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现在杀了我也来得及
两个人上好药后，密室当中沉默一片，正当胭脂雪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东方决忽然开了口，问她，“雪儿，当时你为什么要在东方冥的面前揭开姬云姒真正的面容？”
胭脂心中咯噔一声，原以为东方决已经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他还是问了。
喉咙里像是有根刺卡在那里一样，胭脂雪只觉干涩异常，末了，她只缓缓道：“门主，雪儿有没有和你说过，雪儿很喜欢您？”
“自看见您将我救下，授我武功的那时起，雪儿便爱上了您，爱的无法自拔，哪怕您将我当成属下，又或是在床榻之间发泻的伴侣，我都别无怨言。”
说起来挺可笑的，胭脂雪将这份爱埋藏在了心里那般久，直到现在才真正的说出来，犹豫了很久，说出这些话的过程很艰辛，艰辛到每说出一个字她的心都在滴血。
从前是因为身份的悬殊，不敢说，后来她是怕他的心中没有她，所以胆怯，现在她别无退路，说出来也好，至今不用再藏着掖着。
顿了顿，胭脂雪又继续道：“爱一个人，想要那个人全是心心念念全是她，或是是我太贪心，又或者是我太自私，总之我不想愿意看见你多看任何一眼其她女人，更不愿意你在意上哪个女人。”
“可是。”胭脂雪继续说，“倘使我再愚笨，我也能感觉得出来，你在意姬云姒，你舍不得伤害姬云姒，这些的这些都是促使我想要揭开姬云姒真正面容的理由，姬云姒她有什么好，让你这般在意她，我不懂，我真是不懂……”
眼角有些微微通红，然而胭脂雪却并表现出多大的情绪出来，听完胭脂雪的话，东方决眼眸底下暗了暗，他转身，抓住胭脂雪的下巴，迫使他看着他，道：“早知如此，当时我就不该救你。”
“可门主还是救了我不是么？”胭脂雪望进东方决深色的眼眸里，说。
东方决：“……”
眼见东方决不说话，胭脂雪忽而笑了，“门主如果后悔，现在杀了我也来得及。”
东方决眼眸深深，转手大掌掐住胭脂雪的脖子，胭脂雪心中蔓延开悲哀的感觉，只感觉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到最后她的脸色涨的通红，快要涨不过气来。
就在胭脂雪以为东方决会一把掐死自己的时候，他却忽然松开了手，甩开了她，说，“雪儿，这是第一次，也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心中恍然一陷，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在上面，胭脂雪看了东方决一眼，最后才道：“知道了，门主。”
……
姬云姒从阴罗门里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都是伤。
走，漫无目的往前走，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姬云姒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汗水滴进她的眼睛里，湿湿咸咸一片，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往前走，街上来来往往的全是人，看到姬云姒，百姓们都避之不及
，以为这是从哪里来的疯子。
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浸湿了，哪怕之前，也没有这么狼狈过，姬云姒低着眼睛，感觉下一刻就会跌倒在地，可是奇异的，她居然还支撑了这么久。
就这样倒下去吧，就这样倒下去吧……姬云姒想，就在她一刻也撑不住的时候，身前却突然有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顿下脚步，姬云姒缓缓抬头，那眼睫上面有汗水滴下，她皱着眉，直到看清挡住她去路的人的面容这才缓缓舒散了开来。
“陌绯夜……”姬云姒轻声开口。
“是我，我在这里。”陌绯夜穿着一身银色衣衫，两颊消瘦了下去少许，却不减他的清俊。
支撑她所有不昏过去的意念，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她紧绷的身体却突然放松了下来，想哭，却不知道从何哭起。
闭上眼睛，那一刻，她任自己的身体倒下去，陌绯夜见她倒下，随即伸手便稳稳的抱住了她的腰身。
感觉到他抱住了她的腰身，一股安心的感觉油然而升，而后她便晕了过去。
紧紧抱着姬云姒，看着她身上的斑驳血迹，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没关系，他会派人去查。
……
姬云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眼睫微动，睁开眼睛她只见周围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就像刚开始的时候，她被陌绯夜从大火里救出来，当初醒来时的感觉。
物世人非，时过境迁，这个时候的记忆和那时的记忆重合，让她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身体一动就有种撕裂的痛楚传来，姬云姒正要下床，房门却恰好被谁推了开来，姬云姒抬眼看去，是雁青萝。
雁青萝看到姬云姒，张口道：“你醒了？”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总让姬云姒有种不情不愿的意味，姬云姒点头，说，“醒了。”
“我去叫师兄。”话落，雁青萝转身便走，房门没合，外面吹进来的风拂过房中的珠帘，再拂过姬云姒的脸庞，有种温融的感觉，可是她的心底却是冰凉一片的。
陌绯夜来的时候，姬云姒已经支撑着身子下了床。
抬脚踏进房门，陌绯夜见她慢慢移着步子朝桌边那边挪，眼神一暗，他直接走过去将姬云姒打横抱了起来，姬云姒只感觉腰上一重，随即双脚离地，转眼，她对上他的目光，抿着唇，不说话。
知道姬云姒在看他，陌绯夜眼睛稍稍沉了沉，然后走到桌边，问她，“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姬云姒是喉咙干涩，想要喝水，没想到他却看出来了，眼睛一瞥桌上的茶杯，陌绯夜顺着她的目光移去，即而便将她放到桌边坐好，然后倒了一杯茶水给她。
接过陌绯夜递过来的茶水，姬云姒眼睛闪了闪，随即灌进了肚子里。
一杯茶下肚，喉咙已经舒服多了，姬云姒放下茶杯，只听陌绯夜问她，“还要么？”
姬云姒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一片沉默，只剩下风吹动珠帘的声响传来，半响，姬云姒只听陌绯夜问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姬云姒有点不懂他的意思，皱了皱眉，她眼中闪过疑惑之色，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眸中颜色深了一下，陌绯夜又道：“自你和东方冥离开之后，我就担心，后我怕你出什么事便带着青萝出了地门来寻你，果然，我的直觉是准的，那会儿在街上碰见你，你身上全是斑斑驳驳的血迹，不要告诉我这些不是东方冥做的，就算不是东方冥做的，也是他保护你不力造成的。”
陌绯夜的声音很淡，传到姬云姒耳朵里的时候，姬云姒只感觉像是有什么荆棘扎在心底一般，很疼。
想到在阴罗门那个时候的情景，姬云姒就胸口发闷，好似要喘不过气来。
不想说，可是面对陌绯夜强烈的视线，她知道说与不说，陌绯夜都会从她的表情里判断出什么。到底，姬云姒还是不想瞒他，于是她缓缓开了口，道：“东方冥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阴罗门门主试图用我威胁他交出千机图，后来胭脂雪将真实的面容露了出来，再后来阴罗门门主和东方冥打了起来，于是我趁乱逃了出来。”
姬云姒说的简单，没有仔细描述其中的过程，陌绯夜看着姬云姒脸上的表情，他的心中一动，忽而，他上前一步，大掌绕过她的腰身，将她轻轻搂在了怀中，道：“是我的错，没有及时保护好你。”
怎么会是他的错？
姬云姒的嘴角露出了微微的苦笑之意，靠在他的胸膛之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情突然变的复杂了起来。
大抵是她自作自受，明明最开始怀抱着报复的目的而去，而到最后却喜欢上了他，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被拆穿身份这是曾经就预想好的后果，可是在阴罗门听见他说不后悔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狠狠痛了一下。
靠在陌绯夜的怀里，姬云姒没有再说话，半响，陌绯夜才放开了她，问道：“疼么？”
“什么？”姬云姒有点儿不理解他的意思。
“我问你身上的伤疼么？”陌绯夜又重复了一遍。
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姬云姒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看着姬云姒的眼睛，陌绯夜忽然道：“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本想张口问他什么叫剩下的事交给他，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陌绯夜便已经抬脚走出了房门。
陌绯夜离开房间之后，雁青萝便回了来，雁青萝身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完全好了，她脸上表清不浅不重，坐在姬云姒的身边，拿过姬云姒面前的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手中把玩着杯子道：“姬云姒，你永远也不知道师哥有多喜欢你。”
闻话，姬云姒的眼底动了动，转头问她，“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