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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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恨错人



房间内烛光微微跳动,轻轻发出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在如今这寂静的房间内异常清晰。

严太后依旧躺在**,而容玥则是坐在旁边的位子上,两人之间更多的乃是沉默。一路纠缠到了如今,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者是不想说了。

终究,严太后打破了这个僵局,淡淡凝声道:“想必此刻你的心情定然是十分愉悦的吧,哀家如此倒是趁了你的意。”

容玥微微一愣,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开口便就将话说的如此直白,定了定思绪,才微笑着轻声道:“说实话,着实有些。”

已经到了现在,旁边无人,容玥也没有什么心思再与她兜兜转转或者绕圈子了,直接回复道。

“呵呵呵……咳咳咳……”严太后听罢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却又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而造成了一阵的咳嗽,连忙用手捂住胸口处,过了好一会才勉强止住了。

待情绪终于恢复后,严太后凄然一笑,自嘲道:“哀家已经猜出来了,无论怎样皆随你。哀家自己的身体自个儿最清楚不过了,想必是没有多少日子了。今日你来,倒是想同你聊聊天,说说以前之事……”

说道这里便又是一阵不适之意传来,好在这才倒能够勉强支撑住。只是面色有些微微苍白,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并不算好。

容玥笑了,轻声道;“自然是可以的,毕竟你的日子也不多了……”这话说的饶有意味,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但其实,在她的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喜色。看到这场景令她不由想到了去年时母亲去世的场景,同此刻是极为相似的,纵然悲痛不复存在,但不知为何却就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严太后的眸子暗了暗,伸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锦被,好让自己更加暖和一些。纵然这殿内的气温明明已经很高了,但……却还是只觉得周身发冷,发寒,一阵的不适。

缓了缓气,过了一会才凝然道:“或许在你的心中是恨极了哀家的,这些年来,自打你进攻的那日开始,哀家便从未给过你好脸色看,且非但如此,更是想方设法的阻挡皇帝与你的宠爱,甚至有时候还会实行计谋……”

说着说着,连严太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一件件回想起来,所做之事,甚至连自己也觉得有些愧疚与歉意了。在以前时,自己的确做过不少的坏事,但那些皆是因为她们乃是对手,是敌人!故而才会不择手段的上位,保位。

而若说起来,容玥乃是现在皇帝的嫔妃,与自己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但……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之。穷追猛打,丝毫的不放松。有时候想想,着实有些过分了,即便是有着深仇大恨,也不过如此吧……

算起来,与自己有恩怨的乃是容鹤,并非是她容玥,却是一直以来受到了莫大的牵连。若是抛弃一切恩怨,单纯

的来讲,着是对这孩子有些愧疚。

相对于严太后的微微动容,容玥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心中却在冷笑,心道,这下明白了,清楚了?不过似乎是有些晚了吧?将人杀了之后再说抱歉,只怕是晚了些吧

她的眸子暗了暗,淡淡道:“之前臣妾也曾经无数次的疑惑不解,觉得这一切皆是太过于过分,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可是现在……固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却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说着悠然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掀开盖,轻轻吹了几吹……

“哦?这么说你已经问过你父亲了?”严太后听罢眸子微微眯了眯,凝声问道,脸上的表情复杂,眸中带着一丝的急迫。

容玥将手中的茶端至嘴边,轻轻抿了两口,深深望了严太后一眼,这才缓缓开口道:“自然是问了,不然又怎能知晓你们之间的往事呢?又怎能知道为何我会无缘无故遭受你的各种迫害呢?”

声音纵然是淡淡的,但却掩饰不住讽刺之意,及浓浓的自嘲等各种情绪。

严太后冷哼凝声道:“没错,若是说起来的确你乃是无辜之人,受到了不少的委屈!但……从另外一面来说,这些皆是你应该承受的,谁让你是容鹤的女儿呢!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这些话乃是严太后拼劲全身力气说……甚至可以成为是吼出来的!此刻她的面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慈祥平和,反倒是有些狰狞的可怕、双手紧紧抓住盖在身上的锦被,青筋暴起……

此事乃是她这一辈子永远难以掩饰的伤痛,如同一根极尖极细的刺,如鲠在喉,每日皆不得安宁。且每每想起,便犹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而这伤整整跟了她一辈子,也伤了一辈子!更是痛了一辈子!

容玥听到这话却笑了,先是轻笑,继而嘲笑,最后变成了大笑。

缓缓自凳子上起身来,一步步向她靠近,面色中带着无尽的凝重与决然,甚至脸色皆是墨色的!定定的望着严太后那张已经年轻不再,甚至现在亦是苍老无限的脸,冷笑着……

“你……你这是做什么?莫非哀家说的不对么?”严太后纵然一辈子经事无数,却从未见过容玥这般骇人的样子,更是心中没有像此刻这般的惶恐过。

她皱眉,觉得很不能理解,明明受伤害的是自己,为何伤到伤害的更像是她们?

这下容玥停住了脚步,冷哼道:“自然是不对!太后啊太后,你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却真的以为自己恨得人对吗?”说罢凝视着她,脸上尽是浓浓的讥笑。

有些人就是这样可悲,以为自己才是天大的受害者,但其实呢……或许你心心念念所恨,所怨的那人并非是真的可恨,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可悲之人!

严太后听到这话,顿时坐直了身子,抬头望着她眸中尽是不解,疑声道:“此话怎讲?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快告诉哀家!”

容玥冷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问道:“我想要说什么?太后啊,太后,你还真是可怜,被人隐瞒了一辈子之事,即便是恨也恨错了人!着实令人叹息,但更多的是无奈!不过你倒还好,真正可怜之人乃是我的父亲,他任劳任怨,默默的承受了几十年的冤屈,当然还有你那无尽的恨意!”

说着微微叹息,心中提父亲不值得。但……在爱情之情,哪里真的有什么对与错呢?只怕是一切皆是心甘情愿吧。

至今犹记得当初父亲在讲述这件事情之时,脸上那沉痛的表情,但……却是永恒的无怨无悔。世间之事不正是如此么?即便是她提父亲觉得如何的不值得,但……但他的心中,对于严太后所做之事,就永远没有“不值得”三个字一说。

其实容玥知道,在父亲的心中,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来,依旧是放不下严太后的。毕竟乃是曾经如此深爱过之人,又岂能说忘记就忘记,如此,岂能还叫做真情?而只怕严太后也一样吧!

对于彼此来说还真是无比痛苦的折磨,不过,严太后却选择了用一种较为极端的方式来解决此事,而父亲无论多么苦,却一直选择默默承受着……

严太后的面色越发苍白起来了,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双手死抓住锦被,努力的好让自己镇定一些。

目光死死的盯住她再次问道:“哀家问你话呢?方才说的究竟什么意思!”她的胸口处剧烈的起伏着,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显然情绪异常的激动。

恨错了人?被骗了一辈子?这些究竟都是什么?为何如此说!不!不可能,谁人骗自己呢?先皇还是容鹤!骗的是什么!当年不就是容鹤为了他似锦的前途而将自己送给了皇上么?不就是这样么?

初次之外还有别的么?忽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这一切皆是假的?不对,应该不会!事实就是事实,且自己信奉了一辈子之事又岂能有假?

她的心中,脑中,无数的思绪紊乱着,数不清的想法在其中横冲直撞着,只冲得她的头皮发麻,接着更是一阵隐隐的头痛,先是轻的,接着越来越疼,似乎要将之冲炸似得。

“啊……嘶……”严太后痛苦的捂住了头部,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而容玥则一直是淡淡的看着,宛如一个局外人般。说真的看着严太后痛苦,她的心中舒畅多了,想必此刻的她应该明白了什么吧。

“你快告诉哀家,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莫非真的被骗了这么久么?”严太后努力的捂住自己那几欲撕裂般的头,费力的抬起头来沉声问道,眸中全然是痛苦。

容玥的面色依旧淡然,而在听到这话后,才算是起了一丝的波澜,望着她凝声道:“好,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便就都告诉你!不过……听之前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待会再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没法向皇上交代了。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