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此生，有你，足以
元逸找到孟静姝时，孟静姝正在院子的一棵树下坐着，手里拿着一个还没拆封的脂粉盒，石桌上是一幅画。
她正看着那幅画出神，没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元逸走近了一看，那画上画的正是玄月。
“他在哪？”元逸在孟静姝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走了。”孟静姝喃喃得回答，忽而，想起这是自己的院子，怎么会有别人的声音。
抬头一看，看到元逸正盯着桌上的画，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一般，慌乱得把手搭在画像上，想掩盖画上的人。
可是，动作太大了，这一掩盖，她手上的脂粉盒就掉了下去。
她赶紧把脂粉盒捡起来，吹了吹灰尘，又用衣袖擦了擦盒子，很宝贝得收回袖子里。
一连串动作下来，颇有些狼狈。
“他赠的？”元逸盯着孟静姝问。
“你是谁？”孟静姝过了那阵慌乱，很快便冷静下来，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这个人虽说相貌极佳，丰神俊朗，可太冷，她不喜。
她知此人是来找玄月的，只是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她不正面回答。
“前些日子，你生辰，你可知，他发生了何事？为何会酩酊大醉？”元逸正好借机问清楚前些日子生辰宴上发生的事。
玄月喝得那样醉，那样痛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没主动问玄月，玄月也当没发生过一样没与他讲。
不知道此次玄月的不辞而别是不是同上次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有关。
孟静姝一惊，问：“你究竟是谁？”
她生辰那日，玄月与孙思齐确实发生了摩擦，只不过她没想到玄月竟喝醉了。
“我与他，今日有约，未见他，过来问问。”元逸又道，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调子。
孟静姝想起昨晚，玄月不肯离去，非得第二天才愿意离开，又联想到玄月离别时，那滴泪，莫非玄月是为他？
“你与他是何关系，找他何事？”孟静姝依旧不能相信元逸，毕竟事关玄月的性命，她可不能马虎。
——以下是现在——
元逸抱着玄月，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那年，与我较量几个回合，才肯讲出你的事。
原本，我以为，那只是儿时的羁绊，大了便忘了。所以，那年我们藏宝阁重逢，我与你讲过这事，却不曾与你深讲这人。
不想，她十年都不忘，还情根深种，月儿，你啊，连女子也不放过。”
玄月偎在元逸的怀里，掷地有声道：“元逸哥哥，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出静姝，即便奉上我这条命。这是我不可承受之重，此生，有你，足矣。不可让他人枉作相思，更不可让他人为我付出性命。”
玄月突然起来的表明心迹让元逸一怔，随即笑起来，温柔道：“好，我陪你。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大约半月前，我正在淞城处理矿山之事，天音阁来报，说有一女子托天音阁找无名军师速速回营救玄月将军。天音阁素来有将委托人的画像画起来保存的惯例，现在回想起来，那委托人的画像，与那年在私塾见到的孟静姝，眉宇间，有七八分相似，想来是她没错。”
“半月前正是沫阳之战打得最激烈之时，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沫阳之战结束后，我会被问斩，而那时，她就已得知此消息，托天音阁传密信，说明，这是蓄谋已久的。我素来在朝堂上不与任何人为敌，怎么，竟有人如此想置我于死地。”
玄月素来知道朝堂黑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极为不喜，但，为了履行对师傅的承诺，她又必须得继续在朝堂上。
她不结党营私，不收受贿赂，一年四季在军营，得军功，连皇城里，那将军府也不过是个空宅，一年回不了几次。
她都如此远离政治中心，居然还有人想陷害她。
“月儿，自古以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候，并非你自愿，你也总会在无形中成为别人的绊脚石或眼中钉。不是因为你的问题，而是人性如此。
不过，你放心，无论在背后的那个害你的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天音阁会全力调查此事。”元逸沉声道。
“没想到，这厮竟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说。”这时，门外传来慕容羽西的声音。
“小声点，玄月还在休息。”这是萧如是略带责怪的声音。
“嘁~你当她是三岁孩童，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啊，哪有那么金贵，吵下怎么了？睡了这么久还没醒。你不知道，论逼供，谁也比不过玄月。她倒好，干脆在这里蒙头睡大觉了，让我去提审，还有没有天理啦。”慕容羽西在外头嚷嚷，声音越来越近。
玄月扶额，这个慕容羽西，真是个大嗓门，万年不变。
从元逸怀里起身，整了整衣衫、仪容，玄月起步去开门。
门外，慕容羽西正在敲门，不巧，玄月刚开门，慕容羽西手敲了个空，没站稳，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玄月心中暗笑，面上却佯装一惊：“哎呀，羽西来啦！”
慕容羽西抽了抽嘴角，破口大骂道：“你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幼稚。”
玄月失笑，道：“再幼稚，也比不过你。你刚才说，孙思齐是个硬骨头，怎么回事，人呢？”
慕容羽西和萧如是对视一眼，带玄月和元逸去了关押孙思齐的屋子。
孙思齐被反手被绑在屋子里，由陶默书看着。
陶默书见玄月进来，叫了句：“将军。”便出去了。
玄月叹了口气，在城墙上，小胖的举动，她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小胖也是爱惨了静姝，若这事她不知道，两人之间相处还好。
如今，总觉得有什么变了。不过，现下，最要紧的是问出静姝的下落，小胖这边，等这些事告一段落，她再好好与小胖喝酒谈心。
这么想着，她便把此刻的心思放在提审孙思齐身上。
孙思齐的脸上浮肿得厉害，青一块，紫一块的，足见小胖下手之狠。
“哼，玄月，你别以为我会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后悔一辈子，哈哈哈哈。”孙思齐见玄月进来，看到玄月和陶默书之间的隔阂，先是愣愣一笑，故意刺激玄月后，又放声大笑，好似这样，他就赢了一般。
玄月也不理会他，直接开始动作，命人将孙思齐的眼蒙起来，又给慕容羽西使了个眼神，慕容羽西贼贼笑着出了屋子。
玄月在孙思齐身边，边转边道：“孙思齐，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静姝。静姝这么好的女子，有几个男儿会不喜欢呢。”
“玄月，你要做什么？”眼睛被蒙上，孙思齐看不到玄月的表情和动作，心里有点发慌，他不怕陶默书打他，总归怎么打也不会打死他。
可他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蒙蔽了双眼，他就不知道对方的表情，也无法攻心了。
“我要做什么？你猜？”玄月特意附在他耳后，冷冷一笑。
“你，你可是堂堂大将军，你若是要做些下作的事，你让军士们怎么看你。你…”玄月就蒙着他的眼，却什么都不做，孙思齐有些慌乱。
“哈哈，孙思齐，这时候你还有心替我想，真是有劳了。我是将军又何如。先人曾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一报还一报’，我向来读圣贤之书，深以为然。
你对我不仁，我便对你不义，咱们一报还一报，平了。”玄月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针扎在孙思齐的心上，因未知而害怕，而恐惧，孙思齐开始发抖。
“来人，帮孙大人放血。”玄月冷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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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看着那幅画出神，没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元逸走近了一看，那画上画的正是玄月。
“他在哪？”元逸在孟静姝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走了。”孟静姝喃喃得回答，忽而，想起这是自己的院子，怎么会有别人的声音。
抬头一看，看到元逸正盯着桌上的画，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一般，慌乱得把手搭在画像上，想掩盖画上的人。
可是，动作太大了，这一掩盖，她手上的脂粉盒就掉了下去。
她赶紧把脂粉盒捡起来，吹了吹灰尘，又用衣袖擦了擦盒子，很宝贝得收回袖子里。
一连串动作下来，颇有些狼狈。
“他赠的？”元逸盯着孟静姝问。
“你是谁？”孟静姝过了那阵慌乱，很快便冷静下来，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这个人虽说相貌极佳，丰神俊朗，可太冷，她不喜。
她知此人是来找玄月的，只是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她不正面回答。
“前些日子，你生辰，你可知，他发生了何事？为何会酩酊大醉？”元逸正好借机问清楚前些日子生辰宴上发生的事。
玄月喝得那样醉，那样痛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没主动问玄月，玄月也当没发生过一样没与他讲。
不知道此次玄月的不辞而别是不是同上次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有关。
孟静姝一惊，问：“你究竟是谁？”
她生辰那日，玄月与孙思齐确实发生了摩擦，只不过她没想到玄月竟喝醉了。
“我与他，今日有约，未见他，过来问问。”元逸又道，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调子。
孟静姝想起昨晚，玄月不肯离去，非得第二天才愿意离开，又联想到玄月离别时，那滴泪，莫非玄月是为他？
“你与他是何关系，找他何事？”孟静姝依旧不能相信元逸，毕竟事关玄月的性命，她可不能马虎。
——以下是现在——
元逸抱着玄月，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那年，与我较量几个回合，才肯讲出你的事。
原本，我以为，那只是儿时的羁绊，大了便忘了。所以，那年我们藏宝阁重逢，我与你讲过这事，却不曾与你深讲这人。
不想，她十年都不忘，还情根深种，月儿，你啊，连女子也不放过。”
玄月偎在元逸的怀里，掷地有声道：“元逸哥哥，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出静姝，即便奉上我这条命。这是我不可承受之重，此生，有你，足矣。不可让他人枉作相思，更不可让他人为我付出性命。”
玄月突然起来的表明心迹让元逸一怔，随即笑起来，温柔道：“好，我陪你。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大约半月前，我正在淞城处理矿山之事，天音阁来报，说有一女子托天音阁找无名军师速速回营救玄月将军。天音阁素来有将委托人的画像画起来保存的惯例，现在回想起来，那委托人的画像，与那年在私塾见到的孟静姝，眉宇间，有七八分相似，想来是她没错。”
“半月前正是沫阳之战打得最激烈之时，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沫阳之战结束后，我会被问斩，而那时，她就已得知此消息，托天音阁传密信，说明，这是蓄谋已久的。我素来在朝堂上不与任何人为敌，怎么，竟有人如此想置我于死地。”
玄月素来知道朝堂黑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极为不喜，但，为了履行对师傅的承诺，她又必须得继续在朝堂上。
她不结党营私，不收受贿赂，一年四季在军营，得军功，连皇城里，那将军府也不过是个空宅，一年回不了几次。
她都如此远离政治中心，居然还有人想陷害她。
“月儿，自古以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候，并非你自愿，你也总会在无形中成为别人的绊脚石或眼中钉。不是因为你的问题，而是人性如此。
不过，你放心，无论在背后的那个害你的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天音阁会全力调查此事。”元逸沉声道。
“没想到，这厮竟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说。”这时，门外传来慕容羽西的声音。
“小声点，玄月还在休息。”这是萧如是略带责怪的声音。
“嘁~你当她是三岁孩童，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啊，哪有那么金贵，吵下怎么了？睡了这么久还没醒。你不知道，论逼供，谁也比不过玄月。她倒好，干脆在这里蒙头睡大觉了，让我去提审，还有没有天理啦。”慕容羽西在外头嚷嚷，声音越来越近。
玄月扶额，这个慕容羽西，真是个大嗓门，万年不变。
从元逸怀里起身，整了整衣衫、仪容，玄月起步去开门。
门外，慕容羽西正在敲门，不巧，玄月刚开门，慕容羽西手敲了个空，没站稳，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玄月心中暗笑，面上却佯装一惊：“哎呀，羽西来啦！”
慕容羽西抽了抽嘴角，破口大骂道：“你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幼稚。”
玄月失笑，道：“再幼稚，也比不过你。你刚才说，孙思齐是个硬骨头，怎么回事，人呢？”
慕容羽西和萧如是对视一眼，带玄月和元逸去了关押孙思齐的屋子。
孙思齐被反手被绑在屋子里，由陶默书看着。
陶默书见玄月进来，叫了句：“将军。”便出去了。
玄月叹了口气，在城墙上，小胖的举动，她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小胖也是爱惨了静姝，若这事她不知道，两人之间相处还好。
如今，总觉得有什么变了。不过，现下，最要紧的是问出静姝的下落，小胖这边，等这些事告一段落，她再好好与小胖喝酒谈心。
这么想着，她便把此刻的心思放在提审孙思齐身上。
孙思齐的脸上浮肿得厉害，青一块，紫一块的，足见小胖下手之狠。
“哼，玄月，你别以为我会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后悔一辈子，哈哈哈哈。”孙思齐见玄月进来，看到玄月和陶默书之间的隔阂，先是愣愣一笑，故意刺激玄月后，又放声大笑，好似这样，他就赢了一般。
玄月也不理会他，直接开始动作，命人将孙思齐的眼蒙起来，又给慕容羽西使了个眼神，慕容羽西贼贼笑着出了屋子。
玄月在孙思齐身边，边转边道：“孙思齐，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静姝。静姝这么好的女子，有几个男儿会不喜欢呢。”
“玄月，你要做什么？”眼睛被蒙上，孙思齐看不到玄月的表情和动作，心里有点发慌，他不怕陶默书打他，总归怎么打也不会打死他。
可他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蒙蔽了双眼，他就不知道对方的表情，也无法攻心了。
“我要做什么？你猜？”玄月特意附在他耳后，冷冷一笑。
“你，你可是堂堂大将军，你若是要做些下作的事，你让军士们怎么看你。你…”玄月就蒙着他的眼，却什么都不做，孙思齐有些慌乱。
“哈哈，孙思齐，这时候你还有心替我想，真是有劳了。我是将军又何如。先人曾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一报还一报’，我向来读圣贤之书，深以为然。
你对我不仁，我便对你不义，咱们一报还一报，平了。”玄月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针扎在孙思齐的心上，因未知而害怕，而恐惧，孙思齐开始发抖。
“来人，帮孙大人放血。”玄月冷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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