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世儒
到了村口时，耿三岁和满文他们站在一辆北京吉普的旁边，看见万岩三人到了，他们几个迎了过来。
耿三岁先对着赵旭说道：“赵科长，东西都准备好了，用不用再检查一下？”
赵旭点点头，说道：“看看也好，别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
耿三岁从车厢里拿出来几样祭祀用的物品。当时是七五年，流通物资还很是匮乏。除了几摞烧纸之外，就只有几个苹果和一瓶白酒算是上供用的。
不过在供品的旁边还放着一个骨灰盒。不光是郭子达（万岩），就连韩和尚都是一愣。不是说好去扫墓吗？带着骨灰匣是什么路数？
“胖子，怎么还有一个骨灰坛子？”韩和尚向赵旭问道。
“我把细节调整了一下”赵旭说道：“三个大老爷们一起扫墓，看着就不是那么回事？我改了一下，我和子达去扫墓，你去埋葬这个骨灰坛子”
韩和尚看了赵旭一眼：“凭什么你们扫墓，我去当孝子？有孝子大家一起当”
赵旭没理他，只是走到韩和尚跟前，将骨灰盒打开，摆在韩和尚的眼前。看见里面的东西，韩和尚的汗都出来了，“用不用玩的这么大？”刚说了一句话，他好像是反应到了什么，脸色涨得通红，瞪着眼对赵旭说道：“赵胖子，你什么意思？我说嘛，怎么要我拿骨灰盒，你打算要我和那个王什么的同归于尽？”
他们的位置不在郭子达的视线之内，万岩看不到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能让韩和尚的反应这么大。
赵旭关上了骨灰盒，对着韩和尚翻了翻眼皮：“就算要同归于尽，指望得上你吗？你就是负责拿着，看着不对，就往……子达的手上送。”他回头看了‘万岩’一眼：“子达，这个就麻烦你了。”
万岩在郭子达的体内，还是分不清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体不是万岩的，加上有上一次的经验，万岩也没有太害怕，只是万岩已经完全失去了支配这个身体的能力，只能借着郭子达的眼睛和耳朵，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郭子达似乎早就知道骨灰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眼神根本没有向骨灰盒那边瞅。也不理赵旭，只对着韩和尚说道：“和尚，你自己小心一点。在里面要是有什么不对头的，什么都别管，把骨灰盒扔过来，你就跑”
“不至于吧？还真能用得上骨灰盒里面的东西？”韩和尚打了个哈哈：“那个姓王的活到现在，怎么算也有一百二十多岁了吧？我一直都没弄明白，我们特殊办倾巢出动，就为了一个老棺材瓤子？太给他脸了吧？”
好像明白了一些现在
的状况。感情这个什么
“老棺材瓤子？”赵旭冷笑的了一声，他说道：“你知道，民国十五年那次的动静多大吗？当时的宗教事务处理委员会为了抓他，搬出了江西龙虎山六十四代天师张慈恩。就这，宗教事务处理委员会有一半人马，交代在你说的那个老棺材瓤子手里。本想把那个老棺材瓤子就地正法，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赵旭说完，韩和尚还是有些不服气：“鬼道教的人之前我也抓到过几个。本事一般嘛。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厉害。就算他是教主，本事大上十倍。也不见得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再说了，国军的宗教事务处理委员里都是些什么主儿？什么时候吃过亏？这个姓王的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宗教事务处理委员会的大爷们不惜血本去对付他？”
万岩借着郭子达的目光看了看韩和尚。他好像对这次的目标人物了解的不多。这一点和几十年特案局处理事件的方式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个王世儒不简单，”赵旭对于这类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当年牛、王、赵三人建立鬼道教的时候，最难惹的是姓牛的，但是鬼道教的术法却是王世儒传出来的。就连那个最难惹姓牛的教主也不敢说能把鬼道教的术法都练全了。而且传说，王世儒手里面还藏着当年天命教的天命书。就这一条，就够王世儒在奈何桥上走一回的”
天命书，赵旭这三个字一出口，万岩就明显的感觉到郭子达的身子剧烈的颤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天命书？这三个字万岩没有任何印象，在资料室里没有见过，也没有人和万岩说过任何有关天命书的事情。到底天命书里面有什么东西，能让郭子达这么激动。
“天命书…….”韩和尚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接着说道：“真的假的？不是说根本就没有天命书这回事吗？””
“有没有。去了就知道了”郭子达说道，万岩在他的身体里面，能感到自打听到了天命书这三个字，郭子达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万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郭子达现在已经将注意力从王世儒的身上转移到了天命书上。
“江湖传说，别太当真，天命书谁也没见过，是不是杜撰的也不好说”赵旭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郭子达说道：“差不多了，该上路了”
韩和尚白眼皮一翻：“赵胖子，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上路？说话忌讳点你能死啊？”
郭子达抬头望了一眼已经升起老高的太阳，说道：“时候时差不多了，再晚就不像是上坟扫墓”说着，他也不管郭子达和韩和
尚，自己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韩和尚和郭子达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跟在郭子达的后面，进了吉普车内，坐在了郭子达的左右。
刚才这三人在说话的时候，耿三岁和满文两人都很识趣的躲开了。现在看见三位领导已经上车准备要走了，这两人才快步的走过来。满文坐上了副驾驶，耿三岁开动了汽车。
二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停了。耿三岁手指着远处一个小山包说道：“到了，三位领导，那个山包的后面就是南山墓地。不是我说，车子不能在往前开了。只能走过去了。”
郭子达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耿三岁手指的地方，万岩借着他的目光看见远处一个小山包的后面，渺渺的升起了一股白色的烟雾。
郭子达和赵旭、韩和尚在车里又对了一下行动的细节，一直到细节上还没有什么纰漏。，
韩和尚抱着骨灰盒，先走了十多分钟之后，郭子达和赵旭才慢慢的向小山包走去。望山跑死马，看着小山包就在眼前，往前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绕到小山包的后面，眼前是一片好大的坟墓，一眼看过去，能有上千座土坟。
坟地的边上有面向西方的两间小瓦房。一个小老头正坐在瓦房边上呼噜噜的抽着水烟。他抽的不知道是什么烟，闻起来有一种麻麻的味道。
韩和尚早就到了，他抱着骨灰盒长在和小老头磨叽：“大爷，民政局的介绍信也给你看了，是他们让我三大爷埋这儿的，您就行行方便吧”
小老头看了韩和尚一眼，他的嘴巴终于离开了水烟袋：“小娃娃，你懂不懂规矩？你见过谁家死人，直接拉到坟地，刨个坑埋上拉倒的？就说家里困难点，一摞烧纸就有吧？你倒好，直接把骨灰匣子抱过来了，连个碑都没准备，以后再想来看看都找不到地方。我也看出来了，你这是一锤子买卖啊。告诉你，你想就这么埋也行。铁锹，镐头我这儿也有，不借！想埋自己用手去挖坑。”
“大爷，我拿手怎么挖…….”韩和尚一脸的苦涩，还要继续磨叽。郭子达和赵旭已经到了跟前。他俩先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会热闹。
小老头看着郭子达和赵旭一皱眉：“你们俩又是干什么的？”
赵旭微笑的说道：“来上坟的，大爷，南山村老贾家的老大是埋在哪着？”
小老头有些警惕的看着郭子达和赵旭：“你们俩是他什么人？”
郭子达和赵旭愣了一下，细节都想了，就是把这个忘了。看着小老头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他俩几乎同时说道：“我三姑父……”“我大舅……”
两人说完，沉寂了一秒钟之
后，赵旭的反应快，指着郭子达又说道：“我和他是亲戚，我三姑夫是他大舅。”
小老头还没有说话，韩和尚先凑过来了，指着郭子达和赵旭嚷嚷道：“有没有先来后到的？我这的事儿还没完。你们俩等等不行啊？”
赵旭一把拉韩和尚伸过来的手指，说道：“别动手动脚的，你瞎指活谁呢？”两人话不投机，当场撕把起来，郭子达在一边装模作样的要拉开他俩。
他俩在是撕把的时候，韩和尚好像吃了点亏，被赵旭推到小老头的身边。小老头喊道：“要打出去打，别在这惹事。”
韩和尚失去平衡一个踉跄，胳膊来回摆动像是在保持平衡。胳膊落下来时，一团红色的粉末从他的袖子里洒了出来，将他身边的小老头撒了个满头满脸。
在红色粉末散出来的一瞬间，郭子达也动了，他从背后抽出来一把量天尺，对准小老头的脑袋就打过去。“啪”的一声，小老头被这一下子打翻在地，在地上抽搐成一团。
郭子达还要打第二下时，被赵旭拦住了：“别打了！不对头！”郭子达没听赵旭那一套，举起量天尺对着小老头就要再打第二下。量天尺还没有落下。就闻到一阵恶臭的气味，紧接着，小老头的脸上，脖子和双手，只要是接触到空气的皮肤，其极快的速度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水泡。
郭子达愣了一下，手上的量天尺没有落下，自己反而是倒退了两步。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后，小老头身上的小水泡已经连成了一片，最后连成了一个大水泡。
“子达，再退几步！”赵旭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郭子达大喊了一声。这次郭子达倒是听了赵旭的话，就在他退了第二步的时候，“噗！”的一声，小老头身上的水泡迸裂，一道黄色的脓水溅了出来。有几滴溅到了郭子达脚边的地上。将地上撩了一缕青烟。
小老头脸上水泡的伤口冒出一股黑烟，黑烟越冒越浓。最后火花一闪，从小老头身上的伤口为中心，着起了火来。赵旭想要扑救时已经来不及了。火势越烧越旺，瞬时之间，小老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大火将郭子达的皮肉烧掉，露出里面黑色的骨头，又过了一会，黑色的骨头也看不见了，十几分钟后，火焰熄灭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滩黑色的骨灰。
“赵胖子，这是怎么回事？”郭子达对着赵旭说道。赵旭眯缝着眼睛说道：“这不是王世儒……..”
赵旭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两辆大解放都开了过来，车刚停稳，大个第一个从车上面，紧接着，剩余的特殊办调查员也都从车上跳了下来。
大个手提着那把削掉赤霄脑袋的宝剑跑了过来。看见满地黑色的骨灰他愣了一下：“这是王世儒？怎么烧成这样了？“
“这不是王世儒”赵旭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这是王世儒安排的替死鬼”
“不可能”大个听了直摇摇头：“他又不知道我们来抓他，平白无故的安排毛的替死鬼？”
“他真的不知道我们今天会来吗？”赵旭眯缝着眼睛嘀咕道：“我看未必吧？”
“胖子，你什么意思？能不能一次说明白，别说一半藏一半的”大个是个急脾气，他和赵旭虽然同事很久，但还是不习惯赵旭说话的方式。
赵旭也不生气，嘴角略微的翘了翘，说道：“等着，给你看点好东西”说着，走到小老头黑色的骨灰堆里，也不用家什，用脚在里面扒拉。万岩借着郭子达的眼睛看得清楚，地上的骨灰有点还闪着火星，赵旭也不在乎，最后直接动手，在骨灰堆里翻来翻去的。
也就是两三分钟的功夫。赵胖子一声轻呼：“有了！”。再看他的手上，已经拿起来一根像针一样的物体，可惜郭子达距离太远，万岩从他这儿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
耿三岁先对着赵旭说道：“赵科长，东西都准备好了，用不用再检查一下？”
赵旭点点头，说道：“看看也好，别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
耿三岁从车厢里拿出来几样祭祀用的物品。当时是七五年，流通物资还很是匮乏。除了几摞烧纸之外，就只有几个苹果和一瓶白酒算是上供用的。
不过在供品的旁边还放着一个骨灰盒。不光是郭子达（万岩），就连韩和尚都是一愣。不是说好去扫墓吗？带着骨灰匣是什么路数？
“胖子，怎么还有一个骨灰坛子？”韩和尚向赵旭问道。
“我把细节调整了一下”赵旭说道：“三个大老爷们一起扫墓，看着就不是那么回事？我改了一下，我和子达去扫墓，你去埋葬这个骨灰坛子”
韩和尚看了赵旭一眼：“凭什么你们扫墓，我去当孝子？有孝子大家一起当”
赵旭没理他，只是走到韩和尚跟前，将骨灰盒打开，摆在韩和尚的眼前。看见里面的东西，韩和尚的汗都出来了，“用不用玩的这么大？”刚说了一句话，他好像是反应到了什么，脸色涨得通红，瞪着眼对赵旭说道：“赵胖子，你什么意思？我说嘛，怎么要我拿骨灰盒，你打算要我和那个王什么的同归于尽？”
他们的位置不在郭子达的视线之内，万岩看不到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能让韩和尚的反应这么大。
赵旭关上了骨灰盒，对着韩和尚翻了翻眼皮：“就算要同归于尽，指望得上你吗？你就是负责拿着，看着不对，就往……子达的手上送。”他回头看了‘万岩’一眼：“子达，这个就麻烦你了。”
万岩在郭子达的体内，还是分不清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体不是万岩的，加上有上一次的经验，万岩也没有太害怕，只是万岩已经完全失去了支配这个身体的能力，只能借着郭子达的眼睛和耳朵，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郭子达似乎早就知道骨灰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眼神根本没有向骨灰盒那边瞅。也不理赵旭，只对着韩和尚说道：“和尚，你自己小心一点。在里面要是有什么不对头的，什么都别管，把骨灰盒扔过来，你就跑”
“不至于吧？还真能用得上骨灰盒里面的东西？”韩和尚打了个哈哈：“那个姓王的活到现在，怎么算也有一百二十多岁了吧？我一直都没弄明白，我们特殊办倾巢出动，就为了一个老棺材瓤子？太给他脸了吧？”
好像明白了一些现在
的状况。感情这个什么
“老棺材瓤子？”赵旭冷笑的了一声，他说道：“你知道，民国十五年那次的动静多大吗？当时的宗教事务处理委员会为了抓他，搬出了江西龙虎山六十四代天师张慈恩。就这，宗教事务处理委员会有一半人马，交代在你说的那个老棺材瓤子手里。本想把那个老棺材瓤子就地正法，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赵旭说完，韩和尚还是有些不服气：“鬼道教的人之前我也抓到过几个。本事一般嘛。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厉害。就算他是教主，本事大上十倍。也不见得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再说了，国军的宗教事务处理委员里都是些什么主儿？什么时候吃过亏？这个姓王的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宗教事务处理委员会的大爷们不惜血本去对付他？”
万岩借着郭子达的目光看了看韩和尚。他好像对这次的目标人物了解的不多。这一点和几十年特案局处理事件的方式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个王世儒不简单，”赵旭对于这类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当年牛、王、赵三人建立鬼道教的时候，最难惹的是姓牛的，但是鬼道教的术法却是王世儒传出来的。就连那个最难惹姓牛的教主也不敢说能把鬼道教的术法都练全了。而且传说，王世儒手里面还藏着当年天命教的天命书。就这一条，就够王世儒在奈何桥上走一回的”
天命书，赵旭这三个字一出口，万岩就明显的感觉到郭子达的身子剧烈的颤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天命书？这三个字万岩没有任何印象，在资料室里没有见过，也没有人和万岩说过任何有关天命书的事情。到底天命书里面有什么东西，能让郭子达这么激动。
“天命书…….”韩和尚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接着说道：“真的假的？不是说根本就没有天命书这回事吗？””
“有没有。去了就知道了”郭子达说道，万岩在他的身体里面，能感到自打听到了天命书这三个字，郭子达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万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郭子达现在已经将注意力从王世儒的身上转移到了天命书上。
“江湖传说，别太当真，天命书谁也没见过，是不是杜撰的也不好说”赵旭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郭子达说道：“差不多了，该上路了”
韩和尚白眼皮一翻：“赵胖子，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上路？说话忌讳点你能死啊？”
郭子达抬头望了一眼已经升起老高的太阳，说道：“时候时差不多了，再晚就不像是上坟扫墓”说着，他也不管郭子达和韩和
尚，自己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韩和尚和郭子达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跟在郭子达的后面，进了吉普车内，坐在了郭子达的左右。
刚才这三人在说话的时候，耿三岁和满文两人都很识趣的躲开了。现在看见三位领导已经上车准备要走了，这两人才快步的走过来。满文坐上了副驾驶，耿三岁开动了汽车。
二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停了。耿三岁手指着远处一个小山包说道：“到了，三位领导，那个山包的后面就是南山墓地。不是我说，车子不能在往前开了。只能走过去了。”
郭子达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耿三岁手指的地方，万岩借着他的目光看见远处一个小山包的后面，渺渺的升起了一股白色的烟雾。
郭子达和赵旭、韩和尚在车里又对了一下行动的细节，一直到细节上还没有什么纰漏。，
韩和尚抱着骨灰盒，先走了十多分钟之后，郭子达和赵旭才慢慢的向小山包走去。望山跑死马，看着小山包就在眼前，往前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绕到小山包的后面，眼前是一片好大的坟墓，一眼看过去，能有上千座土坟。
坟地的边上有面向西方的两间小瓦房。一个小老头正坐在瓦房边上呼噜噜的抽着水烟。他抽的不知道是什么烟，闻起来有一种麻麻的味道。
韩和尚早就到了，他抱着骨灰盒长在和小老头磨叽：“大爷，民政局的介绍信也给你看了，是他们让我三大爷埋这儿的，您就行行方便吧”
小老头看了韩和尚一眼，他的嘴巴终于离开了水烟袋：“小娃娃，你懂不懂规矩？你见过谁家死人，直接拉到坟地，刨个坑埋上拉倒的？就说家里困难点，一摞烧纸就有吧？你倒好，直接把骨灰匣子抱过来了，连个碑都没准备，以后再想来看看都找不到地方。我也看出来了，你这是一锤子买卖啊。告诉你，你想就这么埋也行。铁锹，镐头我这儿也有，不借！想埋自己用手去挖坑。”
“大爷，我拿手怎么挖…….”韩和尚一脸的苦涩，还要继续磨叽。郭子达和赵旭已经到了跟前。他俩先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会热闹。
小老头看着郭子达和赵旭一皱眉：“你们俩又是干什么的？”
赵旭微笑的说道：“来上坟的，大爷，南山村老贾家的老大是埋在哪着？”
小老头有些警惕的看着郭子达和赵旭：“你们俩是他什么人？”
郭子达和赵旭愣了一下，细节都想了，就是把这个忘了。看着小老头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他俩几乎同时说道：“我三姑父……”“我大舅……”
两人说完，沉寂了一秒钟之
后，赵旭的反应快，指着郭子达又说道：“我和他是亲戚，我三姑夫是他大舅。”
小老头还没有说话，韩和尚先凑过来了，指着郭子达和赵旭嚷嚷道：“有没有先来后到的？我这的事儿还没完。你们俩等等不行啊？”
赵旭一把拉韩和尚伸过来的手指，说道：“别动手动脚的，你瞎指活谁呢？”两人话不投机，当场撕把起来，郭子达在一边装模作样的要拉开他俩。
他俩在是撕把的时候，韩和尚好像吃了点亏，被赵旭推到小老头的身边。小老头喊道：“要打出去打，别在这惹事。”
韩和尚失去平衡一个踉跄，胳膊来回摆动像是在保持平衡。胳膊落下来时，一团红色的粉末从他的袖子里洒了出来，将他身边的小老头撒了个满头满脸。
在红色粉末散出来的一瞬间，郭子达也动了，他从背后抽出来一把量天尺，对准小老头的脑袋就打过去。“啪”的一声，小老头被这一下子打翻在地，在地上抽搐成一团。
郭子达还要打第二下时，被赵旭拦住了：“别打了！不对头！”郭子达没听赵旭那一套，举起量天尺对着小老头就要再打第二下。量天尺还没有落下。就闻到一阵恶臭的气味，紧接着，小老头的脸上，脖子和双手，只要是接触到空气的皮肤，其极快的速度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水泡。
郭子达愣了一下，手上的量天尺没有落下，自己反而是倒退了两步。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后，小老头身上的小水泡已经连成了一片，最后连成了一个大水泡。
“子达，再退几步！”赵旭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郭子达大喊了一声。这次郭子达倒是听了赵旭的话，就在他退了第二步的时候，“噗！”的一声，小老头身上的水泡迸裂，一道黄色的脓水溅了出来。有几滴溅到了郭子达脚边的地上。将地上撩了一缕青烟。
小老头脸上水泡的伤口冒出一股黑烟，黑烟越冒越浓。最后火花一闪，从小老头身上的伤口为中心，着起了火来。赵旭想要扑救时已经来不及了。火势越烧越旺，瞬时之间，小老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大火将郭子达的皮肉烧掉，露出里面黑色的骨头，又过了一会，黑色的骨头也看不见了，十几分钟后，火焰熄灭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滩黑色的骨灰。
“赵胖子，这是怎么回事？”郭子达对着赵旭说道。赵旭眯缝着眼睛说道：“这不是王世儒……..”
赵旭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两辆大解放都开了过来，车刚停稳，大个第一个从车上面，紧接着，剩余的特殊办调查员也都从车上跳了下来。
大个手提着那把削掉赤霄脑袋的宝剑跑了过来。看见满地黑色的骨灰他愣了一下：“这是王世儒？怎么烧成这样了？“
“这不是王世儒”赵旭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这是王世儒安排的替死鬼”
“不可能”大个听了直摇摇头：“他又不知道我们来抓他，平白无故的安排毛的替死鬼？”
“他真的不知道我们今天会来吗？”赵旭眯缝着眼睛嘀咕道：“我看未必吧？”
“胖子，你什么意思？能不能一次说明白，别说一半藏一半的”大个是个急脾气，他和赵旭虽然同事很久，但还是不习惯赵旭说话的方式。
赵旭也不生气，嘴角略微的翘了翘，说道：“等着，给你看点好东西”说着，走到小老头黑色的骨灰堆里，也不用家什，用脚在里面扒拉。万岩借着郭子达的眼睛看得清楚，地上的骨灰有点还闪着火星，赵旭也不在乎，最后直接动手，在骨灰堆里翻来翻去的。
也就是两三分钟的功夫。赵胖子一声轻呼：“有了！”。再看他的手上，已经拿起来一根像针一样的物体，可惜郭子达距离太远，万岩从他这儿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