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温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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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帝女,身份渐明(二)

云尧心疼的摸了摸流离的发丝,而后道:“我知道,我相信,有我在,不要怕。”

他的话带给人一股安定的感觉,让流离原本慌乱的心缓缓的平静下来了。

流离抬起眼眸,看着在夕阳下的云尧长身玉立,黝黑的眼里滑过一抹温馨。

“你现在还是不承认你是阿尧吗?”半响过后,流离却是虚弱的问道,脸色没有一丝的血色,看了叫人担忧极了。

他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不忍,而后道:“阿离,这箭上有毒。”

闻言流离却是不打紧的摇了摇头,“我的身体百毒不侵,这些毒会自行化解,只是化毒过程中要劳烦你替我运力催毒。”

云尧点了点头,当年替他吸毒的小丫头定然是流离了,不然怎会安然无恙。

他犹记得那丫头的脚上有六个脚趾,而豫国被处死的公主也有一样的特征,会不会她就是豫国的公主?

凝视着已经昏迷在他怀里的流离,那颗粉红色的泪痣如同珍珠般闪亮。

此刻,他的后背处也在隐隐抽痛,那是一枚毒针,还好他率先封住了血脉让毒液不能流便全身血脉,当务之急是要帮助流离催毒。

十六公主遇刺,跌落悬崖,云皇一得知这个消息原本已经好转的病情无奈再次加重。

云皇抱病仍旧下了一道圣旨,便是让郡王司兮十日之后迎娶远道而来的缦兴国公主。

众人这下心底明如明镜,这皇上是有意将皇位传给郡王司兮!

皇上病重,郡王司兮监国代行皇上职责。

昭阳宫,“立刻给本宫增派兵马去寻找六王爷,找不到就统统给本宫滚出去。”宁妃怒气滔天,整个昭阳宫里一片寂静,无一人敢应答。

唯有秋韵微微叹了叹气,这样的限度已经是娘娘能够忍耐的极限了。

皇上竟然不顾六王爷的生死,反而趁着六王爷不再之时替郡王稳定大统。

“娘娘,稍安勿躁,这个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只要王爷回来,一切皆有 希望。”秋韵仔细的分析道。

“哼,本宫就不相信本宫的儿子会比那个贱人的后人差。”宁妃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被青莲压了一辈子,如今定然是不能让司寻也压着,她要让她的儿子坐上最宝贵的龙庭,成为这天下的主宰!

宁府内,“小姐,有人交给您一封信。”婢女打断了宁萱的思绪,伸出手递出信在宁萱面前。

宁萱微微一愣,伸接过了信打开来看,脸色却是愈来愈欣喜。

只见纸张上只写着:黄昏侯,桃花澜!

隐约的,宁萱的眼里竟然聚集起了水汽,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着早已经干涸的字。

那是他的字迹,她做梦都想见的人的字迹。

“邵谦,桃花澜!难为你还记得桃花澜……”宁萱痴痴的呢喃道,目光里透着一抹重逢喜悦的。

桃花澜,是一个多美的地方啊,遍地的桃花开遍,如艳丽的霞彩一般美丽。

桃李芬芳,却是注定在盛开之后化作枯萎。

邵谦,提到这个人的名字的她的眉眼里都是带着幸福的,她从来温淡含蓄,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思,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是无法再隐藏了,因为邵谦,她心心念念的人来了……

云都之外有一处桃花澜,景色美丽动人,花香散在整个云都,皆是桃花的香味。

桃花澜方圆十里皆种满了桃花,因此被当地的人称为桃花澜,三月的季节正是桃花遍地盛开的季节,花瓣在风中摇曳,远远的看出来就像海面上的波浪一样壮观,既又称,暗香浮动……

“宗主,宁小姐到了。”莫忧看着不远处的一抹袅窕的身影正缓缓而来,撑着一把白色的纸伞,伞上的图案竟然是一簇一簇的桃花,在这个粉色的世界里显得是那样的相得益彰。

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目光紧紧的注视着花海中的粉色烟衫的女子,“莫忧,下去吧。”

“莫忧遵命。”莫忧应道,临走之前也不忘再看一眼那女子,心底仿佛有些神额情绪在兹长。

宁萱很远便见到了那一抹伟岸的身影,脚下的步伐却又故意放慢了,显得有些沉重。

她竟然是不知道用何样的心境来面对他,他违背了她与他的五年之约,是他背弃在先,此刻她为何还要前来?

“宁萱啊……宁萱……你早就身不由己了。”她不禁自言自语道 ,眉头显得有些深沉了。

随即快步往前走去,桃花瓣在她的身上落了一地的花雨,她就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女高贵又美艳。

“萱儿……”紫袍男子不禁出声唤道,那一刻眼里竟是柔情。

宁萱的身子一怔,握着纸伞的手猛的收紧,勉强抬头对着男子微微一笑,道:“不知公子这七年来过得可好?”

这次轮到男子惊愕了,本来的柔情也参杂了一丝无奈,看了一眼宁萱撑着的纸伞,目光透着澄净。

五年前,依旧在此,他年少轻狂,她笑靥如花。

昔日桃花澜处,他说:“纸伞为证,绣帕为媒,两两不相忘。”

他说:“花开第五次之时,我便与你相约桃花澜。”

他说:“五年之后,邵谦定以天下之礼来迎娶你。”而后,她亲眼看着他的离去,这一去便是七年,她一个闺阁女子无处得知他的消息,也不知他是否还未娶妻,她有着与司寻的婚约,她曾为他三次拒婚!

“萱儿,你该责怪我的。”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闻言,宁萱却是露出一抹略带冷意的微笑,“一去七年,背弃誓盟,了无音讯,你可曾想过我该如何自处?”

“萱儿……”男子欲言又止,眼里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的怨、她的恨、她的心冷,他都知道。

可是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句“萱儿”便再无他话。

若要解释,他无从解释,只能道天公不作美。

“你可知道你说花开五次便以天下之礼迎娶我,二年前我在桃

花澜足足等了你三天三夜,我满心欢喜的以为你会出现,可是到最后逐渐的却变成了一种绝望,我穿着红色的嫁衣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娶我,那三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可是时间越久却成了我绝望的源头,而你,却从不曾出现……”宁萱一直在笑,笑得温和又典雅,述说着她曾经的过往,他不知道的一切。

一滴晶莹的泪光滑过眼角,名动天下的她也有着她的身不由己。

她再幸福,也有着用尽生命也无法得到的。

男子愧疚的闭上了眼,他的心底是多么的想告诉她,五年之约,他守了。

他也来了,她在这里站了三天三夜,他也同陪伴了三天三夜。

他怎么舍得让他的萱儿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恐惧,他是她的邵谦,所以他舍不得。

如今,她穿着红嫁衣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注定无缘,何须誓言?

“邵谦,难为你还记得桃花澜。”宁萱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收下了伞,提起裙摆漫步在花雨里。

桃花的盛开,却是注定的枯萎。

她越是温和有礼,就越让人难以捉摸不透。

“尊夫人可真是绝色佳人,我并不知你已经成婚,来得匆忙也不曾悉心准备什么礼物,这支钗头凤羽便赠予尊夫人。”宁萱斜眼一瞧看见着莫忧躲在桃树之后,随即勾唇苦笑,继而十分疏离有礼的从头上取下了一支发簪,细细的擦拭着发簪眼里带着不舍的留恋,这是她曾最珍爱的东西啊。

男子眉头紧皱,却是不知为何宁萱这样说,心下一想她定然是见着莫忧与他在此,她误会了!

他虽年过二三,但从未曾想过成家立室,他这一生要娶的人怕是倾其一生也无法琴瑟和鸣了。

与其如此,不如孤家寡人。

宁萱将发簪递到男子面前,笑得苍凉而又悲哀,今日一见,怕是今生永无法再见。

纸伞、绣帕、凤钗皆是身外之物。

男子伸手将凤钗接了过来,这只凤钗是他临走那日亲手为她戴上的,这是两人之间的情系。

如今,她既然换一种方式归还,嘴角微沉,却也不愿意多做解释。

“邵谦,想必今日一别今生恐无法再见,你最后替我吹奏一曲好么?”宁萱伸手拂掉了衣襟上的花瓣,对着男子说道。

“好,萱儿想听什么?”凤岭应道,随后从腰间抽出一管碧绿色的洞箫,此萧名为长相思!

宁萱歪着头想了想,而后道:“《花吹雪》”

“好,萱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凤岭微笑着答道,眼里带着十分宠溺的笑意。

随即凤岭大手一揽便将宁萱拥入了怀抱,抱着宁萱一身飞身上了一颗桃花树上,两人背靠背的坐在树干之上,靠在凤岭的背上,宁萱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时光。

花瓣翻飞,一曲缠绵悱恻的曲子便响起再了整个桃花澜里,箫声却是如此的令人心旷神怡,不得不说,这吹奏之人的功夫也是极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