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温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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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

流离拿了豫皇的遗诏便被总管送出了豫皇的宫殿,前去与莫愁汇合,而她也将孤身一人独自前往大云国借兵,这一去,她却是没有多少的把握。

“莫愁,我母后怎么样了?”一出宫流离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莫愁安慰一笑,说:“殿下放心,如今凤妃娘娘只是被软禁起来,并没有被伤害。”

听了莫愁的话才使得流离的心放了下来,若是母妃有事,她怎能安心前去大云国?

“莫愁你去锦州向表哥禀报这里的情况,我孤身一人前去大云借兵,请你替我转告表哥,在流离归来之前,势必要设法保住父皇与母妃,稳住豫国如今的状况,流离必将在一个月之内赶来。”流离道。

“这……只是宗主有令,莫愁必须跟随殿下左右。”莫愁面色略带为难,心底却是担忧流离。

大云离豫国虽然近,但也要几日的路程,更何况皇后想必已经在追踪流离的行踪,若是她一个人,那么凶险之极。

“莫愁,此次你必须听从我的,无需再说!”话音刚落,就见流离一把跳上了马背,右手执起马鞭一挥,莫愁只闻一阵风尘而过,流离的身姿已经逐渐的消失在了狂风之中。

她就像,大漠孤烟里独自绽放的一朵白花,背影是那样的僵直,渲染了如画的江山。

莫愁却是忘记不了那样一双含着恳求的眼睛,宛若明月褶褶生辉。

而后调转马头,也执起马鞭与流离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司寻回到六王府就得知昏迷过去的宁萱已然醒来,便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探望宁萱,更想得知当日的情况,究竟是否流离推倒她!

清晨,宁萱正在婉眉带着侍女的服侍下梳洗,司寻却是突然而至。

“王妃娘娘能够醒来可算是福大命大。”婉眉感慨的望着铜镜中的淡若女子,缓缓说道,另一只手一不停的替宁萱挽着乌黑茂密的发丝。

在婉眉的巧手之下宁萱一头的青丝绾成了一个好看的追云髻,多为贵妇人的发式。

宁萱看着铜镜倒映出自己略微惨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说:“我可是昏迷了许久?”甚至是连自己这一生的婚礼都已然错过了。

提到此,宁萱不由得有些黯

然,原来最后,她到底是嫁给了司寻的。

邵谦……经历这一次的生死,对这个名字仿佛就已经看开了许多。

“是啊,萱儿昏迷了有半年之久。”门被来人推开,只见司寻眼里含笑的站在了宁萱的身后。

见此,婉眉则识相的退下,手中的木梳却是被司寻接住。

宁萱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看着司寻的神色多了一些怜悯。

“表哥,流离呢?”宁萱咬住嘴唇有些隐忍,双眸之中一片哀伤,想必,那个女子,也已然回了豫国了吧。

司寻握着木梳的手猛的收紧,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木梳粉身碎骨。

“萱儿刚刚醒来,不要管那些事。”司寻安慰道,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萱儿,那日是谁将你推下山坡的?”是流离么?

他想问,可是也不敢接受那最残忍的事实。

宁萱温和一笑,看着司寻摇了摇头,说:“不是流离。”

闻言,司寻握着木梳的手猛的松开,那日,是他误会她了。

是他不信任她了,也难怪,她如此伤心。

“是云家二小姐绾月,想要置我于死地,可以害了流离,也可以害了我。”宁萱提起那事脑子里也不由得有些胆寒,要告诉他五年前的事情么?

“云绾月?”司寻皱着眉头,反问道。

“是的。”宁萱说道。

司寻却是想不明白,为何云绾月要害流离与宁萱?这其中,着实令人费解,岂料,宁萱却是道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就有了解释的理由,原来,因着爱,这一字,所有的事情都不在需要理由了。

“这事还要从五年前表哥与沁瓷相约私奔的那一刻说起,绾月一直就是喜欢表哥的。”宁萱顿了顿,而后再次开口说道:“所以在五年前绾月透漏了你要与沁瓷私奔的秘密,沁瓷也才会被囚禁清州行宫五年。”

说完,淡淡的垂下了眼帘,盯着那绣着有兰花的裙摆,眼神迷离而又带着些许无奈。

“所以,绾月才会对流离不利,让别人以为是流离对你下手,而你也深受其害,这样还有可能借着宁家的手让流离死?”司寻自然的接过了宁萱未曾说完的话,

听完,宁萱微微点头。

凭借着司寻的聪明才智,自然是猜得到的。

“在我昏迷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宁萱话锋一转,看着司寻问道。

司寻一顿,将手指插入宁萱的垂下的发丝之中,用手指替她顺发。

本该是丈夫对妻子做的事情,在他俩心中却是无一点爱意,只有惺惺相惜之意。

他是表哥,她是表妹,从小冰雪聪明,蕙质兰心。

“这些事情以后你会一点一点的知道的,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萱儿还是好好休息。”说完,司寻便欲要转身离开。

“表哥,他……”宁萱一把起身,看着司寻高大的背影,剩下的话被吞入了肚子里。

司寻自然也是知道他是谁,无谓便是宁萱倾心相许的凤家宗主罢了。

“他承诺会来接你离去的。”这一次,司寻昧着良心欺骗了这个总是在等待的可怜女子。

凤岭从未说过与她的一点一滴,更未曾许诺,这只是他司寻送她的一份大礼,不忍让她失望。

宁萱的目光一震,身子一软,手便抵在了书桌之上,似乎是不敢相信司寻说的话。

他会来接她离去……这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

“表哥,是真的吗?他真的……这样说过?”宁萱睁大了眼睛,一瞬间,从她的眼底升起了希望,那是仿若春日的阳光,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

司寻背对宁萱,他是看不清她的表情的,慎重的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开了宁萱的桃夭阁。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取意桃夭!

“邵谦,你真的这样允诺过吗?”待到司寻走后,宁萱却是软下了身子,跌坐在贵妃椅上,眼底的绝望更甚。

她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他绝不轻易许诺,而他也不可能这样许诺的,若是可以,七年前他们就已经执手天涯了。

何必,待到如今的一句接她离去?

“我不怕绝望,我不怕痛苦,我怕的只是我明明清楚一切,却还要佯装一切是有希望的,花还会开,你就还在。”从头到底也就是一个谎言,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什么娶她为妻,什么十里红妆,最后她在绝望中学会了承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