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想入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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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32章 莫名质问

风宁微诧,着实未料他并非真正的醉了,只是此番被他这般盯着,面前摆着的酒盏也如骨鲠在喉,不喝也得喝了。

她皱着眉,心下起了冷意。

这太子着实难应付,她历来不沾酒,若是这半杯酒下去,她万一醉得双腿发软,还哪有力气离开?

心思至此,复杂而又冷沉。

风宁僵坐在原地,略微跑神,不说话。

奈何片刻,他再度出声,“怎么,皇妹不给面子?”

他这话都已上升到这种层面,她若是再僵持着,倒是当真显得不给他东宫太子面子了。

风宁心底发着沉,默了片刻后,手指终于朝那盏酒杯探去。

那酒盏毫无温度,凉得有些莫名刺骨,风宁紧紧将它端起,朝嘴边递来,然而却无勇气喝下。

目光稍稍倾斜,依旧见那太子目光凌厉,她心底抑制不住的叹了一声,随即稍稍低头,就着酒盏饮了一口。

刹那,酒入嘴里,辣味强烈。

风宁眉头开始紧皱,慌乱中当即吞下,哪知吞得太急,竟是被酒水呛住,蓦地开始咳嗽起来。

嘴里与喉咙一片猛烈的辣意,呼吸都有些不畅,风宁呛得红了眼,手中酒盏内的酒也被全部洒了出来。

正这时,面前却突然递来一只茶盏。

风宁微怔,咳嗽着抬眸一望,便见那一身红袍的太子不知何时已凑近她身边,并神色极为深沉复杂的望她。

他的目光太过沉厚,仿佛里面有诸多不为人知的心绪在交织缠绕,风宁看不透,仅是垂眸朝他递来的茶盏望来,一时,也不知他究竟何意。

“放心,是茶。”一道低沉的嗓音扬来,极为难得的未带半分邪肆。

风宁咳嗽已稍稍止住,仅是嘴里与喉咙辣味不减,她愕然的抬眸再度朝他望了望,终归是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茶盏,在他凌厉且复杂的目光中低头饮了一口。

霎时,清淡的茶味瞬间冲散了辣意,风宁紧蹙的眉头也稍稍松了半分,而后犹豫片刻,朝他缓道:“多谢太子皇兄。”

他眸中的复杂之色并未减却,反倒是听她这话,他刚毅俊然的面上竟漫出了半分幽远与厚重。

他逐渐将目光挪开,极淡极冷的问:“连酒都不会喝了,看来皇妹失忆,倒是连以前的习惯都变了。”

风宁怔了怔,微紧着嗓音道:“锦兮着实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许是,失忆后便被忠义候家二公子嘱咐着喝了许多药,是以稍稍改变了体质,不易饮酒了。”

他面色分毫不变,嗓音微挑,“忠义候家二公子是吗?”说着,目光再度朝他落来,“你觉得此人如何?”

风宁心底略生起伏,未料他会这般问。

她忙垂眸下来,正思量着该如何回话,不料他又道:“想得太久,答案编得再好,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风宁目光一颤,微愕望他。

他深眼凝她,继续道:“亦如,假的终归是假的,即便努力伪装,也是漏洞百出。那二公子终归是有些本事,将你教得甚好,只是,他却忘了一点,有些人的本质,是怎么教都改不了的。”

的一声,似有什么在心底霎时崩塌。

风宁浑身一颤,目光也有些摇曳不稳。

心底一片紧张慌然,她却努力强称,奈何无论怎么努力,脸上的苍白与紧张之色却是消却不了。

“锦兮不懂太子皇兄这话。”风宁紧着嗓子出了声。

他冷笑一声,嗓音再度恢复了邪肆,“本殿之话究竟何意,想必你心里自是清楚。”

风宁目光微颤,继续道:“锦兮的确不懂太子皇兄究竟何意?”说着,努力压制着心底的起伏与惶然,风宁抬眸朝他望来,低道:“可是锦兮做错了或是说错了什么,让太子皇兄误会了?”

他深眼凝她,瞳孔内满是深沉与复杂,却是并未言话。

风宁僵坐着,着实猜不透他心思,只是此际可以肯定,这人不止是怀疑她的身份,或许是已经确定她并非锦兮公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句‘假的终归是假的’这话。

事已至此,她已是来不及再扭转什么,这太子心思太过深厚,洞察与分辨能力也太过强大,她孤立无援,着实不知该怎么应付了。

“本殿并未误会什么,本殿只是不知,那忠义候家二公子用了什么法子,让你这般听命于他的?”正这时,他再度冷然邪肆的出了声。

风宁僵坐着,手脚发冷,默了半晌,才道:“太子皇兄许是的确误会什么了。若是太子皇兄仅因锦兮今日不善酒力便怀疑锦兮,那锦兮便着实冤枉了。”

“看来本殿所言,还未让你真正明白。”他地沉沉的道。

风宁心底越发一紧。

他继续道:“非得要本殿挑明一切,你才会无话可说?”说着,嗓音略微一挑,“本殿今日与你说这些,并非要刨根问底或是咎你之罪,本殿只问你,那忠义候家二公子,究竟对你做了什么,竟让你敢入这宫中的?”

风宁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顿时心乱如麻。

他定是知晓什么了,甚至像是已然看透她了。

连皇后、大皇子甚至皇帝都不曾确切的判定她身份是假,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再者,今日与他初见,她与他还针锋相对,他也并未怀疑什么,怎到了现在,他竟就确定她的身份是假了?

风宁心底起起伏伏,手捂无措。

她紧紧垂眸,乱沉的心却毫无主心骨,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片刻,她只觉下颚一紧,待回神,便见那招摇之人已是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抬高了头。

一时,眸中的慌张与无措之色避无可避,全部被他盯在了眼里。

风宁浑身发着抖,即将崩溃,差点就要抑制不住的跪地,他却是再度出了声,“你胆子倒是大,好好的民间你不呆,偏要跑来这虎狼成群的深宫,稍有不慎,你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活!”

说着,继续问:“说,那忠义候家二公子,是如何逼你成为这锦兮公主的?”

他似是已无耐心,这话一出,已将所有的悬疑全部挑明。

他知晓了,知晓她并非真正的锦兮公主,甚至全部都干脆的挑明了。

风宁面色骤然惨白,僵愣着,喉咙唇瓣仿佛都已僵硬,已是说不出半个

字来。

这是快要被处死了吗?

自打皇后与大皇子出事,接着皇帝又莫名出事,她就在怀疑,怀疑太子要对付的下一个人,没准会是她!

如今果然不错,今日才初次见面,不到一日,这人便已开始干脆的拆穿她的身份,逼得她竟是说不出半句狡辩反驳的话来,日才初次见面,不到一日,这人便已开始干脆的拆穿她的身份,逼得她竟是说不出半句狡辩反驳的话来,如此,他接下来,是否就要处死她了?

风宁浑身发凉,神色惶恐,这几日好不容易才养成的淡定性子也在这刻再度全数崩塌。

大抵是她许久不言,身旁之人更是不耐烦了,他指尖蓦地用力,钳紧了他的下巴。

风宁吃痛,却是不敢伸手将他的手拍开。

“说,那忠义候家二公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再度冷沉沉的逼问。

风宁敢肯定,这太子对那忠义候家二公子应该也无好感了,要不然不会这般逼问她!

如此,这人之意是不是让她说出那纳兰钰威胁她的始末,从而对纳兰钰也判罪?只要纳兰钰罪名成立,这让人假扮皇家公主的罪名足以灭九族,到时候,整个忠义候家也会受到威胁,如此一来,这太子之举,是不是想一举毁了支持大皇子的忠义候一家?

心思至此,风宁更觉惊恐。

不得不说,这太子心计当真是太深太深了,只要她如今松口,想必那纳兰钰甚至整个忠义候家都会受到牵连!只是,若当真如此,她无疑是死路一条,但若是紧咬牙关不说,这太子虽知晓她并非真正的锦兮公主,但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到时候再让嬷嬷及时通知贵公子,让贵公子想办法,没准儿,她还能避过一劫。

一想到这儿,风宁惨白着脸,目光发颤的望着他,仍是不说话。

他面色再度冷了几分,嗓音也变得凌厉威胁,“事已至此,你还维护着那二公子?”

说着,嗓音一挑,“忠义候家二公子纳兰钰,虽容貌俊美,但却是个瘸腿的废物!你莫不是也与那傻子上官锦兮一样,对他着了迷,嗯?”

那贵公子容貌俊美,却腹黑深沉,奈何这样有头有脑的人,竟被这太子说成废物。如此,这太子究竟是太过张狂,还是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起旁人。

风宁面色惨白,仍是心乱如麻,下巴也被他捏得极痛,但她却是紧咬牙关,仍是不说话。

奈何她这般坚韧模样,似是终于有些惹怒他了,他手指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风宁痛得难以忍受,终于是下意识的伸手抠住他的手指,紧紧的抠着。

他极其复杂的望她,终被激怒,手指一动,竟是松了她的下巴,转而紧紧扣住了她的脖子。

风宁呼吸不得,脸色曾是苍白。

他凑近她的脸,再度地沉沉的问:“那纳兰钰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宁死也不愿背叛他?你不过是山野之人,何时,竟自贱如此,要为一个男人如此卖命?”

风宁不知他为何会这般迫切的要知道她与纳兰钰之间究竟有何关联,这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想扳倒忠义候一家,而她,便是扳倒的关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