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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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高中

    这一篇日记看的李刚目瞪口呆,刘明还真是什么都敢对萧然说,也难怪,以他那样乖戾的性格,在学校里本来就交不到朋友,好不容易碰到个萧然,肯定紧咬着不放了。

    他也需要倾诉,是人都需要倾诉,尤其是面临巨大压力的时候。

    李刚接着往后翻,要是放到往常,偷看别人的日记总会有一种变态的快感,不过李刚可没感觉到,现在自己身陷囹圄,刘明和柳月红不知下落,他要控制柳月红,就必须了解萧然的过去,虽然萧然曾经是他的女朋友,可她向他隐瞒了太多东西了。

    他继续往后翻,跳过了几篇无关紧要的日记,刘明的名字再一次映入眼帘。

    二零零七年四月十日

    昨天,刘明又一次约我去教学楼的顶楼,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我想,他大概又想倾诉什么了吧,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一想起刘明悲惨的出身,一丝怜悯之情不由的从心头往外冒,我还是心太软了,刘明在班里没有朋友,他找不到人倾诉,当然最后会找到我了。

    这一次我没有提前去,而是准时五点到那,不出所料,刘明早就到了。

    “今天又有什么事情?”我问他。

    “我知道你不想来,但你还是来了,你挺讲义气的,我谢谢你。”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这次想告诉我什么,就直说吧。”

    “我想和你聊聊我的高中生涯。”

    “行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刘明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倾听者,又不是让我做他女朋友,这一点,我还是能满足他的。

    “记得上次我和你说到我母亲想阉了我吗?”

    “记得。”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晚上就不回家了,学校能住校我就住校,住不了校我就在外面游荡,有时候睡在街头,有时候睡在电影院里,那里清场的阿姨总是很烦,我得和他们捉迷藏,才能在黑暗暗的电影院里为自己找到一席之地,我不敢回家睡,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母亲痴呆的面容,以及她手上的剪刀,那剪刀闪着寒光,亮的如同一把利刃,能刺穿掉所有的希望。”

    “嗯,你母亲那个样子,你也挺难的,要是我早就吓死了!”我表示能够感同身受,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到了高中,我的知识积累已经到一定程度了,仅仅是书本上那些东西,已经不足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于是我开始了猎杀,我们学校操场上总是会有很多小动物,流浪狗,流浪猫之类的好多,有些学生下了课就喜欢喂养它们。”

    “你开始了什么?猎杀!?”我问他,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刘明对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他说,

    “对你没听错,是猎杀,我开始猎杀小动物,从我们操场上那些小动物开始。”

    “你为什么要杀害小动物?不觉得恶心吗?”

    “我在做研究,我看过了太多的书,大部分都是解剖学著作,我想知道真实的情况,我想知道动物的躯体,是否真的像书中描述那样,精妙绝伦!”

    “结果呢?”

    “结果我被人告到了校长那里。”

    “你猎杀小动物被人发现了?”

    “他们没发现,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发现,他们只是怀疑。”

    “好吧,你对我讲这些有什么用,我只能说你的爱好很变态,猎杀小动物,这是心理变态才会想出的花招,你说的越多,越没用,我不会支持你的!”

    “我还没说到关键的地方呢,慢慢的你会懂的。”

    “行你接着说。”作为一个倾听者,我相信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极致了。

    “我总是每天晚上出去,到深夜,到凌晨才肯回宿舍,我们同宿舍的两个小伙子,把我告到了校长那里,那段时间,每天上早操的时候,操场上总是会出现一两具动物的尸体,散发着恶臭,有的学生跑着跑着,就强烈的呕吐起来,当然,那些尸体都是我的杰作,我用刀子折磨这些流浪狗,流浪猫,看着生命从它们的眼睛里逐渐的消退,我切开它们的组织,观赏它们的内在,解剖书上说的没错,这就是生命本来的面貌,我一直痴迷的东西就是这样的。”

    “你好变态啊!”我提醒他。

    “我知道,有些难以接受,我宿舍的那两个哥们,就更觉得有必要告我了,他们告诉校长,我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宿舍,操场上那些动物尸体,都是我搞出来的。”

    “校长怎么说,找你麻烦了吧?”

    “对,校长找我谈话了,他循序渐进的引入话题,他刚开始只是关心我,问我学习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对老师有没有什么合理性的建议,我们谈的很好,接着他就引入正题,学校操场上总是会出现的动物尸体,问我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当然说不知道。他就说,有人告诉我,你每天晚上都回去的很晚,你做什么去了?我说我在学习。他说教室都关灯了你在哪里学习?我说我有手电筒,躲在角落里看书罢了。校长拿我没办法的。”

    “他就这么放过你了?”

    “当然没有,我宿舍的两个同学,他们告诉校长,我每天晚上回去,手上总是湿漉漉的,像是刚清洗过鲜血或什么的,校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我,你每天晚上大半夜的,为什么回宿舍手总是湿的?你在将什么东西清洗掉啊?校长对我的怀疑来的很彻底,除了亲眼所见,他已经将我定为头号嫌疑人了,我一看没办法了,如果学校开除我,那我将没有地方可去,家是不能回了,如果连学校这最后的港湾也要抛弃我,那我不知道自己能还能去哪里。于是我抱住校长的大腿,痛哭流涕,他以为我要坦白了,态度也缓和下来。”

    “你坦白了吗?”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坦白,坦白的话学校还待得下去吗?”

    “那你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