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完颜泽和李瑶瑶
这几个人看见王紫和牛昆也是一愣，看样子，通知他们过来的人没有说王紫和牛昆也在这里。熊万毅和西门链还好说，剩下的几个人看见牛昆时都不是好脸色，当初在龙窟被牛昆抽走魂魄的就有他们几个。看见王主任在场，这几个人一起过来打了招呼，王紫从来没有客气的习惯，直接向他们说道:“高戈让你们来的？”
熊万毅笑呵呵地说道:“那倒不是，我们高主任不在局里，是赵局长让我们来的，他说这里可能会出点什么事情，需要我们过来善后，本来说让我们天亮之后才过来的，是我们早到了点。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听到高戈不在特案局的时候，牛昆眼角的肌肉不自觉地跳了几下，王紫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回头指着那具腐骨对熊万毅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别的都不用管，把那个处理一下，拿回去给赵旭就行了。”熊万毅和西门链答应了一声，随后过来向万岩和迪胖子打了个招呼，熊万毅嘿嘿笑道:“万岩，迪胖子你们哥俩儿有前途啊，什么时候进六室跟王主任混了？”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哥哥受累打听一句，这儿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儿了？还惊动王主任了？”
这个事情哪能对他们几个说，万岩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迪胖子打了个哈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不是我说，熊玩意儿，不该打听的事儿别瞎打听。我能说是王主任是功德圆满，过来渡劫准备成仙了吗？”熊万毅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说道:“我就知道王主任他不是凡人，他什么时候飞升天外？是羽化还是兵解？”西门链在后面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道:“羽化……还兵解？你听不出来迪胖子在胡说八道吗？这话你也信？”熊万毅回嘴道:“那是王紫……王主任，别说他是准备成仙了，就是天神下凡我都信！胖子，你笑什么？刚才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迪胖子一撇嘴:“你爱信不信……”
熊万毅和西门链他们到了之后，万岩和迪胖子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想去找王紫再询问一下地珠的事情，不过这时他已经出了大门，将他之前在大门口留下的脚印痕迹都给擦了。这时，天色也蒙蒙亮了，二室的人善后的事做惯了，轻车熟路，没有多久就将腐骨处理好，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塑胶袋中。
本来万岩还想着找机会向牛昆询问有关“天理图”和“人鬼合一术”的事情。可牛昆一直在王紫的身边耳语着什么。王主任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看到腐骨装好之后，说道:“牛昆留下，剩下的人都**调局。”说着，他看了牛昆一眼，拿着烧杯的手突然一张，手上的烧杯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
牛昆的手中。他俩就像事先练习过一样，在烧杯消失的时候，牛昆已经伸手在空中一抓，就像是在空气中将烧杯抓出来一样。
在特案局呆得久了，类似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熊万毅还是凑到万岩身边小声说道:“万岩，王主任给牛昆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马粪？”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万岩也还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马粪吗？”看来地珠也算是比较生僻的物品了，熊万毅在特案局也有几年了，见了地珠竟然没有认出来。
如何回到特案局不必细说，王紫回来后第一时间就直奔赵旭的办公室，两人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直到天黑也没见王主任从局长办公室里走出来。后来听那天晚上值班的人说，局长办公室的灯到第二天凌晨四点还是亮着的。第二天早上，万岩上班再看见赵旭时，赵局长就跟没事人一样，只是王紫失去了踪影。
从龙窟市回来后一个多月正赶上入冬，万岩和迪胖子基本上都没什么事可干。用耿三岁的话说，现在到了淡季。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做，万岩干脆每天上班之后，先去一室点了个卯，然后就直接去资料室，在那里待上一天。万岩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会对这些看似枯燥无比的资料这么感兴趣，只是知道在阅读这些资料的时候，万岩就像上了毒瘾一样，陷了进去不能自拔。直到每天下班时欧阳偏左过来赶万岩。资料室里的规定，除了特殊情况之外，调查员不得在资料室里过夜，万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重新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这段时间里，韩和尚还是有事没事就来一室坐坐，他的身份特殊，除了迪胖子之外，包括赵旭，也没什么人敢惹他。也不知道韩和尚他是怎么想的，特案局里就是迪胖子不拿他当盘菜，他还偏偏往迪胖子的面前凑。他们俩一个看似不着四六，一个确实为老不尊，凑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事。
迪胖子有一次说漏嘴了，把他以前做警察的时候，去天天人间花天酒地的事情说了，韩和尚当时眼睛就亮了，非逼着迪胖子说细节。把迪胖子说烦了，最后扔了一句话“不就是天天人间吗？晚上带你去一次，别等到你走了都闭不上眼。”迪胖子和韩和尚可能是觉得就俩人，底气有点不足，索性把万岩也拉了进来。正巧那几天五室开始每季度一次的资料统计，万岩也闷得发慌，迪胖子请客，又是天天人间这种男人的圣地，不去白不去……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之后，华灯初上。三个人开车到了天天人间，和想象的不一样，这里冷冷清清的。走进了看一眼，大门已经被封了，一打听，天天人间
好像是惹了什么事。今天下午警察局来了大队人马，直接抓人封店了。不过失望的不止万岩三个人，在三人之前有几个外地人慕名而来，听到天天人间被封的消息，其中一个带头的对韩和尚愤愤道：“娼都不让嫖了，还有王法吗！”把韩和尚说了个莫名其妙。
天天人间去不成了，三人只能找了个大馆子，在里面胡吃海塞了一顿。韩和尚可能是觉得有口气出不来，点菜的时候，不看菜肴，光看价钱，哪个贵就点哪个。点得迪胖子只抽凉气：“老韩大师，先说明白了，我不是心疼钱，可你也不能照着最后一顿来造吧？这顿吃完了，你就那什么了？不是我说，饭是我请，命可是你自己的。想开点，去不成天天人间就当修身养性吧……”
韩和尚刚想还嘴的时候，三个人的电话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打给韩和尚的是赵旭的秘书，打给万岩和迪胖子的是耿三岁和执念，三个电话都是一件事：速回特案局。
看样子好像是出了大事了，三人直接就往回赶。回到特案局直奔会议室，里面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万岩大概看了一眼，除了六室的王紫和牛昆没到之外，就连一直都没怎么露面的马军都出现了，他一头的紫发看起来特别扎眼，乍一眼，还以为坐着的是王紫。
看见万岩三个回来之后，赵旭公式化地咳嗽了一声，会议算是正式开始了。先是照惯例，放了一组幻灯图片。荧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看不出来准确地址，只是在一片白茫茫中，隐约出现了几串灰色的点。下一张照片还是这片雪地，只是镜头拉近了，终于看清了那灰色的点，是狼，正确地说是上百头的狼。
剩下的照片也都是这些狼群，只不过拍摄的地点变了，分别在雪地里、山谷和树林里，还有一张是在温泉旁，狼群围成一圈，正在喝水。没有多大的工夫，幻灯片放完了，已经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观看这些照片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赵旭又咳嗽了一声，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赵局长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之后，才缓缓说道：“照片是一个星期前的卫星图片，地点是新疆天山山脉的一段位置，里面出现的狼群经过专家鉴定是新疆灰狼，不久之前，在照片地点附近的赛力克提牧场遭遇了几次狼灾，损失了六百多只牛羊，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你先等等吧。”赵局长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韩和尚打断了他的话，“闹狼也归我们管了？”赵旭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下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等我说完你再说。”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之前的照片
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关键的是后面这几张。”赵局长说完，会议室里又暗了下来，荧幕上又出现了两组图片。
第一组图片还是刚才的狼群，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在照片的边缘处隐约出现了三个人影。在之后所有的图片中，这三个人影都出现在狼群远处的位置。有几张清晰的照片已经能看出来这是两男一女。如果说这几张照片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话，等最后一张图片出现时，尼古拉斯.b.司明主任惊愕地站了起来，指着照片脱口而出道：“芬里尔！上帝，这是魔狼芬里尔！”
图片里的地点就是刚才狼群在聚集喝水的温泉，上百头狼分成了两排，中间空的位置趴着一头好像熊一般大小的白色巨狼，远处的三人没有靠近，反而离得更远，正用望远镜在观察着巨狼。
赵旭摆摆手，示意司明主任先坐下，放出来最后一组幻灯片。这一组照片只有两张，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人的正身像。男的这人身材微胖，戴着眼镜，头发有点乱，表情虽然笑眯眯的，但总好像是在偷着眼看人。女的这张身材倒也还匀称，也戴着一副眼镜。不过她面无表情的，不知道拍照的时候，谁惹了她。
看完这两张照片，会议室里重新开灯，不过这时，万岩看到除了司明之外，对面的高戈和他的副主任王子恒脸色也很难看。
赵旭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之后，拿起来最后两人的幻灯片说道：“这两个人也算是老朋友了，高戈、王子恒你们俩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赵旭的样子，比起来司明口中的什么魔狼芬里尔，他好像更关心照片里的一男一女。而且高戈和王子恒看见这两人的照片时，都是一脸的尴尬，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赵旭看了他俩一眼，顺手将幻灯片扔到耿三岁面前的桌子上:“耿三岁，还是你来介绍吧。”
耿主任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会让他来作介绍，他扫了一眼高戈和王子恒，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将两张幻灯片放进幻灯机中。荧幕又出现了那个微胖的男人，耿三岁清了一下嗓子，指着荧幕上的这个男人说道:“完颜泽，澳大利亚华侨，现年……三十岁，表面上是澳大利亚一家大型中餐连锁店的老板……”耿三岁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赵旭打断了:“直接进重点！从完颜洞天那里说！别讲那些没用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耿主任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是被赵旭骂皮了的。没过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正常说道:“完颜泽的祖父完颜洞天是民国时期，宗教事物处理委员会的创始人之一。宗教事物处理委员会于1949年迁离到台湾，当时
会中大部分骨干由于心灰意冷，陆续离开了委员会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其中就包括张洞天和委员会另外一个活跃分子李十一。”
耿三岁换了另一张幻灯片，荧幕里出现了刚才看到的冷冰冰的女人，耿主任看着她的照片说道:“李瑶瑶，是刚才说到的李十一的侄孙女。现年25岁，法国华侨。是巴黎卢浮宫非展品修缮部的工作人员。李十一一生未婚，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侄子李长龄夫妇和这个侄孙女李瑶瑶。”
说到这里，耿三岁的脸色开始古怪起来，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高戈和王子恒。再说话时也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完颜泽和李瑶瑶……在……两年前，”这次没等赵旭拍桌子，高戈先说话了:“还是我来说吧，本来当初丢的就是我们二室的人。”看到赵胖子没有反对的意思，高主任略微沉默一下之后，才开始说道:“完颜泽和李瑶瑶起码在两年前就到过大陆，当时是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他俩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张民国时期最大的盗墓贼阮六郎画的战国时期墓葬分布图。”
说到这，高戈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脸色有些微红。他继续说道:“正巧当时他们要寻找的古墓在前不久已经被发现，考古队正在那里对古墓进行发掘。由于怀疑古墓里有我们特案局需要的东西。我和二室的几个人也混进了考古队里。在不惊动考古队的情况下，我们半夜偷偷潜入了墓穴的地宫中。就在我们进入到主墓室时候，就发现这一男一女已经在主墓室里了。”
“当时墓穴的四周都有我们的人在把守，按理说，这两人不可能会出现在墓室里。当时我们都以为对方是盗墓贼，直接就动了手。”高戈说到这时，他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他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吃了点小亏。”高主任的话刚说完，就听见赵局长哼了一声。
执念坐在万岩的旁边，他小声地在万岩耳边嘀咕道:“他们把墓穴都给整塌了，老高和王子恒他们几个当场就埋在地下面，多亏了上面还有二室留守的人，和考古队一起把这几位从地里面挖了出来。不过当时地下面的只有高戈和王子恒他们几个，连完颜泽和李瑶瑶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和他们在墓室里拿走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当时几乎各大媒体都去现场抢新闻了。咱们赵局长费了天大的力量才把那件事情给按下来。要不咱们特案局早就沐浴在阳光之下了。”
高戈那边还在说道:“后来经过调查，才查清楚这两人的身份。不过这几年他俩也再没有在大陆出现过。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想不到他俩还敢再回来！”最后一句话，高主任说得
有点咬牙切齿。
西门链是高戈手下的调查员，看见高戈有点失态，马上出来岔开了话题，他举手说道:“照片上面不是有三个人吗？还有一个人是谁？”赵局长的秘书解释道:“这个人照片拍得不好，有些失帧，现在正在修复。”
“各位，你们可以听我说句话吗？”尼古拉斯.b.司明主任终于忍不住了，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说道:“你们好像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这几个人是为什么来的？”说着，他走到幻灯机的旁边，将巨型白狼的幻灯片打了出来。
司明看着这只白色巨狼说道:“我不知道在中国，这只狼叫什么名字。但是在欧洲，这样的狼都叫芬里尔，魔狼芬里尔。传说它们的始祖是邪神洛基的长子，曾经一口将北欧的诸神之王奥丁吞噬掉。曾经有芬里尔咬人之后，被咬的人变成狼人的案例。看在上帝的分上，你们早作准备吧。”
“司明主任，你也说了这是在中国，不是北欧。我们也有关于动物成妖的传说，况且我们还有对付动物妖化的办法。”赵旭眯缝着眼睛对着司明说道，“再说了，神话和传说里的故事，没有必要太当真。这只狼的确有一些妖性，但是在我们这里，妖属于逆天而行，必遭天谴，用你的话讲，它一定会受到上帝惩罚的。”对着尼古拉斯.b.司明，赵旭明显要比对其他几位主任客气很多，当然，王紫除外。
司明主任还是只摇头，他进入特案局的经历有点复杂。准确地说他是作为交换生到的特案局，特案局原三室主任在欧洲几大教区轮流任职。以他所受的神学教育来说，总显得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赵旭桌子上的传真机响了起来，一张照片从里面被吐了出来。赵旭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开始阴沉起来，他的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程傲。”
（本章完）
熊万毅笑呵呵地说道:“那倒不是，我们高主任不在局里，是赵局长让我们来的，他说这里可能会出点什么事情，需要我们过来善后，本来说让我们天亮之后才过来的，是我们早到了点。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听到高戈不在特案局的时候，牛昆眼角的肌肉不自觉地跳了几下，王紫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回头指着那具腐骨对熊万毅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别的都不用管，把那个处理一下，拿回去给赵旭就行了。”熊万毅和西门链答应了一声，随后过来向万岩和迪胖子打了个招呼，熊万毅嘿嘿笑道:“万岩，迪胖子你们哥俩儿有前途啊，什么时候进六室跟王主任混了？”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哥哥受累打听一句，这儿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儿了？还惊动王主任了？”
这个事情哪能对他们几个说，万岩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迪胖子打了个哈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不是我说，熊玩意儿，不该打听的事儿别瞎打听。我能说是王主任是功德圆满，过来渡劫准备成仙了吗？”熊万毅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说道:“我就知道王主任他不是凡人，他什么时候飞升天外？是羽化还是兵解？”西门链在后面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道:“羽化……还兵解？你听不出来迪胖子在胡说八道吗？这话你也信？”熊万毅回嘴道:“那是王紫……王主任，别说他是准备成仙了，就是天神下凡我都信！胖子，你笑什么？刚才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迪胖子一撇嘴:“你爱信不信……”
熊万毅和西门链他们到了之后，万岩和迪胖子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想去找王紫再询问一下地珠的事情，不过这时他已经出了大门，将他之前在大门口留下的脚印痕迹都给擦了。这时，天色也蒙蒙亮了，二室的人善后的事做惯了，轻车熟路，没有多久就将腐骨处理好，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塑胶袋中。
本来万岩还想着找机会向牛昆询问有关“天理图”和“人鬼合一术”的事情。可牛昆一直在王紫的身边耳语着什么。王主任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看到腐骨装好之后，说道:“牛昆留下，剩下的人都**调局。”说着，他看了牛昆一眼，拿着烧杯的手突然一张，手上的烧杯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
牛昆的手中。他俩就像事先练习过一样，在烧杯消失的时候，牛昆已经伸手在空中一抓，就像是在空气中将烧杯抓出来一样。
在特案局呆得久了，类似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熊万毅还是凑到万岩身边小声说道:“万岩，王主任给牛昆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马粪？”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万岩也还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马粪吗？”看来地珠也算是比较生僻的物品了，熊万毅在特案局也有几年了，见了地珠竟然没有认出来。
如何回到特案局不必细说，王紫回来后第一时间就直奔赵旭的办公室，两人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直到天黑也没见王主任从局长办公室里走出来。后来听那天晚上值班的人说，局长办公室的灯到第二天凌晨四点还是亮着的。第二天早上，万岩上班再看见赵旭时，赵局长就跟没事人一样，只是王紫失去了踪影。
从龙窟市回来后一个多月正赶上入冬，万岩和迪胖子基本上都没什么事可干。用耿三岁的话说，现在到了淡季。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做，万岩干脆每天上班之后，先去一室点了个卯，然后就直接去资料室，在那里待上一天。万岩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会对这些看似枯燥无比的资料这么感兴趣，只是知道在阅读这些资料的时候，万岩就像上了毒瘾一样，陷了进去不能自拔。直到每天下班时欧阳偏左过来赶万岩。资料室里的规定，除了特殊情况之外，调查员不得在资料室里过夜，万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重新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这段时间里，韩和尚还是有事没事就来一室坐坐，他的身份特殊，除了迪胖子之外，包括赵旭，也没什么人敢惹他。也不知道韩和尚他是怎么想的，特案局里就是迪胖子不拿他当盘菜，他还偏偏往迪胖子的面前凑。他们俩一个看似不着四六，一个确实为老不尊，凑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事。
迪胖子有一次说漏嘴了，把他以前做警察的时候，去天天人间花天酒地的事情说了，韩和尚当时眼睛就亮了，非逼着迪胖子说细节。把迪胖子说烦了，最后扔了一句话“不就是天天人间吗？晚上带你去一次，别等到你走了都闭不上眼。”迪胖子和韩和尚可能是觉得就俩人，底气有点不足，索性把万岩也拉了进来。正巧那几天五室开始每季度一次的资料统计，万岩也闷得发慌，迪胖子请客，又是天天人间这种男人的圣地，不去白不去……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之后，华灯初上。三个人开车到了天天人间，和想象的不一样，这里冷冷清清的。走进了看一眼，大门已经被封了，一打听，天天人间
好像是惹了什么事。今天下午警察局来了大队人马，直接抓人封店了。不过失望的不止万岩三个人，在三人之前有几个外地人慕名而来，听到天天人间被封的消息，其中一个带头的对韩和尚愤愤道：“娼都不让嫖了，还有王法吗！”把韩和尚说了个莫名其妙。
天天人间去不成了，三人只能找了个大馆子，在里面胡吃海塞了一顿。韩和尚可能是觉得有口气出不来，点菜的时候，不看菜肴，光看价钱，哪个贵就点哪个。点得迪胖子只抽凉气：“老韩大师，先说明白了，我不是心疼钱，可你也不能照着最后一顿来造吧？这顿吃完了，你就那什么了？不是我说，饭是我请，命可是你自己的。想开点，去不成天天人间就当修身养性吧……”
韩和尚刚想还嘴的时候，三个人的电话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打给韩和尚的是赵旭的秘书，打给万岩和迪胖子的是耿三岁和执念，三个电话都是一件事：速回特案局。
看样子好像是出了大事了，三人直接就往回赶。回到特案局直奔会议室，里面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万岩大概看了一眼，除了六室的王紫和牛昆没到之外，就连一直都没怎么露面的马军都出现了，他一头的紫发看起来特别扎眼，乍一眼，还以为坐着的是王紫。
看见万岩三个回来之后，赵旭公式化地咳嗽了一声，会议算是正式开始了。先是照惯例，放了一组幻灯图片。荧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看不出来准确地址，只是在一片白茫茫中，隐约出现了几串灰色的点。下一张照片还是这片雪地，只是镜头拉近了，终于看清了那灰色的点，是狼，正确地说是上百头的狼。
剩下的照片也都是这些狼群，只不过拍摄的地点变了，分别在雪地里、山谷和树林里，还有一张是在温泉旁，狼群围成一圈，正在喝水。没有多大的工夫，幻灯片放完了，已经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观看这些照片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赵旭又咳嗽了一声，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赵局长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之后，才缓缓说道：“照片是一个星期前的卫星图片，地点是新疆天山山脉的一段位置，里面出现的狼群经过专家鉴定是新疆灰狼，不久之前，在照片地点附近的赛力克提牧场遭遇了几次狼灾，损失了六百多只牛羊，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你先等等吧。”赵局长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韩和尚打断了他的话，“闹狼也归我们管了？”赵旭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下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等我说完你再说。”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之前的照片
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关键的是后面这几张。”赵局长说完，会议室里又暗了下来，荧幕上又出现了两组图片。
第一组图片还是刚才的狼群，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在照片的边缘处隐约出现了三个人影。在之后所有的图片中，这三个人影都出现在狼群远处的位置。有几张清晰的照片已经能看出来这是两男一女。如果说这几张照片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话，等最后一张图片出现时，尼古拉斯.b.司明主任惊愕地站了起来，指着照片脱口而出道：“芬里尔！上帝，这是魔狼芬里尔！”
图片里的地点就是刚才狼群在聚集喝水的温泉，上百头狼分成了两排，中间空的位置趴着一头好像熊一般大小的白色巨狼，远处的三人没有靠近，反而离得更远，正用望远镜在观察着巨狼。
赵旭摆摆手，示意司明主任先坐下，放出来最后一组幻灯片。这一组照片只有两张，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人的正身像。男的这人身材微胖，戴着眼镜，头发有点乱，表情虽然笑眯眯的，但总好像是在偷着眼看人。女的这张身材倒也还匀称，也戴着一副眼镜。不过她面无表情的，不知道拍照的时候，谁惹了她。
看完这两张照片，会议室里重新开灯，不过这时，万岩看到除了司明之外，对面的高戈和他的副主任王子恒脸色也很难看。
赵旭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之后，拿起来最后两人的幻灯片说道：“这两个人也算是老朋友了，高戈、王子恒你们俩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赵旭的样子，比起来司明口中的什么魔狼芬里尔，他好像更关心照片里的一男一女。而且高戈和王子恒看见这两人的照片时，都是一脸的尴尬，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赵旭看了他俩一眼，顺手将幻灯片扔到耿三岁面前的桌子上:“耿三岁，还是你来介绍吧。”
耿主任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会让他来作介绍，他扫了一眼高戈和王子恒，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将两张幻灯片放进幻灯机中。荧幕又出现了那个微胖的男人，耿三岁清了一下嗓子，指着荧幕上的这个男人说道:“完颜泽，澳大利亚华侨，现年……三十岁，表面上是澳大利亚一家大型中餐连锁店的老板……”耿三岁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赵旭打断了:“直接进重点！从完颜洞天那里说！别讲那些没用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耿主任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是被赵旭骂皮了的。没过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正常说道:“完颜泽的祖父完颜洞天是民国时期，宗教事物处理委员会的创始人之一。宗教事物处理委员会于1949年迁离到台湾，当时
会中大部分骨干由于心灰意冷，陆续离开了委员会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其中就包括张洞天和委员会另外一个活跃分子李十一。”
耿三岁换了另一张幻灯片，荧幕里出现了刚才看到的冷冰冰的女人，耿主任看着她的照片说道:“李瑶瑶，是刚才说到的李十一的侄孙女。现年25岁，法国华侨。是巴黎卢浮宫非展品修缮部的工作人员。李十一一生未婚，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侄子李长龄夫妇和这个侄孙女李瑶瑶。”
说到这里，耿三岁的脸色开始古怪起来，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高戈和王子恒。再说话时也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完颜泽和李瑶瑶……在……两年前，”这次没等赵旭拍桌子，高戈先说话了:“还是我来说吧，本来当初丢的就是我们二室的人。”看到赵胖子没有反对的意思，高主任略微沉默一下之后，才开始说道:“完颜泽和李瑶瑶起码在两年前就到过大陆，当时是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他俩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张民国时期最大的盗墓贼阮六郎画的战国时期墓葬分布图。”
说到这，高戈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脸色有些微红。他继续说道:“正巧当时他们要寻找的古墓在前不久已经被发现，考古队正在那里对古墓进行发掘。由于怀疑古墓里有我们特案局需要的东西。我和二室的几个人也混进了考古队里。在不惊动考古队的情况下，我们半夜偷偷潜入了墓穴的地宫中。就在我们进入到主墓室时候，就发现这一男一女已经在主墓室里了。”
“当时墓穴的四周都有我们的人在把守，按理说，这两人不可能会出现在墓室里。当时我们都以为对方是盗墓贼，直接就动了手。”高戈说到这时，他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他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吃了点小亏。”高主任的话刚说完，就听见赵局长哼了一声。
执念坐在万岩的旁边，他小声地在万岩耳边嘀咕道:“他们把墓穴都给整塌了，老高和王子恒他们几个当场就埋在地下面，多亏了上面还有二室留守的人，和考古队一起把这几位从地里面挖了出来。不过当时地下面的只有高戈和王子恒他们几个，连完颜泽和李瑶瑶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和他们在墓室里拿走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当时几乎各大媒体都去现场抢新闻了。咱们赵局长费了天大的力量才把那件事情给按下来。要不咱们特案局早就沐浴在阳光之下了。”
高戈那边还在说道:“后来经过调查，才查清楚这两人的身份。不过这几年他俩也再没有在大陆出现过。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想不到他俩还敢再回来！”最后一句话，高主任说得
有点咬牙切齿。
西门链是高戈手下的调查员，看见高戈有点失态，马上出来岔开了话题，他举手说道:“照片上面不是有三个人吗？还有一个人是谁？”赵局长的秘书解释道:“这个人照片拍得不好，有些失帧，现在正在修复。”
“各位，你们可以听我说句话吗？”尼古拉斯.b.司明主任终于忍不住了，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说道:“你们好像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这几个人是为什么来的？”说着，他走到幻灯机的旁边，将巨型白狼的幻灯片打了出来。
司明看着这只白色巨狼说道:“我不知道在中国，这只狼叫什么名字。但是在欧洲，这样的狼都叫芬里尔，魔狼芬里尔。传说它们的始祖是邪神洛基的长子，曾经一口将北欧的诸神之王奥丁吞噬掉。曾经有芬里尔咬人之后，被咬的人变成狼人的案例。看在上帝的分上，你们早作准备吧。”
“司明主任，你也说了这是在中国，不是北欧。我们也有关于动物成妖的传说，况且我们还有对付动物妖化的办法。”赵旭眯缝着眼睛对着司明说道，“再说了，神话和传说里的故事，没有必要太当真。这只狼的确有一些妖性，但是在我们这里，妖属于逆天而行，必遭天谴，用你的话讲，它一定会受到上帝惩罚的。”对着尼古拉斯.b.司明，赵旭明显要比对其他几位主任客气很多，当然，王紫除外。
司明主任还是只摇头，他进入特案局的经历有点复杂。准确地说他是作为交换生到的特案局，特案局原三室主任在欧洲几大教区轮流任职。以他所受的神学教育来说，总显得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赵旭桌子上的传真机响了起来，一张照片从里面被吐了出来。赵旭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开始阴沉起来，他的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程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