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晴半雨伴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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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秋凉

    秋将末,冬临近。天气已渐渐转凉,不知不觉间竟下起了小雪。身着薄衣之人,也感到透骨的寒冷。忙用身上那些衣物裹紧自己,骂了声该死的天气,就匆匆赶往家里。

    位在皇城富人区的苏家上下,却是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仆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向一个房间投出紧张的目光,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嘴里祈祷着。那令他们紧张不已的房间里有许多婢女进进出出。打进去的热水,盛出来时都变成血水。看上去很是渗人。

    在房间外站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年岁的男子,紧张地在房门前徘徊。双手攥紧到一起。都把自己的手攥出了深深的红痕,还丝毫不觉得疼,目光一个劲地往里面望去。

    尤其是里面传出痛苦的叫喊声时,他恨不得闯进去。倘若不是王伯在旁死死拦着,这名男子恐怕早就跑到里头去了。

    又成功拦下自家老爷的“进攻”的王伯紧张地擦了把头上的一层薄汗。夫人痛苦不堪的喊叫声已经回荡在众人耳边有些时候了,也不知何时才能顺利产下。而男子早在夫人进房间时,就开始紧张不已。恨不得冲进去伴在夫人左右,好替她分担一些痛苦。

    见老爷夫人感情这般好,王伯自然乐于其见。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进去?这可实在不合礼数啊!王伯只好提心吊胆地盯着他家老爷。唯恐一个不注意,让男子寻着了空子冲了进去。

    这般下来,王伯已是累得不行。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已经累得不行,在门外陪着老爷等着夫人顺利生产,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做得最累的事。

    耳边传来了夫人一声又一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叫。王伯心也不由得揪了揪。这夫人可是个大好人。平日里对下人都是和颜悦色的,下人有时候犯错,她都会说说几句就过去了。

    可真是世上难得的好主子啊!如今,夫人即将临盆。下人们面上不显任何担忧,心里却也是十分紧张担心的。他们行事的效率都不知道降低了多少,此时他们都纷纷一个劲的往那屋子盯着,期待着夫人早些脱离苦海。

    “啊!啊!”“夫人用点力!就要快看到头了!”又是几声痛苦不堪的叫喊。瞬间打断了王伯的思绪。这心又开始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忽然间王伯也顾不得再想什么,眼看着自家老爷又要闯进去。王伯又连忙拦着。

    苦口婆心地劝道:“老爷啊!夫人即将临盆。这是凶险万分的时刻。您不能闯进去,让夫人分了神。这可是有足以致命的大危险啊!”果然,苏洛泽听到有危险立刻止住了脚步。

    只是他眼睛恨不得粘在那房间的门上。似乎这样就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一副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就要夺门而进的样子。王伯一见他这般模样,直觉得自己脑仁疼。

    未曾想,自家老爷在商场上的冷静,即便是天塌都面不改色的苏老爷竟也有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急躁不安的时候,都紧张成什么样了?

    心下感叹着,夫人就是好人有好报。竟得夫如此深爱,真是有福之人啊!

    “啊!”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都破了音。转眼见旁边的苏洛泽一副又要往里冲时,王伯又急忙挡在了苏洛泽的前头。哎哟!他这么老骨头可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啊!

    里面的生产已经临近尾声,床上的妇女面上尽是痛苦不堪,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子。头上的冷汗纷纷滚落,唇色有些发白。口中含着一些参片。声音因身下的剧痛。微微破音。

    “啊啊!”“哇哇哇!”“生了!生了!”

    苏洛泽面上的紧张之色,尽数褪去。王伯也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稳婆抱着一个用软丝绸裹住的女娃开门出来。面上笑脸盈盈:“恭喜老爷喜添一名千金,母女皆平安。”苏洛泽的心彻底安下,刚才生产完后不曾听见里面出现混乱。

    不然,即便是有王伯拦着。他也不会因为王伯是他爹手上的老人,而不进去。在他眼中,妻子大于一切。“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吧。”苏洛泽望了望天还下着的小雪。道:“既然她来时,秋已凉彻。便叫她秋凉吧。”

    苏洛泽微微弯腰,轻轻摸着小女孩的脸。“你可真能折腾你母亲。”若是一个小子,等他长大后必须得好好打一顿。但是个闺女……他都不愿意说一句重话,怎会打她?

    若是他那三个儿子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要哭。这心也偏得太明显了。想当年,他们可是没少因为这事被他唠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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