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只是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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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萧落和我谁重要?

    “姑娘,你没事吧。”

    从雪无的前方传来了一个苍老又慈祥的声音。

    雪无微微的抬起头,从发丝的缝隙里,看得到那是一个穿着朴实的老婆婆。

    老婆婆看见她跌坐在她家门口处,如同花朵败落一般的残开着,冰蓝色衣衫的颜色都略显暗淡。

    还以为是看到了下凡的仙女,因为找不到回到天上的路,而独自沉寂着。

    然后转头看到了那血流不止的脚。

    “哎呦,姑娘你受伤了。”老婆婆急忙进去叫了个家丁把雪无背了进去。

    一路上雪无都没有说话,精致的小脸上一片冷漠。

    最后在被放到床上的时候,看着一旁絮絮叨叨的老婆婆,满脸的皱纹,银白的发丝,被岁月摧残下弯的腰肢。

    默默地好像呢喃一般说了一句话。

    “人的生命,为什么那么短。”

    短到,她不过是感觉睡了一觉而已,几十年就过去了。

    老婆婆愣了愣,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般,勾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眼神似浸入了海洋般柔软,缓缓的绽开层层波浪。

    “人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只要想得到的都得到了,能拥有的精彩全部都拥有了,那这一生,也就满足了啊。”

    她怀念的看向院中。

    那里花草正绽放,一片春意,风袭过吹落几片树叶,又有蝴蝶飞来,在草丛中漫舞。

    恍惚在草丛间似有少女在追蝶,而站在少女身边的男子则温柔的看着她,一直都站在她身后。

    “就算后来生命结束了,至少有一段路,是你用生命走出来的,总有人会记得住。”

    婆婆安静的望着庭院,神情出奇的安详,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

    而后把视线转到雪无的身上,弯了弯腰,伸出那布满皱纹的手拂过了雪无的额头,将那缠绕在心头的发丝全部拨开。

    “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等到了老婆子我这个年纪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她的手掌似带有魔力一般,给雪无带来了阵阵的暖意,似是融化了心里。

    雪无望进婆婆那浑浊却依稀能看出当年风韵的眸子。

    似是看到了她眸底深处的叹息。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的身上带着饱含岁月的风霜,又带着经历沧桑后的平静。

    雪无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下感受到了安全感,被强行压制契约的反弹回来的伤害令她的身体疲惫不已。

    长睫呼扇着,片刻便阖上了眸。

    而老婆婆则是收回了手,对着庭院外淡淡的道:“出来吧。”

    房檐刷的一声响动,自空中落下了一个绯色长袍的男人,黑色的围巾随着动作飘荡着。

    而那一向冰冷薄凉的血色眸子此刻专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婆婆摇了摇头,看了眼睡了过去的雪无,然后又对看了一眼门外被黑色围巾掩盖面容,但看气质就不凡的男子。

    轻叹一声:“年轻人啊。”

    然后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出去,出去的瞬间眼角却有些湿润。

    如果当年,他也如这个少年一般,跑过来找她,或者她不意气用事。

    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阎斐没有管老婆婆,他的视线全都被雪无占着。

    看着那苍白的面色,血色残凉的眸子沉了沉。

    伸出了弯曲的指节,碰了碰那冰凉的小脸。

    为了躲避他的追踪,竟然强行压下契约的感应。

    到底是有多讨厌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躲避他。

    可是就算再讨厌,他也不会放手了。

    修长的指拉下黑色的围巾,薄润的唇轻轻地印在雪无的额上。

    神情虔诚,又专心。等雪无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窝在了某个人的怀里,绯色的衣衫披在了她身上,带着那熟悉不已的气息。

    微微动了动身子,脚底板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而她这一动,则是被阎斐更加用力的拥了拥,低沉的声音带着格外的磁性:“你醒了。”

    雪无抬头看着那个人的下巴,然后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发现他们是在街道上,想起街道雪无就心中扎了刺一般。

    “我们现在去……”

    还没等阎斐说完他怀中就泛起了奇异的光,然后怀抱的重量突然一轻,一把莹润纤白的长剑就出现了。

    阎斐的血眸一冷,翻涌起了寒芒,过了片刻后又强压了下去。

    张扬肆意的血眸紧紧地盯着怀里的剑,最后也动作轻柔的把它别在腰间。

    虽然气息很冷,心中也如同燎起熊熊大火般,连带着那嗜血的眸子里的红都更重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没有眼力见的凑上了上来。

    在阎斐独自一人拐进一个巷口的时候,一个江湖人士打扮的男子从阎斐身前跳了出来。

    “你是萧落?听说雪无在萧落身上,看来果不其然啊。”

    男子高兴自己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然后笑了一声,开口道:“你要是肯把雪无交给我,我就饶了你一命怎么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可是大名鼎鼎……”

    眼前红影一闪,那血煞凶狠的目光是停留在他脑海中最后的印象,吐出了那几个字:“的孤煞天王。”

    然后身体瞬间四分五裂,血液爆浆一般的四散开来,喷溅的到处都是。

    阎斐收回了修长的掌,看都没看一眼,继续漫不经心的往前走。

    杂碎,还想跟他争雪无。

    就这样一路解决了不少杂碎的阎斐,身上的戾气反而越来越重。

    一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惦记雪无,阎斐就控制不住心里的火想把整个地域都灭了。

    所以自后,萧落很莫名其妙的不知为何,突然仇家就好像变多了。

    每天都变着法子每天来他的九重宫送死,其中一个口里嚷嚷着说他杀了他的哥哥。

    叫什么孤天煞王?他说他叫孤地煞王……

    然后他就送那个孤地去地下了。

    反正被这么一搞,萧落又成功的被拖住了。

    而这头雪无是真的一直没有变回去。

    这都又过了一个月了,就好像自己真是把剑一般,安静的当个死剑。

    而在那天阎斐跨过了一片漆黑冒着雾气的森林,在浓密的树干间迈着奇异的步伐,雾气缭绕间,眼前的景色纷繁快速的变换着,又穿过了一个山洞。

    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一片青青绿色,雕梁画栋的阁楼上琉璃瓦闪耀着透明碧绿的色彩。

    环廊上吊着迎风飘动的白玉风铃,发出叮铃的声音,悠然清脆又悦耳。

    从那琉璃门帘下钻出一个姑娘,赫然就是那天买糖人的那个姑娘。

    她兴高采烈的跑了出来,软糯糯的道:“阎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阎斐径直路过她,与她欲环上来的手错开:“没什么。”

    那残冷的声音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肆意,可是还是让苏子烟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她转过头歪着头打量着那一声绯色宽袍的高大男人。

    然后目光定在了那个别在他腰间在日光下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长剑。

    “好漂亮!”苏子烟发出一声低呼,迈着纤纤玉足跑到阎斐旁边,伸手欲摸那把看起来十分漂亮的剑体。

    这是阎哥哥要送给她的礼物吗!她好喜欢!

    手与那剑体不过一寸的距离,下一秒却是被猛的攥紧,那铁腕的力道让她感觉手臂瞬间就要碎掉了一样,忍不住从唇里溢出一声软娇的痛呼。

    “阎哥哥!放,放手。”

    那双秋水潋滟的瞳孔里泛起了一层因疼痛而起的水雾,皱着小巧的柳眉,委屈的看着阎斐。

    然而却是在抬起头的瞬间呆住了眸子。

    面前的男人失去了以往伪装的面孔,以一种极致凶残冷意看着她,那血眸里翻涌着浓浓的杀意,如同血色江河翻江倒海,连绵不休。

    她虽然一直都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一直是邪肆冷漠的,但是他待她虽然并不温柔,但是也没有同族说的那般凶狠残杀,久而久之,她也就忘记了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了。

    “这不是你该碰的。”耳边传来那如同刀与剑碰撞冷冽夹风的低沉声线,如同最寒冷的冰刃一般,刺进了她的心里。

    待她惊觉过来的时候,面前的人早已消失。

    后背已经全部汗湿了,风一吹,那冷意便透进了心底,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跳这么快。

    这个男人,还从来没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虽然很可怕,但是……

    也好吸引人……

    那血瞳不管起了什么情绪,看起来都那么迷人。

    苏子烟揉了揉被捏的青紫的手腕,秋水的瞳里漾起了层层笑意。

    笑意的下面,还隐藏着一抹暗沉的颜色。

    那是跟她以往天真的形象截然不同的冷,以及强烈的占有欲。

    阎斐一路犹如披霜一般,周身带着冷意穿过了回廊,连路过的侍女都被那浑身冷意吓得瑟缩着肩膀。

    然而阎斐连看都没看一眼,一脚踢开了他自己的房门。

    拿出腰间的莹白长剑,随手拿起一块白布就开始擦拭了起来。

    动作看似凶狠,但其实下手的力道轻柔又仔细。

    半晌后,他才冷着脸看着雪无道:“阿雪,你到底想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他有意解释,可是雪无自那日后就一直维持着这幅样子,他与她说话也不搭理他。

    他心中却也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雪无以前从来都没有跟他这样过,还是说是因为她看见了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所以才……

    那是不是可以代表……阿雪是喜欢他的。

    阎斐被自己的想法激的胸膛一阵跳动。

    那血色的眸子上隐隐亮起,犹如破晓的星光,连那戾气都被压了下去,荡然无存。

    多日来被人肖想雪无的郁闷之气也下去了。

    “阿雪你……是对我有意吗。”阎斐低缓的说出这句话后,红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雪无。

    要是让外人看见一向张狂肆意视众人如蝼蚁的阎斐,此刻如同等老师回话的乖乖学生一般,不知怎样的不可思议了。

    然而他面前那把剑,还是安静的流动着莹白色光华,并没有任何变化。

    阎斐此时得不到雪无的回话,心中焦急难忍,恨不得把雪无从剑里拖出来,问她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不只是他一厢情愿。

    阎斐危险的眯了眯眸子,手指抚那纤纤玉剑上面的的金色符文,顺着来回游移,然后低声的开口道:“萧落的死活你也不管了?你要是不回话,一会我就去杀了他。”

    那个只有他一缕魂魄的小子着实碍眼,想到他惦记着雪无,阎斐就抑制不住胸腔中的杀意。

    阎斐看手中的剑仍然没有回话,俊美的面容上扬起了冰冷残忍的笑意。

    “我知道了,过一会我就去杀了他。”

    手中的剑体感受到了他的杀意,白光大作微微鸣动。

    “你说什么阿雪,我听不清。”

    阎斐收回了手,看着鸣动不止的剑,然后起身走出屋,在跨出门槛的时候道:“等我解决了他,回来时你在说吧。”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桌上的剑浮上了半空,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后幻化出一女子,雪发,冰肌玉骨,冰蓝的纱裙蜿蜒及地。

    她自虚浮的空中点着脚尖,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冰蓝色的纱带轻飘飘的飘动着。

    然后拽住了那男人身后的衣袍。

    雪无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是在逼她出来,可是如果她不出来萧落是真的会被杀掉。

    这个男人凶残的时候向来说一不二。

    身后的衣袍被拽住,阎斐顺着就转回了身,将那纤细的腰肢顺便带进怀里,入手冰凉柔滑的肌肤让他眸色忍不住深了深,然后将头埋进那雪发中深深的嗅着那雪莲的味道。

    “在你心里到底是萧落重要还是我重要。”

    虽然成功的将雪无逼了出来,但他的心情也还是十分沉闷。

    他竟然需要借着另一个男人的手,逼她出来。

    这个认知让他血眸里的冷越来越重。

    雪无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男人胸膛的温度意外的灼热,让她感觉十分的不适,在听到阎斐的话时,又是下意识的抬头。

    “他本就是你,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一个低头阎斐就望进了那如蔚蓝清水般的眸,他伸出一手,细细的抚摸那冰白的小脸,又因那手下的冰凉而激的心中一抖。

    他眸色微暗,指尖抚着那润红饱满的樱唇,语气低沉道:“男人怎么可能会一样。”

    话毕,低头吻了上去,重重的侵袭着那甜美的唇瓣。

    雪无一惊,身形一动就要撤离,却是动弹不得。

    契约将她牢牢地压制在原地。

    而那唇上侵袭的气息将她牢牢地锁住,周身满是霸道掠夺的味道。

    从来没有的感觉席上了她的身体,神经末梢莫名的酥麻了一下,当即身子就软了下去。

    阎斐牢牢地将雪无圈在怀里,紧紧地。

    随着气息彼此的交融,阎斐只感觉胸中似有烈火烧起,眸子里涌动着明灭的光芒。

    一个打横将怀里的小女人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如同猛兽享受自己的猎物般,继续啃食着那甘甜的美味。

    而雪无此时却是惊觉,她看此时阎斐的眸里亮的惊人,那里面翻涌着浓浓的眸中情欲色彩。

    逼仄的空间弥漫着危险的气息,雪无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一个侧脸躲开了阎斐俯身亲过来的吻。

    “阎斐,够了!”清冷的声线里带着冷凝。

    那如同冰雪芙蓉的面容此刻雪发缭乱,面颊晕红,微肿的唇角含着一缕发丝。

    仿若冰雪融化成春水,诱人又妍丽。

    阎斐眯了眯血眸,只觉得喉中干渴的紧,胸腔里燃烧的火顺着往下烧起,蔓延了全身。

    让他只想将身下那个此刻端着风情却又一本正经的诱惑着他的妖精,狠狠地疼爱到哭!

    让那双冰蓝色透彻的眸子水雾蒙蒙的看着她,要她因为承受不住疼爱而露出纤弱的脖颈。

    更想要……将他的全部热情都给她,一滴不剩。

    想到此处,阎斐的眸色就更加暗淡了。

    他不顾雪无的阻止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是抚上她的腰间勾着那细小的腰带。

    只要他轻轻一动,那轻飘飘的小带子就会随即断裂。

    雪无挣扎着,她眸里掀起一片冷,刚才的亲吻导致的缺氧让她急促的呼吸着。

    她虽然不知道阎斐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只知道,那个男人此刻看起来危险的可怕。

    冰蓝色的腰带在阎斐手中无力反抗,马上就断成两节,阎斐将那冰蓝色的腰带抽出,衣带便被仍扔在了地上。

    那暗红的眸子里暗涌着浓浓的色彩,他忍不住胸口起伏着,看着那衣衫渐渐地散开,慢慢露出的那莹白的肌肤。

    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顺着那白嫩的腰肢,往上游移。

    “不行!”雪无忍不住拧了拧眉,狠狠地抽动被禁锢的双手。

    他难道是想要……可是,她只是一把剑!

    感受那顺着肌肤刮过的火热掌心:“阎斐你不能!”

    难道她一个剑白,就要丢在打造自己的主人身上了吗?

    阎斐置之不理,指尖带着颤抖的攀爬上了梦寐以求的高峰,掌心传来的莹润触感让他忍不住眯了下深红的眸子。

    ------题外话------

    某止:雪无咳咳咳咳咳晚节啊,节操啊,唉,碎一地。

    雪无:微笑

    阎斐:

    萧落;挠了挠头,我最近没杀人啊,仇家咋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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