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太后隐秘
圣元帝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个问题，太后与他实在不像是一对母子。但是这事被他们给瞒得死死的，圣元帝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可是今天舞阳大长公主实在反常，说起太后来异常激动。
高守敬恭敬道：“皇上，既然您都想到了，老奴就实话说了吧。您确实不是太后的亲生子。”
虽然早就猜到，可是从高守敬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圣元帝还是微微一震。“你且将这事详细说来，朕的生母究竟是谁？现在何方？”
高守敬答：“先帝的李夫人就是您的生母，可惜她在在生下您之后就去世了。”高守敬不无惋惜。
“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太后与李夫人那是一对手帕交，感情好得不行。而先帝刚登帝位，正是男儿血气方刚，英勇好战的时候。”
“先帝一直有个愿望，就是一统江山，建立大祁一家天下。也因此，在一些决策上好勇急进了些。一次外出的过程中，先帝身受重伤，恰被当时外出游玩的李夫人所救。据先帝自己描述，他在昏迷中看到了一位白衣仙子，对他温柔以待。自此，先帝就倾了心。”
“可是当先帝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了白衣女的影子，只有一方看似不经意的素帕。先帝回宫之后，派人暗中查找素帕的主人。后来才得知，那是谢家小姐谢晴的绣帕。可是当时谢家小姐与王家的公子已经有了婚约。先帝舍不下，用皇后之礼接了谢家的小姐进宫。这也就是后来的太后了，而王家的公子，先帝将当时有名的才女，陆御史家的小姐陆沉霜许给了王家公子。”
“原本以为这事就此终了。可是不久之后，宫中大宴群臣，先帝就遇见了李夫人。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但皇后一位涉及国之根本，谢晴本没犯大错，先帝不能废后。只能接了李夫人入宫，与谢晴姐妹相称。在宫中，谢晴与李夫人一直相处得不错，真是有娥皇女英之典范。可是李夫人嫁给先帝后不久，就有了皇上您。在生产的时候不慎香消玉殒。先帝为了皇上您，才将您过寄在太后名下。这样一来，您就有了嫡子的名分，百年之后才可传位江山。”
听完这个故事，圣元帝唏嘘不已。对于生母，他早已没有什么概念。生在皇家的人，原本就心性凉薄。如今知道太后不是他生母之后，心情到是蓦然一松。
既然如此，这么长时间来，他对于太后的厌恶也就担不上不孝的罪名了。
可是这里面还有问题，“高守敬，既然如此说，可这事为甚么瞒得密不透风。难道当年李夫人的事宫中没有人知道吗？”
“皇上，当初李夫人去后，先帝伤心欲绝。下令后宫诸人不得提起李夫人丝毫，违者严惩不贷。就连您的身世，先帝都不让我们透露分毫。文武百官，并不知道您是李夫人的儿子。这也是先帝的良苦用心之处啊！”
大殿之上，空空荡荡，只有高守敬诚挚的脸在晕黄的灯光下闪闪烁烁。圣元帝的心烦躁起来，
大手一挥，“你先退下吧，让朕好好静静。”
黑夜渐渐消散，东方的天际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圣元帝看看时辰，换上龙袍，去了朝堂。
而此时，谢璇玑刚刚睡醒，疏影就在而旁小声道：“娘娘，今儿一大早，玉燕就来禀告，太后昨夜又只留刘嬷嬷一人守候。”
哦？谢璇玑美目一动，“那有什么发现没有？”
“也亏了昨天是中秋，刘嬷嬷吃了几杯酒。后半夜憋不住去了茅房，玉燕才能偷偷溜进寝宫一看。这一看不打紧，可把玉燕给吓住了，太后娘娘她不在寝宫之内！”
“那玉燕有没有发现太后出去过？”谢璇玑问。
疏影答：“没有。娘娘，长乐宫那么多人，太后若是出了寝宫，玉燕断没有道理不知道。”
谢璇玑抱膝坐于榻上，口中喃喃说道：“姑姑既然没有出寝宫，而又不在寝榻之上，这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太后偷偷装扮过，溜出了寝宫；二是太后寝宫内有密室。不过，长乐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第一种的情况应该不大。”谢璇玑理明白思路后，向着疏影下命令：“告诉玉燕，有机会查查看太后寝宫内有没有什么机关。还有，代本宫传信给父亲，这事该如何处置？”
因为两位哥哥决定留在建康，接受圣元帝授予的官职，静初就决定在宫中立好立好根基，成为他们坚实的后盾。
这一点，仅靠圣元帝的宠爱是不够的。静初深深知道拉拢同盟的重要性。如今宫中的女人，薛采凝与宁雨霏以及张芷柔早就投靠在谢璇玑门下，而与自己交好的只有袁佩英与叶素兰。
如今自己能拉拢的也只有另外五名新进宫的妃子来了。她们的家世虽然比不上薛采凝宁雨霏她们，但到底是官宦之家。
梳洗罢，静初便命寻芳准备好了礼物，过去拜访那几位不甚露面的妃子。
“小姐，在后宫中您的圣宠最盛，干嘛要委屈了自己跑这一遭。要示好，也是她们向小姐示好。”淡云不满得撇嘴。
静初笑笑，“淡云，入宫这么久了，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里面的女人，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有句话叫做‘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如今本宫像她们示好，她们也还是不敢贸然决定的。只有看到本宫的手段，本宫有足够的能力护住她们，她们才敢向本宫尽忠。这是一步很长的棋，需要慢慢下，急是急不来的。”
静初拜访的五人分别就是充华纪思芸、承微柳如蝶和陆双双以及列荣吴玉楼和董若水。由于她们位分不是很高，静初又是初次拜访。所以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热切，只是让她们感受到了一番诚意。
等从董若水宫中出来的时候，日已西斜。静初望望周围荒凉的景象，不由讶异。“本宫以为芙蓉轩够偏僻的了，没想到这梦竹轩更为萧索。”
寻芳一笑，“娘娘，您可就不知道了。咱们的芙蓉轩可是皇上命元公公修整了一番，里面的东西可是价值
不菲呢。还有啊，芙蓉轩的人可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就是为了让娘娘您住得舒服。”
静初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本宫也发觉出来了。难怪刚开始的时候，皇上总能及时为本宫解围，看来是你向皇上报的信吧。寻芳，想必你也察觉到了，从今日起，本宫再不是以前那个清净无争的我了。有些话，该回禀的回禀，不该回禀的，就给本宫烂在肚子里。”
既然要争，难免使出点手段。静初也深谙，在宫中，你与其她人斗得再狠，在皇上面前一定要保持好温婉贤淑的性子。
这就是宫中的生存之道。
寻芳点头，“婢子明白，这点还请娘娘无须担心。”静初的聪慧她看在眼里，圣元帝之所以不用叶素兰作为她的幌子就是看中了静初能够应付诸多事端。
“小姐，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我害怕。”淡云瑟缩道。
静初摒耳细听，还真有女子的呜呜咽咽之声断断续续传来，格外凄凉，让人心底发毛。
“寻芳，你在宫中的时日久，这附近是什么地方？”
对于这种哭声，寻芳已经见怪不怪了。“娘娘，这附近就是冷宫，有什么哭声传出来也不奇怪了。”
一听这话，静初不由提起心思，“废后王氏可是被关在这座冷宫之中？”
“娘娘，是的。”
“既然如此，陪本宫去看看她吧。”静初率先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迈步走去。
冷宫，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犯了错的妃嫔，是个帝王永远不会踏足的地方。一旦被打入冷宫，就只能在那消磨时光，等待着红颜逝去。
由于很少有人光顾，冷宫原本朱红大大门退去了颜色，显得暗淡无光，周围杂草丛生，萧索异常。
拾翠推开门，静初跟着进去。屋前空地上的杂草疯长，没过人的膝盖。檐下，几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摇头晃脑，见静初一来，纷纷涌了上来。
“皇上您可来了，臣妾好想你……”
“皇上，你看臣妾今天的妆好不好看……”
一群疯女人将静初给围了起来，叽叽嚷嚷，弄得静初进退不是。
管事的嬷嬷看到，呵斥了一声，“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把皇上惹恼了，仔细你们的皮。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通训斥下来，那些疯女人都老实下来，乖乖回到各自的位置搔首弄姿，用自认为妖媚的眼神望着静初。
管事嬷嬷见静初穿着不凡，谄笑着上前问道：“不知这位贵人是……”
拾翠斥道：“你这嬷嬷，太没有眼力见儿。这是皇上刚封的沈昭仪。”
“原来是沈昭仪，不知沈昭仪大驾，还望恕罪。”嬷嬷赶紧赔礼。能在宫中混到她这个年纪的，手中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皇后主掌后宫近十年，从来都是春风得意，就因为闹了沈昭仪的晋封大典，被夺了位，赶来冷宫。这沈昭仪，确实够厉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