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慧珠棠梨案十四
第七十四章慧珠棠梨案十四
“我从未想过还能见到当年的老人。”说着，凌华将视线转向了顾铨。
顾铨也是此时才知道凌华没有辜负他家小姐，他泣不成声，可是又能怎样呢？他千辛万苦寻找的小少爷竟然在八年前就死了，被人害死了。他此时宁愿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也不愿接受这样的噩耗。
听完凌华的故事之后，书陌心中忍不住悲切起来。她从来以为这些事都只是小话本或者说书人编出来的故事，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即使自己没有亲眼所见。
“那么，凌老爷，你可知道凶手是谁？”琳琳问道。
凌华听后抬眼看了一眼沈林，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追查。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这个下场都是上天的报应，不应该再牵连旁人。”
“凌老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你怎么就能确定凶手不会再对凌欢动手呢？”
“我相信她不会！”
“怎么相信，凌老爷，你别忘了，凌月和凌静是怎么死的！”书陌怒了，一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其他，但凡凶狠之人必然会想着斩草除根。
“我……唉……当年我对不起棠梨，渊儿死后，我一心愧疚，派人查过渊儿，知道渊儿的未婚妻是白家唯一的嫡女白清梨，当初为了怕她再出意外，我抹去了所有的痕迹，才挡住了蒲氏母子。后来我听说她收养了一个女儿，起名白慧珠，此后没多久，我就失去了她们的踪迹。”
“再后来，我听儿媳说她们在草木庵遇到了一个为人及善的小尼，与三个孙女极为合得来，我就多问了一句…”凌华尚未说完，就被书陌打断了。
“那个小尼就是慧珠！”书陌肯定道。
凌华点点头，其实当初他知道那个小尼叫慧珠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并不想插手，只是如今……唉~凌家主家一脉就只剩下凌欢了。
书陌见凌华陷入沉思，知他内心在做挣扎，就借口告辞了。临去前，看了眼顾铨，顾铨仍旧沉浸在小主人早已逝世的哀伤悲痛之中，书陌只好命一衙役照顾着，暂先让他待在县衙。
“小姐，要去草木庵捉拿慧珠吗？”醉九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我还有些疑惑，有些事情也需要证实一下。”书陌一口否决。
“先回义庄。”
折腾了一晌午，书陌不禁觉得身体累，还觉得心累。她从未想过慧珠会是那心狠手辣之辈，但是凌月凌静之死却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小姐，小姐，我回来啦！”诺诺从外面一路奔跑回来，嘴里不断呼喊着，像是激动至极。
“慢点，别着急。饭还没吃吧，柳七一直给你温着，先吃了饭再说吧。”书陌看诺诺满头大汗的小脸，想着她一大早就起来跟着忙活，片刻都没有休息，心疼不已。
“柳七，去把饭菜端来。”
“不，不，没关系，小姐，有大发现。我亲自去查了县里的所有药铺。其中有一家的掌柜很确定的告诉我说，昨日下午有人买了一包砒霜，借口说是药耗子，药铺的伙计找往常一样记录过后就卖与了她，晚上掌柜的查记录发现，买砒霜的人是凌夫人本人！”
“当真？”
“没错，我也问了伺候凌夫人的丫头，她说，她家夫人昨日下午确实出门拿了包东西回来，她刚问了句，就被夫人训斥了一句，也就没再问了。”诺诺肯定的回答。
“还不止如此呢？当时我听掌柜的说了之后，表示不信，掌柜的就把记录翻给我看，谁知我竟然看到慧珠师傅的名字，正想问时，就有一个衙役过来，拿了张方子过来询问，我就顺便了解了一下。”
“小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说到这里，诺诺调皮的眨了下眼，随后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慢慢吃，别着急，噎着就不好了。”书陌笑了，真难得，她家诺诺还有这么调皮活泼的时候。
见诺诺吃的差不多了，书陌才开口说：“好了，我猜不着，你直说吧。”
“嘿嘿~说来也巧了，当时正查看药方的时候，药铺的伙计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药包，那药包小得很，只漏了一点点粉末出来，可是那掌柜的却大骂了伙计一通。我看那伙计可怜得很，就为他说了句话，谁晓得那掌柜的反来怪我，我就生气了。”
“后来，掌柜的解释说，那药包里装的是三分三，有大毒，用药时决不能超过三分三的量，因此向来都是以粉末状来配药。那小厮配了许久的药，最近竟然打翻了两次三分三的药包，因此掌柜的才如此大怒。”
“两次？想必另一次是慧珠取药的时候吧。”琳琳说道。
“正是呢！那伙计说，当时他明明包的好好地，怎么突然间就洒了。更奇怪的是，慧珠配了两次药。”诺诺点点头咽下嘴里的饭，一五一十的说道。
书陌听完后沉默不语，她不明白，凌渊早已经死去，她与养母也早已不知所踪，若是报仇，她要找谁报仇，报什么仇，难道她的养母死了？应该是了，不然她为什么要在草木庵带发修行。
她与凌夫人多年交好，又与凌夫人的三个女儿交好，很有可能从她们口中知道白棠梨，白清梨的事，说不得还知道了凌渊死于蒲氏母子，为此想要报仇，也不无可能。不过……当年凌杒虽是顽固子弟，但到底少年心性，还没有那么狠毒，背后必是蒲氏在出主意动手，慧珠如果要报仇，为什么不第一个杀了蒲氏，再杀凌杒？如果想先杀了凌杒引出蒲氏，那为什么不继续杀了蒲氏，而是选择对凌夫人以及她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动手？又为什么独独留下凌欢？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书陌想了半天也没想个所以然来，她不断的转换角色，想试试那种解释比较合理。突然，书陌灵光大开。
是了，是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慧珠她并不知道凌渊已死，不知道现在的县令是凌杒李代桃僵，她以为凌渊贪图富贵，抛弃了她的养母，她的养母死了，所以她悲痛之下，想要找到凌渊为她养母报仇。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再杀了凌杒之后，又杀了凌夫人她们。
不好，凌欢还在草木庵！想到此处，书陌不禁大喊了起来，声音都变了。
“诺诺，柳七，快！备马，赶紧去草木庵，完了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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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还能见到当年的老人。”说着，凌华将视线转向了顾铨。
顾铨也是此时才知道凌华没有辜负他家小姐，他泣不成声，可是又能怎样呢？他千辛万苦寻找的小少爷竟然在八年前就死了，被人害死了。他此时宁愿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也不愿接受这样的噩耗。
听完凌华的故事之后，书陌心中忍不住悲切起来。她从来以为这些事都只是小话本或者说书人编出来的故事，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即使自己没有亲眼所见。
“那么，凌老爷，你可知道凶手是谁？”琳琳问道。
凌华听后抬眼看了一眼沈林，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追查。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这个下场都是上天的报应，不应该再牵连旁人。”
“凌老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你怎么就能确定凶手不会再对凌欢动手呢？”
“我相信她不会！”
“怎么相信，凌老爷，你别忘了，凌月和凌静是怎么死的！”书陌怒了，一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其他，但凡凶狠之人必然会想着斩草除根。
“我……唉……当年我对不起棠梨，渊儿死后，我一心愧疚，派人查过渊儿，知道渊儿的未婚妻是白家唯一的嫡女白清梨，当初为了怕她再出意外，我抹去了所有的痕迹，才挡住了蒲氏母子。后来我听说她收养了一个女儿，起名白慧珠，此后没多久，我就失去了她们的踪迹。”
“再后来，我听儿媳说她们在草木庵遇到了一个为人及善的小尼，与三个孙女极为合得来，我就多问了一句…”凌华尚未说完，就被书陌打断了。
“那个小尼就是慧珠！”书陌肯定道。
凌华点点头，其实当初他知道那个小尼叫慧珠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并不想插手，只是如今……唉~凌家主家一脉就只剩下凌欢了。
书陌见凌华陷入沉思，知他内心在做挣扎，就借口告辞了。临去前，看了眼顾铨，顾铨仍旧沉浸在小主人早已逝世的哀伤悲痛之中，书陌只好命一衙役照顾着，暂先让他待在县衙。
“小姐，要去草木庵捉拿慧珠吗？”醉九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我还有些疑惑，有些事情也需要证实一下。”书陌一口否决。
“先回义庄。”
折腾了一晌午，书陌不禁觉得身体累，还觉得心累。她从未想过慧珠会是那心狠手辣之辈，但是凌月凌静之死却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小姐，小姐，我回来啦！”诺诺从外面一路奔跑回来，嘴里不断呼喊着，像是激动至极。
“慢点，别着急。饭还没吃吧，柳七一直给你温着，先吃了饭再说吧。”书陌看诺诺满头大汗的小脸，想着她一大早就起来跟着忙活，片刻都没有休息，心疼不已。
“柳七，去把饭菜端来。”
“不，不，没关系，小姐，有大发现。我亲自去查了县里的所有药铺。其中有一家的掌柜很确定的告诉我说，昨日下午有人买了一包砒霜，借口说是药耗子，药铺的伙计找往常一样记录过后就卖与了她，晚上掌柜的查记录发现，买砒霜的人是凌夫人本人！”
“当真？”
“没错，我也问了伺候凌夫人的丫头，她说，她家夫人昨日下午确实出门拿了包东西回来，她刚问了句，就被夫人训斥了一句，也就没再问了。”诺诺肯定的回答。
“还不止如此呢？当时我听掌柜的说了之后，表示不信，掌柜的就把记录翻给我看，谁知我竟然看到慧珠师傅的名字，正想问时，就有一个衙役过来，拿了张方子过来询问，我就顺便了解了一下。”
“小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说到这里，诺诺调皮的眨了下眼，随后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慢慢吃，别着急，噎着就不好了。”书陌笑了，真难得，她家诺诺还有这么调皮活泼的时候。
见诺诺吃的差不多了，书陌才开口说：“好了，我猜不着，你直说吧。”
“嘿嘿~说来也巧了，当时正查看药方的时候，药铺的伙计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药包，那药包小得很，只漏了一点点粉末出来，可是那掌柜的却大骂了伙计一通。我看那伙计可怜得很，就为他说了句话，谁晓得那掌柜的反来怪我，我就生气了。”
“后来，掌柜的解释说，那药包里装的是三分三，有大毒，用药时决不能超过三分三的量，因此向来都是以粉末状来配药。那小厮配了许久的药，最近竟然打翻了两次三分三的药包，因此掌柜的才如此大怒。”
“两次？想必另一次是慧珠取药的时候吧。”琳琳说道。
“正是呢！那伙计说，当时他明明包的好好地，怎么突然间就洒了。更奇怪的是，慧珠配了两次药。”诺诺点点头咽下嘴里的饭，一五一十的说道。
书陌听完后沉默不语，她不明白，凌渊早已经死去，她与养母也早已不知所踪，若是报仇，她要找谁报仇，报什么仇，难道她的养母死了？应该是了，不然她为什么要在草木庵带发修行。
她与凌夫人多年交好，又与凌夫人的三个女儿交好，很有可能从她们口中知道白棠梨，白清梨的事，说不得还知道了凌渊死于蒲氏母子，为此想要报仇，也不无可能。不过……当年凌杒虽是顽固子弟，但到底少年心性，还没有那么狠毒，背后必是蒲氏在出主意动手，慧珠如果要报仇，为什么不第一个杀了蒲氏，再杀凌杒？如果想先杀了凌杒引出蒲氏，那为什么不继续杀了蒲氏，而是选择对凌夫人以及她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动手？又为什么独独留下凌欢？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书陌想了半天也没想个所以然来，她不断的转换角色，想试试那种解释比较合理。突然，书陌灵光大开。
是了，是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慧珠她并不知道凌渊已死，不知道现在的县令是凌杒李代桃僵，她以为凌渊贪图富贵，抛弃了她的养母，她的养母死了，所以她悲痛之下，想要找到凌渊为她养母报仇。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再杀了凌杒之后，又杀了凌夫人她们。
不好，凌欢还在草木庵！想到此处，书陌不禁大喊了起来，声音都变了。
“诺诺，柳七，快！备马，赶紧去草木庵，完了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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