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温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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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绾丝成髻,十里红妆(十九)

“噗……”一时之间,宁萱竟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脸色一白,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洒的血液落在雪地上,就像是一幅雪中红梅,惹人怜爱。

宁萱苍白的嘴角处还残留着一丝血液,倒映出她更加漆黑的瞳孔。

手指死死的攥紧了凤岭的衣袍,直直的望着远方,口中呢喃道:“邵谦……失去了你,我不是绝望,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继续的理由。”

突然之间,她只觉得被打入了冰窖里,浑身冷冻得彻骨,就算再大的阳光也温暖不了她的心。

因为那个给她阳光,给她温暖,给她爱情的邵谦,如今不在了……

汉霄苍茫,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原来,他们是注定走不到了天涯海角的,就在那低眉浅笑的一瞬间,就已经命中注定咫尺天涯。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所有都只能用过往这个词语来形容。

“红尘初妆,山河无疆。 最初的面庞,碾碎梦魇无常,命格无双。”缓缓的,她竟然不再剧烈的哀伤,而是浅浅的笑着。

如今,她不是祁王妃,也不是那个护国府大小姐,可是她倾心相许的邵谦不在了。

如今,他终于不是凤岭了,也不是豫国的侯爷,更不是第一首富凤家族的宗主了,他却翩然之间,魂归黄泉。

这山河无疆,他为守豫国皇室安宁,放弃了她!

这红尘初装,他曾亲口允诺娶她萱儿为妻,十里红妆,桃花为嫁,最后她成了别人的妃。

“邵谦,你可知晓就算你是这般的模样,我也依旧丝毫的不畏惧,你是我的邵谦,我为何要怕?你看,我终于不是王妃,终于不是他人妇了,千里迢迢来豫国寻你,就算是这样的结果,我也甘之如饴。”宁萱抬起袖子使劲的擦拭着嘴角的血液,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残破不堪的脸容,眼里是深深的迷恋。

此生不得,但愿,来生不要再见,永不复相见。

流离看着宁萱的表情,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抬起眸子,厉声问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流离虽然不知心发生了何事,可是看宁萱一会哭、一会笑的表情也能擦觉出一些不对劲。

难道,这人根本就不是凤大哥?是皇后欺骗她了?还是,这人根本凤大哥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为何宁萱的神情会是那样的痛苦?

“本宫只是问你要母后还是要凤侯爷,那人确是是凤侯爷!”皇后笑了笑,说道。

遂而,皇后又接着道:“只不过,是凤侯爷的尸体罢了。”说完,皇后便整好以暇的看着流离,似乎是极为的期待流离的反应。

轰……轰……

流离只觉心神一怔,坐在轮椅上的她也险些被这消息吓得给跌落到地上去,猛的瞪大了瞳孔。

尸体……这么说,凤大哥真的死了?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想要杀了本宫的感觉?只是可惜,如今你自身都难保。”皇后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随后便命士兵推着流离离开,她要让她回宫,让豫皇为了流离妥协!

流离咬紧了牙齿,努力的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强作镇定的命白画交出了传国玉玺。

总有一天,她会手刃杀害凤大哥的凶手!总有一天,她要用权利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离开之时,流离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抱着凤岭尸体默默流泪的宁萱,她的眼角也湿润了,滑下两行清泪。

萱姐姐,原来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人是可以幸福的。

她深知宁萱与凤岭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两个人从小两小无猜,为了责任宁萱背负着对凤岭的感情嫁给了司寻,成了大云的六王妃,虽说只是一场政治婚姻也束缚了宁萱几年。

而凤岭明明深爱宁萱,却因着某些事情,导致如今两个人的阴阳相隔。

她想,宁萱的心情定然是恨极了老天,她恨不得杀了老天爷,为何非要夺走她用命去爱的邵谦。

宁萱与凤岭,这一对从来就不是幸福的,十里红妆,新郎不是他。

流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尽的哀伤包围着她,怎样也不得解脱。

“阿尧,你知道吗?

凤大哥,不在了。”流离低下头,在心里默念着云尧的名字,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往往他都是陪伴在别人的身旁。

她可以原谅他,他为了绾月竟然要伤她,以此来制止司寻的举动。

她也可以原谅他,他为了绾月、为了责任再一次的离开了她。

婉眉说,若是要嫁,就嫁自己喜欢之人。

可是,婉眉不知道求而不得的痛苦,也不会明白他身上的责任实在是太重大了,他的包袱重得他这一生都无法为她做些什么。

因为,他是筲国开国以来,一代圣明的尧皇帝君。

一个人能够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就可以将整个国家治理的欣欣向荣,这个人除了云尧,当今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尧皇了。

所以,因他责任重,她永远都算不得什么。

突然间,流离竟然有些觉得,这冬月的天气是这样的严寒,呼啸的寒风灌入她的口鼻里,呛得一阵难受,皇后有心为难她,让士兵步行推她回皇城,而这大雪漫天的季节,她本就身子单薄怎能耐得住这极致的冷?

“哈切……”流离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指,一个淬不及防就打了一个喷嚏,鼻子通红,指尖处隐隐冻得有些紫乌色。

忽然之间,有人替她披上了披风,这样一来,流离倒也觉得并非那样冷了,好歹也是缓解了一下她的情况。

流离正欲抬头想要说声谢谢之时,声音恰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帝姬,小心着凉。”说话人是国师,流离识得他,与皇后站在一处的国师,按道理也是皇后的人。

怎么会对她出手援助?她不是应该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吗?

那撑着纸伞而立的中年男子,仿佛知晓流离心中在想什么一般,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

“你还不够资格成为我的敌人。”半响之后,国师这才说道。

轰……

流离一震,抬头望着他,这人倒真是有本事还是不知所谓?不过很快流离就打消了后面的一种想法,能够在豫国做三十年的国师,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