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恰在未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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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明心识见真

    沈寞看着苏幕遮疑惑的神色,并没有做什么解释,只是告诉他,慢慢看,从茶楼第一层走到最顶层的。

    苏幕遮虽不解其意,但是还是按照沈寞的要求,一点点的看起来。

    他渐渐明白他的师兄的用意,如果仅仅靠他们这群臣子的建言是改变不了这场科举的性质的,无辜的仕子仍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景泰帝最在乎的是什么,他为何要这样定义这场科举,他要的是北地民心,他要利用这场科举做一场秀,他景泰帝是在乎北地仕子,在乎北地人民的。是的民心,民心是景泰帝最关心的事,也是他为何要这样做的目的。

    而此刻苏幕遮了解了沈寞的意图,北地人民,北地仕子的民心固然重要,可是难道南地仕子南地人民的民心就不重要了吗?

    此次参加科举的南地仕子,有衣衫褴褛的,有小富之家的,有诗书之家的,更有家世显赫的,几乎及其了各个层次的人。有些是整个家族的希望,有些是家中倾尽全力培养的继承人,有些是父母心头肉。

    而这茶楼仕子常年没有做出过什么有用的事来,虽然曾经的他也是其中的一员,但自那件事以来,他其实内心深处是有些看不上这些仕子议政的,觉得真的一点都没有用。

    今日他却看到了其中的无限生机,此茶楼的仕子大都是国子监的学生,此茶楼名为继往,意思是继往开来,为圣学,为盛世,做一切可以准备。是国子监的一个据点,另一个是清宴茶楼,意思是河清海晏,愿朝廷清明,百姓富足,天下河清海晏,乃太学的据点。景泰帝最重视的两个地方,乃是他的朝廷朝臣的培养基地。他看见国子监的监生竟然在搞联名请愿书,还集合了不少人,他甚至还看到了不少朝臣在上面签了字。

    景泰帝下的诏令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从轻发落却是可以争取的,若是几个朝臣简单的为此次科举求情,怕是要抛头颅洒热血了。发动南地仕子家属或是其他人,此事倒是可期。

    但是苏幕遮还是不明白既然国子监在做努力,和他去见刘子清、木思远有什么关系。救出刘子清和木思远完全可以两头进行。

    沈寞瞧着苏幕遮还是有些疑惑的神情,微微叹了一口,他这个小师弟说聪明也是真聪明,只是有些天真了,还不懂得政治的残酷性,还不懂得帝王心几乎决定了这件事的走向,因而他现在只能让请愿书仅只是民众,决不能掺扯任何官员。一个帝王他是不愿看到自己的臣子因一件事集聚起来,成为一个小团体,无论这件事是否是利国利民还是结党营私,他都只会想到党派形成对他统治地位造成的不利。

    他现在要去找请愿书组织人请求他划去在请愿书上签上自己大名的朝臣,当年的景泰帝为了整肃其他皇子的支持者,几乎杀尽了所有的牵连者。其实整件事非常小,其中一个皇子死于皇位竞争,他的儿子很小,应该收于宗人府与其他皇族中人一块接受教育,偏偏这死了的皇子常年欺压景泰帝,他的死甚至都是景泰帝下的手。大臣觉得应体现出帝王胸怀,将这孩子送入皇族宗人府,可景泰帝偏偏不同意,其中一位大臣是景泰帝的用泵者,他道新帝登基,若不宽宏大度,很影响朝臣的拥护与效忠,影响统治的。他也是一个死脑经,见劝不动景泰帝,竟想了一招联名上书。普通的老百姓都恨威胁,都讨厌被人要求做他不愿的事,更何况一国之君景泰帝呢!其结果可想而知,签名的大臣几乎都死的不能在死了。这件事并不说明就不能用联名上书这一招了。景泰六年,山西道大旱,民不聊生,朝廷得知,立即组织赈灾。可偏偏没有料到,派去赈灾的官员是个大贪官,几乎贪了所有赈灾款,山西道秀才吕见闻看山西饿殍遍野,便联合灾民联名状告。景泰帝彻查此事,还了天下山西道灾民一个公道。因此联民上书可用,也要看怎么用,最最怕让景泰帝误会,他的臣子连同他的百姓来否定他。一旦出现这种状况,朝局必然动荡。他不能让这件事扩大到整个朝局震动,那么,这场科举案就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无论怎样这群无辜的仕子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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