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缘:一人心两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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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2章:春梦云雨

梅儿见是逸蓉在此,心下甚感安心,浅笑道:“哪儿就有那么要紧了,不过是和人斗剑给累倒了。”

逸蓉神色凝重道:“姐姐说的到是轻松,昨晚我来时,见了好些死人呢,好慎人的,可见有多凶险……”

梅儿听了忙打断道:“吁!快别说了,好在都过去了,我娘亲现下怎样了?此事可别叫她老人家知道,不然必定担心极了。”

逸花道:“放心吧!净慈师太的病早就好了,王爷派人找我时,曾留下话,说是因姊姊留恋山顶上的风光,想多逗留几日,叫她不用挂心。”

梅儿这才将心放下,心道:王爷还真是心思缜密,这一晚定是没少折腾他,心里极是过意不去。

梅儿喝过参汤,顿时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于是想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谁知才抻了个懒腰,忽觉周身许多穴道微有些异样,遂扯开衣襟,发现身上有些针刺过的痕迹,梅儿自小修习内功心法,当然知道这是有人在自己身上施了针灸之术,可这几处穴道必是要**身子才能施针,面色微微一红,心道:定是昨晚媱儿来为我施针治疗了。

这时,听“吱呀”一声,门开处,正是媱儿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梅儿忙向她致谢道:“多谢媱儿!昨晚儿定是把姊姊给累着了,快坐下歇歇。”

于是三姊妹围坐在梅儿床前,闲聊了起来,期间,梅儿打趣问道:“这世上的大夫以男子居多,而得病之人却是不分男女的,倘若医治时,遇到男女避嫌的尴尬,你们这些做大夫的,要如何解决呢?”

媱儿知她这是话里有话,可此时还不便告诉她昨晚的详情,只轻松答道:“我眼下还只是太医院的医女,平日多在药局侯着,出诊次数有限,因此至今还未遇到此类事件,入宫前,我也未在科班系统修习过,只是从小师从祖父的言传身教,听她老人家讲过,如遇到此类事,当医病为先,避嫌在后,妇科大夫就更是如此,可若是有避嫌之法,还是要尽力避开的。”

梅儿默默点头释然道:“想必理应如此。”

媱儿暗道:它日若是梅儿妹妹知道是我自作主张而令王爷无奈窥见了她的身子,会不会因此儿怨恨我呢?亦或是感激我成全了她们的姻缘?反正我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愿她别要误会了才好。

承玉昨晚守在梅儿身边儿一夜未眠,回去后倒头便睡,恍惚中,仿佛又回到昨晚陪伴在梅儿床榻前的情形,当时,自己正目不转睛,痴痴地望着睡梦中的梅儿,心里不住地暗赞她貌美绝伦。

梅儿此时正是秀发披散,杏脸桃腮,蛾眉丹唇,肌肤如凝脂一般,无半点瑕疵,眉心一点朱砂印记,恰如梅花绽放,尤其娇俏可爱。

承玉正砰然心动间,见梅儿忽然转醒过来,微笑着轻启双眸,从被自下面伸出伸出芊芊玉手握住自己的手掌,温情道:“此时天冷地冻,王爷何不上来暖暖。”

承玉闻言,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忙甩开她的手,既羞又怒道:“梅儿休得妄言,你我孤男寡女,夜半时分共处一室,已属实不妥,怎还可同床共枕依偎取暖,此举万万不可,若你眼下身子已无大恙,本王这便要离开了。”言罢,起身愤然就要离开。

梅儿见状,欲要伸手将他拉住,可非但抓了个空,还险些跌下床去,一时情急冲口怨道:“王爷当真是要撇下我狠心而去么?之前还道王爷心里是真真喜欢梅儿的,不成想,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枉费我一片痴心了。”言罢,大颗泪珠夺眶而出,嘤嘤地哭了起来。

承玉心中一软,转身为难道:“此言差矣,你怎知我不爱你了,可即便如此,亦不能贪图一时之快,而落得个私通媾合的骂名呀!”

梅儿听了戛然止住抽泣,面露狡黠,含笑说道:“王爷坐怀不乱,真乃世间少有的正人君子,叫梅儿很是钦佩,可眼下并非光天化日,而是在梦中,这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承玉惊愕道:“梦中?”

“正是,王爷若是不信,且看窗外。” 梅儿说着回手拉开窗帘布幔,房内顿时明朗起来,窗外一派春色盎然,哪里还是深更半夜漫天飞雪的隆冬了。

承玉见了大感神奇,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口放眼观望,但见远空光华灿烂、五彩祥云徐徐流动着,近前更是鸟语花香、五光十色的,不尽心旷神怡起来,回头见梅儿已悄然下床,只穿着贴身小衣,含羞带笑

地走了过来,“嘤咛”一声倒进自己怀里……

软玉入怀,任哪个血性男儿还能抵挡得了,更何况此刻又不在世俗牵绊之下,当然便成了好事,可就在两下欢愉,神魂颠倒时,忽听半空传来皇上的震耳怒吼:“好一对**男荡女,竟敢背着朕,做出这等丑事来,看我不将你们碎尸万段了!”话音未落,一声霹雳震天响起。

承玉大叫一声,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原来都只是一场幻梦而已,不由得抬手檫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长长出了口气。

待平复下来,就又回味起方才在梦中销魂荡魄的一刻,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于是摇头暗笑着正要下床,忽觉着两腿间温热粘腻,不由得面上一红……

午间,承玉料理完紧要公务,后独自到书房,将昨晚发生的情形草拟了一份密函,信中说:凌霄阁遭遇逆贼偷袭,损失了些部下,幸得御卫梅儿奋力相助,这才现已化险为夷……详情未尽,不日面呈,随后唤来阿秦,命他用飞鸽传入宫去,原来梅儿此前看到了那些鸽子,都用来与宫中传讯用的。

忙完这些,已到了午后申时,承玉心下惦念着梅儿,遂决定前去看她,可不巧的是,当他信步来到梅儿房时,梅儿正在卧床小憩。

媱儿见是王爷来了,忙欲上前施礼问安,承玉生怕惊醒了梅儿,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逸花会意,遂笑着将床边的位置让给了王爷,随后暗示逸花一块借口出去,让王爷单独留下。

承玉坐到梅儿身边,深情凝望着,心中再次泛起涟漪,心道,难怪皇兄要挖空心思留她在御前!即便因那个忌讳,不能亲近温存,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啊,转而又想起早间那个幻梦,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犹然升起,忍不住俯下身去,朝梅儿两瓣樱唇亲了下去……

心愿未遂

眼瞧着双唇相接之际,梅儿突然轻嗽了两声,续而悠然转醒过来,于是便有了四目咫尺相对的尴尬情形。

承玉万没想到梅儿会在此刻恰巧醒来,只觉得她明眸莹莹、吐气流芳,竟一时不知所措、痴醉情迷的愣在那里,心只巴望着梦里的那个梅儿再次呈现才好。

而梅儿醒来定睛一看是王爷近身凝望着自己,也愣了片刻,后怯生生地问道:“王爷!您来看我呀?可干嘛要挨着这么近?”

经梅儿这样一问,承玉才回过神儿来,眼珠转了两下,随即正回身子,掩嘴轻咳了一声,尽量自然地解释道:“是啊!本王瞧你睡的正香,没打算搅了你的好梦!又一时坐着无聊,想仔细看看你额头上的梅花胎记,不想你却突然醒了,真是唐突!”

到底是承玉心思转得快,居然给他顺嘴胡编了个理由圆了过去,也是梅儿心思单纯,于男女之间的亲举动知之甚少,居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忽听窗外传来异响,随着两声娇笑见有两个少女的倩影一晃跑开了,承玉心知定是媱儿和逸蓉两个方才偷偷窥到了,羞得脸上一红,梅儿见了不解其意,还问王爷是怎的了?

承玉摸了摸自己的脸,讪笑道:“哦!是么?许是屋子里炭火太旺了吧!你,你先别问我,昨晚你突然晕厥,可把本王吓得不轻,经过这么久,现下觉着好些了?”为化解难堪,承玉忙迅速转了个话题,还顺手倒了杯清茶给她来喝。

梅儿见王爷如此关切照顾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忙一边言谢,一边用手撑身倚坐了起来,双手接过少饮了一口放下,面带笑意答道:“多谢王爷垂爱,得媱儿姊姊及时诊治,现下已好多了。昨晚定是没少折腾王爷,奴婢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承玉摆手打断道:“说得哪里话来,你舍命救了本王,于公于私都是奇功一件,待来日本王回宫面圣时,定要如实呈报给皇上,你就等着加官进爵吧!”

梅儿听了报以婉婉一笑,随即说了些谦卑的客套话,承玉又再少聊了两句,便寻个借口回去了。

出了梅儿的卧房,承玉正往回走,耳听得有“咯咯”娇笑之声,抬眼见远处廊下,媱儿和逸蓉正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当见到自己,这才忙收住话头行下个小礼。

承玉顿了顿,招手叫她们一块儿随自己到书斋说话。一进屋,承玉即正色问她们俩,方才是不是隔窗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媱儿心中一凛,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才好,逸蓉到是一点也不畏惧,还

故意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扑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哎呀!奴婢罪该万死,这可如何是好?奴婢们不光看到了,还听到了不该听的呢,王爷,王爷是不是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呀?”

媱儿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忙也跟着跪下。

承玉万没想到逸蓉会这么大胆直白,不由得眼一瞪愣了一会儿,后也“嘿嘿”笑了出来,一面用手指点了点她,起身坦诚道:“好吧,既然被你们看到了,本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喜欢梅儿,不过她似乎对本王并没兴趣,总之,此事你们知道也就算了,切不可对外声张便是。”

媱儿忍不住诚然说道:“郡王,请恕奴婢斗胆一言,王爷人品尊贵、才貌双全,可说是普天下万千待字闺中女子竞相追逐的梦中情郎,王爷既喜欢梅儿,便是梅儿难得修来的福气,只要您开口娶了她没有不成的,干嘛还将相思埋在自个儿心里,若王爷心有顾虑羞于表白,奴婢愿为您牵线搭桥可好?”

承玉稍作沉吟,轻轻摇头道:“多谢你的好心,这会子我才忽而想到,昨晚定是你的鬼伎俩吧?”媱儿闻言,面色一红,含笑未语。

承玉正色道:“好心未必能办成好事,许是还能适得其反,这次本王就与你不计较了,可从这儿之后,本王与梅儿的事,你们千万莫要再善做主张了好么?!”

媱儿不明就理,还要谏言,被承玉抢先阻止道:“不必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它日若回到宫中,更不许多提半个字,否则不但会害了梅儿,连本王难逃祸患,若听清了,就下去吧?”

媱儿、逸蓉见王爷神色庄重,再不敢多言,只得诺诺地告退而去。

从王爷处回去,媱儿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一连三日都反复琢磨着王爷说过的话,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心道:都是男未婚、女未嫁,一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璧人,因何就不能在一起了?难道还碍到旁人了?想必多半是王爷怕梅儿反对,自己又不想勉强人,所以才这么说的,那么好吧,改日我定要亲口问问梅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夜,三姊妹闲坐屋里,梅儿和逸芙楸枰对弈,媱儿则在一旁翻看古籍药典,不知何时,一曲婉转的笛音飘送进来。经过连日调养,梅儿此时已恢复如初,只是还不想这么快离开,自那日后,梅儿再没见到王爷,心里莫名空落落的,此时听到笛音,目光虽还落在棋盘上,心却早不在此了。

逸蓉棋力不及梅儿,还总催促着梅儿快快落子,后半晌不见反应,这才知她正专心听着笛音,便也侧耳跟着听了起来,少时开口赞道:“难怪姊姊听得入神,果然曲中爱意绵绵、深情款款的,很是动听哩!”

梅儿笑笑,随口接道:“这首曲子叫做《鹧鸪飞》,听王爷说是描写**的!”她言罢方觉语失,忙额首行了个佛礼,愧然忏悔道:“罪过,此话怎是我一个出家人可以说的。”

逸蓉见她这样,稍显不屑道:“姊姊怎么就不能说了,您才不过是个代发修行的俗家弟子而已,哪儿有那么多禁忌啦!实话告诉你们吧,别看我整日在寺里吃斋念佛的,私底下却从不避讳什么三番五戒的,当初皈依又不是我情愿的,还不是为了讨师父他老人家欢心,姊姊不也是半路出家的么?何苦总是为难自己呢。”

媱儿听了,将书一放,搭话道:“是啊!光苦着自己还不打紧,说不定还辜负了另一个人!”

梅儿笑着白了她们一眼,半是嗔怨道:“你们两个串通好的吗?居然还一唱一和的,我几时得罪你们了?什么另一个人,莫名其妙的!”

媱儿见此情形,刚好可以借机询问一下她的心意,于是说道:“此时没有外人,咱们又都是知近的姊妹,有什么话今晚可以开诚布公,妹妹以为如何?”

梅儿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姊姊与我是多年的故交,若有什么话,请讲在当面,梅儿必定坦诚相待。”

媱儿一笑,起身跟着笛音吟唱道:“湘江斑竹枝,锦翅鹧鸪飞。处处湘云和,郎从何处归?妹妹怎么看待世间的‘情爱’二字?”

梅儿稍作沉吟,道:“请恕妹妹妄言,想必两情相悦固然是美好的,可也有离别感伤的时候,世人总是看不开,以至于为情所困不能自拔,还好,我尚未及笄之年就随师父一道出家了,因而至今还没有这样的烦恼,也算是万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