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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少爷的烦恼

    江小于苦恼地摸着露出来的头皮,心说,这小子二起来还真有点自己的风范,他关掉屏幕问:“赤月宗的宗孙是很厉害的角色吗?”

    “回少爷,赤月宗是我们东府大区最大的宗派,不仅是老牌的创世七派之一,还一手把持了三大区的交通运输命脉,他们的修真者更是分管区块的治安维护,你说厉害不厉害?”

    江小于把脑袋磕在栏杆上,用虚弱的声音说:“拜托,拜托告诉我那个什么木头是一个极不靠谱,油嘴滑舌,整天只会跟在保镖后头耀武扬威,啥啥正事儿都不会干的二世祖。”

    “少爷,这不是说你自己么。”管家含笑说,“你不会忘那寒目端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获得过联邦嘉奖的修真之星吧。”

    “我当然不会忘记,”江小于拍着慌得一批的小心脏,“我就是想听你再说一遍激发我隐藏的潜能。”

    “您有潜能吗?”管家认真地反问。

    “可能会有吧。”江小于没精打采地说,瞬间反应过味儿来,“有没有潜力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给我查查是哪个傻狍子把这玩意儿传到网上的,老子告他丫的。”

    “从id来看,”管家说,“就是您这个狍儿。”

    江小于愈发张狂地说:“管他呢,视频里我都说一年后再挑战他了,谁管得了那么远的事儿。”怕管家起疑,默默地在心里加上一句,不找出跟他有仇的人,万一哪天真被人杀了,去哄阎王跟小鬼儿还来不及呢,谁有空跑回来打架?

    “少爷,您在视频里说要堂堂正正打败他是吧。”管家提醒着说道。

    “怎么了?”江小于随口问道,“有问题吗?”

    “寒目端是六级修真者。”管家说,见江小于实在没办法领会,只好继续说下去,“您现在是连修真资格证都没有的人,而这个赤月宗的宗孙已经快达到中级下等修真的水准了,根据我们修真协会保护人才的条例措施,这种堂堂正正的挑战要在相邻级别的排行上才允许的。”

    “就是考证嘛。”江小于把胸脯子拍得啪啪直响,心说他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从落地开始就在跟应试教育对抗的人来说,考个证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所有作弊的技巧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骨髓里头。

    “少爷,有信心是好事儿。”管家抱着手说,“可是除了修真资格证外,您至少还要从十级考到七级,如果这期间对方提升了,您还要继续往上考,也就是说您的堂堂正正至少要有五个证件要先考下来。”

    江小于继续揪着所剩无几的头发,靠在管家的后背上问:“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的理解是,”管家拉了个长音,“少爷您志向远大。”

    “屁志向远大,”江小于指着天说,“你少爷我丫的就是不想长大。”

    说完了,闹完了,江小于开始认真对待一个字也看不懂的草纸,像皇上抽哪宫妃子侍寝似的从中抽出了一张:“就是你了。”

    *

    “啊嗷……”江小于急切地去扒门缝,试图把自己的鼻子救出来,“别关门,别关门。”

    前一秒,他刚对着虚开的门缝做自我介绍,下一秒鼻尖就被大力夹住了。

    “管管管家,救救我!”江小于向身后的人求救。

    急得团团转的管家盘算了下形势,说了声:“抱歉了,少爷。”

    正当江小于琢磨他准备怎么对不起自己的时候,只见身手矫健的管家一脚踩在紧闭的门框上,双手扒住被困者的脖子,摆出拔萝卜一样的姿势,又说了一遍道歉的话,然后真的像拔菜一样用尽全身力气。

    当空气中出现类似开酒的啵声时,江小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爽快。

    他指着以肉眼可见速度红肿起来的鼻子,疼得说不出话,眼泪直流。

    贴心的管家知晓他的意思,抱着看起来很不对劲的鼻头说:“没事的少爷,一切正常。就是刮破点皮儿,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眼泪吧嚓的后者指了指紧闭的门口,会意的管家握住他颤抖的手指,说:“这家人太野蛮,太没礼貌,我们换一家了解情况。”

    哭哭唧唧的江小于虚弱地挂在管家肩膀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哭,直到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气到跳脚的江小于刚想骂回去,楼上的人已经先于他发声:“混蛋,不准再来了,再敢踏进我家门半步,我泼的就不是凉水了。”说完,砰地一声关上窗户。

    “喂……”关上窗上后,江小于叉着腰假跳起来装模作样地嚷嚷了几句,用余光瞄着躲在一旁,被浇了一身水却还在努力假装路人的管家,“老头儿,接下来怎么办啊?”

    管家扭着身子尽量挡着脸,小声回应:“走啊,少爷。”

    面对着从各个角度探出来的好奇目光,江小于虚弱地嚷嚷着:“走就走,可是你别以为我是怕了你哈,好男不跟女斗……”

    因为某扇夹杂着怒火的窗子再度开启,最后一个音明显走了形。江小于在第一时间撒丫子开溜,完全不顾及脸面和尊严。

    “喂,老头儿,”江小于越跑越纳闷,“挨泼的是我,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一马当先的管家翘起小拇指,拉着像裙摆一样的长衣襟说:“这个面料很金贵,只能干洗,不能沾水的。”

    总之,一老一少很是狼狈地离开了抽中访问的第一家,在路口歇脚的时候,管家问正征用禁停标志杆晾衣服的江小于:“少爷,您跟这家到底有多大的过节?”

    “记不得了。”江小于随口说,注意到对方疑惑的表情,心说这回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少爷,自从少爷和夫人把您从外面接回来那天起,您的处事方式和之前很不一样。”管家盯着自己衣襟上的一处线头,用粗笨的指肚揪着,“我只是江家的下人,不该对您的做法提出质疑,但是少爷您直白告诉我,您是不是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