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修真者的现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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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我与铁剑说道理

如果说一个魔族的爆炸,在这广阔无边的太空上根本引起不了什么注意,可几万魔兵魔将如气球一般自爆,便成就了一副美艳壮哉的风景。

    这壮景却让许多人骇然。

    大阵瞬间而破,魔兵魔将瞬间死去上万。

    没有受重伤的,因为全部都死了,包括手中拿着的阵旗,全部都灰飞湮灭。

    ....

    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所有的魔兵魔将眼前。

    在阵旗破的一瞬间,天空瞬间裂开了一道裂口,一股令人惊惧的力量从洞口之中脱离出来,包裹了青年魔帅,瞬间化为一道流光,以令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卷着他向洞口疾速而去。

    宁七冷眼看待这一切,没有阻止。

    于此同时,在青年进入洞口的瞬间,一只魔气滔天的手遮盖了天地,从洞口缓缓伸出。

    不愧是十大魔君之一夜王,所留给自身最为骄傲的子嗣一手毁天灭地的后手!顺道,这裂缝里,便是魔族最繁华的地盘,魔族魔城,血默岩。

    只是,不知为何,宁七身后的吴有见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出手。

    这只手乃是魔君全力一击,同级之下,触之即死,就算是同级,也必须暂时避开,才能免去这恐怖力量的直接轰炸。

    被宁七和这只魔手早已吓得动弹不得的匡威魔帅此刻心中,只浮现出一句话,神仙打架啊!

    宁七看着这只魔手,眼色阴冷,在它即将接触到眉心之时,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你们,果然欺人太甚啊。”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之时,远在数十万里之外,血默岩城中,在其最中央部位,在最为高大的建筑物之中,正有十一个人影,十个席地而坐,一个高大身影端坐在正中央高位。

    忽然间,十一个人影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竟齐齐皱眉!

    “老夜,你儿子?”一个席地而坐的身影沙哑开口。

    虽然席地而坐,可离中央高位却已然不远的一个看起来异常普通的中年魔族,没有太多废话,嗯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沉默打坐,似是不在意任何事情一般。

    中央高位那里却是一个面容已经无限接近人类,只是过度漂亮,而竟显得有些妖异的年轻男子。

    此刻他轻声开口,声音阴柔,可却像具有穿透性一般留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不对哦,有个人要来了。”

    .....

    地球之外的战场好像如时间停止般静止住了。

    那只巨大充满魔气手掌也是如此,那个极速已经半边进入裂缝的流光更是如此。

    整个战场上,除了宁七和吴有见,已无任何东西可以动弹。

    无数的目光集聚在眼前那个似乎瘦弱渺小的身影上,只有骇然,还有骇然,最后还是骇然。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似乎直接凝聚了这一片战场的时光,似乎已经掌控了时光。

    吴有见眼中也带着深深的惊讶,自从这位大哥,在天劫之后莫名地消失之后,还害他还喝了好多顿闷酒,可不知为何一重新出现,他的境界却仿佛更加高深了一般。

    想起当初那个带着腼腆微笑的路人,自己刚刚被赶下山不久,本以为人生已了无所依,准备像个凡人那般小小地过完百年凡人,便尘归尘土归土,悄然消失在这世界之上,也许连个给自己上坟的人亦都没有。

    心思苦闷之下,便每日钟情酒中,舞入破烂铁剑的随意剑法里。

    只有那个人说他的剑很好,他的剑法也很快。

    他说了一些话,那些话包含了一些东西。

    他说天赋就像举起来的那杯酒一样,说到底,只是人的物品,而身为外物的那柄破烂铁剑,才是他自己。

    从酒中只能看见醉了的自己,而从那破烂铁剑之中,能看见的...还是只有剑...

    到底是因为破烂铁剑因太过破烂导致其本身平面的坑坑洼洼而照见不了自身,还是本来它就映射不了任何东西。这些吴有见都不知道,但他知道,他那时候就是懂了,其实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懂了,在他握住剑的时候,才是他自己,才有那份天赋;而当他为了突破境界而不知不觉中丢下了剑捡起了功法,捡起了灵才丹药的时候,他便成为了他自己。

    所以吴有见更清楚,能说明这些的那个人,其实早已经看清了自己,也才能去看清别人。

    所以他的行为,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便是发疯了,他的道理,还是很大。

    吴有见不愿跟他讲道理,因为讲不过,所以他才很少跟人讲道理。

    宁七对吴有见没有说出的那句话,其实很简单。

    他本来没理会魔族的战争最重要的原因是,魔族没来惹他,所以他讲道理。

    而此刻魔族的行为惹到了他,那便算是不讲道理了,所以宁七,再没打算跟魔族讲道理。

    所以他对吴有见说:“你的剑借一下。”

    于是剑便到了他的手中。

    宁七忽然展颜笑道:“知道为什么这把剑不理你么?”

    不等吴有见回答,他自顾自道:“因为你只顾随自己的心意,你随便用它来练剑,用来砍人。”

    “这在你看来很好,确实是很好!”

    “不过...在它的眼中看来,你这便是不跟它讲道理,所以它不跟你讲道理。”

    这柄破破烂烂的铁剑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它是一个年迈的老铁匠偶尔所兴打造的,被一个年轻士子买来做了佩剑,这位士子死后不知过了多少年,铁剑到了一位教书先生手里,挂在学堂牌匾后边。

    这一挂,就是数百年,教书先生不断变换人,这把剑却一直在学堂的牌匾后边安安静静地躺着,教书教的的道理,学生学的也便是道理,铁剑像是一个学生一学就是数百年。

    到学堂渐渐无人荒废直至在过数百年时,终于有人从墙上把已经卡入里头的它挖了出来,落入一个地摊小贩手中,然后被刚刚下山的吴有见花了二两三钱买下。

    所以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时间有点久而已。

    ...

    宁七忽然低头对着铁剑很严肃地讲话,那样子,好像便是在跟人....讲道理?

    “我觉得他们先不对了,但是他们不承认错误,不承认错误就是罪加一等,我本来想与他们讲道理,但是他们不讲道理,所以,我觉得,对于这些不讲道理的人,我们应该,砍了他们?”

    ...

    .....

    这柄铁剑无数年来开始自身在颤动,它在吴有见惊讶不解疑惑懵比的目光中,竟缓缓悠悠地竖立了起来,好像在抖数身子,又好像是在像许多年前那座学堂里夫子同学之间的请教一般,捋着胡须,很认真地思考之后,回应宁七。

    好像在说: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