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的和亲小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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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形势

翌日的一大早,雅蔷果然起了个大早,甚至醒来的时候如玉还在眯着眼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样,雅蔷笑了一下,撩开被子下了床,自己一人换衣穿衣,一气呵成。

“公主,你醒了?”如玉醒过来,见雅蔷已经穿好衣服端坐在床沿边,难免讶异,“公主等着,奴婢这就穿衣给你端来早膳。”

“不急,你穿好衣服,我跟你出去。”雅蔷笑着说道,一边给如玉递来今日要穿的衣服,“你也不要忙活了,现在是水月庵,没有宫里那些繁琐的规矩,而且这水月庵是尼姑住的,吴侍卫那些大男人一直住在这儿也不合规矩,只怕是要叫他们回宫复命了。”

“不成,他们离开了,谁来保护公主?”如玉急了,昨夜才觉得公主长大了,今日却做出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决定,如玉说什么都是不同意的。“公主,其他事奴婢都能允许你,但是这件事奴婢说什么都不同意的。”

雅蔷“噗哧”一笑,“可他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护卫我到这里本该就是即刻返回宫复命的,就算我想拦都拦不住,难道不是吗?”

如玉被噎,当真找不到话来反驳。

与如玉达成了协议,雅蔷率先走了出去,独留如玉一人在里面生着闷气换衣服。

出了外面,雅蔷好不容易找到了已经早已醒来的吴侍卫,与他耳语了关于回宫复命一事,吴侍卫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回宫复命,说是匮鲁帝派他们来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任务没有完成,自然是无法回去复命的,而至于是否要在水月庵里住下来,吴侍卫倒是没有过多的强求,决定搬出去在山脚找一处农户住下,一来可以就近的保护雅蔷的安全,二来也可以监督着水月庵的一举一动,也不怕水月庵的那些尼姑搞出什么名堂来。

当然雅蔷是不知道吴侍卫心中的所想,只当吴侍卫是答应了搬出水月庵,这事也算是不了了之了。

辞别了吴侍卫,雅蔷自是进屋与如玉汇合,而吴侍卫却是折返身回去,摊纸执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不大一会儿一张信笺上满满地都是字迹,招来了信鸽,把所折好的信笺绑缚在信鸽的脚踝上,吹了一声的口哨,那信鸽得到了指使的命令,扑棱着翅膀,往京城的方向飞去。

水月庵里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而皇宫里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太平。

已是冬季中旬十分,皇宫内苑到处可见清澈白皙的雪花纷纷扑棱的掉落着,宫人穿着厚重的衣服忙活着,宫娥端盘送水,太监疾走相告,可是各人的脚步却是下意识的放轻,个个都是敛眉低首,似乎是害怕招惹了什么事情而惹祸上身。

承乾殿,地板仍是那么的光可鉴人,而大殿里仍是文武百官齐刷刷的站着,可是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而那些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的老官员却是耷拉着脑袋,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更遑论那些刚入朝为官的新官员了。

“各位爱卿对西域这一事可有何看法?”匮鲁帝冷眼旁观,许久冷淡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里乍然响起,不亚犹如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阵阵的涟漪。

“皇上,侯爷西域战场上率领了三万的精骑兵马勇闯了羌狄国的内部,却半个月杳无音讯了,只怕……”那个官员欲言又止,可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只怕是凶多吉少,他可没胆子说李淮侯是战败投降了,毕竟他还算拎得清,毕竟李淮侯的名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评判的。

“朕可不想听你们的废话。”匮鲁帝冷冷的打断了那群老匹夫只会纸上谈兵的废话。

“皇上,臣愿请旨,率领众兵将上战场助侯爷一臂之力,不管侯爷如今如何,臣只相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在这里无端的揣测只会动摇军心罢了,此举不妥。”上官澈沉凝着一张脸,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举步上前,一举揽了原本不属于他的任务。

“皇上,此举不妥,裕亲王毕竟少不更事,而且回朝的时间也不长,更是在外漂泊了数年,无上战场的经验,只怕……”右宰相纳兰封上前,弯腰作揖,声声铿锵有力,句句都在暗指上官澈只是个有名无实,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王爷罢了,不足于担任将帅一职。

“怎么,纳兰宰相是觉得本王不合适了?”上官旭眯着细长的眼眸,语气隐含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臣不敢,臣也只是为了匮鲁国着想罢了,并不是特意的针对王爷。”纳兰封镇定自若,字字斟酌了再开口,圆滑世故的可以。

上官旭暗自握了握拳头,暗恨了一声“老匹夫”,不过心底头越是生气,上官旭脸上笑得更是开怀,“宰相所言极是,那宰相觉得谁人最合适?”

“臣觉得西将军最是合适的人选,毕竟当年人人都知道西将军可是战无不

胜,攻无不克,如今自然也是宝刀未老,有西将军坐镇,定然疆界是手到擒来。”纳兰封说了一堆恭维的话。

而在场的文武百官皆被纳兰封的一席话搞得糊里糊涂的,谁人不知这宰相与西将军二十来年都是相看不相对的两个死对头,两人是三句不和就可以打起来的那种,而匮鲁帝也就是看中了两人之间的不合才放心的让两人的势力保持着势均力敌的地步好相互钳制着。

那所谓的西将军西郎亦是如其他人一样奇怪的看了纳兰封一眼,心里亦是奇怪纳兰封定是在搞什么鬼,不过能上战场毕竟是个绝佳的机会,何况对一个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只怕昔日的尖刀都已经生锈了,所以即使这是一个圈套,为了能一览饱饮这战场上的快意恩仇,西郎仍是上前,走到了纳兰封的左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纳兰封一眼,说道,“皇上,臣愿领旨前往战场,为皇上打下一场漂亮的大战。”

“西爱卿果然好魄力,朕深是欣慰,遂而特允了爱卿这一要求,封爱卿为西北大元帅,率军印,携十万精骑速速前往,支援李爱卿,不管李爱卿如何,朕要的是李爱卿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臣遵旨。”西郎兴高采烈的领了旨,西氏一族终于又可以在他的手上再一次的发扬光大了,而不是像这几年一般为了掩藏自己家族的势力而处处的郁郁不得志。

下了朝,文武百官鱼贯而出,匮鲁帝叫住了上官旭,“裕亲王,留步一下,朕有话与你相谈。”

闻言,上官旭停下了欲要走出去的脚步,踱步回了来。

“皇兄难道不想知道朕为何在堂上把西北大元帅给了西郎那个老贼?”匮鲁帝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撒下了**的诱饵。

“皇上一向有主见,这事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臣兄自然也无异议。”只是心中有些不爽和担心李雄司罢了。

匮鲁帝笑了笑,走了下来,立定在上官旭的身旁,比肩等高,匮鲁帝再次开口道,“这事朕自然是有考量过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想一句打垮西氏与纳兰这两个年来悠久的两个大家族,朕不可能眼睁睁的任由这两个家族做大了。”

“皇上要开始下手了?”上官旭语气平静,“可是如今西域风云诡谲,整个朝廷之上也就西将军能够上战场,如果除了,只怕……”上官旭没有把话讲完,匮鲁帝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也是暗指了没有了这些武官的坐镇,就算匮鲁国如今疆土宽裕,百姓安居乐业,但是国也将不国,毕竟一个朝廷,只有文官,没有武官,也不会长久。

“朕明白你话中的意思,可是朝廷也需要新鲜的鲜血注入,不然老是由这样的一群老匹夫坐镇,只怕迟早匮鲁国就败在这一群人的手中。”匮鲁帝语气深沉,为了这群坐镇朝堂的老匹夫,他失去了深爱的女人,前不久又昧着良心把雅蔷送到了水月庵,总有一天,他会一笔一笔的把这笔账给讨回来的。“如今才人辈出,朕也暗地培养了好几批有才华的年轻人,直等到时机成熟把纳兰、西氏两族一网打尽,再把朕培养的人才安插进来,不愁匮鲁皇朝千秋万代。”

“皇上,这事你早就该办了。”毕竟如今的纳兰皇后为了自己的后位已经做下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虽然把后宫管理的妥妥帖帖,但是害死嫔妃腹中之子也是不计其数,只怕照这样下去,后宫想要有皇子只怕是遥遥无期了。“臣兄早几年的时候就与皇上谈过,只是那时候皇上你说自己根基尚未稳,动弹不得他们,现如今只怕他们暗中的势力更强大了一些,皇上想要臣兄如何做?”

“朕也让你上战场。”匮鲁帝幽眸深深,眸底的光意味深长,“不过朕要你带领隐卫偷偷的跟在西郎的身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有可能便除去他,战场上有的是办法除去他,到时候朕再表彰西氏一门忠门烈士,没人会怀疑到朕的头上来的,而到时候西郎一出事,别人都会把矛头转移到纳兰封的身上,激化了西、纳兰两族的矛盾,正是朕的计划。”

“至于雄司,你说什么都要把他找回来,在战场上他向来都是威风八面的,如今却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朕不相信他出事了,只怕这只是他策划的一个计划罢了,到时候你找到他了就与他说朕的计划,你们两个联手,朕放心。”

上官旭松了口气,还好匮鲁帝没有放弃李雄司,不然他也绝不会心甘情愿的替匮鲁帝办事了,毕竟里李雄司与他是生死之交,他的生命他不可能不管。

“好了,你也先下去吧。”

“是。”

上官旭也不拖沓,举步就出了承乾殿。

偌大的承乾一瞬间只剩下匮鲁帝一人在中央站着,一瞬间匮鲁帝

竟然觉得恍然如梦,下意识的呢喃出口,“蔷儿,随朕出去走走,御花园的梅花绽放正盛,你肯定会喜欢。”

话落,匮鲁帝才反应过来雅蔷已经被他发落到了水月庵,一年之后才会回来,而他最后在权利和女人之间选择了权利。

匮鲁帝苦笑,就算他在爱雅蔷,在皇位与权利之间,爱情之于他还是不堪一击啊。

“皇上,信!”李公公刚从外面获取了信鸽带来的信笺,立马兴匆匆的奔到了承乾殿。

“蔷儿那边来消息了?”匮鲁帝一把把信笺接过,摊开一看,当看到其中的内容时,脸色都快气成了猪肝色,手掌一握,手中的信纸变成了碎渣,一点一点的飘落在地。

“皇上,怎么了?”李公公胆战心惊的问道,还从来没有见到发这样阴沉的匮鲁帝,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没事。”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涌起的滔天怒火,“这样也好,那样的环境兴许能让蔷儿长大一些,这样一来,面对皇宫的云涌风起,她也能很好的应付。”所以以至于匮鲁帝收到了雅蔷在水月庵被人欺负的消息,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管,确实是让雅蔷懂事了好多,却也让两人之间越走越远,形成了难于磨合的裂缝。

李公公不解,不过还没有胆子到去探听纸上写的内容,随口应和:“皇上这样做,全部都是为了公主好,公主会理解的。”他只能这么说了,不然也不知道如何讲了,伴君如伴虎,活了一大把年纪,从小看着匮鲁帝长大,始终还是揣测不到他的想法。

而皇宫发生的这些事,雅蔷当然是不知道的,自从早上起来找吴侍卫谈话后,她早膳就只能干巴巴的吃了几个馒头和一碗几乎只是水的稀粥,就被庵里那些视恶如仇的出家人叫去帮忙了。

而所谓的帮忙竟然是去捡猪草,雅蔷一个从小生长在深宫里的小女孩,别说是猪草了,就连猪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于是那些出家人是屡试不改的讽刺道:“公主,我们知道你是金枝玉叶,两双手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你要知道这里是水月庵,水月庵是什么地方?水月庵只是一个破旧,但是要维持着很多出家人的地方,我们大家都是要自食其力的,公主若是想着自己是金枝玉叶,又带来了很多的银子,那公主大可回宫去吧,这里可不是享福的地方,公主若是想享福就请另择他处,别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甩手做个闲来无事的掌柜,看着我们干活,你也不嫌害臊。”

那些出家人都丑态复萌,昨日才仗着吴侍卫的耍狠而忌惮了一下,今日等到吴侍卫等人搬到了山脚下什么丑陋的嘴脸都出来了,鄙视的,出言不善的,横眉怒目的,反正各种各样的表情雅蔷一天里都见识到了。

雅蔷习惯成自然,觉得这些出家人不怀着慈悲为怀的心思也就罢了,还那么幼稚的处处针对她这个外来人,而这个外来人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是个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民不与官斗,而她们倒是反其道而行,处处对她挑三拣四不说,还到处都是对她的不满。

雅蔷好笑,拦住了欲要上去理论的如玉,反问道:“你们说我连猪草都没有见过,我倒要问问有谁见过冕冠服的?”冕冠服为最尊贵的祭祀礼服,是天子及诸候、卿大夫祭天地明堂之时穿着,她就不信这破落的地方,这些人还能见到当朝天子不成。

果然,这些出家人面面相觑,个个皆是不服,还一脸被人侮辱的表情,却是对雅蔷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别说些有的没的,还是快去剁猪草最关键,不然今天谁都别想用膳。”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年纪看起来最大,却也是一身剽肉的尼姑满脸的不耐烦,一锤定音。

“喂,公主来这不是来剁什么猪草的,你们别给脸不要脸。”如玉一脸的怒气冲冲,“要摘猪草你们请自便,要不然我与你们一同去也可以,谁要是敢指使公主,我如玉第一个让她们好看。”温柔的女子一旦发飙,还是听有模有样的,倒是一瞬间唬住了这些外强中干,就只会甩横的出家人。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们叫她摘猪草那是看得起她,你还给我们脸子看,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还以为是什么天姿娇女啊,你们公主都没有说什么,你乱嚷嚷什么啊。”

“啪”的一声,雅蔷恼怒的一巴掌甩到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尼姑身上,全身上下散发着公主不可侵犯的贵气,“我告诉你,你们给我脸色看我不介意,但是你们犯到如玉就是与我过不去,你们信不信我下一秒就可以让你们整个水月庵都消失不见而皇帝绝对的不会怪罪我?”

雅蔷第一次沉着脸,下狠话,倒把那群张扬跋扈的尼姑给吓住了,倒是没有人敢说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