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缘:一人心两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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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45章:沉寂转机

只是那么一晚,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让皇上失去了对妙竹的信赖与宠爱,也同时永远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娘亲乌氏。妙竹的身心同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情形下,冒然跑进玉郡王府里,寻求玉王爷的帮助。还好,王爷对她仍是一往情深,当听到她的窘境后,二话不说便带着她逃出京城而去。

寂静的夜,月光昏暗不明,晶莹洁白的雪花,如同一片片花瓣,洋洋洒洒的飘散在北风之中,漫天无际。

“哒哒哒哒”马蹄声声有节奏的响彻在通往京城西郊外翠香山的官道上,王爷策马扬鞭驮着身负重伤的妙竹,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妙竹坐在王爷身后,从后面紧紧地抱住王爷的身子,耳听得风声咧咧地刮过耳畔,她紧闭着双眼,虽隔着厚厚的冬衣,仍能感受到王爷身子传递给她的疼爱与温暖。那种安全感和归属感是那么的真切,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没有了一切的纷争和烦恼。

妙竹心里幻想着,如果这是一个美梦的话,最好永远也不要醒来,就这样一直靠在王爷的背上,让马不停地跑下去,没有尽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一乘总算是到了翠香山的地界上。此时风雪已渐渐停了下来,东方天际也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由于山峰陡峭,马匹是断断上不去的,于是王爷只得将马匹带到了半山腰处的报国寺处,顺便叫人找来了上次曾照顾过妙竹的小尼逸花。王爷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想可以让逸花照顾妙竹一些时日,二来也是因逸花有功夫在身上,可以防万一。

逸花是个机灵的小尼,和她的姊姊逸芙功夫不相上下,一看王爷和妙竹两个这般的摸样,便知是宫中出了大事,当时也没多问,背起妙竹便往山上走去。

王爷和妙竹和逸花相处日久,早拿她当自己人了,一路上,妙竹断断续续地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向逸花和王爷详细地讲诉了一遍,并深深慨叹道:“君心难测,反目无情!”王爷到此时才清清楚楚地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唏嘘感叹良久无语。

三人边说边行,待天光大亮时,已经等到达了峰顶。紫霄阁这里常年驻守着几名男丁护院,为王爷守着这里,他们见王爷来了,忙迎上来将他们接入堂中休息。

妙竹在王爷安排下,又躺在了那熟悉而又温暖的床榻上,看着王爷和逸花守护在自己身边,真彷佛又回到了许久前那段疗伤的日子,真心感到无比的踏实,心底的创伤总算是开始弥合了。

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同那夜的暴风雪一般,来的那么迅猛凛冽,那么让人触不及防,放佛从那一夜开始,才算是真真正正进入到了隆冬时节。

曾经都是御前的红人的玲珑和妙竹,此时,一个含冤打入冷宫,一个负伤逃出宫去,眼下发生的这一切,使得吉嫔对皇上很是寒心,并对自己在宫中的斤两看得一清二楚,想来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二流角色罢了,当真正暴风雪来袭的时候,自己只能是干着急的份儿,什么都改变不了。

吉嫔原想着太后能站在自己的一边,来伸张正义,本以为老太后是一位正直不阿、帮理不帮亲的后宫掌舵人,可事实证明在大势所趋之下,她也和其它人一样,力求自保为先,哪里还会逆风而上去力挽狂澜呢。

有谁能像玲珑那样,为了自己的贴身宫女敢与皇上据理力争;有谁能像妙竹那样,为了自己的好姊妹,不顾宫规硬闯冷宫救人?事实证明,在强大的皇权龙威面前,她们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同螳臂挡车一般的自不量力,其结果,只能是撞的头破血流一败涂地。要说,这些浅显的道理,以玲珑和妙竹聪明才智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她们都是把情谊摆在第一位罢了。

这件事情发生后,吉嫔对后宫上下大失所望,索性摆出一副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架势,一连数日都窝在延禧宫中抱病不出,更不参与后宫的晨昏定省合宫觐见,这等于是给自己禁足了。对此,皇上和太后都懒得理会,皇后和宸妃等人也就随着她去了。

蕙芷忽然失去了两位生死之交的好姊妹,在后宫里显得格外孤立无援。她自和玲珑修习了《后宫宝鉴》后,已经懂得善于保护自己和避讳锋芒,处处行事小心谨慎之下,让人也一时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另一面,皇上这期间也不是十分宠她,如此被冷落、被遗忘的人,其它嫔妃们也就不觉得她碍眼了。

那日,玲珑为莹露求情时,不慎拉扯断了皇上珍爱的翡翠佛珠手链,惹恼了皇上被贬去了冷宫。蕙芷当时急忙拾起了皇上遗落在延禧宫中的珠链,回去后仔细重新穿好,并到如意馆请那儿的能工巧匠做了完美的修缮,比之前看起来更加光彩夺目,之后还亲手制作了一个锦盒,将佛珠小心装好,专等在皇上气消了之后,物归原主。

月桂公主被圈禁在延福宫中,日日修习着和亲的礼仪和操办嫁妆什么的,对外界之事,她毫不知情,这也是皇上私下授意贤妃故意这样做的,就是怕她在嫁出去之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其实,按照尊赫尔部族可汗的意思是想在年前就迎娶公主过去的,可是皇上还真有些舍不得,这又眼看着就是年下了,于是便叫人和他们部族派来的使臣说,等过完了年,他会亲自送公主出关去的。尊赫尔部族得到这个消息后,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就不好再说什么。

皇上要亲自送公主和亲出庸门关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了两个人的极大兴趣,一个是一心想夺回皇位的六王爷承楚;另一个是功高盖主目空一切的花耀天大将军,至于他二人会利用这个机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来,往后自见分晓。

翠香山离京城大约有一日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整个翠香山都是属于皇家圈禁之地,进山的道路上多设有

兵关哨卡,普通百姓是根本不能进去的。凌云峰上的紫霄阁更是王爷的私人别院,皇上派出的大内捕快一时之间是怎么也追查不到这里来,因此妙竹栖身在这里,自然是十分的安全妥帖。

那晚,妙竹在清心殿里受了卓玛结结实实的一记重掌,着实伤的不轻,在运功调息了七八日后,才渐渐打通了筋脉,体内的淤血化开后,伤势总算有所好转。

亲人逝去的第七天,称做头七,按民俗来讲,这一日是要给亲人烧纸祭拜的。妙竹此时一个人悄悄来到紫霄阁宅院外一处僻静的所在,席地而坐,心里默默悼念着娘亲,边烧着纸钱,眼睛早就哭得红肿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闻背后有人轻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身子的内伤还没痊愈,可不要太过悲哀了!”

妙竹扭头见正是承玉,不尽哀怨着说道:“我自小便与娘亲两个相依为命,若不是娘亲将我含辛茹苦地养大,哪里还有今日的妙竹。如今娘亲又是为我而死,我实在是对不起娘亲啊!”妙竹言罢,泪水簌簌而下。

承玉见她如此,心生怜香惜玉之心,忍不住上前坐在她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这世上最伟大的,便是莫过于娘亲对儿女的爱护,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怕是永远也报答不完的。”

妙竹心中万般苦楚,就势将头靠在王爷肩上,悠悠地说道:“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恪守三番五戒之规,目的就是要除去心里的七情六欲等诸多杂念,可自从我进了紫奥城后,我便越发的遵循不下去了,时至今日,心里的凡尘俗念越积越多,完全没了当初修道之人的样子,想必这也是因我原本就没有慧根之故吧。”

妙竹自从知道王爷见过了自己的身子,便早将自己当做是王爷的人了,那晚她师姊强迫她与王爷同床,她嘴上说不愿意,但心里却喜欢得不得了。王爷驮着她从京城逃到这里,她更是紧紧抱了王爷身子走了一路,因此,这会儿,她在伤心之下,将头依靠在王爷肩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承玉劝慰道:“修道也是讲究缘法二字的,如果你觉着皈依难为,就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了,活在亲情、友情、爱情当中也没什么不好,你说呢?”

妙竹赞许地默默点了点头。忽然一阵山风刮过,妙竹打了个激灵,这才直起身来。

王爷道:“起风了,你的内伤还没完全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以免着了风寒!”

妙竹应了一声,随即双膝跪下,朝紫奥城方向磕了三个头,道:“孩儿不孝,连您的尸骨也没来得及掩埋呢!”

王爷道:“她老人家泉下有知,定会理解你的苦衷的。另外,据本王所知,在清心殿修行的僧众圆寂后,都是要在二十一天后进行焚化的,在那之后,会将骨灰移送到报国寺这边的塔林来安葬,到时你便可去祭拜了。”

妙竹听罢,心中稍感安慰,这才同王爷起身一道回去。

在经过一处凹陷的土坎时,由于积雪难行,妙竹脚下一滑“哎呀”一声,身子一晃险些跌倒,王爷忙叫了声“小心!”并抢上一步,伸手臂将她抱在怀里。妙竹经王爷这施救,方才站稳脚跟,忙笑着道了声谢。

再往前行时,王爷怕她再次跌倒,竟没有放开手的意思。妙竹此时悲伤的心绪已经平复,这样被王爷揽着,心中虽然喜欢,可毕竟觉着男女有别,心里有些别扭,这样想着,不尽面上一红,羞着轻轻挣脱了去。

王爷侧目瞧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前面路途平坦,想必你也不会再滑到了,不如你回去自己房里,我就去小厨房看看今晚逸花给咱们烹制了什么好吃的!”言罢顾自先快步而去。

妙竹瞧着王爷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下意识地将方才王爷拉过的那只手,放在心口上,嘴角上露出甜甜地一笑。

那日,皇上从多吉口中得知,原来与自己朝夕相处了近三年之久的妙竹,居然还隐藏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身世。最令他感到气恼的还是多吉进一步推算出,她极有可能是琼花会反贼头目九公主派来给自己报仇的,亦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九难师太的弟子,而是现任琼花会教主姚莉的手下弟子,之所以挖空心思入宫来接近圣驾,实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目的。

对于多吉所讲的这些看似有凭有据的揣测,皇上听了真心感到很是震惊,可也并没有完全轻信。恰在此时,又得到冷宫看守韩槐来报,说妙竹不听劝阻硬闯冷宫。

皇上本就对妙竹存着猜忌,又听到着个消息,顿时勃然大怒,遂命多吉三人去将妙竹拿下,先送去慎刑司看管起来,待自己亲自去问个究竟。

不成想,多吉三人在兴师动众之下,居然两次都没有擒住妙竹,反而还意外逼死了妙竹的娘亲净慈师太,这实在是让皇上大为火光、失望至极,正要下旨严惩时,见宸妃、皇后带着多吉三人匆匆赶来请罪,于是,不得不宣她们觐见。

原来,当宸妃得知多吉在清心殿布下天罗地网,又再次失手时,也是气得头痛不已,可为了救多吉一命,也是冲着哥哥的面子,不得不急忙挺着大肚子偕同皇后一块儿去面见圣驾,见了皇上后,在为多吉开脱罪名的同时,又顺势说了许多诬陷妙竹玲珑的坏话。

自从皇上知道了是皇后与宸妃联手想要谋害玲珑一事后,便已不愿意再听她们俩个的说辞了,可又知到她们所说的那些话,毕竟大部分还都是事实,至于妙竹为什么要那样去做,却没人来为妙竹辩解。

多吉三人为了给自己洗脱办事不利之罪,更是将妙竹说成了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不但闯入冷宫后,残忍地屠杀了许多废妃,又在清心殿清净之地内大打出手,打死打伤了宫内数名兵丁,若不是他们几个极力阻拦着,还不知道会做出多少丧

尽天良的杀戮事来。

皇上听罢,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左思右想了片刻活,这才回过神儿来,摆手叫他们都先下去,叫多吉三人将功补过,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妙竹给抓捕归案。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说:“一定要留活口,最好不要再有什么流血事件让朕知道了。”多吉等应声叩首领命而去。

转眼,到了腊月,离年节便更近了。

经过这么多的时日,皇上对妙竹和玲珑的气已经渐渐消去了许多。这会儿,他正埋头在龙书案上批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得肩膀有些酸痛,随口说道:“妙竹!来给朕揉揉肩!”

裴公公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忙过去低声提醒道:“皇上,还是让奴才来伺候您吧!妙竹——她已经不在这儿了!”

皇上这才回过神儿来,颓然放下御笔。顿了顿,黯然道:“算了,还是给朕泡壶龙井茶来喝吧!”裴公公应声转身要去泡茶,皇上却又问道:“对了,都这么多天了,可有妙竹的下落了吗?”

裴公公边沏茶,边摇头回道:“回皇上的话,据奴才所知,还没有呢,听说她那日也不知怎的就悄无声息地逃出紫奥城的高墙去了,此后再也没有音信传来。”

皇上道:“妙竹那丫头功夫高深莫测,紫奥城的高墙,怎么能拦得住她!听说她的娘亲那日死得惨烈,她娘亲的后事就按清心殿里姑子的老规矩去办吧,决不可因妙竹一个人的罪过,就慢待了!”

裴公公将泡好的茶,放到龙书案上,躬身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派人去办!”裴公公正要转身下去传旨,忽又扭过身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嗯!有句话,早就憋在奴才的心里,已经很久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呷了口茶后,放下说道:“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不必啰嗦,有话尽管讲便是了!”

裴公公诚然说道:“当下宫里许多人都在说妙竹进宫接近皇上是别有用心、意图不轨,可奴才怎么都想不明白,若真如他们说的那样,那她不知有多少次机会能谋害到皇上了,奴才与妙竹非亲非故,说这些话,全是发自旁观者的肺腑直言,若是皇上觉着奴才多嘴,奴才自己掌嘴便是!”裴公公说着就要自罚掴面。

皇上摆手道:“没人说你多嘴,你干嘛要自责,你所说的话,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裴公公躬身退去,皇上觉着身边突然少了妙竹来伺候,感得空落落的,从此,很少见他露出过笑容,总是耷拉着眼角眉梢,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得,更是从未招任何嫔妃侍寝过。

午膳后,皇上赶去慈宁宫去看望皇太后,皇母子俩的话题说来说去,总还是绕不开要提起来最近宫中发生的诸多大事小情。

听太后道:“这眼看着要到年根底下了,皇帝还是要日以继夜地为国事操劳,可听说后宫的嫔妃们却不知道好好服侍圣驾,反而还经常惹得皇上烦心,真是该好好惩戒一番了。听说皇上已经将延禧宫的安氏打发去了冷宫,据说还有人胆敢为其求情,说罚的过重了,可在哀家看来,那还是轻微的。”

皇上因有些思念妙竹,对长相酷似妙竹的玲珑,也早就气不起来了,以前,若是妙竹偶尔出宫办事不在皇上身边儿时,他还可去看看延禧宫看看玲珑以解心中思念,如今这也是不成了,便道:“若说将安氏打入冷宫一事,朕也是一时之气,如今想来,大概的确是有些惩罚的过重了些。”

太后听皇上这样一说,心中不由得暗暗一喜,可面上却还绷着气恼的神色,说道:“皇帝乃是九五之尊,说出的话都是金口玉言,哪有什么对错之分,就算有什么不妥之处,说白了,那还不是她有错在先么,哀家听了这事儿也很是失望,前几日已吩咐贤妃去冷宫转告她,让她在冷宫里也别闲着,要日夜抄录佛经和宫规悔过呢!”

皇上闻言,心道这不是明罚暗保么,可又不便当面说破,其实这也正合他此时有些懊悔的心境,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母妃说的极是,让她没事儿抄抄佛经,净净心也是好的。”

皇上言罢,转面对身边的裴公公吩咐道:“太后罚冷宫中的安氏抄录经书,可这天也渐冷了,要是把手给冻坏了,就没法儿抄书了,你去命人多拿些御寒的被子、炭火给她们送去。她小产未愈,如果一旦发觉身子有什么不适的,可让太医去瞧看瞧看,记着,办这些事儿时,切不可大张旗鼓的,要低调些,明白么?”

裴公公躬身应和着道:“明白,奴才这就命人去办。”太后听了,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见皇上其实心里已经原谅了妙竹和玲珑,于是试探折说道:“前日贤妃来哀家这儿,带来一物,正是哀家母家的信物,这才知道清心殿里是净慈师太,竟然就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亲妹妹,论起来,她还算是皇帝的姨母呢!”

皇上闻听大惊道:“还有这等事儿?!那姨母为何不早早来认这门亲事,非要等到阴阳两隔了才——”

太后黯然道:“这还不是因我那妹妹胆小怕事,还在忌惮着多年前先帝的余威,怕公开了身份后,会牵连到女儿妙竹的仕途。”

皇上联想起多年前,大哥与二哥争夺太子之位,当时皇后的妹妹正是钮阿木的夫人,于是恍然说道:“哦!朕想起来了,想必净慈师太便是钮阿木逃去南方的夫人乌翠芸吧。”太后闻言点了点头。

皇上道:“如此说来,那妙竹还算是朕的一个庶出的表妹呢?”

太后点了点道:“虽说没有血亲,但也却是如此呀!”

皇上起身向太后行下大礼道:“母后在上,请恕皇儿的莽撞之举,居然间接地害死了母后的亲妹妹,实在是大大的罪过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