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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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收为己用

尽管温筱晚迫切地希望沐无忧能入宫一趟,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倒是沐铭天差了安景过来嘘寒问暖,又从侍卫营多调了些人手来保护芳华居。毕竟第一个遇到刺客的是她,沐铭天怕她有个闪失。温筱晚一脸感激涕零地再三谢恩,心里却急得不行,这么多侍卫围着芳华居,沐无忧就算伤好也没法进来了。不行!明天找桑柔去,必须让欧阳越离开皇宫,而且是当着侍卫们的面溜出去。

第二日,宫中的气氛显得十分紧张,因为欧阳越还没抓到。原本大内侍卫们虽是加强了戒严,但都想着,刺客已经受了柯奕旸一掌,宫里各处又都有侍卫把守,不怕他跑掉,因此并未特别重视。可过一天连人影都没见着,便开始着急了。皇帝陛下龙颜大怒,这皇宫还有没有一点安全感?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跟逛商店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皇帝这边龙颜大怒,后宫的妃子们也人人自危,就怕刺客跑到自己的宫殿里来,就算不行刺,自己这闺誉也完了。

宫里最清楚刺客是何人的,就数太后和温筱晚了,于是一大早,温筱晚才坐进轿子打算去打桑柔,却被太后传到了宁安宫。

“哀家听说昨个儿温宝林大白天的遇到了刺客,可有这一说?”

温筱晚一脸诚惶诚恐,“启禀太后,的确如此。”

“温宝林受惊了。你可知这刺客为何要找你?”

“启禀太后,刺客并非找妾身,而是潜伏在禁门处,妾身大胆揣测,他是想行刺皇上。”

“哦?”太后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放松,又客套地问候了她几句,便将她打发了。

温筱晚忙不迭地跑到翠安院,桑柔还躺在塌上做着清秋大梦,被她一把揪住耳朵,叫骂道:“还睡?再睡跟小猪一样胖了!”

其实桑柔一点也不胖,不过这个年代也是以瘦为美,纤腰一束的女子才能算美女,因此这话的杀伤力极大,桑柔立即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连忙摸着自己的腰问,“真的?真的?我长胖了?”

温筱晚直撇嘴,示意桑柔将内侍们都打发出去,她才压低声音问,“欧阳越呢?”

桑柔满不在乎地道:“走了。”

温筱晚怪叫一声,“走了?”

桑柔极大条地耸耸肩,“是啊,我放走了。他长得这么俊,我越看越喜欢,舍不得杀又留他不得,不放还能怎么办?”

不气不气!世界多么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温筱晚深深呼吸几次,终于压下了心头的躁狂,以尽量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大内侍卫都不知道?”

桑柔长叹一声,“怎么会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欧阳越是什么人呐?他可是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踏雪公子。他想出宫还会让人知道?”

可是他躲在草丛里,柯奕旸就知道。这么说来,柯奕旸的武功要比欧阳越高了。这个念头在温筱晚的脑子里转了一转,先放在一边不提,只冲桑柔命令道:“你得让他再入宫一次,再当着侍卫们的面溜走,要不然这宫里永远都是这么草木皆兵。”

桑柔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热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他人走都走了,我还有什么本事让他再回来?”

温筱晚一撇嘴,“少来!你若没把握拿住他,你会放他走?别在我面前装二五八万,办成了姐姐我请你吃好吃的。”

桑柔嘿嘿干笑两声,“我尽量试试。”

温筱晚不再逗留,转身便走,“就当你已经答应了,三天后我要我的芳华居门前不再有加巡的侍卫。”

桑柔坐在塌上不发一语,看着她的眼眸中闪着沉静睿智之光。

正午时分,温筱晚被传诏陪沐铭天用膳。来到乾安宫,沐铭天正焦急地转过来转过去,一见到她,立即紧上前几步,将她搂在怀里问,“昨日遇到刺客,晚儿是否吓坏了,朕昨日实在太忙,没能及时安慰。”

温筱晚有些感动,听说昨天睿亲王缠着他不放,提了不少无理的要求,想必他为了皇权、政治,少不得要思虑良多,还能记得安慰她,就已是十分难得了。于是,她温婉地笑道:“当时身边就有侍卫,妾身不怕。”

沐铭天仔细地打量她片刻,见她言笑晏晏,完全没半分憔悴之感,方放下了心,拉着她入席,边笑道:“朕好些日子没与晚儿一同用膳了,今日特地吩咐御膳房多做几样晚儿喜欢的菜色。”

两人融融洽洽用过午膳,温筱晚便一直在御书房陪着。期间沐铭天处理了一叠奏折,与几位重臣商议了一番修建某水利工程的事宜,沐晨曦来后,沐铭天令众臣退下,似有要事

只与他商量。

温筱晚打起精神想听听高层内幕。

沐铭天开口便问,“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沐晨曦拱手道:“臣弟已经吩咐内务府速办,御林军也已安排好,十日后便可启程。”

沐铭天满意地点了点头,朝温筱晚笑道:“晚儿喜不喜欢狩猎?”

啊?怎么说到狩猎上去了?温筱晚一呆,随即道:“喜欢,就是没狩过。”

说得沐铭天和沐晨曦同时笑出声来。沐铭天道:“朕教你。十日后我们就出发去澄州秋猎。”

温筱晚这才知道,原来是秋猎的季节到了。现在已经是七月底,从京城到澄州还有近十天的路程,到了澄州正好是八月下旬,狩猎的好时节。

说到狩猎,现代人是很少享受的了,温筱晚也不免心生期待,神色间雀跃欢快。沐铭天含笑地挥了挥手,沐晨曦忙压着心底的酸意,识趣地退下,留下他二人共享亲密时光。

温筱晚想着要准备些什么,被沐铭天搂进怀里亲吻也没反抗。唇上一阵异样的触感,温温的、柔柔的,她心中一阵躁动,张开了唇邀请他品尝。

恍忽间,温筱晚觉得一阵躁热,瓷白的肌肤上渗出一层香汗,整个人除了热便再没别的感觉,直到剥得犹如无壳的鸡蛋一般光滑水嫩又无一碍物,还被重重地紧紧地压在某精壮的胸膛和塌褥之间时,才回过神来。

天神,这是个什么状况?

温筱晚混沌的脑子霎时清醒,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沐铭天心情非常好、无比好,轻啄了眼前瓷白细滑的小脸一口,微笑着问,“这是南疆朝贡的情丝,晚儿喜欢吗?”

温筱晚结巴,“情、情丝是什么东西?”

沐铭天边游走双手边笑着解释,“瑞脑里焚的香,可以增添情趣。”

这香味、这香味十分熟悉……温筱晚拼死撑着一点清明思索着,须臾,恍然大悟,“御书房里就燃了这种香。”

沐铭天吻着她道:“是啊……喜欢吗?”

喜欢你个鬼!难怪她浑身会热不可耐,难怪她连如何进这寝宫都没半丝察觉,若不是身上的重量让她回魂,只怕被人生吞了都不知道。

温筱晚用力推开他(这时候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不得不说她的意志力超强),脸色极其难看,“皇上以为妾身是勾栏里那种不知廉耻的烟花女子?”

沐铭天被她冰寒的眼瞳和浑身的怒气灭了一半的欲焰,怔了怔方讪笑道:“晚儿说什么呢?朕怎么会认为你是烟花女子?”

温筱晚怒得美目圆瞪,“若不是,为何要用这种……下作东西。”

沐铭天一怔,看着她喷火的双眼,心中生出几分不自在,故作随意地笑了笑,“这怎么叫下作东西,这是增添情趣之物,历来有不少先皇都用过。”

温筱晚冷哼了一声,“怕都是些沉溺欢娱的昏君罢?”

闻言,沐铭天心中生出几丝恼怒,原本安景拿着这情丝香来讨好他时,他也觉得无聊,也觉得是沉溺丧志之物,只是今日心情极好,这才生出几分玩耍的心思,原本是想与温筱晚好生欢乐一回,哪知她会如此作派,竟暗指他象昏君?他一代帝王,疼幸哪个妃子、要如何疼幸,自不必解释,却落到被妃子指责的地步。

心中着恼,满腔的热情也就冷却了下来。沐铭天心生不悦,翻身下来,在她边上仰面躺下,面上却没有太露痕迹,只是道:“既然晚儿不喜,那么今日便罢了,你回芳华居歇着吧。”

温筱晚一得自由,立即飞快地穿衣,匆匆地福了福,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乾安宫。

真真能把沐铭天活活气死!说要她回芳华居,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只当她是持疼而娇,想着要乘气焰不够嚣张之前便打压下去。若她软了态度向他求饶,他必定还是会原谅她,仍是会留她侍寝,哪知她竟……沐铭天一口浊气憋在胸口,闷闷的,直到憋不住了,才重重地吐出来。在这整个皇宫之中,敢如此渺视君威、推拒荣疼的,怕也就是她温筱晚一个人了。

不过,憋气归憋气,他也不如何气恼,反倒觉得她敢违抗他,也是一种十分新鲜的体验。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妮子气成这样,估计得花些时日才哄得回来了。

温筱晚气鼓鼓地回到芳华居,小兰神秘兮兮地耳语,“桑宝林派了个人在内室等您。”

温筱晚心生疑惑,桑柔派了人过来?桑柔有事不会自己来么?该不会是太后派来试探的吧?

小兰很肯定地点头,低声道:“他有桑宝林的玉佩,错不了。”

温筱晚将信将疑地走入

内室,就看到欧阳越大刀金马地坐在她的美人榻上,一边喝着上好的明前龙井,一边不耐烦地左顾右盼。一见到她入内,欧阳越立即恼火地问道:“你要见我?”

温筱晚很警惕地远离他站好,并且摆好随时逃跑的姿势,这才翻一白眼,“你有病吧,明明是你要找我。”

欧阳越恨得咬牙切齿,“哼,我就知道是姓桑的骗我,这个狐狸精!”

姓桑的?桑柔?

温筱晚立即噗嗤一声笑了,“你着了她的道儿?”

欧阳越的脸色十分难看,“她说你找我有事,要我马上进宫来。”

哈,应该是上早找她的事。温筱晚半晌收了笑声,才缓缓地道:“我就是想请你当着侍卫们的面溜出宫去,免得宫里草木皆兵。”

欧阳越不敢置信地瞪大漂亮的桃花眼,“就为了这个?你……你真是有够无聊。”

温筱晚点了点头,“就为了这个。不过我现在好奇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你听她的。”

欧阳越脸色一变,俊美的脸上闪过几丝难堪,支吾搪塞道,“我跟她打了个赌,她使诈。”说罢越想越气,“就为这么点小事你就急着催我入宫?我本来已经说动姓沐的跟我比武了……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温筱晚听着心中一动,“比武?那人叫沐什么?”

欧阳越一脸鄙夷的神情,“沐舸,江湖中也没他这号人,但身手的确不错,不过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啊对了,还有那个侍卫,我有空也要找他比划比划。”

“他是你什么人?”温筱晚更在意他是怎么遇上沐舸的,按理说,沐舸应当在那个地下室里守护沐无忧愤才对,除非……是欧阳越去地下室找他们而遇上的。

欧阳越一脸不高兴,“他怎么会是我什么人?要你管?”

温筱晚一脸谄媚,“我是关心你嘛,怎么说也是一回生二回熟,既是熟人,就算是朋友了……”

欧阳越立马换上一脸嫌恶,“谁跟你是朋友?要不是姓桑的逼我回来,我才不会再跟你见面。”

温筱晚笑眯了眼,“可我跟桑姑娘是朋友,我们就总能见着面的。”

欧阳越一脸不屑,“哼!我只答应姓桑的一件事,办完我这辈子也不会见她。”顿了顿,加上一句,“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温筱晚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说什么?哦……你输给桑柔的事。”

欧阳越的脸瞬时涨红,一脸恼羞成怒外加气急败坏,温筱晚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马上转移话题,“我当然不会说啦,不过你要告诉她让你做什么事。”

欧阳越哼了一声,“她不让我说。”

温筱晚非常欣慰,“你真守信,桑柔果然没有喜欢错人,我会鼓励她追求你的。”

欧阳越闻言仿佛踩着了大便,当即从美人榻上蹦了起来,怪叫道:“什么?那个蛇蝎女人喜欢我?”

温筱晚吓得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乖乖,外面有几十个侍卫在巡逻,这位大爷也不看看场合。

欧阳越犹自忿忿,“那个女人心肠跟蛇蝎一样,我才看不上她,你少乱拉红线。我告诉你吧,她让我帮一人男人办点事。”

这话说了跟没说区别真不大,欧阳越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暗暗喝了一声彩,既回答了温筱晚的问题,又没违背对桑柔的诺言。

不过听在温筱晚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回事,之前欧阳越才说了沐舸的名字,这说明桑柔要他帮的人是沐无忧!想到这儿,她的眼睛眯了眯,她早就该料到的,当初沐无忧和上官焰摆香案布法阵,为的就是能借献神兽之机进入禁地,可以沐无忧的心机,应当不可能只有这一着,他应当早就想到了美人计。她现在能肯定,最早的人选应当是桑柔,只是在她到来之后,加了一个人选而已。

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桑柔会主动接近她,在她被污谄弄灭了长明灯的时候,为什么会帮她创造有利证据;为什么好几次出险情但小兰不知情的情况下,沐无忧会知道了。况且,桑柔自称红楼出身,这本就是个最大的漏洞,哪个县令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将一个出身不清白的女子当成良家子送入宫中?她必定是沐无忧以别的身份安排入宫的。

桑柔现在要做的,估计只是辅助她而已。今天看到欧阳越,知道他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她便起了心,帮沐无忧将这位高人收为己用。

温筱晚用力点头:很好!真的很好!所有人都把她当猴耍!尤其是沐无忧,当着她的面还一副时时处处为她着想的模样!

猛地一拍桌子,温筱晚咬牙道:“老娘不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