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的选择
陆千尘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家，一座精致的别墅。
仆人为他打开了门。
他径直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陆千尘走进了房间的浴室里，打开了开关，将浴缸里放满了水。
他和衣躺了下去。
换完不久的衣服又湿了，贴在他的身上，他却没有感到不适，因为水很暖，很舒服。
陆千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无神地望着天空。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仿佛想到了些什么。
陆千尘慢慢的下滑，下滑。
他的下颚，嘴唇，鼻子，一点一点的滑落到水中，直到水流漫过他的头顶。
他仿佛就像一个被溺死的人，双眼睁的大大的，嘴巴半张着，从嘴里冒出的点点气泡在水的表面炸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水不止何时漫过浴缸，沿着浴缸的边缘流了下来。
“哗”的一声，浴缸里的人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表情十分狰狞。
“这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吗？”陆千尘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摸着受伤的脸颊。
在被推下水的那一刻，他心理只有恐慌与愤怒。
而子弹擦中脸颊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恐惧。
因为恐惧，一向温和随意的他才会对保镖冷眼相待，才会把冰冷的枪狠狠地抵在司机的头顶上，才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其他人的建议。
其实，他只相信自己。
在恐惧中，他暴露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隐藏在背后的獠牙。
陆千尘终于认清了自己。
房间的门敲响了。
“少爷，晚餐时间到了。”仆人说道。
“我不吃了。”陆千尘在浴室里说道。
仆人犹豫了一下。
“少爷，老爷和太太在餐厅里等你呢。”
陆乾很少回家吃饭，即使他是陆千尘的父亲。
陆千尘不由地一阵烦闷。
又是他，该死的，怎么他会回来。
“滚，给我滚！”
门外很快没有了声音，仆人离开了。
陆千尘把头猛地埋在水里，嘴张开大喊，气泡咕嘟嘟地从水里冒出来。
“咳，咳。”因为喊的太急，太用力。
他呛到了，喉咙很难受，但他很舒服。
有时候转移一种痛苦的方法就是制造另一种痛苦。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了盘子摔碎的声音。
“笃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我说了，我不吃，给我滚。”陆千尘大喊。
门外沉默了。
“千尘，是我。”
一道女声传来。
陆千尘也沉默了。
“进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门开了，屋里却黑漆漆的。
水流找到了决口，从门中倾泻而出，飞快的浸润了女子的鞋。
等亮了，照亮了陆千尘狼狈的脸庞与布满血丝的双眼。
“啪，啪，啪，啪。”
女子踩着水流，一步一步走到了陆千尘的面前。
“妈。”陆千尘的声音更加哽咽了。
女人关上了浴室的阀门，水很快不再满出浴缸。
她蹲在浴缸前，用手把陆千尘额前的头发撩起，看着陆千尘布满血丝的双眼。
“千尘，你受苦了。”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千尘，我不想劝你什么。你只要记住，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选择，妈妈都会支持你。”
女人轻轻地吻了陆千尘的额头。
她站了起来，踩着残存的水流，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千尘，我也希望你争。”
女人半拉着门。
她停顿了一下。
“他错了，但不要怪他。”
门彻底关上了。
“妈。”陆千尘喊了出来。
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陆千尘忍不住留下泪来。
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就像划破黑暗的曙光。
他本来以为他错了，他最崇敬的父亲用他做饵却是为了他好。
而现在，他的母亲告诉他，父亲错了。
他的愤怒，悲伤与痛苦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宣泄。
陆千尘终于明白。
其实，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冰冷。
不同的是，父亲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所以陆千尘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他的儿子，他对陆千尘做的更像是一种传承的仪式，父与子的仪式。
只是他太忙，他的手段太酷烈。
陆千尘缺少父母的爱，即便他的母亲在百忙之中也会偷闲来陪陪他，但他终究渴望的是父亲的认可。
所以，他在知道父亲做的事后会感到愤怒，悲伤甚至绝望。
而现在，陆千尘只剩下了丝丝悲伤。
“父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悲伤，终于，不在压抑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大多数人在人群中表现出来的只是适应社会的一面，而他们完全的面貌会在漫长的压抑中，或慢慢磨灭，或永久隐藏，或在一些刺激下完全显现……
有些人将做出激烈行为归与人的黑暗面，其实这是错的，这只是他们没有压抑住自己完全的面貌，仅此而已。
“哗，哗，哗。”陆千尘起身带起了不少水声。
陆千尘褪去了衣服，静静的躺在大床上。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在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而他，太累了。
一片迷雾中，陆千尘左顾右盼着。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不知要走去那里。
突然，他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
陆千尘像镜子望去，里面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只是那个人脸上带着笑容。
“你终于肯接受我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你，是我？”陆千尘有些迟疑的说。
“当然。”镜子里的陆千尘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镜子里？”
“这就要问你喽。”镜子里的人耸了耸肩，“可是你一直把我关在这里的。”
“我？关你？”陆千尘有些惊愕地问道。
“当然是你，不然你认为还有谁有能力关起你自己，我们可是一个人哦！”镜子里的陆千尘不知道何时取出了一瓶红酒在慢慢品尝。
“啊，好酒，我们的品味一样，不是吗。”他笑着说。
“我还是不明白。”陆千尘说着。
“那我告诉你好了，谁叫你就是我呢。”镜子里的人摆了摆手。
“你，也就是我，从小缺乏父母的爱，你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就觉得显得温和甚至怯懦一些会得到更多的关心。事实上，你也成功了一部分，母亲果然在忙碌之中抽出了一些时间来陪你。但你更渴望的是父亲的关心，所以你一种保持着这种念头，久而久之，我，也就是你的一部分，就被你关在这里了。”
“兄弟，我今天终于要出来了，真是期待啊！”镜子里的陆千尘开心地说。
“你确定我一定会放你出来？”陆千尘皱着眉头说，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兄弟，我也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镜子里的人说道，“事实上，我知道你想什么。当然，你只要认真想，你也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是，我确定，你会放我出来。”镜子里的陆千尘身下出现了一个转椅，他猛地旋转起来。“呦呼！”
“我是你缺少的一部分，没有我，你不可能完整。”镜子里的陆千尘停了下来。
“其实，你能见到我就说明你会放我出去。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不是吗？”
“你会对我不利吗？”
“兄弟，你不要这样玩我啊，你肥皂剧看多了也别乱搞啊，这些东西都被你关在我这里啊。还是你这些年又发掘了逗比属性。”
“还有，我是自愿进来的，当年你强一点点，但我们可是一个人。要不是当年年幼无知，以为装弱就能得到父亲的关心，鬼才会进来呢。结果一关就是十年。”
陆千尘终于笑了。
“现在，我确定我的选择没有错了。”
“好，我要放出你。那我怎么放出你？”
镜子里的陆千尘站起了身体，慢慢的走了过来。
“兄弟，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虽然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了自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手指伸到镜子面前。”
陆千尘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伸到了镜子前，而镜子里的陆千尘也伸出了手指，两只手指紧紧地抵在镜子上。
“炸了它！”
两个陆千尘的脸上都充满了笑容。
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声音。
梦也变得支离破碎。
“有趣的古族人。”
这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陆千尘睁开了双眼，天已经亮了。
他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露出了笑容。
“我的选择没有错。”
地球的太空中，巨型要塞中，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走进了控制室里。
“爸爸，爸爸。特鲁欺负我！”
控制室里的中年人看到女儿的样子刚想发怒，听见女儿的话又熄灭了火焰。
特鲁，他手下最忠诚，最老实，最强大的年轻一辈战士。
女儿的女护卫回家探亲了，女儿又不省心，不得已让特鲁去看着女儿。
要说女儿欺负特鲁他还相信，要说特鲁欺负女儿，额……他应该也能信吧，咳，咳。
心里这么想着，中年人还是抱起来女儿。
“女儿乖，告诉爸爸特鲁怎么欺负你了，爸爸好好教训教训他。好不好。”
仆人为他打开了门。
他径直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陆千尘走进了房间的浴室里，打开了开关，将浴缸里放满了水。
他和衣躺了下去。
换完不久的衣服又湿了，贴在他的身上，他却没有感到不适，因为水很暖，很舒服。
陆千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无神地望着天空。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仿佛想到了些什么。
陆千尘慢慢的下滑，下滑。
他的下颚，嘴唇，鼻子，一点一点的滑落到水中，直到水流漫过他的头顶。
他仿佛就像一个被溺死的人，双眼睁的大大的，嘴巴半张着，从嘴里冒出的点点气泡在水的表面炸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水不止何时漫过浴缸，沿着浴缸的边缘流了下来。
“哗”的一声，浴缸里的人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表情十分狰狞。
“这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吗？”陆千尘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摸着受伤的脸颊。
在被推下水的那一刻，他心理只有恐慌与愤怒。
而子弹擦中脸颊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恐惧。
因为恐惧，一向温和随意的他才会对保镖冷眼相待，才会把冰冷的枪狠狠地抵在司机的头顶上，才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其他人的建议。
其实，他只相信自己。
在恐惧中，他暴露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隐藏在背后的獠牙。
陆千尘终于认清了自己。
房间的门敲响了。
“少爷，晚餐时间到了。”仆人说道。
“我不吃了。”陆千尘在浴室里说道。
仆人犹豫了一下。
“少爷，老爷和太太在餐厅里等你呢。”
陆乾很少回家吃饭，即使他是陆千尘的父亲。
陆千尘不由地一阵烦闷。
又是他，该死的，怎么他会回来。
“滚，给我滚！”
门外很快没有了声音，仆人离开了。
陆千尘把头猛地埋在水里，嘴张开大喊，气泡咕嘟嘟地从水里冒出来。
“咳，咳。”因为喊的太急，太用力。
他呛到了，喉咙很难受，但他很舒服。
有时候转移一种痛苦的方法就是制造另一种痛苦。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了盘子摔碎的声音。
“笃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我说了，我不吃，给我滚。”陆千尘大喊。
门外沉默了。
“千尘，是我。”
一道女声传来。
陆千尘也沉默了。
“进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门开了，屋里却黑漆漆的。
水流找到了决口，从门中倾泻而出，飞快的浸润了女子的鞋。
等亮了，照亮了陆千尘狼狈的脸庞与布满血丝的双眼。
“啪，啪，啪，啪。”
女子踩着水流，一步一步走到了陆千尘的面前。
“妈。”陆千尘的声音更加哽咽了。
女人关上了浴室的阀门，水很快不再满出浴缸。
她蹲在浴缸前，用手把陆千尘额前的头发撩起，看着陆千尘布满血丝的双眼。
“千尘，你受苦了。”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千尘，我不想劝你什么。你只要记住，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选择，妈妈都会支持你。”
女人轻轻地吻了陆千尘的额头。
她站了起来，踩着残存的水流，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千尘，我也希望你争。”
女人半拉着门。
她停顿了一下。
“他错了，但不要怪他。”
门彻底关上了。
“妈。”陆千尘喊了出来。
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陆千尘忍不住留下泪来。
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就像划破黑暗的曙光。
他本来以为他错了，他最崇敬的父亲用他做饵却是为了他好。
而现在，他的母亲告诉他，父亲错了。
他的愤怒，悲伤与痛苦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宣泄。
陆千尘终于明白。
其实，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冰冷。
不同的是，父亲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所以陆千尘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他的儿子，他对陆千尘做的更像是一种传承的仪式，父与子的仪式。
只是他太忙，他的手段太酷烈。
陆千尘缺少父母的爱，即便他的母亲在百忙之中也会偷闲来陪陪他，但他终究渴望的是父亲的认可。
所以，他在知道父亲做的事后会感到愤怒，悲伤甚至绝望。
而现在，陆千尘只剩下了丝丝悲伤。
“父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悲伤，终于，不在压抑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大多数人在人群中表现出来的只是适应社会的一面，而他们完全的面貌会在漫长的压抑中，或慢慢磨灭，或永久隐藏，或在一些刺激下完全显现……
有些人将做出激烈行为归与人的黑暗面，其实这是错的，这只是他们没有压抑住自己完全的面貌，仅此而已。
“哗，哗，哗。”陆千尘起身带起了不少水声。
陆千尘褪去了衣服，静静的躺在大床上。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在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而他，太累了。
一片迷雾中，陆千尘左顾右盼着。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不知要走去那里。
突然，他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
陆千尘像镜子望去，里面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只是那个人脸上带着笑容。
“你终于肯接受我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你，是我？”陆千尘有些迟疑的说。
“当然。”镜子里的陆千尘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镜子里？”
“这就要问你喽。”镜子里的人耸了耸肩，“可是你一直把我关在这里的。”
“我？关你？”陆千尘有些惊愕地问道。
“当然是你，不然你认为还有谁有能力关起你自己，我们可是一个人哦！”镜子里的陆千尘不知道何时取出了一瓶红酒在慢慢品尝。
“啊，好酒，我们的品味一样，不是吗。”他笑着说。
“我还是不明白。”陆千尘说着。
“那我告诉你好了，谁叫你就是我呢。”镜子里的人摆了摆手。
“你，也就是我，从小缺乏父母的爱，你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就觉得显得温和甚至怯懦一些会得到更多的关心。事实上，你也成功了一部分，母亲果然在忙碌之中抽出了一些时间来陪你。但你更渴望的是父亲的关心，所以你一种保持着这种念头，久而久之，我，也就是你的一部分，就被你关在这里了。”
“兄弟，我今天终于要出来了，真是期待啊！”镜子里的陆千尘开心地说。
“你确定我一定会放你出来？”陆千尘皱着眉头说，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兄弟，我也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镜子里的人说道，“事实上，我知道你想什么。当然，你只要认真想，你也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是，我确定，你会放我出来。”镜子里的陆千尘身下出现了一个转椅，他猛地旋转起来。“呦呼！”
“我是你缺少的一部分，没有我，你不可能完整。”镜子里的陆千尘停了下来。
“其实，你能见到我就说明你会放我出去。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不是吗？”
“你会对我不利吗？”
“兄弟，你不要这样玩我啊，你肥皂剧看多了也别乱搞啊，这些东西都被你关在我这里啊。还是你这些年又发掘了逗比属性。”
“还有，我是自愿进来的，当年你强一点点，但我们可是一个人。要不是当年年幼无知，以为装弱就能得到父亲的关心，鬼才会进来呢。结果一关就是十年。”
陆千尘终于笑了。
“现在，我确定我的选择没有错了。”
“好，我要放出你。那我怎么放出你？”
镜子里的陆千尘站起了身体，慢慢的走了过来。
“兄弟，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虽然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了自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手指伸到镜子面前。”
陆千尘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伸到了镜子前，而镜子里的陆千尘也伸出了手指，两只手指紧紧地抵在镜子上。
“炸了它！”
两个陆千尘的脸上都充满了笑容。
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声音。
梦也变得支离破碎。
“有趣的古族人。”
这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陆千尘睁开了双眼，天已经亮了。
他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露出了笑容。
“我的选择没有错。”
地球的太空中，巨型要塞中，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走进了控制室里。
“爸爸，爸爸。特鲁欺负我！”
控制室里的中年人看到女儿的样子刚想发怒，听见女儿的话又熄灭了火焰。
特鲁，他手下最忠诚，最老实，最强大的年轻一辈战士。
女儿的女护卫回家探亲了，女儿又不省心，不得已让特鲁去看着女儿。
要说女儿欺负特鲁他还相信，要说特鲁欺负女儿，额……他应该也能信吧，咳，咳。
心里这么想着，中年人还是抱起来女儿。
“女儿乖，告诉爸爸特鲁怎么欺负你了，爸爸好好教训教训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