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涅磐为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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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后宫乏人

    寿康宫,康慈太妃的起居室,咸丰帝来看望额娘。

    康慈太妃立即抓住机会、气呼呼道:“……哀家一看,心里那个气啊!皇帝你可知道,玫贵人的脑子本没有什么大病,只是不想与人相争,才装疯卖傻的。如今封了她贵人,却依旧蓬头垢面,不尽职责、只知一味回避!……”

    咸丰帝低头喝茶,并不接口,心里暗自嘀咕着:康慈太妃这是演的哪一处?玫贵人明明是她外甥女,哪有不帮衬反而故意贬低之理?

    康慈太妃继续说个没完:“……前些日子去过寿安宫几回,看着实在太不像话!哀家已经和皇后说了,若是真无药可救,便贬为官女子关在英华殿算了。”

    咸丰帝极不自在地抬起头道:“额娘这是说笑了,玫贵人是朕的嫔妃,也无大错,无缘无故怎好关她?……”

    康慈太妃:“玫贵人已不配为贵人了!皇帝趁早再选些淑贤的女子入宫吧……哀家为这个不争气的外甥女做的已经够多了,如今也算到了头。从此往后不再认她了!哀家的外甥女在恭王府做侧福晋,如今体面得很!皇帝不必多虑!……”扒拉扒拉扒拉……

    咸丰帝终是淡淡一笑……

    ……

    月色初上,养心殿里阴凉舒适。

    咸丰帝翻看了几本折子,便起身伸了个懒腰。安德海见状,立即捧着托盘进来,道:“敬事房的来了一会儿了,奴才见万岁爷在用功没敢进来,这会子抽个空,万岁爷把绿头牌翻了吧!”

    说着,安德海把托盘上的红色丝绒布掀开,里面露出四块绿头牌来。

    咸丰帝瞄了一眼:“怎么只有四块?朕诺大的后宫,只剩下四哥可以服侍的女人了吗?”

    安德海低头:“就这些了……”

    托盘了的四块绿头牌分别是:贞皇后,患了不孕之症;婉嫔和伊贵人,皆是德平才庸;鑫常在,干瘦矮小、毫无姿色。

    咸丰帝叹了口气,心想:可不是吗?再加上早年的云贵人死了,如今死的死、疯的疯、关的关,是该选些新人进来了。随手,将伊贵人的牌子翻了过来。

    ……

    景仁宫,偏殿。

    来传话的敬事房公公刚走,伊贵人便忙不迭大声招呼着自己的侍女:“快点打水,准备澡盆子,本宫要沐浴更衣。”

    其实,不必伊贵人高声,正殿的婉嫔早就听得真真的,敬事房的公公一进院子,景仁宫的所有主仆都竖起了耳朵。眼见着偏殿忙碌了起来,婉嫔神色黯然、怅然若失。

    婉嫔初入宫时年幼无知,又是第一个怀了身孕的嫔妃,以为自己能够一步登天了,难免自以为是。后来被人害得流产,倍受打击,一下子便沉默了,平日里也不多与人罗嗦,乖巧了许多,因而康慈太妃才会荐她晋为嫔。实则咸丰帝并不十分喜欢她,婉嫔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

    伊贵人在自己的偏殿呼风唤雨、铜盆、木桶、水声、人语、脚步声响成一片,忙乱了好一阵子后,才终于坐在了梳妆台前梳理头发。

    贴身侍女忍不住喜滋滋地奉承着:“娘娘大喜啊!虽说娘娘又不是没侍过寝,可这回却不同!您瞧着后宫里皇后不孕、兰贵人禁足、玫贵人傻了、叶官女子被关了、前些日子皇上宠的丽嫔有了身孕,不易侍寝,可不就该独宠娘娘您了吗?”

    伊贵人心里美着,嘴上却说:“不是还有她吗?刚晋了嫔位就在我门前种了一排剑兰,剑兰?这不是骂我贱吗?”说着用手指了指门外的院子。

    侍女鄙夷地撇撇嘴:“她算个什么东西?靠着一个死胎已经晋了两级了,她才贱呢!娘娘您可得把握机会,别白白浪费了皇上的恩宠。等您晋了位份,咱们就重新把桂花树移回来,把剑兰种她门口去!”

    主仆二人得意着,直到敬事房的驮妃太监用白缎子把伊贵人包裹着抬走。

    驮妃太监们一路小跑,将伊贵人抬至养心殿咸丰帝的龙榻上,便转身离开。安德海与他们恭候在寝宫门外。

    不多时,便听到屋里有动静,是万岁爷的说话声,声音越来越响,像是在生气的呵斥!

    安德海大惊!心里嘀咕:这是算完事了还是没有完事?又不敢贸然进屋,只得将耳朵贴上门缝去仔细听,却听见“砰”地一声,不知道是什么砸在了地上,然后是咸丰帝的一声吼叫:“滚!”

    安德海赶紧推门进去,惊呆了。

    伊贵人赤身裸体地被踢下了龙榻,正狼狈不堪、羞愧难当地俯在地上,嘴里念叨:“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错了……奴婢下次……”

    安德海一时不知所措,慌忙招呼门外的驮妃太监进来,将伊贵人包裹起来,抬了出去。

    咸丰帝气呼呼地坐在榻上:“哼!下次?贱人已经没有下次了!……安德海!”

    “奴才在!”

    “传朕旨意:贵人伊尔根觉罗氏,降为伊常在!去拟个诏吧!”咸丰帝实在是气得不轻。

    “喳!”安德海垂手道。可他并没有离开,这降位份的诏书需要个理由啊!

    咸丰帝狠狠道:“这伊尔根觉罗氏竟然在侍寝之际,恬不知耻地向朕讨要晋封位份、恶言诋毁其他妃嫔,坏了朕的兴致、实在可恶!”

    安德海得知主子败了兴、并未成事,便道:“要不?……奴才这就传别的妃嫔过来?……”

    “算了!”说完,咸丰底气急败坏的拉了被子躺下。

    ……

    寿安宫,玫贵人的卧室。

    蕊儿将玫贵人的几个首饰盒打开,仔细地将所有簪、钗、扁方、步摇、流苏、耳环、镯子、链子、戒指……金的、银的、玉的……一一排放在梳妆台上。

    玫贵人不时地挑选出一样来,放在一旁。

    “主子,您这么大张旗鼓地是为那般呀?明日皇后娘娘寿辰,说是没请多少外人,您准备劳心费神的打扮成多漂亮?”蕊儿不解。

    玫贵人一边取了一副耳环出来,一边斜着眼睛瞄了蕊儿一眼:“半年了,疯病也该好了,打扮得漂亮并不难,只是——得体二字是最难的!”

    “主子不再装傻了?啥时候想通了呢?是不是太妃娘娘骂的?”蕊儿嬉皮笑脸地调侃。

    玫贵人:“自个想通了!即便是装傻,想害我的人依旧要置我于死地!躲也没用!”

    ......

    与此同时,景仁宫偏殿传来哭声,嘤嘤嗡嗡没完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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