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女人去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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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玩够了再回来

    张景瑞笑了笑,掩不住脸上惊诧与尴尬之情,“姑娘不愧为韵宗弟子,果真聪颖。”

    再聪明不还是让你们个个给套路了!

    诗善柔白了他一眼,面上愠色不减,盯着他说:“我没钱,也没真灵石,而且我也不会肉偿,你别想了。”

    “在下岂会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这样,我可写一借据,来日待姑娘手中富裕了再还也不迟。”

    却见他灿然一笑,脸上漾出一片明媚,唤来身后的狗腿子,取拿纸笔,道:“不知姑娘是自己写还是由在下代劳?”

    “我自己写吧。”诗善柔瞥了瞥,小嘴一扁,漫不经心地道,说着就要来纸笔开始龙飞凤舞般书写起来。

    张景瑞看着眼前唇带笑意的少女,忽然皱起了眉头对身旁小三说道,“这姑娘握笔的姿势好奇怪。”

    “这少女气质不凡,想必定是名门之后,况且这韵宗设有书法一道,想必与这握笔之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那我倒要仔细看看其中门道了。”

    过了小半晌,诗善柔的鼻际“嗤”的一声,不自觉地嘲笑起所书写自己的字体了。

    真够丑的!

    她微笑着,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淡紫色的蔷薇花,“喏!欠条,我诗善柔欠张家三公子张景瑞叉叉叉真灵石,来日手头丰裕必定奉还,如果不还,就是小狗。那个叉叉叉其实我是空下来了,欠多少真灵石你自己填上。”

    这字还不如五岁稚童写的漂亮,她究竟是哪家的名门之后?

    不过下誓自己是小狗,也是够狠的。

    张景瑞瞧着纸上的字体嘴角一阵抽搐,见身旁小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便收起了借据,笑道:“那在下不打扰姑娘雅兴了,我们来日再会。”

    “再见!”

    瞧见张景瑞朝自己拘了一礼,诗善柔也是盈盈回了一道,转身就径直离开。

    “少爷!你这招真是漂亮!韵宗可是名门大派,其弟子也决不会欠债不还,即便是真的还不起,来日我等只需将借据呈上长老,也是要得过来!少爷这招果真高明!高明!”

    见诗善柔走远,那小三连忙侧身拍起了马屁,见这位爷已经飘向了云端,紧接着又催促了起来,“先前少爷在这释放符箓,虽说事出有因,可还是坏了规矩,我等应该趁早离开才是。”

    “在理!一月后我们再回来收账,我估计这个诗善柔也凑不齐真灵石,到时......嘿嘿嘿,她还逃得了本少爷的手掌心吗?”

    张景瑞虚空一抓,眼前顿时浮现出诗善柔那张俏立的小脸,忽然又猛地抽了一口气,似乎是嗅到了她身上那淡雅的香味。

    ......

    走在坊街上,诗善柔的脸孔看上去仿佛永远在笑,那是一种平静、清明、恬适的笑,这表情给人一种安详宁静之感。

    贡殿似乎并没意料之中的热闹,半个足球场大的庭院没有半个人影,领取任务的地方看上去似乎是经过改装的正厅,厅前被一道长长木栏围住,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在值守弟子震惊的目光中华丽丽地取走了二百枚筑基丹,准备改道前往圣女的住所。

    诗善柔的本意是去看看许久未见的蔡文姬,可还未走近就发现这住所前已经聚集了极多男女,那人头攒动的样子起码要有五六百号人。

    应该还没出关。

    她遥遥望了一眼,扭身便朝主殿中走去,又借着沉鸢的令牌在殿前等了片刻,就在守门弟子审视的目光中被唤了进去。

    道明了来意,又将功法演练了一遍,却见水柔沉吟了片刻便问道:“你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整整一月。”

    “你有多久没有吃过食物了。”

    “师尊失踪一月,仅留下了辟谷丹。”

    “本宗知道了。”

    诗善柔抬起头来看水柔的脸,她嘴角的笑影似乎把整个充满了阴气的房间照亮了,“让沉鸢带你到俗世中过两日休闲日子,何时玩得高兴了,再回宗门。”

    “这就没了?”

    水柔点了点头,虽然唇边挂着个欣慰的笑容,却掩饰不住那抹寥落与沧桑,“好好珍惜这偷闲的日子吧,待你筑了基,就会知道那种生活才是最让人奢求的。”

    她俯头看自己,黑而美丽的眼睛迷迷蒙蒙,像破晓时分烟霭中的两点晓星,“去吧,替本宗转告沉鸢,若是不能保你安危,她也就别回来了。”

    诗善柔目光游移不定,久久没有下文,见水柔返身坐回端起茶杯小抿两口,正准备惺惺告辞却又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

    “善柔你来自凡界,家住何处,可还有家眷?”

    “我就住在奈何城中,家中父亲正是城主,小弟诗潇洒正在上私塾,哦,还有个大姐,不过已经失踪三年了。”

    “你母亲呢?”

    “应该是...去世了吧?我没有印象。”

    “抱歉,本宗无意提及。嗯...不知你大姐是如何失踪的?可方便告知姓名?”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凭空失踪的。哦!我大姐叫诗舞裳。”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有些可怕。

    “喀嚓!”

    水柔瞳孔蓦然一缩,上身微微抬起,头颅下意识地向后仰去,惊疑不定地看着诗善柔。

    “宗主你....”

    诗善柔目睹了她手中水杯被她一掌捏成了粉末,茶水混杂着粉末顺着手掌滴滴答答的掉落而下,她那尖锐的犀利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这种眼神又陌生又压抑,从头到脚都是不自在。

    她没有回话,只是将冰冷凄然地看着前方,好像来到一个荒凉的境界,不看见一点含有生意的绿色,只见无边的悲哀与寂灭,“你先回去吧。”

    “是!”

    诗善柔应了一声就返身离开,临到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只是见她松懈地靠着椅背,一只臂弯架在桌上,用手托着前额,那半垂的睫毛,那微微翕动的嘴唇,那时时微闪着光芒的眸子,那凝神的,特殊的专注……

    莫非她认识自己的姐姐,诗舞裳?

    诗善柔心中肯定她定是知道些什么,那神态做不了假,先是初闻时的震惊,再是临走时的落寞,而中间穿插的却是追忆时的悲凉。

    没有错,水柔肯定知道诗舞裳的下落,可她为何不直言告诉自己,面上又怎会那般表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诗舞裳定是来了真界,既然没有死为何三年时间都未曾回家,她与水柔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

    不对,诗舞裳不一定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水柔定不会那般悲凉神情,可....心中总是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诗舞裳还活着。

    她若是还活着,应该在哪呢?

    一路上诗善柔就像是在默算一道数学题那样费神地思考着,待回了锁鸳峰,却发现沉鸢正凭窗坐着,窗台上放着一卷的稿纸,她手里拿着一支画笔,微微的笑着,看着窗外的繁花细草,听着树底的鸟声,她沉静的目光里,似乎思索什么事情一般。

    肯定是在想哪个男人!

    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诗善柔决定吓她一下,蹑手蹑脚地绕过她视线范围,顺着墙角就缓缓顺了过去。

    眼瞧着越来越近,诗善柔面上的狡诈笑意越发浓重,正要突然蹦出大喊,却是眼前黑光一闪,散发着幽暗黑光的扁平尖锐利器就探到了自己琼鼻之前。

    “小丫头,你想作甚?”

    沉鸢侧举着武器,吃吃地笑了,笑得那样甜,毫无做作,毫无顾忌。

    这扁平尖锐利器应该大戟上的直刺,这直刺上黑光锃亮,上下两端由三道血槽连贯,其中似乎还残留着猩红的斑点。

    这直刺距离自己鼻端只有半寸,可就这短短的半寸空间却是让诗善柔异常清晰地感受到了刺骨寒气,于是她深深咽了一口口水,赔笑道:“师尊,你这是干嘛,会吓坏宝宝的。”

    “淘气!”

    沉鸢抿着嘴,带着笑意收回了武器,见诗善柔走来又连忙将窗台上的稿纸收起,笑问道:“宗主可有为你解惑?”

    “那是自然。”

    诗善柔将目光移向了那稿纸,直待沉鸢将其收入怀中才惺惺收回了目光,紧接着又将水柔的话转告了一遍,就依着窗台静待她的回话。

    只见她沉吟了片刻后,皱起的双眉立刻舒缓了下来,“我先传你套戟法护身,你何时学会点了皮毛,我们再何时下山。”

    “您老人家可终于肯教我这个徒弟点东西了。”

    “我想...接下来的几天,你会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师尊何出此言?”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