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温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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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绾丝成髻,十里红妆(一)

可是他不一样,他司寻作为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就注定要为生存做斗争与厮杀,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能够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大云帝都外表看似安静,却暗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血雨腥风。

云皇病入膏肓让郡王司兮监国,六王爷司寻辅政,这无疑就是昭告了天下,皇位必将传给郡王司兮,而祁王司寻无非是日后辅政。

另外在此期间郡王司兮也与缦兴国的使着来往密切,这一切都在暗自进行着。

云尧贵为筲国皇帝潜入大云,不但没有惹来非议,反而司寻还反其人行之,将云尧等人安顿在了六王府里,奉为贵宾!

司寻应允得到皇位便立刻出兵豫国相助,流离在此期间则就居住在六王府里。

锦月因着是云家的后人,而云家并未曾沉冤得雪,也就是不能大肆风光大葬的,云尧只得将锦月安葬在了云夫人的西山上 ,玄棠不顾生命垂危,誓死要替死去的锦月守墓。

云尧应允,并在锦月的墓旁替玄棠置了一处竹屋,从此玄棠与锦月的不果之恋就从此作为了一个终结点。

玄棠果真依照锦月的临终遗言在锦月的墓旁,种下了许多的海棠花种子。

大云的秋天已经完全过去,如今已然成了寒冷的冬季,这个季节并不是播种的季节,一处竹屋至于山顶上,而与竹屋正对着的则就是锦月的墓碑。

树林里,本该是火红色的枫叶如今遍地的落于地上,如今也都被密密麻麻的雪花堆得厚厚的,站在山顶上望去就是雪白的世界,银装素裹美丽极了。

一脚踩在上面有些窸窣的声音,树林中雪地里,轮椅滚过的痕迹形成一个圆圈,就像是命运的戏弄,最后回到原点。

轮椅之上的人是一名穿着薄棉衣裳的女子,女子的双腿之处盖着一层厚厚的毛毯,肩上也穿着绯红色的貂裘,更是衬得女子女子肌肤如雪,却似乎略过苍白了,看起来脸色竟要比这雪色还要苍白。

女子的身后一穿着云锦

长衫的男子,双手紧握着这轮椅后的手把,让这轮椅能够行驶在雪地里。

“玄棠,竟然真的如此执意。”倒也是难为他了,女子坐在轮椅上,目光平静的看向不远处衣着单薄的玄棠在雪地里,用铲子翻动着泥土,因着这连日来的大雪纷飞,这泥土也是太过于冷硬了,翻动起来则就更加的费力。

男子听了女子的话,也将眼眸落到了玄棠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黯然无边,握着手把的手却是紧了紧。

“阿离,一座孤坟,无处话凄凉,倒也是真的是执意。”男子低沉的嗓音飘荡在雪地里,寒风呼啸而过,带了极盛的声势。

原来,这坐在轮椅之上的女子便是流离。

流离侧眸看了一眼神色隐忍的云尧,又看了看自己双腿上厚厚的毛毯,目光微动。

放在毛毯下御寒的手却是忽然的冒起了冷汗,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微微带了笑意也凝固在嘴角,直直的看着那不畏严寒的痴情之人。

“阿离,我是喜欢你的,我是喜欢着那个简单的阿离的,不是豫国的帝姬,也不是流离,只是阿离。”

“阿离,原谅我,我们都是一样懦弱的人。”

“阿离,你知不知道?当我看着锦月在我的怀里,逐渐地的消失了温度,我才觉得她对我……”

“是很重要的,一直都是很重要的,只是我现在才发觉。”

“别说满地的海棠花,我也可以为她种,只是我怕,没有命守着她了,就看着她的坟墓守着她。”

“阿离……”

脑海中,玄棠在锦月下葬那日曾与她说过许多的话,而这些话都成了她心中的愧疚,若非她,锦月与玄棠定然是好的。

“阿尧,推我过去。”流离眼角微沉,眉梢都带着忧伤,转头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云尧,那个一眨眼都可以让天地山河为之动摇的男人,那个上晓天文下知地理的男人。

云尧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不快。

当他得知流离为了救司寻而献出了心头血才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他的心就揪不住的疼,心头血乃是百毒不侵之人最重要,若是失去,那么以后疾病缠身,这是极为不利的。

更何况,流离的身体里本就有胎毒,他却是不知晓流离的胎毒发作之事。

,虽有不快也还是依言推了流离过去,她如今双脚血液不通,血液僵硬,导致双腿不利于行,她能倚靠的只有他 。

轮椅停在了玄棠的面前,流离低头看着撒种子的玄棠,雪花落满了他的衣裳,他本就衣着单薄身体有病,如今又冒着极寒来种花,这不是会让身体更加虚弱么?

玄棠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到此,放下手中的铲子,抬头一见得知是流离,微微一笑,有些惨白。

“阿离,你来了。”说完,玄棠则就又低下头去了,仿佛他知道她会来一样。

并无任何的惊讶,也无任何的不妥。

“大冷的天,你就算是种了种子,这种子会活么?”流离叹了叹气,说道。

她无非就是希望他顾惜自己的身子,否则就算为他访遍名医也是徒劳。

听了流离的话,玄棠握着铲子的手顿了顿,继而不顾流离,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完全无动于衷。

“锦月当初也是如此的。可是,最后也是开花了的。”半响过后,玄棠这才幽幽的道来。

当时,锦月又何曾不是一片大雪纷飞?

而她依旧痴心不悔,这是他欠她的。

说到此,玄棠也转头去看了看立在大雪飘扬之下的墓碑,那是锦月最后穷其一生的归宿。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说的不正是这样的情景么?

闻言,流离的目光忽的一下子黯了下来,反射性的看向锦月的墓碑,眼角有些湿润。

在她的眼里,是佩服锦月那样的女子的,敢爱敢恨!

只是逝者已矣,他何苦如此的折磨自己?锦月若是得知,怕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