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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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周天北斗阵

    范逸略微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瞧瞧后退几步,这才疑惑问道:“你就是在这里负责接引之人?”

    “是啊,怎么了?”见范逸脸色有些难看地瞧着自己,年轻道士还道自己哪里衣服没穿好,左右瞧了瞧,也没见哪里出错,不由反问道。

    “呃……”再退两步,范逸这才稍稍透了口气,脸色舒缓了一些,犹豫一下,尴尬一笑道:“没什么。”

    谷辰本来已经一脚踏上三千罡气了,可是看有人来了,他就落了下来。瞧见范逸脸色,心中不由好奇,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范逸身前就像故意责难一下这不负责任的道士,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脸色就猛地一变,这厮可没范逸那么能忍,一捏鼻子就飞退了丈余远:“好臭!”

    闻听谷辰此言,易天原还没什么,他本来就在范逸身后,隔着这么远倒也闻不到什么,只是芷若仙子毕竟爱干净一些,一开始见到这道士一身邋遢就已经有些不虞了,再听范逸这么喊一声,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索性御风飞到了众人头顶上,离着远远地,这才好了许多。

    范逸方才虽然也是被臭了回来,可是他毕竟没好意思直说,也就谷辰才这般不顾人面子,上来就揭人家短。

    只是听到谷辰的话,那年轻道士却一点都没似感觉出来说的是他一样,将胳膊抬起来低头闻了一圈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看向谷辰,一脸茫然问道:“你说的可是我?”

    “废话,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这般邋遢?”不耐烦地瞪了年轻道士一眼,谷辰都忍不住猜测这人是不是傻子了。

    好似没有听出谷辰的语气,年轻道士确定了说的是自己,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鸟巢,憨厚笑道:“呵呵,只顾着炼器,倒是有许久都不曾洗漱了,各位且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这年轻道士也不等四人反应,一闪身就消失了身形,不知去向了哪里。

    “禁制?”仔细感受了一下方才的灵力波动,范逸不由一阵惊讶,他可以说是众人里面对此道最为熟知的了,不光是因为他拥有一处完整的冬天,还因为范逸在下山之前就已经有了鳞境,自己出入鳞境多次,对于禁制自然是熟悉无比。

    能够承载空间的禁制可不是一般人能祭炼出来的,就算是没有范逸鳞境那般攻防手段,单纯是承载,也至少要炼气顶峰甚至是元神级数才能祭炼。这年轻道士看上去修为并不怎样,也只是丹成之后的修为,怎么会有禁制在手?

    心中产生疑惑,范逸稍一转头,瞥见易天原神色也是一怔,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这乃是别人家的私事,就像自己的鳞境一样,怎好开口询问?范逸只是心中怀疑起了这年轻道士身份不一般,却没有多想。

    大约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周围灵力再起波动,年轻道士身形猛然出现,已是换了一幅装饰。

    “呵呵,让各位久等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忙昏了头,也怪洛寒那臭小子,居然这个时候跑出去寻找炼器材料,害我替他代职,白白耽误我恁多功夫。”

    这年轻道士再出来已经正常了许多,虽然少了一边眉毛还是有些怪异,不过身上的酸臭味道最起码是没有了。一出来就开始唠唠叨叨,全不把众人脸色当回事。

    遇上这种人,众人也没甚办法,总不能拉下脸来将他赶了回去。四人自然不是那些刁难人的主儿,这年轻道士方才的举动也是让他们有了几分好奇。

    方才范逸跟着年轻道士多说了几句,此时也就由他应付,见他确实干净了许多,范逸这才敢让他靠近身前,只是一想到他方才的样子,还是不大愿意离得太近,保持着距离对他说道:“既然好了,就带我们四处看看罢,听闻此处乃是贵派长老祭炼法器的地方,我等倾慕,倒想见识见识。”

    “这个好办,反正每家长老的院子都有专门做生意的地方,只不过有一点需要交代各位知道,省得待会儿说我炼器坊招待不周。”年轻道士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活计,轻车熟路地与范逸聊了上来:“这些宅院乃是各位长老的居所,每位长老的院门外都有一张牌子,若是有的长老闭关炼器,或是有其他事情不便见客,还望诸位多多担待。如果各位有预定了哪位长老的法器,可以留下地址,我馆中自有办法到时通知你们来取。”

    “恩,这是自然,我等只是随意看看,炼器坊的规矩自然是要守得。”范逸闻言不以为意,反正他们只是随意瞧瞧,谁也没打算在这里买什么法器。

    见范逸答应的爽快,年轻道士便开始介绍起这里来,知道四人对门中的长老居然一个都不认识,这道士也是一阵惊异,须知在东海之内,各家散修无不想要来此处寻一位长老祭炼一件法器,炼器坊九位元神长老论起名头来可是丝毫不弱于那些杂门大家。

    引领着众人向前走去,年轻道士先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让四人知道了他名叫方杰,乃是炼器坊三代弟子,也是门中九位在此处的长老中一位叫黄药的长老收下的弟子。

    黄药长老乃是炼器坊第三长老,居住的便是位于远处三座有院落的山中其中一座,炼器水平在诸位长老中稳居前三,每年前来求他祭炼法器的各派修者不计其数,只不过具方杰说,自己这师父有个癖好,那就是喝酒,每每在炼器上有了什么心得,都是在醉酒之后,故而他为人炼器除了固定的报酬外,还要求买家赠送一壶让他看上眼的好酒。

    虽说修道之人想寻一壶酒不是什么难事,可黄药如何说也是喝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酒,寻常凡世的酒浆早就被他喝腻了,若是没有什么新鲜花样儿,上佳的良品,他是万万不会为你祭炼法器。

    酒名在外,慢慢许多海外修者也知道了这酒鬼大师在醉酒之后祭炼的法器质量极好,而且酒越好通常法器也会越好,故而许多人不但不会因为多拿一壶酒而不愿来找他,反而都挖空心思想寻一壶能让黄药长老满意的酒,好叫他为自家祭炼一件上好法器。

    方杰本就是个多话之人,如今说起自己师父来,更是管不住嘴了,好在他这师父也确实是个奇人,就连谷辰都没有流露出不耐烦地神色来,反而是听他慢慢说道,不时还问几个问题。

    不知不觉间,五人已经来到了第一家院落,看着院门外的大匾,方杰不由笑道:“我道是这么眼熟,原来今日是徐兴师叔当值,他今日必定无事,咱们倒可以进去瞧瞧。”

    “什么意思?”谷辰跟方杰闲聊一阵,倒是对他改观不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起了疑惑:“你怎的还不知道那位长老的院落在哪里,难道这九处院落都是可以更换的么?”

    “自然是可以更换的。”淡然一笑,方杰对谷辰这个比自己小了许多,可修为却远超自己的少年也甚有好感,尤其是谷辰直来直去的性子,与自己十分契合,先前是范逸跟他对付,如今却是换了谷辰跟他走到一处,而范逸也落得清闲,自在一旁随意欣赏。

    “此处乃是我炼器坊九位长老合力布置的一座大阵,号曰‘周天北斗阵’,乃是一座防御的阵法,而组成这座大阵的,就是此处的九处院落,这九处院落按照北斗星位移动,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位于天枢位的都会不同,天枢位乃是最靠外的一个位置,每当哪位长老的院落到了这里,就必须要开着,长老也不能闭门谢客。”

    “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谷辰应了一声,不由抬头看去,只是这少年虽然在修炼上天赋极高,可毕竟修行时间不长,也没有涉猎太多,在法阵上知道的却是连范逸都不如。

    好歹他也能勉强分出七星位置,但这法阵的再具体一些,他就实在瞧不出了。

    范逸闻言也是看了几眼,虽然修习了几日二叔的《阵道》,但范逸能看出来的也是了了,好在他还有张赫,将周围的场景全部传进鳞境中,张赫不多时便看出了这道周天北斗阵的厉害所在。

    原来这座周天北斗阵除了按照北斗七星分布外,还将北极星位摄入进来作为辅助,另外一座院落则为阵眼,看似散落分布,其实却是有着极其玄奥的规律的。

    这周天北斗阵虽只有一座北斗,却将周围地形地势,山川草木全部化入进来,与附近数百里所在融合在一起,防守起来威力极大,就算是下品玄仙中的厉害人物,也未必能破得开。

    心中一阵赞叹,这炼器坊在海外也不算有名,充其量也就是个三流门派,就算是比起东极阁来也要差上许多,但没想到他们除了在炼器上是行家外,于法阵一道居然也有此成就,看来真正的玄门大派果真都是有着厚重积累的,不似传承日短或是昆仑这类断了根源的散修门派能比得了的。

    在这里布下这么一座大阵,想来炼器坊也是极为谨慎,门中长老祭炼出来的法器虽然珍贵,但其实最珍贵的还是祭炼法器之人,海内外各家修派想要一位能祭炼法器的怕是不少,一般的名门大派还好些,都会公平交易,可谁都难保一些邪门歪道仗着几分手段回来生夺硬抢,到时候若是没有点防护的东西,难免要吃亏。

    这周天北斗阵也是花费了不少力气布成的,此处禁制内灵气比外面要稀薄许多,围护这座大阵必然还要从其他地方吸取灵气,想来也是极为麻烦,炼器坊能舍得花费这么大代价围护法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他们在此吃过大亏。

    这些院落虽然也不算小,但却没有人在门外看守,其实也是,既然有周天北斗大阵,若是不经允许,想闯进来也不可能,而有实力闯进来的,其实几个看守就能阻止的了得?

    方杰带着四人熟门熟路,很快就来到了前院的一件房舍中,此处房屋不小,也算是前院的正房了,推开门进去,方杰开口就喊道:“李叔,李叔?在不在?我带了贵客前来,您老人家还不快出来接待?”

    话音落下,不多时就听见屋里头有个苍老的声音回道:“咦,怎么又是你个惫赖货,今天不应该是洛寒那臭小子么?”

    “嘿嘿,洛寒出去寻找炼器的材料了,他说想要祭炼一口飞剑,还缺一块金精,前天走的。”方杰显然是跟里面那位老人极为熟悉,一边怪过门内的屏风,一边嘿然笑道。

    随之他进了房间,几人入眼并没有先前见到的那些店铺一般,将法器全都摆出来。这里虽然大,却是摆了好几个书架的书,书架之下有桌椅,至于法器,却是一件都没见着。

    而先前说话的那个老头儿,此时正坐在一张藤木椅上,拿着一个鼻烟壶,向这边看来。瞧见了四人,老头子呵呵一笑,宽厚道:“四位贵客有礼了,老朽身体有疾,不能站起来接客,还望见谅。”

    “客气了。”只是淡然点了点头,易天原却没有多说些什么。自从进了这房间,不知为何,他的气势突然发生了一丝转变,原先温和沉稳的气势忽然有了几丝锋锐,如同万千水流中突出来几道冰山,神色也少了几分洒脱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