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鬼才逆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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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厮

    明朝末期,朝纲不振,宦官横行,整个皇朝一片萧索。

    嘉靖皇长期以来尸位素餐,一心求道求长生,根本无心政事,就连众多的妻妾、妃子都置之不顾。奸臣严嵩、严世番父子两人趁机把持权政,霍乱天下。朝野上下,有识之士只能望天兴叹,根本无力扭转颓势。

    治下百姓更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为祸一方的贼子,不是老天不收,而是时辰未到。

    光明总是在最后一刻出现!总是在黑暗最浓重、达到顶峰的时候出现!

    这一日,天终于放晴了,阴雨连绵数月,山洪爆发,房屋倒塌,农田严重积水,等等诸多的水患终于停了下来。

    不仅如此,一向对朝事不闻不问的皇帝老儿竟然颁布了一道玉令:罢黜严党首恶严嵩官职,削籍为民,全部家当充公;其子严世蕃更是当街弃市。(弃市,就是在人流量多的街上斩首示众。)

    不管嘉靖皇是不是真的从良了,明朝百官,或是黎民百姓皆是欢欣鼓舞,喜不自禁,大呼老天开眼。

    与之相反的是,作为当事人的严世番恰恰是最不开心,最气闷,甚至是悲惨、绝望的一位。

    严世蕃,字德球,号东楼,小名庆儿,明朝嘉靖期间第一鬼才。曾经左拥右抱,一呼百应的无限风光,已随烟云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幽深、阴暗、令人窒息的京城黑牢,而且就算是如此糟糕的黑牢,他也无福消受,因为明日他就将被弃市街头,远坠地狱深渊。

    “如果有来生,我将正视己身,如果有来生,我将重新做人。”

    翌日清晨,严世番被斩于市,终年五十三岁。

    ……

    一位瘦瘦弱弱的少年郎,哆哆嗦嗦,挣扎着从一间破屋的杂草堆里爬起,嘴巴大口大口地不断喘气。

    “呸”

    少年郎一口吐掉残留在嘴里整整一夜的血沫子,眉头紧锁,瞳孔缩张不定,回想起昨日被突如其来的的殴打,心中不由地涌起一股怒火。当时根本就搞不清状况,就遭来雨点般的拳头和飞来的脚踢。

    然而令他更为不解的是,“我严世番明明已经死了,为何会重生在这低微如蝼蚁的小厮身上,而不是远赴阴曹地府。”

    良久良久之后,严世番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笑意,不管缘由如何,能够获得新生就是最大的庆幸!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

    但是下一刻,脸上洋溢的笑容瞬间变成了龇牙咧嘴的苦相。脸上、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各种痛、各种灼烧感接踵而来,一阵阵,宛如置身在烈焰中炙烤,苦不堪言。是啊,近况堪忧啊!一个瘦弱如同竹竿的小厮,不仅身份低微,整天累死累活的,还备受欺凌和折磨。

    不知不觉间,天已蒙蒙亮了起来,严世藩已经完全消化了目前的情况,艰难地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朝后堂走去。虽然疼痛犹在,但一双十五六岁的少年眸子里,是深邃而锐利的光芒。

    刚刚走到后堂的门外,严世蕃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略带娇嗔的尖叫。

    “啊,不要啊,豺大,放过我吧,人家今天不方便。”声音不算悦耳,但颇具风骚和媚俗,严世蕃的脸上不由得一阵抽搐。

    恶心的女人!

    里面的女人是个寡妇,叫张素娥,人称张二手,很多男人都来过第二手,因此而得名,当然严世番并不想也去做二手接班人。说起来,人家也怪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被婆家赶了出去,认为她是扫把星,克夫的命,一经传出,她想再嫁都难。

    虽然她现在也在酒楼里打杂做点小工,但天性爱装扮,那一点点的月利收入根本不够她花,所以就偶尔客串做些卖肉的生意,满足下她那不算过分的虚荣。

    不过豺大,是个辣手摧花而又不肯付代价的主,吃干摸尽拍拍手就走人,因此张素娥能推就推,不能推也就闭眼将就了。

    严世蕃略带尴尬又鄙夷得笑了笑,转身绕过前门从偏门走了进去,他现在还是得尽量避开豺大,羽翼未丰时,与这种人硬碰硬殊为不智,他可不想再来顿揍。

    “严子,来了。”一位佝偻着身躯满脸皱纹、青白参半的老者见到进来的严世蕃,轻声而又温和地问道。刚说完一句话,这老头就一阵咳。他也是领班,大家都叫他阿伯,在酒楼的时间比豺大久的多,但为人很是和气,没有用色看人,以上压下,也是唯一对严世蕃善可的人。

    “阿伯,我马上去搬柴火。”严世蕃回应了一句,但脸上的伤被牵动到,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豺子,太过分了。”老头望着衣裳褴褛,脸上有伤的严世蕃,面色忍不住一滞,旋即变得有些愤慨,但转瞬又归于无奈,如今的豺安柱占着是酒楼东家二少爷的狗腿子,气势凌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严世蕃面无表情地又走向柴房。

    酒楼底层仆人的生活,单调又枯燥。每一日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几乎都是在辛苦劳作当中渡过。虽然皓月楼是镇上最大的酒楼,是附近乡绅贵人的饮食作乐高级场所,但那只属于当地有地位的一类人,不属于严子之流。

    为了尽快改变现状,严世蕃最近几日很忙,忙到一有闲暇就偷溜,甚至连他睡觉的时间都几乎不见人影的程度。外人自然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也不会去刻意关注,因为严子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厮,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经过十来天的深入调查、跟踪,严世蕃已经基本摸清了豺大的生活规律。除了正常的监工外,豺大几乎一心扑在赌坊上,是个纯粹的赌徒。当然,过个两三天,他也会找找女人泄泻阳火。

    油灯下,一具瘦弱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游弋,不是别人正是严世蕃,他把豺大的情况,一一罗列出来,理顺,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脑海中顿时思绪万千,潮涌浪翻,一个个方案随即显现,说实话,前世当中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为了对付一个小角色费这么的劲。

    想起他在嘉靖年间的风云事迹,多么的意气风发,而现在要处心积虑对付在以往根本懒得看一眼的狗腿子,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是啊!时过境迁,风光不再,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

    不多时,他就定下了操作比较简单的一个计策。这恶奴不死不足以平息内心的怒火。

    看来从此刻开始,自己这把尖刀又得重新挥舞上场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能够很快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磨刀赫赫斩四方,

    运筹帷幄灭群敌。

    任尔东西南北风,

    一支寒梅立雪中。

    站起身,严世番伸直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吹灭掉油灯,轻手轻脚地走出柴房朝睡觉的小屋迈步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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