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执子之手
慕容璃移开了目光，盯着妖怪看了一会儿，说道：“你比我想的聪明。”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评价本君，魔女，你不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做吗？”妖怪指了指白安泽，脸上挂着鄙夷的笑，眼里却闪烁着异样的光。
杀人易，诛心难。她让他一生修为毁于一旦，他也要让她尝尝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滋味。在杀死那个狂妄的魔女之前，他要把她的自尊碾碎揉烂，踩在脚下，他要让她知道她所谓的情是多么愚蠢可笑！
这怎么能不让他兴奋呢？
然而慕容璃却露出释然的笑容，过往的种种在眼前飞快闪过，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像积蓄已久的火山般喷薄而出。
苏揽月原本是个清冷的人，他才是真正的不愿与仙界中人来往，就连王母的蟠桃宴，也从未见过他的身影。沉睡多年终于苏醒，仙界为慕容璃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大概他也是听过慕容璃的事迹，才会去看看这位为了凡间散尽修为的神。那日，她第一次见到了苏揽月。
初次见面，在慕容璃对着前来祝贺的神仙，脸都快笑僵时，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衣，翩翩而来，只是简单地祝贺了几句，带着一丝敬意。她传音对他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她记得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也没有提前离开，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二次再见，是慕容璃到了他的藏剑山。那时他正在午睡，睡脸恬静安详，慕容璃撑着头静静看着他。没多久他便醒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璃，他恭敬又疏远的拱手说：“不知上仙来此，有何要事？”她的笑容温暖明媚，说了句：“娶亲是否是要事呢？”
第三次见，是在海底的水晶宫，不愿与人来往的他此时却有求于人。但他没有说服龙王给他灵草，慕容璃站在水晶宫外，笑着对他说：“你要救藏剑山的生灵，我可以帮你，但不知揽月你是否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苏揽月虽然不愿意，但为了藏剑山还是应了，即使慕容璃的要求是让她住在藏剑山。
慕容璃在藏剑山只待了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她总借故去找他，要嘛找他探讨经义，要嘛找他下棋，偶尔也会做一两个菜，顺便带上一壶酒。苏揽月刚开始还恭敬的招呼了她，但没过多久，便闭门不见了。慕容璃也不气馁，即使吃了一碗又一碗的闭门羹，即使他的恭敬变成了不奈。
清晨的露珠还未从树叶中落下，苏揽月便开始了练剑，慕容璃知道他有这么个习惯后，便也决定早起，但她只是躲在一边静静看着他。看着舞剑时的苏揽月，慕容璃的心中感到格外宁静。但大概是太过宁静，一个雨后的早晨，慕容璃和往常一样来看苏揽月练剑时，却睡着了，最后竟直直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慕容璃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树叶，刚想说话，却只看到了苏揽月的背影。慕容璃的尴尬顿时不见，跑到苏揽月的身前，拦住他说道：“为什么见到我就走？”
苏揽月退开一步，只是看了慕容璃一眼，许久，才开口道：“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慕容璃很快接道。
苏揽月看着慕容璃，说道：“除了说这个就没别的好说了吗？我不是你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
慕容璃笑着说道：“我又没把你当玩具，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不见我，我就只能这样偷偷来看你了。”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苏揽月平静地说道。
“我的时间很多，不怕浪费。”慕容璃坚定地说，脸上带着笑意。
苏揽月的脸上已有些微的怒容，慕容璃继续道：“揽月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我该怎么证明呢？”
“不必证明。不管上仙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对上仙都不会有儿女之情。”
听着苏揽月喊她“上仙”，慕容璃耸了耸肩，叹息的说道：“揽月真是一点机会也不愿给我啊！我到底哪里让你讨厌了？”
苏揽月没有接话，自顾自离开了。慕容璃这次也没有拦他，默默叹了口气。
这之后慕容璃没再去看苏揽月练剑，反而呆在铸剑房里专心为他铸了一把剑，剑练好后慕容璃便离开了。
再次见到苏揽月，已是一年后，慕容璃那时的模样很是狼狈。满身血污的她是从地底爬出来的，身后是万丈的深渊，深渊之下，黑色的魔气翻腾汹涌，似要吞噬一切。一层白色的光覆在魔气之上，看上去虽很微弱，但却让那魔气挣脱不出。
慕容璃回头看了看，深深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福大命大，转头便看见苏揽月一身白衣，御着剑缓缓而来。
慕容璃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偏过头说道：“你别过来，我现在的样子不想被别人看到。”慕容璃那时的样子确实很不好看，胳膊断了不说，脸上也有着大大的伤痕，头发糊在伤口处，犹如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
苏揽月拿出一块方巾，蒙住自己的眼睛，向慕容璃走了过来，很准确的将趴在地上的慕容璃打横抱起，白衣也被染得鲜红。
“这本是我的事，为什么要来？”带着慕容璃飞在空中，苏揽月沉声说道。
“太无聊了，找个玩具玩玩。”慕容璃无所谓的说。
“你的玩具就是上古魔兽吗？我已经有了对付它的办法，你……”
“你对付不了它，如果今日和它交战的是你，你会死的。”慕容璃打断苏揽月的话，肯定的说道。
“战死，我无悔。你不需要……”
“但我会后悔。”慕容璃再次打断了苏揽月，“要是你死了，谁来娶我？”
“想要和上仙在一起的人很多。”
“可是我只想要你！”大半张脸被方巾遮住，慕容璃看不清苏揽月的神情，她一字一顿地说：“苏揽月，我喜欢你。所以我也希望你喜欢我，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吗？”此刻的慕容璃不再嬉皮笑脸，只是平静的看着苏揽月。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慕容璃做了她能想到的努力，如果他不能喜欢上自己，那她便不会执着。
“答案一年之前上仙就已经知晓。”苏揽月的声音很好听，但现在慕容璃听起来却没有当初听他说话的喜悦。她看着不远处的宫殿，面上带着淡淡的哀愁，说了句：“苏揽月，你让我很难过。”
透过方巾，苏揽月还是能看到慕容璃，只是有些模糊。她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胳膊也断了。明明现在应该担忧的是她的伤势，她却一脸的无所谓。她总是说她喜欢他，但即使被他拒绝，她也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她，会真正爱上谁吗？
苏揽月很快便知道了答案。一日他正在隔空与人对弈，对方无意中说起慕容璃和另一位上神的婚事，还问他要不要去。苏揽月是下棋的高手，不过这次，他输了，输得很惨，与他对弈的那位神仙笑得眉飞色舞，大概觉得自己的棋艺是天下无敌了。
慕容璃大婚的邀请函没有送到藏剑山，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和那位赢了棋的神仙一起。
婚礼上来了各路神仙，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边，似乎周围的喧嚣都不存在，直到花轿的到来。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看着慕容璃从花轿上下来，把手搭在新郎的手上，她穿着红色的嫁衣，盖着红色的盖头，在新郎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进正堂。他看着她拜了天地，看着她被送入洞房，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新郎是颜樾上神，他比慕容璃活得更久，从远古洪荒时代便存在。颜樾敬酒到了他坐的一桌，所有人皆起身见礼，第一次，他一点也不想给眼前的人行礼。
颜樾带着和慕容璃一样的笑容，单独敬了他一杯酒，他说：“小璃做事总是很任性，对她之前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就替她向你赔罪了。日后她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苏揽月默默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光。
苏揽月平日很少喝酒，慕容璃带着酒来找他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喝，但现在他却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众位神仙与他素来来往不多，也不好去劝，和他一起来的那位神仙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喝到最后，他已完全不省人事。
当他因口渴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睁眼便是满目的红色，大大的红色喜字贴满了房中的每一件物件，连被子上都有。苏揽月头疼欲裂，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碗水便送到了他的眼前。
“解酒的，喝了吧。”慕容璃已换下了繁复的礼服，端着一碗解酒汤立在床边，平静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苏揽月没有接慕容璃手中的解酒汤，当他看到慕容璃后便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看她，大概是因为口干舌燥，说话声竟十分沙哑。
慕容璃放下手中的碗，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撑着头，平静如水的声音再次传来：“这话该我问你吧。”
“我……我是陪一位朋友来的。”苏揽月低头说道。
慕容璃耸耸肩，说：“颜樾说你来了，还喝了很多酒，所以我过来看看你。”
苏揽月低头沉默着，无意中看到自己手掌裹着纱布，正回忆是怎么回事，却听慕容璃笑着说道：“你喝醉后似乎很喜欢颜樾，一直抱着他，他挣开你时，你没站稳便摔倒在地，手就被地上的瓷片割伤了。”
苏揽月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璃，本想说她是瞎掰的，但刚张口却想起来抱着颜樾的事，脸刷的一下红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不过可惜的是我没看到这一幕。”慕容璃说着还叹了口气，似乎十分遗憾的样子。
苏揽月看了慕容璃一眼，低头说了句：“颜樾上神是个好人。”
慕容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那是你不了解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苏揽月没有看向慕容璃，但听她的声音，他知道她是笑着的。此刻他应该要告辞的。
“今日时辰不早了，揽月就在此处歇下，明日再回藏剑山吧。”慕容璃说道。
“不，不必了，我马上就回去。”苏揽月慌乱地将床边地外衫随意地披在身上，正准备往外走，慕容璃却也站了起来，说道：“揽月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嫁给颜樾上神吗？”
苏揽月停下了脚步，没说话。
一步、两步、三步，慕容璃走进苏揽月，伸出手，刚刚碰触到苏揽月袖中紧握的手，便被他立即避开。慕容璃却并未因他的避让有任何不悦，笑着道：“揽月，把手伸出来。”
苏揽月没有照做，反而把手背到身后。
慕容璃笑着道：“揽月怕我看你的记忆吗？可是如果我想看的话，只要看你的眼睛就可以了哦。不过，揽月啊，我不会看你的记忆的。”说到这里，慕容璃向着苏揽月再走了一步，继续道：“因为有些事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但我怕揽月自己不知道。”
慕容璃靠得很近，带着浅笑凝视着苏揽月，他的神色有些慌乱，脸上竟有了些许红晕，所有人都说他清冷，但她知道，他不是的。
“揽月，凡人常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他们的一生就只有区区数十载，这对于你我怎么能够呢？百年、千年、万年，我都想和揽月在一起。我多希望揽月也是这么想的。”
苏揽月看着慕容璃，脸上仍带着红晕，神色却不如之前慌乱，只见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慕容璃的手紧紧握住，说了句：“我现在才想起来，颜樾上神曾说过非你的母亲不娶的。这婚礼，都是假的吧。”
慕容璃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你可不要因为这个生气啊，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的，我……”
苏揽月把慕容璃搂在了怀里，让她都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感受着他的温暖，嗅着他身上的淡淡清香，慕容璃的心里眼里都只剩下甜蜜，时间若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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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会后悔。”慕容璃再次打断了苏揽月，“要是你死了，谁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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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想要你！”大半张脸被方巾遮住，慕容璃看不清苏揽月的神情，她一字一顿地说：“苏揽月，我喜欢你。所以我也希望你喜欢我，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吗？”此刻的慕容璃不再嬉皮笑脸，只是平静的看着苏揽月。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慕容璃做了她能想到的努力，如果他不能喜欢上自己，那她便不会执着。
“答案一年之前上仙就已经知晓。”苏揽月的声音很好听，但现在慕容璃听起来却没有当初听他说话的喜悦。她看着不远处的宫殿，面上带着淡淡的哀愁，说了句：“苏揽月，你让我很难过。”
透过方巾，苏揽月还是能看到慕容璃，只是有些模糊。她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胳膊也断了。明明现在应该担忧的是她的伤势，她却一脸的无所谓。她总是说她喜欢他，但即使被他拒绝，她也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她，会真正爱上谁吗？
苏揽月很快便知道了答案。一日他正在隔空与人对弈，对方无意中说起慕容璃和另一位上神的婚事，还问他要不要去。苏揽月是下棋的高手，不过这次，他输了，输得很惨，与他对弈的那位神仙笑得眉飞色舞，大概觉得自己的棋艺是天下无敌了。
慕容璃大婚的邀请函没有送到藏剑山，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和那位赢了棋的神仙一起。
婚礼上来了各路神仙，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边，似乎周围的喧嚣都不存在，直到花轿的到来。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看着慕容璃从花轿上下来，把手搭在新郎的手上，她穿着红色的嫁衣，盖着红色的盖头，在新郎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进正堂。他看着她拜了天地，看着她被送入洞房，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新郎是颜樾上神，他比慕容璃活得更久，从远古洪荒时代便存在。颜樾敬酒到了他坐的一桌，所有人皆起身见礼，第一次，他一点也不想给眼前的人行礼。
颜樾带着和慕容璃一样的笑容，单独敬了他一杯酒，他说：“小璃做事总是很任性，对她之前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就替她向你赔罪了。日后她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苏揽月默默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光。
苏揽月平日很少喝酒，慕容璃带着酒来找他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喝，但现在他却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众位神仙与他素来来往不多，也不好去劝，和他一起来的那位神仙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喝到最后，他已完全不省人事。
当他因口渴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睁眼便是满目的红色，大大的红色喜字贴满了房中的每一件物件，连被子上都有。苏揽月头疼欲裂，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碗水便送到了他的眼前。
“解酒的，喝了吧。”慕容璃已换下了繁复的礼服，端着一碗解酒汤立在床边，平静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苏揽月没有接慕容璃手中的解酒汤，当他看到慕容璃后便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看她，大概是因为口干舌燥，说话声竟十分沙哑。
慕容璃放下手中的碗，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撑着头，平静如水的声音再次传来：“这话该我问你吧。”
“我……我是陪一位朋友来的。”苏揽月低头说道。
慕容璃耸耸肩，说：“颜樾说你来了，还喝了很多酒，所以我过来看看你。”
苏揽月低头沉默着，无意中看到自己手掌裹着纱布，正回忆是怎么回事，却听慕容璃笑着说道：“你喝醉后似乎很喜欢颜樾，一直抱着他，他挣开你时，你没站稳便摔倒在地，手就被地上的瓷片割伤了。”
苏揽月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璃，本想说她是瞎掰的，但刚张口却想起来抱着颜樾的事，脸刷的一下红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不过可惜的是我没看到这一幕。”慕容璃说着还叹了口气，似乎十分遗憾的样子。
苏揽月看了慕容璃一眼，低头说了句：“颜樾上神是个好人。”
慕容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那是你不了解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苏揽月没有看向慕容璃，但听她的声音，他知道她是笑着的。此刻他应该要告辞的。
“今日时辰不早了，揽月就在此处歇下，明日再回藏剑山吧。”慕容璃说道。
“不，不必了，我马上就回去。”苏揽月慌乱地将床边地外衫随意地披在身上，正准备往外走，慕容璃却也站了起来，说道：“揽月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嫁给颜樾上神吗？”
苏揽月停下了脚步，没说话。
一步、两步、三步，慕容璃走进苏揽月，伸出手，刚刚碰触到苏揽月袖中紧握的手，便被他立即避开。慕容璃却并未因他的避让有任何不悦，笑着道：“揽月，把手伸出来。”
苏揽月没有照做，反而把手背到身后。
慕容璃笑着道：“揽月怕我看你的记忆吗？可是如果我想看的话，只要看你的眼睛就可以了哦。不过，揽月啊，我不会看你的记忆的。”说到这里，慕容璃向着苏揽月再走了一步，继续道：“因为有些事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但我怕揽月自己不知道。”
慕容璃靠得很近，带着浅笑凝视着苏揽月，他的神色有些慌乱，脸上竟有了些许红晕，所有人都说他清冷，但她知道，他不是的。
“揽月，凡人常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他们的一生就只有区区数十载，这对于你我怎么能够呢？百年、千年、万年，我都想和揽月在一起。我多希望揽月也是这么想的。”
苏揽月看着慕容璃，脸上仍带着红晕，神色却不如之前慌乱，只见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慕容璃的手紧紧握住，说了句：“我现在才想起来，颜樾上神曾说过非你的母亲不娶的。这婚礼，都是假的吧。”
慕容璃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你可不要因为这个生气啊，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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