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枪
白晨的表情一僵，却并没有立刻回答。
“看来我猜的没错。”蓝心知道自己应该说中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唉，所以我不喜欢女孩子太聪明。”白晨叹了口气，“我确实吞噬过人类，但是也只有一次。”
“有什么变化吗？”
白晨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道：“我能够变成……被我吞掉的人的样子，而且能获取他的记忆，甚至是……生命力。”
“我明白了，就像病毒吞噬其他细胞一样。”蓝心点了点头，“我稍微有点思路了。”
“什么思路？”白晨一愣。
“完成任务啊。”
“喂喂喂，你还真打算去把龙将给做了？先说好啊，我虽然抗揍，但是也不是钢筋铁骨百毒不侵的，要是被打爆了脑袋，估计也是见阎王的命……”
蓝心根本没有理会白晨的吐槽，径自开口道：“你认识的人里，离龙将最近的人，是谁？”
“我认识的人里要是有跟龙将攀得上关系的，还用得着住这么个破房子里……”
白晨忽地停住了话头。
认识的人，不一定是朋友。
“看来你也想到了。”蓝心打了个响指，“我们要从极乐坊入手。落合是龙将身边的人，想办法接近落合，就有机会见到龙将。”
“就算接近落合又能怎么样，那家伙不把咱两个串成串儿才鬼了，还能乖乖把我们引荐给龙将不成？”
蓝心没有说话，只是叉着手，指尖轻轻敲打着手臂。
白晨看着女孩瞳孔中闪烁的微光，忽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让我……”
“没错。”蓝心那张好似蒙了一层薄霜的脸上，终于生动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只可能有一个落合。你要做的，就是成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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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合哥！我回来啦！”
极乐坊门前，白晨一只手拎着箱子，一只手牵着绳子，绳子的一端死死地绑在蓝心的手腕上。
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缓缓被人拉开，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从门中走出，脸色铁青。
“白晨，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落合拉下墨镜，带着刀疤的眼框有些狰狞，“说吧，想怎么死，我给你个痛快。”
“嗨呀，落合哥，怎么就‘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白晨讪笑着向前走去，极乐坊的大门中忽地传出枪栓拉起的声响。
一柄柄黑色的步枪，枪口正对着白晨胸膛。
白晨听住了脚步，笑容有些僵硬：“落合哥，你这是干嘛呢。”
“干嘛？你抢了老子的货，还把老子的人炸成了半残疾，还敢问我要干嘛？”落合冷笑一声。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落合哥，我哪敢有那么大胆子动极乐坊的人。我这不是给你送罪魁祸首来了。”
白晨扯了扯绳子，蓝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落合的视线在女孩身上来回扫过，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欲望：“怎么，从哪找了个漂亮妞儿过来，打算抵罪？”
“把你的人炸伤的，不是我。我连两把步枪都要从落合哥这儿拿，哪儿有本事去搞什么反步兵地雷。作恶的人，就是这姑娘。”
蓝心有些嫌恶地瞥了一眼白晨，冷冷开口：“没想到帮了只白眼狼。是我自作自受了。”
“话多。”
白晨皱眉扯紧绳子，将蓝心拉向自己身旁，一把揪住女孩乌黑的长发，接着讨好地向落合咧嘴笑道，“落合哥，人我给你带来了，之前是我自作聪明，人贱胆子大，东西我还回极乐坊，你看这事儿能不能……”
落合眉梢微挑，走到蓝心身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是个好货色，卖到上城区，能拿不少钱。”
蓝心牙关紧咬，面若寒霜，却没有发出些许声响。
白晨眼底隐隐有担忧闪过，可蓝心只是悄悄摇了摇手指，示意白晨不要轻举妄动。
“算你识相。”
落合松开手掌，朝身后招了招手，一身黑衣的保镖快步走上前来，接过白晨手中的密码箱，打开检查后点了点头：“确认没问题，落合哥。”
“滚吧，别让我在极乐坊再见到你。”落合一把扯过绳子，一脚踹在白晨的小腹上。
白晨像条野狗一般翻滚在地，表情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可他心中，却在暗自冷笑。
上当了。
那根绳子，压根就没有绑住蓝心的手腕。
她的手掌里，有一柄六厘米长的口红手枪，正常情况下，杀伤力甚至比不过一把好一点的弹弓。
但这么近的距离，足够打烂落合的颈动脉。
白晨匍匐在地，指尖轻轻点在地面上，计算着落合的脚步。
再有一秒钟，落合就要完全背对自己和蓝心，接下来的劫持顺理成章。
只要控制落合，挟持他到没有其他人看到的地方，白晨就有把握将他彻底吞噬。
可落合忽然停住了脚步。
“白晨，我看起来很傻吗。”
白晨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缩。
蓝心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手臂用力一振，抖开手腕上虚缠着的绳子，想要抢在他之前控制住局面。
可蓝心还没来得及将枪口对准落合，自己的手腕就再次被人死死锁住。
“啪。”
那枚精致却危险的口红枪坠落在地。
落合嘴角一扯，用力抬脚踩下，口红枪顿时七零八落，化作一团碎片。
白晨像是野兽一般猛扑上去，可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保镖将他死死控制住，动弹不得。
“你真以为自己能骗我两次吗？”
落合狞笑着看着满脸焦急的白晨，将蓝心一点一点拉向自己身前，好似嗅到血腥味的野兽一般，将鼻尖凑到女孩脖颈，贪婪地深深呼吸：“这个妞儿，我要了。你的命，我也要了。”
白晨死死咬着牙，心情沉到了谷底。
他算错了。
落合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活着回去，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走吧，卖到上城区之前，先让我验验货。这小子，你看着办吧，别让他走得太舒服。”
蓝心拼命拉扯，想要挣脱落合的控制。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孩，而她面前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合社暴徒。
落合就这么扯着蓝心的手腕，一步一步走向极乐坊的大门，而女孩甚至连拖延都做不到。
“啪！”
一声刺耳枪响，回荡在长街上空。
枪声来自落合身后。
“我不是说了，别让他走得太舒服。”
落合懒洋洋地回过头来，却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画面，似乎与想象中有些不同。
方才还将白晨牢牢控制的保镖，捂着小腹一点一点瘫软在地，绚烂的衬衫上，殷红的血一点一点晕开。
白晨手中，那柄银白色的左轮手枪，枪口有淡淡烟雾冒起。
落合眉头紧皱，将蓝心挡在自己身前，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他明明已经确认，白晨的身上再没有其他武器，这柄左轮手枪显然也不是极乐坊的货。
这小子，从哪掏出来的？
“你最好别再动。”白晨将枪口瞄准落合，冷声开口。
这把左轮，和那枚口红手枪，都是蓝心交给他的。
如果不是白晨能把枪藏在身体里，恐怕现在他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蓝心被落合带走。
“啧啧啧，是我小瞧你了。”落合勾了勾嘴角，“不过，说话之前，要不要先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白晨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这栋十一层的大楼数百扇窗户齐齐打开，每一扇窗户后，都有黑色的枪口弹出，无数红点重叠在白晨胸口，微微摇晃。
“能搞来反步兵地雷的人，总是要认真对待些。”落合眼中满是嘲弄。
白晨喉头滚动，额头有冷汗淌下。
这里是极乐坊的老巢，他根本没有威胁落合的资本。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进退两难了，而是白晨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开枪。”
女孩清亮的声音，好似一盆冷水，浇在白晨烦躁的心头。
蓝心表情平静地看着白晨，继续开口：“对准我，开枪。”
“你在说什么……”
“开枪！”蓝心忽地扬起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地，白晨扣动了扳机。
同一时间，数百把步枪齐齐炸响，火舌照亮了昏暗的街道。
时间仿佛在白晨眼中慢了下来。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枚旋转着的子弹，穿过了蓝心的心口，分毫不差。
红色的血花绽放。
下一秒，白晨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看来我猜的没错。”蓝心知道自己应该说中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唉，所以我不喜欢女孩子太聪明。”白晨叹了口气，“我确实吞噬过人类，但是也只有一次。”
“有什么变化吗？”
白晨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道：“我能够变成……被我吞掉的人的样子，而且能获取他的记忆，甚至是……生命力。”
“我明白了，就像病毒吞噬其他细胞一样。”蓝心点了点头，“我稍微有点思路了。”
“什么思路？”白晨一愣。
“完成任务啊。”
“喂喂喂，你还真打算去把龙将给做了？先说好啊，我虽然抗揍，但是也不是钢筋铁骨百毒不侵的，要是被打爆了脑袋，估计也是见阎王的命……”
蓝心根本没有理会白晨的吐槽，径自开口道：“你认识的人里，离龙将最近的人，是谁？”
“我认识的人里要是有跟龙将攀得上关系的，还用得着住这么个破房子里……”
白晨忽地停住了话头。
认识的人，不一定是朋友。
“看来你也想到了。”蓝心打了个响指，“我们要从极乐坊入手。落合是龙将身边的人，想办法接近落合，就有机会见到龙将。”
“就算接近落合又能怎么样，那家伙不把咱两个串成串儿才鬼了，还能乖乖把我们引荐给龙将不成？”
蓝心没有说话，只是叉着手，指尖轻轻敲打着手臂。
白晨看着女孩瞳孔中闪烁的微光，忽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让我……”
“没错。”蓝心那张好似蒙了一层薄霜的脸上，终于生动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只可能有一个落合。你要做的，就是成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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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合哥！我回来啦！”
极乐坊门前，白晨一只手拎着箱子，一只手牵着绳子，绳子的一端死死地绑在蓝心的手腕上。
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缓缓被人拉开，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从门中走出，脸色铁青。
“白晨，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落合拉下墨镜，带着刀疤的眼框有些狰狞，“说吧，想怎么死，我给你个痛快。”
“嗨呀，落合哥，怎么就‘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白晨讪笑着向前走去，极乐坊的大门中忽地传出枪栓拉起的声响。
一柄柄黑色的步枪，枪口正对着白晨胸膛。
白晨听住了脚步，笑容有些僵硬：“落合哥，你这是干嘛呢。”
“干嘛？你抢了老子的货，还把老子的人炸成了半残疾，还敢问我要干嘛？”落合冷笑一声。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落合哥，我哪敢有那么大胆子动极乐坊的人。我这不是给你送罪魁祸首来了。”
白晨扯了扯绳子，蓝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落合的视线在女孩身上来回扫过，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欲望：“怎么，从哪找了个漂亮妞儿过来，打算抵罪？”
“把你的人炸伤的，不是我。我连两把步枪都要从落合哥这儿拿，哪儿有本事去搞什么反步兵地雷。作恶的人，就是这姑娘。”
蓝心有些嫌恶地瞥了一眼白晨，冷冷开口：“没想到帮了只白眼狼。是我自作自受了。”
“话多。”
白晨皱眉扯紧绳子，将蓝心拉向自己身旁，一把揪住女孩乌黑的长发，接着讨好地向落合咧嘴笑道，“落合哥，人我给你带来了，之前是我自作聪明，人贱胆子大，东西我还回极乐坊，你看这事儿能不能……”
落合眉梢微挑，走到蓝心身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是个好货色，卖到上城区，能拿不少钱。”
蓝心牙关紧咬，面若寒霜，却没有发出些许声响。
白晨眼底隐隐有担忧闪过，可蓝心只是悄悄摇了摇手指，示意白晨不要轻举妄动。
“算你识相。”
落合松开手掌，朝身后招了招手，一身黑衣的保镖快步走上前来，接过白晨手中的密码箱，打开检查后点了点头：“确认没问题，落合哥。”
“滚吧，别让我在极乐坊再见到你。”落合一把扯过绳子，一脚踹在白晨的小腹上。
白晨像条野狗一般翻滚在地，表情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可他心中，却在暗自冷笑。
上当了。
那根绳子，压根就没有绑住蓝心的手腕。
她的手掌里，有一柄六厘米长的口红手枪，正常情况下，杀伤力甚至比不过一把好一点的弹弓。
但这么近的距离，足够打烂落合的颈动脉。
白晨匍匐在地，指尖轻轻点在地面上，计算着落合的脚步。
再有一秒钟，落合就要完全背对自己和蓝心，接下来的劫持顺理成章。
只要控制落合，挟持他到没有其他人看到的地方，白晨就有把握将他彻底吞噬。
可落合忽然停住了脚步。
“白晨，我看起来很傻吗。”
白晨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缩。
蓝心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手臂用力一振，抖开手腕上虚缠着的绳子，想要抢在他之前控制住局面。
可蓝心还没来得及将枪口对准落合，自己的手腕就再次被人死死锁住。
“啪。”
那枚精致却危险的口红枪坠落在地。
落合嘴角一扯，用力抬脚踩下，口红枪顿时七零八落，化作一团碎片。
白晨像是野兽一般猛扑上去，可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保镖将他死死控制住，动弹不得。
“你真以为自己能骗我两次吗？”
落合狞笑着看着满脸焦急的白晨，将蓝心一点一点拉向自己身前，好似嗅到血腥味的野兽一般，将鼻尖凑到女孩脖颈，贪婪地深深呼吸：“这个妞儿，我要了。你的命，我也要了。”
白晨死死咬着牙，心情沉到了谷底。
他算错了。
落合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活着回去，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走吧，卖到上城区之前，先让我验验货。这小子，你看着办吧，别让他走得太舒服。”
蓝心拼命拉扯，想要挣脱落合的控制。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孩，而她面前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合社暴徒。
落合就这么扯着蓝心的手腕，一步一步走向极乐坊的大门，而女孩甚至连拖延都做不到。
“啪！”
一声刺耳枪响，回荡在长街上空。
枪声来自落合身后。
“我不是说了，别让他走得太舒服。”
落合懒洋洋地回过头来，却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画面，似乎与想象中有些不同。
方才还将白晨牢牢控制的保镖，捂着小腹一点一点瘫软在地，绚烂的衬衫上，殷红的血一点一点晕开。
白晨手中，那柄银白色的左轮手枪，枪口有淡淡烟雾冒起。
落合眉头紧皱，将蓝心挡在自己身前，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他明明已经确认，白晨的身上再没有其他武器，这柄左轮手枪显然也不是极乐坊的货。
这小子，从哪掏出来的？
“你最好别再动。”白晨将枪口瞄准落合，冷声开口。
这把左轮，和那枚口红手枪，都是蓝心交给他的。
如果不是白晨能把枪藏在身体里，恐怕现在他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蓝心被落合带走。
“啧啧啧，是我小瞧你了。”落合勾了勾嘴角，“不过，说话之前，要不要先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白晨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这栋十一层的大楼数百扇窗户齐齐打开，每一扇窗户后，都有黑色的枪口弹出，无数红点重叠在白晨胸口，微微摇晃。
“能搞来反步兵地雷的人，总是要认真对待些。”落合眼中满是嘲弄。
白晨喉头滚动，额头有冷汗淌下。
这里是极乐坊的老巢，他根本没有威胁落合的资本。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进退两难了，而是白晨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开枪。”
女孩清亮的声音，好似一盆冷水，浇在白晨烦躁的心头。
蓝心表情平静地看着白晨，继续开口：“对准我，开枪。”
“你在说什么……”
“开枪！”蓝心忽地扬起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地，白晨扣动了扳机。
同一时间，数百把步枪齐齐炸响，火舌照亮了昏暗的街道。
时间仿佛在白晨眼中慢了下来。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枚旋转着的子弹，穿过了蓝心的心口，分毫不差。
红色的血花绽放。
下一秒，白晨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