再没有了往日的温存,一句“孤从此再不轻信任何人!”和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华锦的心如同被撕裂般,她痛苦地紧蹙着眉头。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他竟然赐给自己二十个男人,从那一刻,她的心彻底冷了,彻底死了,她与这个男人从此都不会再有瓜葛,如果有,也只是仇恨。

想到这里,华锦的泪水横流,她不由得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可是真的能够割舍吗?真的能够放弃吗?她轻轻摇了摇头,在他的心中是有她的,而在她的心中,亦然有他。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却要互相折磨,明明心里都向着对方却故意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孤傲,其实是孤傲在作祟,两个人谁都不愿承认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所以两个人都在痛苦。

他伤了自己,因为他不知道原因,那自己呢,这次不是也同样伤了他吗,原因也是因为自己不知情。

华锦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笑,老天,这难道就是造化弄人不成?

每到夜晚来临,思念便泛上华锦的心头,让华锦忆起那个温热的怀抱,温柔的手轻轻拂在她的脸颊,浅浅的唇印在她的额头,自己潜心伤害前那点点温柔,现在竟也深深印在华锦的心上,在此时似心中痂,割的自己的心生疼,这种疼让华锦透不过气来,悲伤笼罩着她,眼中渐渐蓄满的泪水。

宿命的纠缠似掌中的细纹,杂乱无章,前一刻欢喜寻到了你,后一刻便是转身的伤害,午夜梦回,我低声吟唱,祈求再次回到你的身边,这次我愿化作你身边一株青草,只在每一天黎明之际偷偷的凝望你,叶上的露水便是我的泪,颗颗都是我对你的爱,我愿为你褪去我身上所有的刺,只愿换来你浅浅的一吻。我爱你,我爱你……

泪,一颗颗的底下,似在诉说主人的心伤。

桓……

对不起……

我爱你……

如今,当所有都已经明了,华锦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已经释然,她这次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拼尽性命也要救出青桓,从今之后,两个人再也不分离,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帝王将相,她通通都不要,她只想和他隐居山林,双宿双飞。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宁静的山谷,一间雅致的祝福,三五成群地鸡鸭,一畦畦青翠欲滴的青菜,还有叽叽喳喳不停吵闹的几个孩童,而他就这样和她相偎在树下,看着儿女绕膝,凝望着幽静的大山。

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嗅着她的秀发,“锦儿,你是我的唯一。”

这一生,唯此而已,还会再奢求什么?

记忆里,母亲很少对我笑,送我去武场习武,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我受伤,眼中蓄满泪水,期望换来母亲温柔的抚慰,可是从来没有,母亲只是远远的看着,我甚至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厌恶,母亲在厌恶什么?是在厌恶我么?

母亲的温柔只对另一个人,她的另一个儿子,司徒羽墨,在羽墨出生的那一天,母亲笑了,轻声呼唤,羽墨,我的墨儿。难道我不是母亲的孩子吗?

对于羽墨的出生我也很高兴,我笑着冲到羽墨的小床面前,抚摸他的脸,他的脸粉粉的,我轻轻揪一下他的小脸,他嘴一撇,便哭出了声,母亲尖叫着冲下床来一把推开了我,紧紧的将羽墨抱在怀里。我很害怕,趴在地上哭起来,母亲看都没看我一眼,只轻轻的哄着羽墨,我便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很不喜欢我。

我努力习武,努力读书,只为母亲对我微微一笑,可是,从来没有,母亲的笑只对一个人。

偶然听到父亲母亲的争吵,我知道了母亲讨厌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不好,只是因为我叫司徒青桓,青桓这个名字是那个女人起的,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那个女人随意的一句玩笑,青忻,青桓,我有一个哥哥叫司徒青忻,我便注定叫司徒青桓。

一日,有一男子在府门口劫走父亲,我便偷偷的跟了去,那是我的大哥,司徒青忻,我与他长得真像,尤其是眼睛,父亲眼中的疼爱被他挥手打去,那是我期望的,他却如此丢弃,我握紧拳头,十指掐入掌心,父亲许了他天下,我不知道天下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要超过他。我要让父亲的眼中只看的见我。

十七岁那年,父亲派我去皇宫接近夕阳公主,我本是不愿意去的,但是为了父亲,我还是去了,我记得那时是三月,微风轻轻的抚着我的脸,很是舒服,我一个人走在皇宫深院,一直走一直走,不想竟在这皇宫中迷路了。我远远看见,前面凉亭中有个女子,从她的服饰看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夕阳公主,我便上前问路。

夕阳公主自然不将我看在眼里,但还是唤了小宫女为我引路

,这便是我第一次见到华锦。

我跟在她的身后,静静的观察她,她大约十二三岁,身材修长,眉眼清秀,一双美眸圆圆的,十分清澈,身上穿一件淡翠色的裙子,头上没有任何饰物。

因为紧张我的手心微微出汗,在将军府,我见过的美人也不算少,父亲的美妾也还有几个,可是她们都没有她好看,看着她我的心中只想到了双瞳剪水,皓齿朱唇。

微风中有淡淡的香气,我贪婪的嗅着,转弯处,她微微回首,我竟感到面上发热,心中为唐突了她而略带愧意。

宫中回来后,我便接下了这接近夕阳公主的差事,只是想着能多见她几眼。

慢慢的我们相爱了,那时候每一天都是甜蜜的,为了见上一面,她偷偷的躲避宫人出宫,杨柳岸边,我们私定了终生,约好待她出宫之日便是我们完婚之时。每天一想到进宫就能看见她,我的心都是洋溢着幸福,就算是母亲每日的冷嘲热讽我都觉得是动听的。十七年来,我终于感到了快乐,哪怕是偷偷的碰了下手,我的心也幸福的颤抖。

父亲灭了北甯辰,将这天下给了我,似是要弥补对我亏欠,我无所谓,要天下有何用?我只愿和她白首不相离。

可是,一切都改变了,一夜之间,我成为她杀父仇人之子,可是我还是倔强的把她留在了身边,我相信只要我是真心的,我就能换回她对我爱。

做帝王有做帝王的苦,新帝继位,朝堂不稳,我被迫娶了前朝重臣之女端木蓉为皇后,我的心因为不能给她一个正妻的名位而滴血,但是我知道她会理解我,我给她最好的,大婚之夜我弃了皇后陪着她,点上红烛拥着她入眠。

我在等,我在等她同意嫁给我,只要她同意,这个天下我都愿意拱手让与她玩。

终于,她同意嫁给我了,我高兴的将她高高抱起,轻吻她的额头,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我准备凤冠霞帔,亲自修建了玉轩阁,阁内的每一棵树都是我亲自挑选移栽的,我希望在她嫁给我那天亲自带她进来,与她不管世事,举案齐眉。

我记得那天阴雨绵绵,那天的雨下的似乎更要急一些,我的心也随着这雨焦虑起来,隐隐作痛,我很想见她,可是我找不到她,后来有人来报,在城外废墟找到了她,我焦急的赶去,心中便由不好的预感,果然,她竟与司徒羽墨在做那苟且之事。

天上闷雷闪过,我的心也似被那雷击中,生疼生疼,我守护了这么久,我等待着这么久,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我的心闷闷的疼,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叫它不疼,也许捏碎了她,我的心就不会再疼了吧。

我辞她二十个男子,辞她夜夜承欢,我要亲手毁了她!

可是出了废墟我便后悔了,我爱她,我的心疼全为她,当我折回废墟,她一浑身是血的站在那,犹如父亲灭北甯辰那天,一身血,红的妖艳,刺的我不敢直视她的眼。

我问她是否爱我,我的心在期待她的回答,可是有害怕她的回答,一半冰一半火,我的心在煎熬。

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眼中的伤痛直射到我的心底,我又伤害了她吗?

没有,我没有,这次是她,是她伤害了我。

早在你赐我二十男人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她说,轻轻的,却有重重的击在我的心口,压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她走了,留我一个人在雨中,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下,顺着我的眉,我的眼,流进我的心里,心的位子空空的,只有冰冷的雨水,不停不停的流。

我的心里还有她吗?没有答案,只有心底无声地泪水在横流。

得知她在昶夏,我派了羽墨去,希望能带回她的消息,可是羽墨带回了她爱上了轩辕慕白的消息,我不相信,不相信她这么快就爱上了别人,还是前面对我的爱都是骗我?

后面寻了机会我偷偷去北虞看她,心中竟有一种偷偷入宫看她的感觉。

当在质子府看见她时,我恨,我恨她竟然为了轩辕慕白回来。我关她到水牢,只要她低声说一句爱我,我便放她出来,可是她偏不,看着皇后故意责难她,我的心竟然已经没感觉了,是不是疼的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偷偷去看她,希望从她的眼眸中看到祈求,可是看见她满身伤痕却又倔强的眼神,我根本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她,在抱着她的那一瞬间,我感到我的心开始跳动,开始微微泛酸,渐渐疼的我只能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我将她紧紧待在身边,一步也不想她离开,她为了救我,在我的眼前中箭,我心中忍不住雀跃,她是爱我的,她是爱我的吧。可是转眼她便逃离了我。

再见她时,她就这样冲进了两军阵前,我大喊这冲过去,只愿为她挡住漫天箭雨。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晕倒在我怀中,很久不会疼的心竟然还有疼的感觉。

她醒后便刺我一刀,她伸手嗜血的动作妖艳万分,我只想着不能让帐外的将士看见她,我怕我保护不了她。

得知她进了无人森林,我的心如刀绞,我亲自鞭笞了暗影,还是不能停止对她的思念。

几次想见都是不欢而散,我很气馁,难道这辈子我们真的不能再一起么?

昶夏派来使者,用五座城池便能换回她,五座城池而已,就算这天下,我也愿意换。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夜夜承欢,我拥着她而眠,心中是踏实的,我仿佛有味道了淡淡香气,亦如初见她时。

我带她回玉轩阁,这里便是我们的家,我每日陪着她,朝中大臣说她是祸水,是妖孽,纵使她是祸水她是妖孽,我也愿意沉沦。

她邀我出城,我明知是陷阱却依然愿意去,城外遇袭,那箭直射向她,我顾不得多想,飞身挡下,只要她安好,我便放心,我只想以我心换她心。

可是,她依然在我的汤药中下了药,那药是无影,来无影去无踪,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想要我的命,既然她想要,便拿了去吧。

我看见她端药的手微微颤抖,是不是她也有一丝不舍,我接过那药,她便转过了身去。是不想看见我喝下吗?

我讨厌喝药,我讨厌一切苦味的东西,我的生命已经够苦的了,她将一颗酸梅放在我的口中,酸甜在嘴里散开,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皇后借药对她发难,我怕皇后发现她下药,转过身去不看,还好她没事。可是我却突然吐血了,我知道是她,她是等不及无影发作了么?竟下了这么猛的药,我担心我倒下,群臣定会那她发问,我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果然我醒来时她已不再身边。

看见她消瘦的身子蜷缩在地牢中,我的心揪着疼,看着她嫁祸皇后,我随她演,她不喜皇后,我便废了她,我只盼她是因为嫉妒才发难皇后的,这样至少她还爱我。

我暗中部署,拔了端木家的势力,废后,这样她会不会高兴?

重回玉轩阁,她似乎开心了很多,整日的研究香料,寻了医药局拿了草药让在炭火中,满室清香,但这沁人的香味也是能要人命的,可是她高兴,随她去吧,我命人偷偷熏了她的衣物,只希望这香味不要伤了她。

那夜,她说要随我去正殿,我便知道她要寻的东西在正殿,她要寻,我便给了她吧,在正殿之上,我揽她入怀,故意让她看见熏炉下的暗格,其实我也在赌,赌她的真心,可是我却输了,她还是走了。

那夜的雪很大,树林中寒风刺骨,我的心被刺的已经没有知觉,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杀了她的父母,我知道我没有,可是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我。

我故意出手击向轩辕慕白,我知道她会出手,我只是让自己死心,让自己的心死了,便不会再痛了吧。

果然,我静静的躺在这树林中,天空雪花如白衣仙人般翩翩落下,我就这样盯着看,我想看透为什么我的努力始终换不回她,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褚救回了我,我躺在床榻上,三天三夜,我不愿醒来,醒来做什么?她走了。

她不禁走了,还带走了我的心,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无心之人,心已经死了,人活着还有什么用。

玉轩阁内,我曾告诉了她一个梦,我寻不到她,其实在梦中,我不是寻不到她,是她变了,手握长剑,穿透我心。可是我没有告诉她,也不敢告诉她。

我的心早已经不会疼,是痛到麻木吧。

她离开后,我带着一颗麻木的心看世间众人不断追寻,荣华,爱情,名利,金钱,突觉一切变的没有意义,什么秦洛,什么天下,我遣了暗中势力,争斗又有什么意思?自古君王自称孤,果然孤独啊。

我执一颗酸梅放入口中,酸甜在嘴中散开,亦如那日她放在我口中的。

哪怕是假的,她那满眼的温柔,放于我口中的哪怕是那断肠毒药,我也不会犹豫的吃下,是因那是她给的。

到今天我才明白,在我的心中,她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爱她,却要伤害她妈?

冷冷清清,寻寻觅觅,我终是寻不到你心,只愿来世在过那忘川河、奈何桥时,多饮几碗那孟婆汤,来世我们不在想见,不在相恋,是不是就能不受这心痛之苦呢?

不相见,不相恋。不相知,不相思。不相伴,不相欠。不相惜,不相忆。不相爱,不相弃。不相对,不相会。不相误,不相负。不相许,不相续。不相依,不相偎。不相遇,不相聚。

我的华锦啊,我的爱啊,终是寻不到她,我的心终是寻不到出路……

虽然华锦的心中焦急万分,卫无常等人也是救人心切,但是众人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和重要性,很多事情都必须要从长计议。

华锦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卫无常便带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四处打探,做好充分的准备。

华锦也想去帮忙,但又害怕给他们添乱,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耐心地在客栈里等待。

看着华锦焦躁不安,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来踱去。

千千坐在桌边托着腮,幽幽地说道:“姐姐,既然你对他们这么关心,当时为什么又要理他而去呢?”

这句话让华锦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子,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关心他却又要离他而去?自己总说他误会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做的全都对吗?

这一路,千千看到华锦心急如焚的样子,她知道这个人对于华锦是何等的重要,乃至她肯拼了自己的性命来救他。

但是她也不明白,既然两个人如此相爱为什么又会走到这一步。

看着千千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华锦不由得叹了口气,眼睛中晶亮的**已经开始闪烁,“唉,千千,感情的事情你不懂。”

“姐姐,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我知道的,男女相爱本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我的哥哥嫂嫂在家里的那股恩爱劲儿,看的我都忍不住也想找个情郎赶紧嫁了。”千千格格一笑,眸子里满是期待。

“是吗?那说明你的哥哥嫂嫂心中没有芥蒂,才会如此恩爱,可是我……”,华锦哽咽了,话也说不下去了。

“姐姐,既然你爱他,她也爱你,那经过这次后,你们就再也不要分开,一生一世都呆在一起,这样谁也不会痛苦了。”

呃,一生一世呆在一起,再也不分离!这何尝不是我的想法,只是,青桓,你肯原谅我吗?你还肯和我在一起吗?

华锦在心中默默地追问,但是她没有答案。

经历了这么多,她感觉自己和青桓的心在不知不觉只见竟然越来越远。

心头的悸动引得身体一阵**,看到华锦身体抖了几下,千千以为她冷,赶忙拿过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肩头。

“谢谢你,千千”,看着千千关切的目光,华锦很是感动。

“姐姐,虽然我是爷爷派来的,但是这一路行来,和姐姐接触了这么多,真心把你当成了亲姐姐一般。我是真的希望姐姐能够幸福的”。说完,使劲握了握华锦的手。

华锦点点头,两个人都不再言语,一起望着窗外红彤彤的一轮夕阳。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华锦和千千对望一眼,知道是卫无常来了。

千千赶忙来到门口,探手一拉,“吱嘎”一声,门开了,卫无常闪身进来,冲着华锦一施礼:“门主,属下们已经准备妥当,咱们可以进山了。”

华锦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她不由自主地抬头再次看了看夕阳,天边那一轮红日映的整个西天红似火,这如火的天际,是不是在预示这什么呢?

她轻轻地摇摇头,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会去闯这一闯。

一行人准备停当,便踏上了那条崎岖的山路。

山路蜿蜒曲折,坑坑洼洼,实在是难行的很,四处又都有昶夏的士兵的身影。

他们既要行路,还要躲避昶夏士兵,不被他们发现,这样走起来就明显慢了,等进到山中,太阳已经完全的落下西山了。

夜色中,月亮在云中穿梭,忽明忽暗,更给这次行动添上了一抹浓重的色彩。

“扑通”,脚下一个踉跄,华锦站立不稳,竟然摔倒了地上,一双白嫩的手掌登时被搓掉了一块皮,露出了鲜红的肉。

“咝”,华锦倒吸一口冷气,手掌上的疼痛早已被内心的焦急与心痛麻痹了,她暗暗责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关心则乱,是说自己吗?凭着她的功夫,这在往日是绝对不肯能的。

“姐姐,你没事吧?”千千赶忙上前轻声询问。

滑进摇摇头,“蹭破一点肉皮,不妨事,赶路要紧。”

说着,继续跟在卫无常的身后向前奔去。

千千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她不知道,同样是男女感情,为什么自己的哥

哥嫂嫂如此甜蜜,而眼前的这个姐姐却苦不堪言,华锦的心思她自然是不会了解的。

又向前走了一段,卫无常突然停了下来。

“门主,探路的兄弟回来报告,前面就是公子被困的地方了。”他压低了声音,悄声地在华锦耳边说,用手一指不远处。

瞬间,华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顺着卫无常说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面火光闪烁,昶夏士兵人头涌动,不时传来阵阵吆喝声。

一时间,华锦的一颗心,焦急,担心,思念……所有的感情全部涌上了心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苦的,辣的,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舔舐着她流血的伤口。

青桓,我来了!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救出司徒青桓,但是华锦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

华锦使劲攥了攥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深吸了几口气。

几个人将身体隐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这块岩石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屏障,将他们与昶夏士兵隔离,嘈杂的军队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会有人。

华锦稳定了一下心情,开始合计着如何能够救出司徒清桓。

“卫堂主,这支军队谁是主将?”华锦转头冲着身后的卫无常问道。

“哦,这次带队的主将竟然是是昶夏君主轩辕洵,他定是以为此次能抓住公子,竟亲自带了兵来,看来他的野心不小啊!”

“嗯,那我来问你,倘若你与他对决,觉得有几分胜算?”华锦直视卫无常的眼眸,在这个时候一点的失算都有可能导致功亏一篑,不是不相信卫无常,她必须了解卫无常的实力,因此才直接问道。

“启禀门主,属下与他对决,也只有五分胜算。”卫无常低头思量了一下才回答,他明白华锦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我看此处地势甚险,不利攻占,最好的营救时间是出谷以后。可是我知道青桓的脾气,他肯定是不愿受那生擒之辱,必会与轩辕洵拼个鱼死网破,这可怎么是好啊?”华锦皱着眉头,面露难色。

卫无常听到华锦此言,也是一脸难色,是啊,他和华锦一样了解司徒清桓,以公子的脾气,确实有可能拼个你死我活。

“门主,你看这样行吗?要不我想个办法攻进去?”卫无常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哎呀,卫大哥,你的脑子莫非被驴踢了吗?你就这么强行攻进去告诉司徒公子,告诉他不要冲动,不要硬拼,因为我们来救他了。我的天哪,这样一来,那轩辕洵不也知道了么?”千千在旁边笑嘻嘻地地上说道,脸上全是戏谑的表情。

卫无常看了千千一眼,俊朗的眉头一皱,这个小姑娘和自己怎么也不对盘,总是要出声呛自己才高兴,但是现在不是和她斗嘴的时候,因此他沉默不语。

“好了,千千”,华锦打断千千,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虽然华锦也知道,千千只是逗着卫无常玩的,她也看得出千千好像对卫无常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毕竟是过来人了,华锦自信她看的不会错,想到这里,看看这一男一女,她的脸上浮上了一丝难得的微笑。

“不过,卫统领,你刚才说的这个方法确实行不通,因为你一旦强攻进去,这样一来救不了青桓,二来还会打草惊蛇,让轩辕洵知道我们有营救之心,不利于我们突击。”

“这……门主,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成,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卫无常一时也想不办法,只能蹲在地上干着急。

华锦也是满脸焦急,事情到了紧急关头,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

“唉”,轻轻叹了一口气,华锦也蹲到了地上一筹莫展。

千千和卫无常斗嘴的本事有,但是现在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吱吱吱吱——

就在他们都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华锦怀里传出了小白的叫声。

一个小脑袋从华锦怀里钻出来,跳上一旁的岩石,兴奋的跳叫着,两只雪白的前脚抬了起来,冲着华锦不停地挥动着。

看到这个小东西,华锦猛地想起了无人森林中的司徒青忻,想起了和他在一起浓情蜜意的月儿。

她再看看灯火闪动的敌军,想着青桓现在的处境,内心如火焚一般苦痛,无声的泪水再次顺着腮边滑落。

青桓,青桓,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应该怎样才会将你救出?

看着华锦的模样,千千使劲挠了挠头,又看了看那个上下跳动的白色身影,她略微一思忖,便指着小白说道:“姐姐,姐姐,叫小白去。”

华锦一愣,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目光也向小白望去。

吱吱吱吱,听到千千叫自己名字的小白,似乎很是认同千千的提议,吱吱叫着附和,跳动的更高了,好像非常愿意去完成这项任务。

“千千姑娘,事情危急,你就别在这里开这种玩笑了,难道你的脑子也被驴踢了不成?”卫无常终于有机会呛千千一次,看着这个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忍不住出声。

要不是现在处在这样的一个境界之中,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大笑出声,现在只能干忍着了,即便如此,面上也还是显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吱吱,小白似乎听懂了卫无常的话,它不再上下跳动,黑黑的亮亮的小眼睛眨了几下,突然伸出爪子向卫无常挠了过去。

卫无常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忙一低头,堪堪避过了小白的一抓,这个小家伙,还真不容小觑,好快的身手。

“小白,来,不要闹了好不好?”华锦冲着小白一招手,温柔地话语使得这个小家伙赶紧蹦到了华锦的身上。

“哎呀呀,卫统领,你可要当心啊,小白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惹恼了它后果很严重的。”看着卫无常一脸的狼狈,千千心里这个开心啊!

“你……你……你这个小丫头……”,卫无常被她抢白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卫堂主,千千说的也不是不可以,小白确实可以跑一趟,它的身形非常灵敏,只有它才能避过昶夏士兵的眼线。”

华锦轻轻抱起小白放在怀中,似是听懂了华锦的话,小白很温顺的趴在华锦怀中,不时瞪着晶亮的小眼睛望望华锦。

“小白,你最乖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顺利完成这次任务的,回来我一定好好奖励你!”华锦不停地抚摸着小白软软的小脑袋。

吱吱吱吱——,小白发出一声欢愉的叫声,身体也变得亢奋起来。

“只是小白要带什么东西去,才能让青桓明白呢?”看着兴奋不已的小白,另一个问题又出现华锦的脑子中,她不由得轻问出声。

“是啊,姐姐,肯定不能带书信过去,很容易被发现。”千千靠在岩壁上,逗着华锦怀中的小白,赶忙接话道。

“这个是自然的”,华锦点点头,“千千你想的也很细致,将来前途一定不可估量。”华锦冲着千千笑了。

“唉,姐姐,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我只想着将来能找个如意郎君,能够像哥哥嫂嫂一样快乐的生活就足以了。”背靠着青石,千千一脸憧憬。

这个千千不愧是姚老爷子的孙女,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临危不乱,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华锦不禁对这个小姑娘又有了几分敬意。

“小小年纪就开始思春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娶你呢?”卫无常在一边不时地插嘴,调侃着千千。

“卫无常,你……我没得罪你吧?你怎么总是和我作对。”千千瞪圆了眼睛。

“你还说我,刚才你不是……”

“好了,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等咱们把青桓救出去再说。”华锦赶忙打断他们,然后瞥了一眼轩辕洵兵士的方向,好在无人关注这边。

“好,我给姐姐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千千气的一跺脚,不再看卫无常,她将头转向华锦,“姐姐,那你说让小白带什么进去,公子才会知道使我们来了呢!”

略略思索了一阵,华锦这才说道:“就让小白带重影门的信物吧,只要让青桓知道,重影门在外面,他定能明白现在形势。”

“门主,你真准备将这么重大的事托付给一个畜生?”卫无常听华锦这么说,心中甚是忐忑,因为这重影门的蝴蝶狼牙可不是一件凡物,一旦拥有了这蝴蝶狼牙,便能调动重影门整个的势力,这威力可不是一般的。

吱吱吱吱,小白似是又听懂了卫无常的一番话语,不禁在华锦怀中出声抗议,华锦轻轻按下它的头:“小白,稍安勿躁。”

然后又抬头望着卫无常,“卫堂主,你觉得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小白虽是畜生,但是很是聪明伶俐,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姑且一试,而且我也相信它一定能够胜任。”

“既然门主这么说,看来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卫无常虽然还是很怀疑小白是否能完成,但是看现下状况,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这般了。

见卫无常也同意了,华锦轻轻地点点头,用手摸了摸小白,然后将刻着重影门蝴蝶的狼牙绑在了小白的前爪上,看着前面闪动的灯火,她幽幽地说道:“小白,把这个交给一个长的像司徒青忻的人,司徒青忻你知道吗?就是你曾经的主人。”

吱吱,小白叫着用脸蹭着华锦似在表达它知道司徒青忻。

看着小白,华锦笑了。

唉,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虽然华锦知道小白聪明伶俐,但是对于这个艰巨的任务它是否能够完成,华锦心里也没有底。

她抬手指向人头涌动的地方和那不停闪烁的点点灯火,小白便在大家的期盼中带着刻有重影门标记的狼牙消失在了那块岩石后面,也带走了众人忐忑不安的心。

一直到看不见小白那白色的身影,华锦才转过身来对卫无常说道:“我们一路盯着,如若小白真的不成功,青桓要与他开战,咱们也只好加入了。”

“是。”卫无常点头,“我重影门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如果公子真的与昶夏开战,我等定陪着公子。在入重影门之时我的这条性命便已经归属重影门了。”

小白去送信,华锦众人接着便陷入了漫长的等待,这漫长的等待里最多的还是煎熬。

陪伴他们的只有天上的一弯月亮,来回地在云中穿梭,时明时暗,像极了众人的心。

华锦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做的事就是等待,在秦洛,等待合适时机复仇,现在,等待合适时机营救,想到复仇,华锦的感到全身无力,心揪的生疼,就是因为自己复仇,司徒青桓才会落到如此地步,自己与他之间怎么回走到这一步呢?一次次的误会,一次次的伤心,难道今生他们就要在误会中度过吗?

为什么他们不能面对面的坦诚相对?明明彼此相爱,却落得仇深似海。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命吗?

想着这些,不争气的泪水又顺着两颊滑下,因为是在黑夜,千千和卫无常也都在紧张地盯着前方的情况,所以没有人关注到她。

青桓,青桓,你现在可好,你的锦儿来了,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我们来救你。心底的声音响起,华锦的身子不由得抖动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无尽的黑夜仿佛总是没有尽头。

终于在东方露白时,传来了吱吱的声响,华锦一下子惊起,心也跟着跳的更猛了,是小白,是小白回来了。

她一下子跃了起来,急切的四处寻找。

果然是小白,它就站在这块青石之上,小白吱吱叫着,挥舞着自己的两只雪白的前爪,眼神中尽是看到主人的喜悦。

“小白”,华锦喊了一声,一把将小白紧紧地抱在怀中,脸不停地摩挲着它的脑袋。

亲昵了一会儿,华锦赶忙检查小白的爪子,呀,蝴蝶狼牙已经被取下,只留了一截白色布条,华锦轻轻将布条取下展开,一个“等”字赫然写在布条中间。

鲜红的字衬着雪白的布,显得触目惊心,是他咬破了手指?还是已经受了重伤?看着这个鲜红欲滴的“等”字,华锦的心揪的更紧了。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地跳动声,司徒青桓定是看见了重影门的信物,知道外面有人接应,才叫他们等待好时机。

她将留着司徒青桓笔记的布条紧紧贴在胸口,眼泪静静的流出,但是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从她知道自己错怪了司徒青桓,逃出昶夏,每每想到司徒青桓,眼睛都是酸酸了,只有这次,终于算是联系上司徒青桓了,这压在她心底几天的苦闷也算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了,只是不知道司徒青桓是不是像自己这般期待着重逢。

青桓,青桓,我只希望你不要受伤,只希望你能健康地活着。

众人见她这番模样,心里虽着急,也不敢打扰她。

过了好久,华锦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忽然觉得有件事是需要交代的。

她赶忙招呼卫无常,面色凝重,“卫堂主,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卫无常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却并无异常,朝着华锦一拱手:“门主有何吩咐,属下自当遵命。”

华锦将那截布条递给卫无常,缓缓说道,“卫堂主,还是别叫我门主了,我不想青桓知道我有这门主之物。”

“这……”卫无常很是犹豫,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听命于司徒青桓,也是知道这门主之物的存在,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见过。

本想是公子不想以此物识人,到了今天他才明白,原来这门主之物并不在自己公子手中,而是在南宫华锦这里。

“卫堂主定是担心,我会执此物危害青桓,实不相瞒,此物原非我所有,一个朋友知道我来帮助青桓,才将此物借与我。他借与我时只说能调动重影门的势力,我原以为只是普通的信物,没成想是门主之物。”说到这里,华锦停住了,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青桓那个不曾谋面的哥哥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