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送行（一）
梅园
“姨娘，你看顾昭颜那副嚣张的样子的，做给谁看啊。她这般对咱们父亲知不知道啊？”顾昭媛生气道。
“她肯定是得到过父亲的首肯的。”顾昭露坐在一旁说道。顾洲对顾昭颜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顾昭颜一句话就可以让姨娘交出大权。顾昭露想到这里双手握紧，为什么自己这样努力还是得不到父亲的宠爱。
“露儿，你父亲还是宠你的，他一直说你为顾家争气呢。”梅姨娘安慰到。
“可是顾昭颜好了，我再争气如何，依旧还是那个需要他怜爱的庶女。我费心去融入贵女圈又如何，只要她在我永远都是庶女。”顾昭露紧闭双眼，她一直都知道，只要顾昭露在，她什么都没有，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全是老茧，她没日没夜的弹琴，可是这一切只要顾昭露还在都是徒劳。
“露儿快莫这么说。”梅姨娘有些心疼。
“姨娘，媛儿不想要什么女先生，媛儿只想要姨娘。”顾昭媛说着说着遍双眼便通红，她并不是想表达这个，只是委屈，她知道自己不如姐姐，可是被别人说自己没脑子心里还是难受。
梅姨娘看到两个女儿这样，心中更是绞痛。她一直都自责，没有给女儿一个好的出生。想到今日顾昭颜那番话，定是她看出来了什么，老爷到底知不知道，不，老爷肯定不知道，否则顾昭颜也不会这样说。
“娘，顾昭颜今日的那翻话是什么意思？”顾昭露收拾好情绪问梅姨娘，她觉得顾昭颜那般阴阳怪气，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喜月，带三小姐下去休息。”梅姨娘想指开顾昭媛。
“小姐请。”
“嗯。”顾昭媛见姨娘和姐姐有事要商量，乖乖的跟着丫鬟出去。
看见顾昭媛走了出去，梅姨娘开口道：“顾昭颜和顾昭楠的药我确实是暗自做了些手脚。”
“姨娘，你怎么…”顾昭露不敢相信。
“顾昭楠一副要死的样子，吃再贵的药又如何，那些补品吃了也白吃。顾昭颜我就是希望她死。但是我只是将补药换了，别的药没动。”
“姨娘，你糊涂啊…”
“露儿，姨娘是没办法啊，还有你的琴、你出入宴席的衣物，这些都是钱啊，姨娘是丫鬟出生，没有嫁妆，光靠那些月例根本就不够开支，何况你和媛儿都大了，姨娘不能不为你们考虑嫁妆的事，姨娘不想你们出嫁之时被别人瞧不起。”
顾昭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梅姨娘给她的印象就是心比天高，却没想道暗地里一直在为自己打算。
“可是嫁妆，父亲会…”
“你父亲给你最高的待遇也只会是顾昭颜的一半，况且顾昭颜还有定国公主的嫁妆。”梅姨娘摇了摇头。
“可是被发现了…”
“我在帐上小心又小心，就是不会知道顾昭颜是怎么看出来的？总觉得顾昭颜此次醒来大不一样。你当时不是也没看出来吗？”
“当日你让露儿帮忙看账，就是因为这个？”
“对，我露儿聪明伶俐，为娘一直把你当嫡小姐培养，那些账本对你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你看不出，姨娘相信顾昭颜也定是看不出问题的。”
“可是姨娘，如今这顾昭颜怕是已经知道了。”顾昭露面露担忧之色。
“姨娘有分寸，本以为顾昭颜会永远醒不过来，这次不仅醒过来了，还痊愈了，确实让我很措手不及，她若非要不给我们活路，左右我也不会放过她。”
“姨娘是打算。”
“等你父亲去越国我们在做打算，此事不急于一时。”梅姨娘眼睛微眯，顾昭露微微咬着下唇，她似乎知道姨娘的意思，双手捏紧帕子，她与顾昭颜确实是不想融的。
莲香阁
“姨娘，你说岳梅敢不敢对我的药动手脚？”顾昭楠躺在床上问到，今日感觉有些累了。
“不会吧。”莲姨娘惊讶。
“顾昭颜肯定看出了什么，否则她不会这么说。”
“可恶！”莲姨娘猛拍桌子。
“下次岩叔叔来让他拿去检验一下，我还从来没有疑心过药有问题，这次想必真的是有些偏差。”
“如果真是那样们该如何？”莲姨娘眉头紧锁。
“如果是真的，她岳梅别想安宁。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对梅院动手的，奈何岳梅这心太大了。”
“楠儿，此时你别在想了，你赶快休息。”莲姨娘担忧道。
“我如今这般身体是谁害的，姨娘一生孤苦又是谁造成的，外祖父一家的血债又是谁欠下来的，我不会放过她们的。”顾昭楠双眼放狠。
“楠儿，姨娘和你爹如今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求你能安康。”梅姨娘一遍垂泪一遍替顾昭楠掩被角，她有些想放手了，看着如此狰狞的女儿，她后悔了，后悔告诉了她那么多事。
“楠儿活得到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只求楠儿还在的时候把他们欠姨娘的都讨回来，就算楠儿走后姨娘也可以安枕无忧。”顾昭楠说完闭上了眼睛，她今日有些疲惫。
莲姨娘帮顾昭楠拉下帷帐，出门坐在榻上，她想大哭，最后把手掌放入了嘴里，她不敢哭出声音来，怕唯一的女儿听到。她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不忍心顾昭楠从懂事开始一直为自己谋划，如今她只求她的女儿能好好的，可是已经收不了手了。岳梅竟敢在自己女儿的药上动手脚，她不想活了是不是。
揽月院
今日顾昭颜一早便起来梳妆，她知道梅姨娘和莲姨娘前日听了那番话肯定会有所动作，她就是要她们动手。顾昭颜对着镜子化着装，虽然这条件落后，但是好在底子好，今日是个大日子，顾昭要出使越国了，按照璃国惯例，所有家属都要去城楼送行。相府嫡女算是一年多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怎么遭也的得让大家觉得自己自己还没死。
“小姐真好看。”青瑶说道边给顾昭颜挽发边夸赞。
“那可不是吗？”顾昭颜丝毫没有谦虚之意，眉毛向上挑，用炭笔拉长着眼线，再微眯看了看，满意了才放下笔。
“青瑶，我让你办的事怎样了？”顾昭颜转头用小指头沾了点口脂，这铜镜真是讨厌。
“青瑶没用，新月打死也不肯说，莲香阁像铜墙铁壁一样，打探不出消息。”青瑶双眼带着愧疚。
“这不怪你，眼下我们能用的人太少了。”
顾昭颜心里明白，这样下去还是很被动，完全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等过些日子一定要弄几个人回来。还得考虑几个贴身侍卫，暗卫总是在暗处，侍卫在心里才比较安心，既然要玩盘大的，那就得不留余地，不过在此之前一定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再买几个丫鬟吧。这新买的比家里提拔的安全些。”青瑶说道。她这些日子跟着顾昭颜，学到了不少，小姐的心机，小姐的沉稳让自己佩服，她很想跟着小姐，帮小姐把所有的障碍清除干净。
“先把母亲的忌日办了再说。”顾昭颜心里清除，父亲不在的这几个月，绝对是她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小姐，相爷在大厅等你呢。”刘嬷嬷喜笑颜开的进来禀报，自从上次随便说了几句，顾洲怎么都得找个人禀报才行。
顾昭颜好笑，站了起来。
“走吧，今日父亲就要去越过了，此时过来定是有要事。”
顾昭颜双手朝后一摆，裙摆离开被甩成了一道波浪，慢慢的落在地上。这样的气场还真不是三五两日就能练成的。
顾昭颜一手拦开珠链，大步走了出来。顾洲听见珠帘声立刻回头。顿时被自己女儿今日的装扮惊呆了，他一直都知道顾昭颜美，但是却不是知道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颜儿真是长大了。和紫棋一模一样了。”顾洲站了起来，欣慰道。
“哦，父亲还记得母亲的样子？”
“怎会忘，那日城楼上也是惊鸿一瞥，从此为父的心再也没有为别的女人跳过。”
顾昭颜看着顾洲一副追忆往事的神情，确是不想理会，说得好听，莲姨娘又是怎么回事。
“我母亲是个怎样的女人。”顾昭颜随口问道。
“像仙女一样的…算了，不提这个了，把这个拿着。”顾洲将一枚令牌放在顾昭颜手里。
“何意？”
“这是府中暗卫的令牌，为父不在，这些暗卫你好好调动。”
“父亲…”
“为父先走一步，你们随后再去城楼。你如果府中有人对你不敬，你就，你就酌情处置吧。”说完就转身出了屋子，顾昭颜看着他出去的背景，总感觉他提到母亲时有些落寞。顾洲明明是不想聊关于母亲的话题，顾昭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上门刻了一个“洲”字。这是顾洲第一次把令牌给她，看来他对这府中的事不是一无所知，他是在保护自己。顾昭颜握紧令牌，心中默念，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定会替你守好这个家。
“走吧，我们也出发。”顾昭颜将令牌放好，朝正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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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你看顾昭颜那副嚣张的样子的，做给谁看啊。她这般对咱们父亲知不知道啊？”顾昭媛生气道。
“她肯定是得到过父亲的首肯的。”顾昭露坐在一旁说道。顾洲对顾昭颜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顾昭颜一句话就可以让姨娘交出大权。顾昭露想到这里双手握紧，为什么自己这样努力还是得不到父亲的宠爱。
“露儿，你父亲还是宠你的，他一直说你为顾家争气呢。”梅姨娘安慰到。
“可是顾昭颜好了，我再争气如何，依旧还是那个需要他怜爱的庶女。我费心去融入贵女圈又如何，只要她在我永远都是庶女。”顾昭露紧闭双眼，她一直都知道，只要顾昭露在，她什么都没有，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全是老茧，她没日没夜的弹琴，可是这一切只要顾昭露还在都是徒劳。
“露儿快莫这么说。”梅姨娘有些心疼。
“姨娘，媛儿不想要什么女先生，媛儿只想要姨娘。”顾昭媛说着说着遍双眼便通红，她并不是想表达这个，只是委屈，她知道自己不如姐姐，可是被别人说自己没脑子心里还是难受。
梅姨娘看到两个女儿这样，心中更是绞痛。她一直都自责，没有给女儿一个好的出生。想到今日顾昭颜那番话，定是她看出来了什么，老爷到底知不知道，不，老爷肯定不知道，否则顾昭颜也不会这样说。
“娘，顾昭颜今日的那翻话是什么意思？”顾昭露收拾好情绪问梅姨娘，她觉得顾昭颜那般阴阳怪气，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喜月，带三小姐下去休息。”梅姨娘想指开顾昭媛。
“小姐请。”
“嗯。”顾昭媛见姨娘和姐姐有事要商量，乖乖的跟着丫鬟出去。
看见顾昭媛走了出去，梅姨娘开口道：“顾昭颜和顾昭楠的药我确实是暗自做了些手脚。”
“姨娘，你怎么…”顾昭露不敢相信。
“顾昭楠一副要死的样子，吃再贵的药又如何，那些补品吃了也白吃。顾昭颜我就是希望她死。但是我只是将补药换了，别的药没动。”
“姨娘，你糊涂啊…”
“露儿，姨娘是没办法啊，还有你的琴、你出入宴席的衣物，这些都是钱啊，姨娘是丫鬟出生，没有嫁妆，光靠那些月例根本就不够开支，何况你和媛儿都大了，姨娘不能不为你们考虑嫁妆的事，姨娘不想你们出嫁之时被别人瞧不起。”
顾昭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梅姨娘给她的印象就是心比天高，却没想道暗地里一直在为自己打算。
“可是嫁妆，父亲会…”
“你父亲给你最高的待遇也只会是顾昭颜的一半，况且顾昭颜还有定国公主的嫁妆。”梅姨娘摇了摇头。
“可是被发现了…”
“我在帐上小心又小心，就是不会知道顾昭颜是怎么看出来的？总觉得顾昭颜此次醒来大不一样。你当时不是也没看出来吗？”
“当日你让露儿帮忙看账，就是因为这个？”
“对，我露儿聪明伶俐，为娘一直把你当嫡小姐培养，那些账本对你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你看不出，姨娘相信顾昭颜也定是看不出问题的。”
“可是姨娘，如今这顾昭颜怕是已经知道了。”顾昭露面露担忧之色。
“姨娘有分寸，本以为顾昭颜会永远醒不过来，这次不仅醒过来了，还痊愈了，确实让我很措手不及，她若非要不给我们活路，左右我也不会放过她。”
“姨娘是打算。”
“等你父亲去越国我们在做打算，此事不急于一时。”梅姨娘眼睛微眯，顾昭露微微咬着下唇，她似乎知道姨娘的意思，双手捏紧帕子，她与顾昭颜确实是不想融的。
莲香阁
“姨娘，你说岳梅敢不敢对我的药动手脚？”顾昭楠躺在床上问到，今日感觉有些累了。
“不会吧。”莲姨娘惊讶。
“顾昭颜肯定看出了什么，否则她不会这么说。”
“可恶！”莲姨娘猛拍桌子。
“下次岩叔叔来让他拿去检验一下，我还从来没有疑心过药有问题，这次想必真的是有些偏差。”
“如果真是那样们该如何？”莲姨娘眉头紧锁。
“如果是真的，她岳梅别想安宁。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对梅院动手的，奈何岳梅这心太大了。”
“楠儿，此时你别在想了，你赶快休息。”莲姨娘担忧道。
“我如今这般身体是谁害的，姨娘一生孤苦又是谁造成的，外祖父一家的血债又是谁欠下来的，我不会放过她们的。”顾昭楠双眼放狠。
“楠儿，姨娘和你爹如今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求你能安康。”梅姨娘一遍垂泪一遍替顾昭楠掩被角，她有些想放手了，看着如此狰狞的女儿，她后悔了，后悔告诉了她那么多事。
“楠儿活得到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只求楠儿还在的时候把他们欠姨娘的都讨回来，就算楠儿走后姨娘也可以安枕无忧。”顾昭楠说完闭上了眼睛，她今日有些疲惫。
莲姨娘帮顾昭楠拉下帷帐，出门坐在榻上，她想大哭，最后把手掌放入了嘴里，她不敢哭出声音来，怕唯一的女儿听到。她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不忍心顾昭楠从懂事开始一直为自己谋划，如今她只求她的女儿能好好的，可是已经收不了手了。岳梅竟敢在自己女儿的药上动手脚，她不想活了是不是。
揽月院
今日顾昭颜一早便起来梳妆，她知道梅姨娘和莲姨娘前日听了那番话肯定会有所动作，她就是要她们动手。顾昭颜对着镜子化着装，虽然这条件落后，但是好在底子好，今日是个大日子，顾昭要出使越国了，按照璃国惯例，所有家属都要去城楼送行。相府嫡女算是一年多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怎么遭也的得让大家觉得自己自己还没死。
“小姐真好看。”青瑶说道边给顾昭颜挽发边夸赞。
“那可不是吗？”顾昭颜丝毫没有谦虚之意，眉毛向上挑，用炭笔拉长着眼线，再微眯看了看，满意了才放下笔。
“青瑶，我让你办的事怎样了？”顾昭颜转头用小指头沾了点口脂，这铜镜真是讨厌。
“青瑶没用，新月打死也不肯说，莲香阁像铜墙铁壁一样，打探不出消息。”青瑶双眼带着愧疚。
“这不怪你，眼下我们能用的人太少了。”
顾昭颜心里明白，这样下去还是很被动，完全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等过些日子一定要弄几个人回来。还得考虑几个贴身侍卫，暗卫总是在暗处，侍卫在心里才比较安心，既然要玩盘大的，那就得不留余地，不过在此之前一定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再买几个丫鬟吧。这新买的比家里提拔的安全些。”青瑶说道。她这些日子跟着顾昭颜，学到了不少，小姐的心机，小姐的沉稳让自己佩服，她很想跟着小姐，帮小姐把所有的障碍清除干净。
“先把母亲的忌日办了再说。”顾昭颜心里清除，父亲不在的这几个月，绝对是她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小姐，相爷在大厅等你呢。”刘嬷嬷喜笑颜开的进来禀报，自从上次随便说了几句，顾洲怎么都得找个人禀报才行。
顾昭颜好笑，站了起来。
“走吧，今日父亲就要去越过了，此时过来定是有要事。”
顾昭颜双手朝后一摆，裙摆离开被甩成了一道波浪，慢慢的落在地上。这样的气场还真不是三五两日就能练成的。
顾昭颜一手拦开珠链，大步走了出来。顾洲听见珠帘声立刻回头。顿时被自己女儿今日的装扮惊呆了，他一直都知道顾昭颜美，但是却不是知道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颜儿真是长大了。和紫棋一模一样了。”顾洲站了起来，欣慰道。
“哦，父亲还记得母亲的样子？”
“怎会忘，那日城楼上也是惊鸿一瞥，从此为父的心再也没有为别的女人跳过。”
顾昭颜看着顾洲一副追忆往事的神情，确是不想理会，说得好听，莲姨娘又是怎么回事。
“我母亲是个怎样的女人。”顾昭颜随口问道。
“像仙女一样的…算了，不提这个了，把这个拿着。”顾洲将一枚令牌放在顾昭颜手里。
“何意？”
“这是府中暗卫的令牌，为父不在，这些暗卫你好好调动。”
“父亲…”
“为父先走一步，你们随后再去城楼。你如果府中有人对你不敬，你就，你就酌情处置吧。”说完就转身出了屋子，顾昭颜看着他出去的背景，总感觉他提到母亲时有些落寞。顾洲明明是不想聊关于母亲的话题，顾昭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上门刻了一个“洲”字。这是顾洲第一次把令牌给她，看来他对这府中的事不是一无所知，他是在保护自己。顾昭颜握紧令牌，心中默念，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定会替你守好这个家。
“走吧，我们也出发。”顾昭颜将令牌放好，朝正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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