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被美貌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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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谁的步辇

    一辆外表装饰普通低调的马车正向皇城的方向行驶着。

    从家中出发,越接近皇城,人越稀疏,神武将军是皇上近臣,颇得圣心,所以将军府离皇城并不算远。

    兜兜转转了三条长街,再穿过两个巷子就来到了皇城门外。

    微微掀起帘子,黎疏眼前的望了望皇城。

    昇陵国的皇宫是三国之中建造得最为辉煌壮观的宫殿,九龙壁彩的飞檐,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

    种种皆显示出皇室显贵,正打算多瞧瞧,多望望的黎疏,却被告之马上到达皇宫正门丹凤门了。

    似是感觉到快要到达目的地,马上可以休息的马儿脚程略略加快,不多时,就到达了正门门口,怜雪率先跳下马车,抬起手柔柔的掀起车帘,一个小厮立即在马下放置了踏凳。

    一切准备就绪,黎疏正准备抬脚下马。

    “啪!”

    一条鞭子一下子鞭打在了黎疏马车的车架上,鞭子的力道还不小,使得车架略微一震,若是力道再大些,可能这车架就要散了。

    “前面的马车让一让!”一声娇呵声从后方传来。

    岂有此理!这马车外表虽低调普通,但这车棚上可是挂着代表将军府的旗子!平时都少有人冲撞。

    谁人这般无理,即使不看将军府的面子,也得看个先来后到吧。

    明明是她们先来的,怎的还非要争先呢。

    就算有紧急事要急着入宫,这自家小姐让一让也是可以的。

    可这用鞭子叫让的做法实在让怜雪无法认同。

    怜雪眼睛瞪了瞪,回头正准备辩驳几下。黎疏却自顾自的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像宫门走去。

    这种傻子理他作甚,直接无视掉就好了。

    “哟,这才几日不见黎疏妹妹就不认识我啦。”一道明亮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黎疏挑了挑眉。

    今天是撞大运了,在这平常日子里进宫都能遇到这位娇蛮大小姐。

    面带着笑容转过身去,这不就是海泽郡王府的灵清县主拓跋清茗吗。

    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仅一撮头发盘起,其余的秀发懒懒的披散在身后,颈项间带了一串明珠项链,明亮得正发着光。一身鹅黄衫子,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此时竟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她好似忘了前些日子在湖边对黎疏做了什么事,一脸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

    其实拓跋清茗内心是紧张的,紧握帕子的双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万一黎疏不留一点情面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当天的事该怎么办,那自己维护这么多年的贤德恭顺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不过当天的事也只有自己的人在场,除了这些人也就黎疏的好表妹知道了。

    天知地知,即使黎疏当众说出,恐怕其他人也不会相信她。

    毕竟在他人眼里,黎疏不过就是个蛮不讲理,什么都不懂的草包,而自己则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性格柔顺之人。

    谁又会相信,人人称赞,一直以来谦恭有礼的灵清县主会害一个遇事只知道发脾气,找人泄愤的草包呢。

    你说黎疏害了拓跋清茗或许大家还会信。

    把各方各面都想通了的拓跋清茗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了。

    “实在对不住呀,妹妹,家中的奴婢不懂事,冲撞了妹妹,妹妹没有受伤吧。”

    “不过妹妹家中的马车也有些陈旧了,如果妹妹不嫌弃的话,回头我让下人送一辆新的马车到妹妹家中,供妹妹使用。”拓跋清茗好似不经意的看了看黎疏的马车,开口说道。

    这是拐着弯的讽刺黎疏家落魄,身为嫡小姐居然坐一辆破烂的马车出行。

    这般破的马车,她家婢子的鞭子轻轻一打就有些受不住了,活该黎疏受伤。

    还叫下人送新的马车到自己家来?

    这是想明着打脸了?

    堂堂神武将军府,连辆好的马车都坐不起,还要别家可怜。

    “看来清茗姐姐是琴棋书画学得太好了,我家这马车,虽不是很金贵,但也是从玄砏山运回来的黑楠木做成的,家中还有好几辆没怎么用呢,若是姐姐觉着还行,我也可以借姐姐用几天。”

    黎疏不咸不淡的答道,面色如常,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想刺激我?

    本宝宝用的可是最好的黑楠木做成的,你就是学琴棋书画学傻了,连这么好的木材都没看出来,而且这种好马车还多着呢,看你这没见识的样,看来家里没有这么好的马车了吧,要不我借你使使?

    黎疏这话可是打蛇打了七寸了,就连平日里装得最好的拓跋清茗都忍不住磨了磨牙,脸黑了几分。

    这黑楠木可是全天下最好的木材了,百年一长成,市面上根本看不着。

    这黑楠木做成的马车,防御性极高,普通的弓箭、刀剑什么的根本射不进,砍不烂。

    可能这京城里没几户人家有黑楠木的马车,也就能用用稍微次等些的章硬木了。

    这不,拓跋清茗坐的就是那章硬木做的马车呢。

    本想刺激刺激黎疏,让她发火同自己吵闹,让大家看看她那嚣张的嘴脸,再到处宣扬宣扬,让她的名声再臭些,看她还有脸嫁给宁公子。

    谁知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她居然变机灵了,居然不上套。

    拓跋清茗简直有了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哽噎感。

    一直是她欺负黎疏,何时受过这种吃了亏却说不出的委屈。

    她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出言暗地里威胁到:“哟,平时这夏寒总是护在妹妹身后,如今怎么不见呀,回家省亲了?”

    果然,这夏寒就在拓跋清茗手里。如今她还能拿夏寒威胁自己,看来夏寒目前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黎疏也不怒,只是笑着回答道:“那倒不是,她只不过是去了一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家里做客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拓跋清茗。

    拓跋清茗气急了,似是还想开口回些什么。

    却见巍峨的红漆宫门一下子打开了,远处有一架步辇朝二人走来。

    想着定是表姐派人来接自己了,哼!让黎疏横,自己坐着步辇走了,让这个草包慢慢走路进去,皇宫这么大,定是走得腿酸软无力,回家需躺个一两天了。

    想着,拓跋清茗脸上重新浮起了笑容,在无人可见的角度,朝黎疏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谁想着,在拐弯处又出现了一架步辇,看着比前面的轿子更为宽大舒适,也更为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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