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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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齐河水怪

    sat aug 08 12:29:20 cst 2015

    炎炎夏日,太阳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的展现着它的淫威,完全无视大地上那些敬畏、敬奉着并视它为神灵为生命之神的人们。

    贡州府,自二十多年前州牧赵达知上任之始就提议植树种花,这么多年下来,贡州府满城尽是绿,处处都是花。任是太阳再怎么发威,只要不出现传说中的十日共现,拿着芭蕉扇缓缓摇晃的人们坐在树荫下,是不会想到这太阳在别处可以晒死人。

    树荫下是好,可是又怎能好的过碧波荡漾的大河。特别是对于打小就生长在齐河边的人,这样的天气,应该是在河上或者在河水中,而不是躲在离河百丈外的树荫中。但是不躲行吗?显然是不行的,因为他们没有赵因的胆量或是运气,赵因可以在三年前以一十二岁的年纪,用他瘦小的身躯扛着一只猪扔进齐河里,而换的在河提驻足。别人哪怕抬只牛过去,一定却也只能有去无回,葬送其卿卿性命。

    因此人们只能躲,只能看,性命与避暑孰轻孰重,还是很好选择的。

    今天又是一个初一,又是赵因来河边的日子。避暑的人们老早就出了城,聚集在离河稍远一些的绿荫下,聊着天等待着看赵因向河里扔猪后,那个让他们远离了生养他们的齐河的怪物真容。

    赵府,一个偌大的院落,这里的树更高、更加的密实。这不稀奇,因为这就是州牧府。

    府后院花架下,石桌前,藤椅上,赵佶摆手令退了为他扇扇的两个婢女,一改众人面前的威严,小心翼翼的本预征求自家夫人姬棉的意见。“夫人,今年小因十五了吧!到了该进国学院的年纪了,下个月就是国学院的招生期。夫人,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不要耽误了孩子的前程。我知道小因一直在我们跟前,这突然一离开,我们会有一些不适应,但・・・・・・”

    赵佶话还没完,可是他看到自己夫人的眼神已经是犀利,因此‘但’字出口,下面却无法再继续。

    赵佶怕姬棉,不是因为姬棉会武功,也不是怕姬棉身后的山门大,而是确确实实的怕,无条件的怕,但是他喜欢且享受这种怕。

    “老爷,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孩子大了,就要像雏鹰一样,独自去经历风雨,才能翱翔在天空。永远庇护在父母的双翼下,它是永远都不会翱翔天空的。小因十五了,是应该去学一些东西了,虽然我是有一点舍不得。老爷!”

    姬棉说的话既有理,语气又柔且软,且完全符合赵佶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按说这种情况赵佶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事实是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赵佶已经冷汗飕飕。近二十年的相依相伴,赵佶早就摸清,说话一向都喜直来直去快言快语的姬棉,话语突然小女人起来,就是姬棉发飙的前奏。

    果然,一声温柔的甜甜的完全可以融化任何男人心神的‘老爷’后,姬棉脸上殷勤的笑容完全消失。

    “小因走了。谁替你喂养你那个宠物,难道你还想像以前,用你的贡州府子民吗?”

    是啊!小因去学习去了,齐河里的水怪该怎么办?难道为了水怪,就要耽误小因的前途?赵佶再次陷入了沉思。选左还是选右,其实这才是赵佶这次找姬棉商讨的主要内容,他本希望能从自家夫人的口中,找出可以让他选择的理由。可是赵佶失望了,姬棉没有给他提醒,只是把事实摆在了赵佶的面前。怎样选择,还是要看他赵佶。

    姬棉一个明白事理的女人,平常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可以发发她的蛮横,给赵佶一些脸色,让赵佶知道她的厉害,让赵佶对她有些惧意,这是她得意的驱夫之术。但是真正的大事还是赵佶拿主意,毕竟现在的男人就是家、国、天下。

    猪早以杀好且被收拾的不见一根猪毛,猪是新鲜的,为此朱贵凌晨早早起杀的猪。

    左看看、右望望,长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他所盼望的身影,早已过了往日赵因来拿猪的时间,街上还没是有赵因的身影,摇头晃脑的朱贵不免有些着急。

    朱贵着急,不是着急已经杀好的猪卖不出去。他急,是因为,远在赵因没有向河里扔猪前,朱贵年纪还小时曾亲眼见过,河中的水怪一口就把一个人咬成两节,没等那人喷出的鲜血飞射出,怪物猩红的一卷,那人整个就进入到怪物的嘴里,一点点渣都没剩。这样的场景一个人一生看见一次,就多一次,朱贵可不想再多看一次。

    “陶大哥,这就那个怪物,你见过吗?”

    福源茶舍,赵因把刚刚画好的怪物图形递给刚刚朋友结交却已经很是熟悉的陶皋。

    陶皋是名门大派里下山游历的弟子,法术高深、武功高强,且乐于助人。听闻贡州府有水怪荼毒人们,就来到贡州。听闻贡州的人们乐传有赵因每月初一喂水怪的奇事,就在赵因去朱贵肉铺的路上找到了赵因,并告知了赵因他的来意。

    这是好事,对赵因对贡州府的人们都能算当上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虽说自从赵因喂水怪起始,只要人们不踏足水边,不要去河中,水怪已经不再无辜骚扰贡州。但是贡州的人们还是希望能除之水怪,为以前被水怪害死的人报仇,更为能夺回本属于他们的齐河。

    其实水怪刚齐河出现时,开始是有些自发的武功高强的大侠、也有州府重金请到的武功高手来为民除害,只是这些个武林高手远没有达到水怪能力级别,几乎都成为了水怪的嘴中餐。于是乎,整个武林几乎都知道了贡州的水怪胃口好,就再也不来贡州自荐做干粮了。

    好多年了,突然来了一个名门弟子。赵因稳妥起见,就把水怪的模样画了出来。如果陶大哥能认得这怪物,就应该知道这怪物的厉害。如果陶大哥认不出这怪物,赵因就想劝陶皋放手,再喂几年水怪他还撑得住。

    拿着狗头鳄身再加一条蛇尾水怪看了半晌,陶皋看了一眼赵因那张还带有一丝稚气的脸。陶皋很想问赵因是不是画错了,却又自认为不可能,赵因喂水怪三年,不应该水怪的模样也画错。

    这水怪长的很邪恶,只是头就有丈许,不是好相宜之辈,自己是出来历练的,不是找虐的。陶皋想退却,又怕此事会为以后的修行之路留下道障。只有找师尊帮忙了,狠狠心,陶皋拿出了一支木箭,口中暗暗嘟囔几句,随手就把木箭扔出窗外,随即木箭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赵因脱口而出。“飞剑传书!”这东西虽不很稀奇,但也只是在那些高能大师的眼里不稀奇,在一般的修行者眼里,却是保命符。只有那些在山门或家中长者心中有些位置的修行者,才可能被赐予木箭,遇到危险时才可能‘木箭出,长者到’。

    那些在长者心目中碌碌无为的修行者、家中子弟,本就对其眼不见心不烦,任其自生自灭,还怎能赐予木箭,在其危险时飞跃千万里救人。谁知道他们是碰上了猪要撞死他们,还是碰上了驴要蠢死他们。

    “你怎么知道?”不是修行者,却又知道修行者的秘闻,再加上河里还有那么一只水怪。陶皋似乎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在陶皋下山前,师尊可是无数次的提醒他。

    “书上有啊!‘飞剑传书’硬木作箭,注力,画飞行、传音符。”

    “你看的什么书,竟然有描述‘飞剑传书’?”这样的书,陶皋这个山门中年青一代的中坚力量都没曾见到过。

    “修・・・・・・”赵因话刚开头,就戛然而止。探头向陶皋报以歉意的微笑,这才接着道:“看书时,母亲说过,不要告知任何人。陶大哥,对不起了。”

    有些隐于尘世的修行家族,确实生活的小心翼翼,对于这点陶皋还是听闻过得。

    “没关系,赵因兄弟。我也有不对,我是不应该打听这些秘闻的。”

    “不是秘闻,没关系的,只是母亲不让说罢了。”

    陶皋没在意,赵因很开心。

    “赵因兄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小兄弟能答应?”

    “我想去赵因兄弟家中拜访一下,你看・・・・・・?”

    隐于尘世的修行家族,是不避讳修行者探访的。陶皋转眼就忘却了

    “陶大哥请讲。”师尊的千叮咛万嘱咐。

    “好啊!欢迎陶大哥去我家做客。只是我要先去喂水生,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水生?”

    “我给水怪起的名字。”

    “哈哈・・・・・・好名字,我刚才飞剑传书已经述说了这里有水怪,想必师傅很快就给我回音了。我和你一起去喂水生,先去见识一下水生。”

    “一起去就一起去,陶大哥可要离河岸远一点,我怕水生认生。”

    “赵兄弟尽管放心,那怕打不过水生,它想要我的命那也是不可能的。”

    “陶大哥,你一定不要上河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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