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救人！杀人！（四）
黑暗寂静的冠山，一如往常般平静的地底水狱。
冠山水狱，连通地底暗河，建成于一百年前。整座牢房由一块巨大无比的黑曜石直接开凿而出，墙壁转角之间，没有半点断开的痕迹。黑曜石是一种大唐帝国南部特有的矿石，导热奇快，又无比坚硬，不惧高温，因此通常当做炼制兵刃的工具，或是作为火属性宝具的基础材料。
想当初建造这么一座浑然一体的水狱时，面对那小山大小，比精铁还要坚固十倍的黑曜石时，寒水城最好的能工巧匠，都有些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城主的三名亲传弟子，以火属性元力，配合破坏性极强的罡气，历经半个月，才辅助工匠将巨石内部开凿成空间，而后做成这么一座牢不可摧的监狱。
黑曜石监狱成型之际，经验老道的牢头对城主提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或者说是这座监狱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怕火。尽管黑曜石本身能承受几千摄氏度的高温，但是其导热性比金属还强上数倍。万一敌人丧心病狂，防火烧狱，监狱本身无妨，但里面的人却会由于黑曜石导热太快而承受恐怖的高温，瞬间变成干尸。
因此，这座黑曜石监狱这才放入冠山山地，连通地下暗河。利用暗河的水，将整个监狱包裹，形成在帝国南部都赫赫有名的冠山水狱。
只是今夜的冠山，却沉浸在一片滔天火海之中。
冠山水狱的牢头姓屠，本名屠三雄，年愈六十，接掌冠山水狱近三十年。屠三雄一身练罡境三层的武师修为，只是因为所修功法杀气太重，而其本身又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因此，才在暗无天日的冠山水狱一呆就是十五载。
脸上已经老态毕现的屠牢头，满是褶皱的皮肤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有些异样的苍白。武道天赋不高的他，本以为自己将会在水狱里安宁孤老，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自己的晚年，碰上寒水城百年来最为严重的劫狱事件！
水狱外的狱卒报了时，刚入夜不久。喝了点小酒，提着盏生锈的油灯，起身准备认认真真地巡视一遍各个牢房。他筋骨虽老，但毕竟是武师修为，经历还算旺盛。
水狱里一共有三百个独立牢房，上下分五层，分别关着两百五十几名手上人命无数，罪恶滔天的凶犯。巡视完前三层，屠三雄原本有些困顿的眼睛立马明亮了起来。这下两层共七十几名犯人，其中修为最低都是跟他一样，是练罡境初期的武师，而且不乏练罡境大圆满的大武师，甚至最底层还有几个真元境的武道大能！而水狱里的劳卒并不多，一共就三十来人，还大都是些筑基境的小家伙。因此，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了过去，仔细地观察每一个重犯的情况。
这些犯人们大都被房间里，从两边靠近房顶的墙壁之上，伸下来的两条胳膊粗细的黑色铁链，捆住了手脚。并且，他们两个肩膀上的琵琶骨也被锁链上的铁钩洞穿，脚踝处还链锁着两颗重达千斤的黑曜石球。最重要也是最残忍的是，他们的丹田都被钉上了数根封脉七魂钉，封锁住一身的元力。
偶尔遇到一个空无一人的牢房，他也就熟稔地一晃而过。那些牢房之所以空出来，不是因为重犯不够，而是因为原本关在里面的人，都已经死在里面。
水狱里阴气与煞气十分浓郁，修炼嗜杀功法的他却能无视。来到第四层的最后几间牢房，他被一声声奇怪的讥笑吸引了脚步。定睛朝那间传出笑声的牢房看去，里面住着的是一个女子。
其实之所以看得出那是一名女子，还多亏了她口里奇怪诡异的讥笑声。只见她与其他人一样被锁在房间中央，形容枯槁，面如厉鬼，头发脏乱蓬松，近乎不剩人形，身上的衣裳都肮脏破烂地都看不出具体颜色。她正将自己那张犹如随意割开一条裂缝的嘴巴，微张开来，下巴放在连着牢房门，用来进食的铜管上方，一声一声尖利而由节奏地讥笑着。她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等着天花板，整个布满血丝的眼白朝外翻了出来，仿佛要将自己的眼珠子翻出眼窝去。
心中吓地一突，屠三雄暗道一声晦气，便转身离开这座牢房门口。水狱里每个月都要疯两个犯人，十几年下来，除了没死的，或是新投进来的，大都疯了，他倒是也见怪不怪。
女子的旁边，关着的是一个中年白衣书生。他是在五年前，由寒水城主黎百川亲自关进来的。说来也奇怪，这名白衣书生是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被关在只关罪大恶极的冠山水狱不说，还被关在第四层。
更让屠三雄吃惊的是，对方尽管被关进来五年之久，看上去却跟五年前初到时一般模样——整洁的白色书生长衫，须发整齐干净。除了本就尖瘦的双颊更加凹陷了些，其他地方再无变化！
“你来了！”书生从狭小的门窗里看到屠三雄的身影，笑意淡淡地问候了声。
冷着脸点了点头，屠三雄将手里的油灯靠近门窗边缘，好让自己看清牢房里的模样。牢房里除了一堆干草，一个破碗，别无他物。中年白衣书生不懂武功，因此也没有如其他人那般重重锁住。
正要离开，他却被书生一声叫了回来：“牢头莫要急着离开，在下还有几句话要问！”
颇为好奇，屠三雄索性将耳朵贴近门窗，口中说道：“问吧！”
反正对方也跑不出这间牢房，听听他要说什么也无妨，更何况屠三雄本就对他有些好奇。
“牢头老丈可知今夜是个什么日子？”书生在牢房里出声问道。
“不知！”屠牢头摇摇头，老实回答。
书生站了起来，指了指头顶，说道：“天下大赦！”
“哦！”屠三雄恍然，“这个我是知道的，只是，此间牢狱，无可赦！”
“当然！”书生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心急。就着昏黄的油灯，屠三雄看着对方身处牢狱，却无比从容自在的模样，心头突然涌现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只是，帝王不赦，我等倒可自己做主！”白衣书生语气平淡，说话间还捋了捋下巴上的三寸胡须。只是，从他嘴中说出来的话语，却让屠三雄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
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书生半晌，这才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要逃狱？”
理智上，他是万万不会相信对方能逃得了的，但是脑海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书生没有信口开河，是真的又能力逃出这座水狱！
“你不信？”书生淡笑着隔窗与他相望。
“不信！”屠三雄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仿佛要将心中那丁点可笑的疑虑打断！
书生大笑三声，拿手往屠牢头背后一指，说道：“你且回头！”
屠三雄脑海里一阵轻微的恍惚，身子不由自主地顺着书生的手指转了过去。一双只有眼白的双眼，紧紧地贴着他的双眼，对方一头蓬松脏乱的头发，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临死前，他听到就在自己耳朵边响起的，那一声声近在咫尺诡异的讥笑，脑海里闪过此生最后一个念头：“她怎么出来了？”
当那名被关在书生旁边牢房里的女子囚犯，一口咬掉屠三雄的脖子之后，正欲逃离，却被从天而降的一刀刀光瞬间劈成两半。
咚地一声，精铜所制的牢房门霍然洞开，一男一女出现在中年白衣书生的视线里。男的三十来岁，硕大的光头上纹着一条赤红色的蛟龙，一身银鳞宝甲，满脸狰狞的杀气；女的则是一名二十五六的宫装少妇，拿着把粉色的羽扇，柳眉轻皱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首。
“鬼杀阁少阁主门下，左右二执事，特来营救拜月先生！”光头一见到书生，便收起脸上的杀气，恭恭敬敬地对着书生一礼到底。宫装少妇也连忙跟着行礼，一副小心忐忑的模样。
“鬼杀阁？”拜月先生捻了捻胡须，轻笑着开口道，“倒是你们抢了先！说说看，要带老夫前往何处？”
“少阁主临行前特意吩咐过，一切随先生的意！”宫装少妇此时稳定了心神，出口答道。
“哈哈哈哈！你们少阁主倒是一个妙人，深知老夫的秉性！”一阵爽朗地大笑过后，拜月先生点了点左右牢房，缓缓说道，“不急着离开，先将这水狱里的犯人都放出来！”说着，掐了掐手指，“算算时间，那黎百川也应该快到了！老夫还要送他一份大礼，以报这五年暗无天日之仇！”
他说完，那一男一女两名鬼杀阁的执事便齐齐应了声，前去开启牢门。
跨过屠三雄与那名女囚犯的尸体，被称作“拜月先生”的中年白衣书生，就这么闲庭漫步地往水狱顶层的出口走去。一路上狱卒与犯人之间的杀戮，犯人与犯人之间的杀戮，就这么如同背景画一般，出现在他的周围。以他身体为中心的十米之内，却神奇地隔绝了一切的杀戮与血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当他走出水狱，站在冠山脚下时，抬头看了看晦暗不明的星空，以及天边几道急速飞来的身影时，嘴角微微一笑，淡淡对身旁两人说道：“拦我们的人，来了！”
说着，拿手朝身后的山顶一指，瞬息间，火光冲天而起！
整个冠山，顿时被一片火海淹没！
冠山水狱，连通地底暗河，建成于一百年前。整座牢房由一块巨大无比的黑曜石直接开凿而出，墙壁转角之间，没有半点断开的痕迹。黑曜石是一种大唐帝国南部特有的矿石，导热奇快，又无比坚硬，不惧高温，因此通常当做炼制兵刃的工具，或是作为火属性宝具的基础材料。
想当初建造这么一座浑然一体的水狱时，面对那小山大小，比精铁还要坚固十倍的黑曜石时，寒水城最好的能工巧匠，都有些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城主的三名亲传弟子，以火属性元力，配合破坏性极强的罡气，历经半个月，才辅助工匠将巨石内部开凿成空间，而后做成这么一座牢不可摧的监狱。
黑曜石监狱成型之际，经验老道的牢头对城主提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或者说是这座监狱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怕火。尽管黑曜石本身能承受几千摄氏度的高温，但是其导热性比金属还强上数倍。万一敌人丧心病狂，防火烧狱，监狱本身无妨，但里面的人却会由于黑曜石导热太快而承受恐怖的高温，瞬间变成干尸。
因此，这座黑曜石监狱这才放入冠山山地，连通地下暗河。利用暗河的水，将整个监狱包裹，形成在帝国南部都赫赫有名的冠山水狱。
只是今夜的冠山，却沉浸在一片滔天火海之中。
冠山水狱的牢头姓屠，本名屠三雄，年愈六十，接掌冠山水狱近三十年。屠三雄一身练罡境三层的武师修为，只是因为所修功法杀气太重，而其本身又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因此，才在暗无天日的冠山水狱一呆就是十五载。
脸上已经老态毕现的屠牢头，满是褶皱的皮肤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有些异样的苍白。武道天赋不高的他，本以为自己将会在水狱里安宁孤老，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自己的晚年，碰上寒水城百年来最为严重的劫狱事件！
水狱外的狱卒报了时，刚入夜不久。喝了点小酒，提着盏生锈的油灯，起身准备认认真真地巡视一遍各个牢房。他筋骨虽老，但毕竟是武师修为，经历还算旺盛。
水狱里一共有三百个独立牢房，上下分五层，分别关着两百五十几名手上人命无数，罪恶滔天的凶犯。巡视完前三层，屠三雄原本有些困顿的眼睛立马明亮了起来。这下两层共七十几名犯人，其中修为最低都是跟他一样，是练罡境初期的武师，而且不乏练罡境大圆满的大武师，甚至最底层还有几个真元境的武道大能！而水狱里的劳卒并不多，一共就三十来人，还大都是些筑基境的小家伙。因此，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了过去，仔细地观察每一个重犯的情况。
这些犯人们大都被房间里，从两边靠近房顶的墙壁之上，伸下来的两条胳膊粗细的黑色铁链，捆住了手脚。并且，他们两个肩膀上的琵琶骨也被锁链上的铁钩洞穿，脚踝处还链锁着两颗重达千斤的黑曜石球。最重要也是最残忍的是，他们的丹田都被钉上了数根封脉七魂钉，封锁住一身的元力。
偶尔遇到一个空无一人的牢房，他也就熟稔地一晃而过。那些牢房之所以空出来，不是因为重犯不够，而是因为原本关在里面的人，都已经死在里面。
水狱里阴气与煞气十分浓郁，修炼嗜杀功法的他却能无视。来到第四层的最后几间牢房，他被一声声奇怪的讥笑吸引了脚步。定睛朝那间传出笑声的牢房看去，里面住着的是一个女子。
其实之所以看得出那是一名女子，还多亏了她口里奇怪诡异的讥笑声。只见她与其他人一样被锁在房间中央，形容枯槁，面如厉鬼，头发脏乱蓬松，近乎不剩人形，身上的衣裳都肮脏破烂地都看不出具体颜色。她正将自己那张犹如随意割开一条裂缝的嘴巴，微张开来，下巴放在连着牢房门，用来进食的铜管上方，一声一声尖利而由节奏地讥笑着。她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等着天花板，整个布满血丝的眼白朝外翻了出来，仿佛要将自己的眼珠子翻出眼窝去。
心中吓地一突，屠三雄暗道一声晦气，便转身离开这座牢房门口。水狱里每个月都要疯两个犯人，十几年下来，除了没死的，或是新投进来的，大都疯了，他倒是也见怪不怪。
女子的旁边，关着的是一个中年白衣书生。他是在五年前，由寒水城主黎百川亲自关进来的。说来也奇怪，这名白衣书生是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被关在只关罪大恶极的冠山水狱不说，还被关在第四层。
更让屠三雄吃惊的是，对方尽管被关进来五年之久，看上去却跟五年前初到时一般模样——整洁的白色书生长衫，须发整齐干净。除了本就尖瘦的双颊更加凹陷了些，其他地方再无变化！
“你来了！”书生从狭小的门窗里看到屠三雄的身影，笑意淡淡地问候了声。
冷着脸点了点头，屠三雄将手里的油灯靠近门窗边缘，好让自己看清牢房里的模样。牢房里除了一堆干草，一个破碗，别无他物。中年白衣书生不懂武功，因此也没有如其他人那般重重锁住。
正要离开，他却被书生一声叫了回来：“牢头莫要急着离开，在下还有几句话要问！”
颇为好奇，屠三雄索性将耳朵贴近门窗，口中说道：“问吧！”
反正对方也跑不出这间牢房，听听他要说什么也无妨，更何况屠三雄本就对他有些好奇。
“牢头老丈可知今夜是个什么日子？”书生在牢房里出声问道。
“不知！”屠牢头摇摇头，老实回答。
书生站了起来，指了指头顶，说道：“天下大赦！”
“哦！”屠三雄恍然，“这个我是知道的，只是，此间牢狱，无可赦！”
“当然！”书生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心急。就着昏黄的油灯，屠三雄看着对方身处牢狱，却无比从容自在的模样，心头突然涌现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只是，帝王不赦，我等倒可自己做主！”白衣书生语气平淡，说话间还捋了捋下巴上的三寸胡须。只是，从他嘴中说出来的话语，却让屠三雄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
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书生半晌，这才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要逃狱？”
理智上，他是万万不会相信对方能逃得了的，但是脑海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书生没有信口开河，是真的又能力逃出这座水狱！
“你不信？”书生淡笑着隔窗与他相望。
“不信！”屠三雄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仿佛要将心中那丁点可笑的疑虑打断！
书生大笑三声，拿手往屠牢头背后一指，说道：“你且回头！”
屠三雄脑海里一阵轻微的恍惚，身子不由自主地顺着书生的手指转了过去。一双只有眼白的双眼，紧紧地贴着他的双眼，对方一头蓬松脏乱的头发，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临死前，他听到就在自己耳朵边响起的，那一声声近在咫尺诡异的讥笑，脑海里闪过此生最后一个念头：“她怎么出来了？”
当那名被关在书生旁边牢房里的女子囚犯，一口咬掉屠三雄的脖子之后，正欲逃离，却被从天而降的一刀刀光瞬间劈成两半。
咚地一声，精铜所制的牢房门霍然洞开，一男一女出现在中年白衣书生的视线里。男的三十来岁，硕大的光头上纹着一条赤红色的蛟龙，一身银鳞宝甲，满脸狰狞的杀气；女的则是一名二十五六的宫装少妇，拿着把粉色的羽扇，柳眉轻皱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首。
“鬼杀阁少阁主门下，左右二执事，特来营救拜月先生！”光头一见到书生，便收起脸上的杀气，恭恭敬敬地对着书生一礼到底。宫装少妇也连忙跟着行礼，一副小心忐忑的模样。
“鬼杀阁？”拜月先生捻了捻胡须，轻笑着开口道，“倒是你们抢了先！说说看，要带老夫前往何处？”
“少阁主临行前特意吩咐过，一切随先生的意！”宫装少妇此时稳定了心神，出口答道。
“哈哈哈哈！你们少阁主倒是一个妙人，深知老夫的秉性！”一阵爽朗地大笑过后，拜月先生点了点左右牢房，缓缓说道，“不急着离开，先将这水狱里的犯人都放出来！”说着，掐了掐手指，“算算时间，那黎百川也应该快到了！老夫还要送他一份大礼，以报这五年暗无天日之仇！”
他说完，那一男一女两名鬼杀阁的执事便齐齐应了声，前去开启牢门。
跨过屠三雄与那名女囚犯的尸体，被称作“拜月先生”的中年白衣书生，就这么闲庭漫步地往水狱顶层的出口走去。一路上狱卒与犯人之间的杀戮，犯人与犯人之间的杀戮，就这么如同背景画一般，出现在他的周围。以他身体为中心的十米之内，却神奇地隔绝了一切的杀戮与血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当他走出水狱，站在冠山脚下时，抬头看了看晦暗不明的星空，以及天边几道急速飞来的身影时，嘴角微微一笑，淡淡对身旁两人说道：“拦我们的人，来了！”
说着，拿手朝身后的山顶一指，瞬息间，火光冲天而起！
整个冠山，顿时被一片火海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