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
隐在暗处的苏尽正犹豫着该不该在此刻现身时便听到了君临的声音。
“出来吧。”
“师父。”苏尽现身恭敬的唤道。
“何事？”君临温柔的将她抱到贵妃椅上，慢条斯理的为她梳理着发丝。
苏尽眉头微蹙了下，说道：“弟子为南王指引的线索已让南王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现已经以毒害王后之名将左相囚禁于天牢，左相已然失势。”
“左相既已失势，南王的王弟也该有所动作了，他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岂能甘心久居于人下？”
“弟子明白。待南国内乱自顾不暇之时便是北王讨伐南国的最好时机。”
“不错。不过别让北王急于讨伐南国，待南国自相残杀、溃不成军时坐收渔翁之利。”
“是。”
苏尽复杂的看了眼躺在贵妃椅上的她，随即离去。
自从她死后，他再未见过他对任何女人流露出那种眼神，想来这个沉睡的女子的确是像极了她。
可那又如何？在他眼里她始终是她，无人能替代，就算容貌相似，性子相似，也终究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一个月后，南国内乱，北王乘机攻打南国，南国溃不成军，惨败。
从此，北王一统南北两国，成为北皇。
北皇即位之初下旨彻查南国二十一年前的那一桩苏家叛国案，所有证明苏家清白的证据苏尽一早便查清了，只等北皇统一南北两国后昭告天下人还苏家清白。
苏家叛国案沉冤得雪后，天下百姓为其动容，就算此案已经过了二十一年，但苏家的战神传奇仍旧被世人流传，天下间大有为苏家叫屈之人，如今苏家恢复清白，世人对前南王的骂声燥起，前南王在世时一世英明，应该没想到死后会被当年自己一手促成的苏家冤案毁去一世名声，在他帝王史册上留下一笔浓重的污点吧。
几日后，苏尽功成身退的回到了灵界，却带给了君临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你真的查清楚了？”
“是。弟子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当年之事，弟子始终不信她会背叛您。一切都是太子被囚于天牢时命人故意捏造了那些证据，意图让您与她自相残杀。”
此刻，君临想起了当年太子死前曾说的一句话。
他说：你就算得到了王位，也终将失去你最心爱的东西，痛苦一世。
君临望着眼前苏尽拿回来的证据，终于明白了当年太子的那句话。
“你先下去吧。”
“是。”苏尽缓缓离去。
君临神色落寞的望着躺在贵妃椅上的她，紧紧握住她的手低着头落下一滴眼泪。
“栀儿，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错信了那些证据。”
当年他被人刺杀，身中数刀，险些丢了性命，事后追查时一直没什么进展，刺客在现场只留下一块玉佩，其他再无任何线索。
半月后，北王沿着她与他抛出的线索查出太子贪污赈灾银两数百万，被下旨在东宫闭门思过，与此有牵连的官员轻则罢官，重则问斩，太子的势力瞬间被削去了大半。
随后，他密谋命人假扮张将军手持象征着北王身份的玉佩身受重伤的前来东宫向太子求救，谎称三殿下逼宫。
以往诸事他都会提前通知她，与她商议，唯有这一次她被禁足于东宫，一直未有机会提前告知她，但机不可失，他相信她会懂他的用意，也会有办法自保。
太子见着北王的玉佩立马召集人马冲进王宫，却不知那玉佩是伪造的，而他私自带兵进宫已是犯了谋逆的大罪。
北王当即将太子打入天牢问罪，太子这时才发现中了圈套，可是大势已去，再如何解释北王也不会信他，没多久便抑郁而亡。
没想到的是当年刺客留下的唯一的线索，那个玉佩是太子亲手赠予她的，那批差点令他丧命的刺客居然是她派来的，而太子的房间里更是有着许多她的画像，画像上的神情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不日后，他又从自己府中突然自缢的侍女房间里搜到了诸多信件，每一封都是她的亲笔信，都是交待侍女随时汇报他的行踪，包括他被刺杀那一日的行踪。
手中的证据不得不让他相信她背叛了她，转而爱上了太子，她居然还想杀了他。
那段时间他夜夜买醉，痛苦的活在煎熬里，他那么爱她，她居然背叛了他。
没多久，他恢复了理智，因为他要让她的背叛付出代价。
他派人四处找她，终于在几日后发现了她的行踪。
听苏尽说她受了伤，可他不愿见她，也没有派人去给她治伤，只命人将她锁在房间里，直到数日后他继承王位，他命他的隐卫将她锁在广寒宫，施千刀万剐之刑，最终将她五马分尸。
他一直以为是她背叛了他，因而直到她死他都未曾相信过她的解释。
岂会知造化弄人，当年的太子竟在起事前一月发现了她与他的阴谋，更是故意让刺客留下他亲手赠予她的玉佩作为唯一的线索。
太子生性优柔寡断，却偏偏在此事上做得天衣无缝，他终究是小看了他。
这么些年他一直恨着她，可也依旧爱着她。
后来他将王位传于自己最聪颖的儿子去了灵界，开始潜心修习灵术，而他也将她的冰棺一起带到了灵界。
前灵主待他甚是优厚，犹如亲子，他告诉了自己一个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办法：以命换命。
但这个办法十分凶险，便是事先让死者服用千年的天山雪莲与千年人参，随后两个灵力深厚之人将一身灵力打入死者体内，一人以命换命，一人重铸死者魂魄，稍有不慎，轻则一人丧命，一人灵力大伤，重则二人皆丧命，如若成功，死者的灵魂将注入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体内得以重生，与此同时也将不再记得从前的一切。
前灵主临终前单独与他聊了许久，前灵主告诉他，他年轻时也曾有过一个心爱之人，可他无力将她救醒，如今他的寿命将尽，不忍再见有缘之人阴阳两隔，问他是否愿意尝试这个办法让心爱之人重生，但必须答应他一事：待她重生后，不再计较从前的恩怨是非。
他考虑了许久，终是决定让她重生。
如若她真能重生，他愿意放下对她的恨，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许是此法逆天，她的灵魂重生后他的容貌发生了些许变化。
之后他继承了灵主之位，找了她许久，终于在北国的一个小村镇的河边发现了一个弃婴，弃婴的双眼不同常人，瞳色是红色的。
前灵主曾说，古籍上记载死而重生的人因是逆天的命，因此会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他将她带回灵界后，让她以他嫡传弟子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瞳色渐渐变得与常人无异了，可他也同时发现了她能探知他人秘密的异能，他再三叮嘱她不能告知于他人。
他看着她渐渐长大，心中越加复杂，因为她与他有着师徒之名。
他时常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的望着她。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欢声笑语，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笑着，她的笑容令他好几次差点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他喜欢她亲昵的抱着他的手撒着娇，喜欢她甜甜的唤他师父，也喜欢她望着他时眼中的纯粹。
只是后来的她长大了，懂得了男女有别后她不再像小时间那般与他亲近了，她仿佛有了他不知道的心事，偶尔见她会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房间里发着呆，眼中会偶尔流露出一丝忧伤。
当他从禁地回来看到他靠在君护的怀里时，他以为自己明白了她的忧伤是为了谁，可是他终究还是犯了错，他再次伤害了她，令她恨了自己。
半年后。
他唤来苏尽与他的隐卫：暗。
“苏尽，本尊一直未告诉你其实凡儿便是栀儿。”他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苏尽。
“师父……”苏尽满眼震惊的望着他。
“本尊已有办法唤醒她，如果不成功，你们便将本尊与她的尸身葬在一起。如若她苏醒了，将来本尊如有不测，灵界之事交由她处理，苏尽你便尽心辅佐她。暗，今日起她便是你的主子，在暗处护她一世周全。”
“是。”暗恭敬的答道，眼眶微微湿润。
他跟着主子从王宫来到灵界，几十年下来主子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主子与她的恩怨他也再清楚不过，他只愿主子能好好的活着，不再受伤。
“是，师父。”苏尽慎重的应道。
如此，就算他死了，也可以安心了。
他知道苏尽一直喜欢她。
如若真有那么一天，她的身边至少还能有一个全心爱护她的人。
他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为她的将来安排好了一切。
活了这么久，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犯下了两次相同的大错，是他亏欠了她太多，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也不会怪她，因为自始至终都是他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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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
“师父。”苏尽现身恭敬的唤道。
“何事？”君临温柔的将她抱到贵妃椅上，慢条斯理的为她梳理着发丝。
苏尽眉头微蹙了下，说道：“弟子为南王指引的线索已让南王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现已经以毒害王后之名将左相囚禁于天牢，左相已然失势。”
“左相既已失势，南王的王弟也该有所动作了，他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岂能甘心久居于人下？”
“弟子明白。待南国内乱自顾不暇之时便是北王讨伐南国的最好时机。”
“不错。不过别让北王急于讨伐南国，待南国自相残杀、溃不成军时坐收渔翁之利。”
“是。”
苏尽复杂的看了眼躺在贵妃椅上的她，随即离去。
自从她死后，他再未见过他对任何女人流露出那种眼神，想来这个沉睡的女子的确是像极了她。
可那又如何？在他眼里她始终是她，无人能替代，就算容貌相似，性子相似，也终究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一个月后，南国内乱，北王乘机攻打南国，南国溃不成军，惨败。
从此，北王一统南北两国，成为北皇。
北皇即位之初下旨彻查南国二十一年前的那一桩苏家叛国案，所有证明苏家清白的证据苏尽一早便查清了，只等北皇统一南北两国后昭告天下人还苏家清白。
苏家叛国案沉冤得雪后，天下百姓为其动容，就算此案已经过了二十一年，但苏家的战神传奇仍旧被世人流传，天下间大有为苏家叫屈之人，如今苏家恢复清白，世人对前南王的骂声燥起，前南王在世时一世英明，应该没想到死后会被当年自己一手促成的苏家冤案毁去一世名声，在他帝王史册上留下一笔浓重的污点吧。
几日后，苏尽功成身退的回到了灵界，却带给了君临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你真的查清楚了？”
“是。弟子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当年之事，弟子始终不信她会背叛您。一切都是太子被囚于天牢时命人故意捏造了那些证据，意图让您与她自相残杀。”
此刻，君临想起了当年太子死前曾说的一句话。
他说：你就算得到了王位，也终将失去你最心爱的东西，痛苦一世。
君临望着眼前苏尽拿回来的证据，终于明白了当年太子的那句话。
“你先下去吧。”
“是。”苏尽缓缓离去。
君临神色落寞的望着躺在贵妃椅上的她，紧紧握住她的手低着头落下一滴眼泪。
“栀儿，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错信了那些证据。”
当年他被人刺杀，身中数刀，险些丢了性命，事后追查时一直没什么进展，刺客在现场只留下一块玉佩，其他再无任何线索。
半月后，北王沿着她与他抛出的线索查出太子贪污赈灾银两数百万，被下旨在东宫闭门思过，与此有牵连的官员轻则罢官，重则问斩，太子的势力瞬间被削去了大半。
随后，他密谋命人假扮张将军手持象征着北王身份的玉佩身受重伤的前来东宫向太子求救，谎称三殿下逼宫。
以往诸事他都会提前通知她，与她商议，唯有这一次她被禁足于东宫，一直未有机会提前告知她，但机不可失，他相信她会懂他的用意，也会有办法自保。
太子见着北王的玉佩立马召集人马冲进王宫，却不知那玉佩是伪造的，而他私自带兵进宫已是犯了谋逆的大罪。
北王当即将太子打入天牢问罪，太子这时才发现中了圈套，可是大势已去，再如何解释北王也不会信他，没多久便抑郁而亡。
没想到的是当年刺客留下的唯一的线索，那个玉佩是太子亲手赠予她的，那批差点令他丧命的刺客居然是她派来的，而太子的房间里更是有着许多她的画像，画像上的神情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不日后，他又从自己府中突然自缢的侍女房间里搜到了诸多信件，每一封都是她的亲笔信，都是交待侍女随时汇报他的行踪，包括他被刺杀那一日的行踪。
手中的证据不得不让他相信她背叛了她，转而爱上了太子，她居然还想杀了他。
那段时间他夜夜买醉，痛苦的活在煎熬里，他那么爱她，她居然背叛了他。
没多久，他恢复了理智，因为他要让她的背叛付出代价。
他派人四处找她，终于在几日后发现了她的行踪。
听苏尽说她受了伤，可他不愿见她，也没有派人去给她治伤，只命人将她锁在房间里，直到数日后他继承王位，他命他的隐卫将她锁在广寒宫，施千刀万剐之刑，最终将她五马分尸。
他一直以为是她背叛了他，因而直到她死他都未曾相信过她的解释。
岂会知造化弄人，当年的太子竟在起事前一月发现了她与他的阴谋，更是故意让刺客留下他亲手赠予她的玉佩作为唯一的线索。
太子生性优柔寡断，却偏偏在此事上做得天衣无缝，他终究是小看了他。
这么些年他一直恨着她，可也依旧爱着她。
后来他将王位传于自己最聪颖的儿子去了灵界，开始潜心修习灵术，而他也将她的冰棺一起带到了灵界。
前灵主待他甚是优厚，犹如亲子，他告诉了自己一个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办法：以命换命。
但这个办法十分凶险，便是事先让死者服用千年的天山雪莲与千年人参，随后两个灵力深厚之人将一身灵力打入死者体内，一人以命换命，一人重铸死者魂魄，稍有不慎，轻则一人丧命，一人灵力大伤，重则二人皆丧命，如若成功，死者的灵魂将注入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体内得以重生，与此同时也将不再记得从前的一切。
前灵主临终前单独与他聊了许久，前灵主告诉他，他年轻时也曾有过一个心爱之人，可他无力将她救醒，如今他的寿命将尽，不忍再见有缘之人阴阳两隔，问他是否愿意尝试这个办法让心爱之人重生，但必须答应他一事：待她重生后，不再计较从前的恩怨是非。
他考虑了许久，终是决定让她重生。
如若她真能重生，他愿意放下对她的恨，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许是此法逆天，她的灵魂重生后他的容貌发生了些许变化。
之后他继承了灵主之位，找了她许久，终于在北国的一个小村镇的河边发现了一个弃婴，弃婴的双眼不同常人，瞳色是红色的。
前灵主曾说，古籍上记载死而重生的人因是逆天的命，因此会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他将她带回灵界后，让她以他嫡传弟子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瞳色渐渐变得与常人无异了，可他也同时发现了她能探知他人秘密的异能，他再三叮嘱她不能告知于他人。
他看着她渐渐长大，心中越加复杂，因为她与他有着师徒之名。
他时常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的望着她。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欢声笑语，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笑着，她的笑容令他好几次差点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他喜欢她亲昵的抱着他的手撒着娇，喜欢她甜甜的唤他师父，也喜欢她望着他时眼中的纯粹。
只是后来的她长大了，懂得了男女有别后她不再像小时间那般与他亲近了，她仿佛有了他不知道的心事，偶尔见她会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房间里发着呆，眼中会偶尔流露出一丝忧伤。
当他从禁地回来看到他靠在君护的怀里时，他以为自己明白了她的忧伤是为了谁，可是他终究还是犯了错，他再次伤害了她，令她恨了自己。
半年后。
他唤来苏尽与他的隐卫：暗。
“苏尽，本尊一直未告诉你其实凡儿便是栀儿。”他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苏尽。
“师父……”苏尽满眼震惊的望着他。
“本尊已有办法唤醒她，如果不成功，你们便将本尊与她的尸身葬在一起。如若她苏醒了，将来本尊如有不测，灵界之事交由她处理，苏尽你便尽心辅佐她。暗，今日起她便是你的主子，在暗处护她一世周全。”
“是。”暗恭敬的答道，眼眶微微湿润。
他跟着主子从王宫来到灵界，几十年下来主子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主子与她的恩怨他也再清楚不过，他只愿主子能好好的活着，不再受伤。
“是，师父。”苏尽慎重的应道。
如此，就算他死了，也可以安心了。
他知道苏尽一直喜欢她。
如若真有那么一天，她的身边至少还能有一个全心爱护她的人。
他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为她的将来安排好了一切。
活了这么久，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犯下了两次相同的大错，是他亏欠了她太多，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也不会怪她，因为自始至终都是他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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