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节 桂 兰（1）

楚楚一口气选了三辆车，拿着宣传单去敲云楚生办公室的门，“我看这些都比较适合你，你再挑个喜欢的吧。”

云楚生把那些图片翻来覆去，“要不就都买下来吧，车总要试过才知道好不好。”

楚楚有点惊讶，楚生不是个奢侈的人，但是还是点头，“那好吧！”

直到楚楚走到门口，楚生才说，“你还会陪我试车吗？”

那些并不遥远的记忆就这么被掀起，高架桥上男孩子爽朗的笑声，女孩子娇娇怯怯的尖叫声，那如天上繁星坠落的车河，那些无忧无虑相互陪伴的时光……

楚楚忽然明白，为什么楚生会一直等着她来给他选车，为什么会一下子买三辆车，三辆就要试三次啊！楚楚没回头，尽量保持着声音的稳定，“会的，而且这些车的性能我也不太熟悉，还是多试几次的好！”

谢小月进门时，发现云楚生正愣愣地看着门口傻笑，见她进来马上说，“楚楚帮我选了三辆车。”那神情比云氏股票大涨还兴奋。

天气一天天变冷，订的车子还没到，楚楚的生日就先来了，楚生说，“十八周岁是个大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楚楚的目光有点躲闪，“我请了很多同学，可能就不回去了。”

楚生藏起失落，“你开心就好。”

楚楚扔下一大帮客人逃席，连项映秋都没打招呼，急急忙忙地往公寓房奔，一看到小区门口那略显臃肿的身影，泪水就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为什么你站在这里？”楚楚冲过去，胡乱地拉扯着陈妈，“你说，你今天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妈不知已在小区门口站了多久，她的脸冻得红通通的，两鬓间的白发从黑色的绒线帽中钻了出来，特别明显，楚楚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白头发，就象她没发觉，不知从何时开始，陈妈的脸上也有了皱纹一样。

“我跟他们说了，我找人，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可能是我穿得不好，”陈妈并不挣脱楚楚的手，只是慌乱地解释着，“我下次穿好一点儿，楚楚，我不会再给你丢人了……”

楚楚气不打一处来，眼泪流得更凶，“我说你给我丢人了吗？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给我丢人了？是你嫌弃我好不好？你宁愿要那个什么陈俊哲，也不要我！”

是的，她在意，很在意，无论掩藏得多么好，无论怎样费尽心力地不去想，刻意地不去提起，她还是在意！妈妈是什么？是那份谁都无法代替的温暖，是所有委屈和疲惫的最终归宿，是不管到了多么艰难的境地，都依然存在的退路。

可是，云楚楚没有！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有的，偏偏她就没有！

“楚楚，你知道了什么？云楚生他告诉了你什么？还是云江他以前告诉你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发生了任何事情，你总会想办法怪在别人身上，为什么你总觉得是外人伤害了我？”楚楚象疯子一样地大喊大叫，“我告诉你，不管别人的事，是你，都是你，就是你害了我，害了我一辈子！”

“楚楚——”陈妈忽然间给楚楚跪下了，她哭喊道，“是我对不起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