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厚脸皮要钱
周计安和贺柢青都不愿意做小生意，于是俩人就计划着醵资开个大点的铺子，贺柢青的意思还是想开个木玩古玩店。
周计安想这个确实比卖酒卖米要赚钱，是个生财的路子也就答应了，只是这资金问题有点困难，他们虽然已经找人借了不少钱，但是钱不嫌多，于是他想到了秦丝丝，便以借钱为由来绥祯苑找她，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只想找她借钱，还是想见她。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去见她，但又觉得她嫁给了王爷比跟自己在一起要过得好，便又没有那么自责了。
而他去找她，最多的理由其实就是借钱，名义上是借，但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还。他也知道自己借钱是二皮脸了，但被现实所迫每次不得不找她求助。
这天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来找秦丝丝，开口找人借钱的事还真得需要勇气。
日子虽然快立秋了，但高温还是居高不下，不过比夏至时的热又要凉爽了几分。
这天秦丝丝刚从程妃那儿回到绥祯苑，想到程妃她就心痛不已。
程妃虽然已经修养了好几日，但是气色依然很差，憔悴苍白得秦丝丝都快认不出来了，原本丰腴的程妃，竟像被魔鬼拔去了血肉一般，只剩一副皮包骨了。
程妃依然不大愿意讲话，性格也和从前迥然不同，秦丝丝想要靠近她，安慰她，却显得怎么做都不讨好，觉得她好像并不需要自己这样去做，可她也不明白程妃到底需要什么。
璟王爷偶尔会去看看程妃，每次说几句嘘寒问暖的话，只说缺什么要什么就叫下人去买，其实的话也不多说。
对于璟王爷的冷漠，程妃只能是一笑了然，她也全然不在乎他怎么对自己，只想着若是有一天能离开这里便好，她觉得嫁给璟王爷是自己今生最大的错误。
秦丝丝问她想吃什么吗？她摇头。问她好点了吗？她说她没有什么不好的。问她难过吗？她说没有什么好难过的。问她后悔吗？她说只后悔嫁入了王府。
程妃偶尔会问秦丝丝贺柢青和小梅他们有没有来，问他们现在怎样了，有没有住的地方，虽然她早就派人打听到贺柢青和周计安他们住一起，知道贺柢青的情况，但还是忍不住要问秦丝丝。
秦丝丝被问的一片茫然，关于周计安的近况她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贺柢青的近况呢。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他们了，她有时候是想见他们的，因为大家还是朋友，但更多的时候是不想见，她觉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彼此不再是同路人，倒是不要见面的好。
程妃见秦丝丝一片茫然，反倒笑了，说：“我只是随便问问，现在他们应该也过得不错，少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过简朴平凡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好。我倒想找个相好的，去深山老林林度过下半辈子。”
秦丝丝听了眉毛轻轻一挑，失笑道：“是吗？那你找到了吗？”
“你问的可真刁钻。”程妃不直接回答她。
秦丝丝似乎稍稍明白了一点，突然想到，难道程妃喜欢贺柢青？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她又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觉得程妃应该还是爱璟王爷的，至少程妃之前一心想着要给璟王爷生孩子。只是现在……还真不好说，她无法定夺真相。
“好吧，那我不问了。反正问了你也不说。”秦丝丝故作生气的说。
“我这人还真是命不好，什么坑爹的事情都被我碰到了。命还真苦！”程妃不免抱怨自己命不好。
秦丝丝想，若是你命不好，那我的命岂不是惨绝人寰了，她还一直羡慕程妃的命比自己好呢。
她不明的摇摇头，说：“姐姐你就别想不好的了，想开点，以后会好的。我祝你早点找到你的心上人，说不定哪天他就从天上掉下来，然
后就带着你飞走了呢。”
“真的？”程妃蘧然一笑，随即又失落的说，“若真是那样，就好了。不过我看我们俩是得把这牢底坐穿都不能实现心中愿望。”
听到程妃的叹息，秦丝丝心里也不由沉重起来，撇着嘴角很是不乐意。
程妃见秦丝丝一脸失意，问道：“妹妹你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她惊讶不安的望着程妃。
“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秦丝丝会意，矢口否认道：“我……没有。我是爱王爷的，只是不想生孩子而已，或许是根本就怀不上吧。”
“假话。你还真是够自闭的，有什么话都是憋在心里不对我说。我心里有什么话可都对你说了的。”言语间很是不满。
“我……”秦丝丝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想说真话那是断然不能的，再说些天花乱坠的谎话骗人吧，她也不想，于是一向口齿伶俐的她竟哑口无言。
“瞧你这反应，我猜肯定是了。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程妃突发奇想的问。
“姐姐怎么这样问？我不敢想，还真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也没有去处。”秦丝丝又矢口否认，她天天想着离开这里，却不敢说真话。
“假话，我看不是。我猜你肯定是心里有人了，你就告诉我是谁呗。”程妃继续哄道，见秦丝丝沉默不语，于是故作生气道，“好了，不说拉倒，当我没问。”
这些日子程妃躺**就琢磨着事情，大事小事都在琢磨着，觉得秦丝丝压根就不喜欢王爷，所以才要这么问。
“真没有，真的。姐姐你就别问了。你多休息，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秦丝丝不想再被她问这个问题，于是想着要走。
“好吧。唉，那我们俩说的话你可不要对别人说，这可都是机密。”程妃叮嘱道。
“知道了。”她慌乱的点头。
于是她就急急离开了程妃的房间，一路上想着程妃的问话，就忐忑不已，难道连她也瞧出些什么来了，她又恐又慌。
回到绥祯苑，她坐立不安，想着程妃的事既心痛，又担心自己的心思被人察觉。
程妃都能觉察出来了，那肯定别人也会觉察得到的，看来得和外面的人保持距离不再来往才好，她正这样想着，却见周计安来了。
周计安一进屋子，就关上门窗，将她拉到墙角想要抱她，却被她一个转身躲开了。
她睇了他一眼，问：“你来做什么？”
他扑了个空，沮丧的撇撇嘴，问：“怎么了，好久不见你了想你了，连抱一下都不可以吗？”他本想抱一下她，哄她开心，然后好说借钱的事情。
“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请回去吧。要钱的话我没有。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她口吻异常冷漠坚决地说，和从前截然不同。
“我……”周计安瞠目结舌，不知道秦丝丝今日怎么了，他瞠目结舌半天无言，良久又胁肩谄笑的说道，“我来做什么，都被你知道了，还是你最了解我不是。”
秦丝丝冷冷的看着他，一脸复杂严肃的神情，问道：“说了没钱，你为何又要来找我拿钱？你不是在程家有工钱吗？难道还不够你用吗？”
“你怎么会没有钱，大家都知道王爷有钱。”
“那是王爷的钱，不是我的钱。”
“可你是王爷的女人，他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不用还帮他省着？”
“周计安，你什么意思？”她有些怒了，周计安今日偏偏犯了倔和她顶嘴起来。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找你借点钱做生意，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他见秦丝丝质疑的神情，于是立刻又讲道，“那我写下
字据，保证以后再不找你借钱。说到做到，否则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秦丝丝见周计安一副真诚的样子，觉得他又可怜又可笑，这样的话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她好奇的问道：“你不是在程家做事吗，怎么要自己做生意了？你连走都没有学会，就要学跑，肯定是会摔跤的。我怕你做也是浪费银子而已。”
“这次不同，这次是和贺柢青一起，有他在，我就不会赔钱。你也知道他很有头脑的，会做生意。只是现在我们没有钱，想开个铺子也难，所以来问你借点，也不要求数目，能多最好。你不知道贺柢青家破产了，是被程老爷逼的，老子气不过就没有在程家做事了。”
“你还真是够义气！”秦丝丝轻嘲道。
“对，我这人啥都没有，就是够义气，当初我有难时，他出手相救过我，现在他有难，我不能不行侠仗义。”
“幼稚！可笑！”她责备道。
“我……你怎么这样说我，难道你朋友这样了，你还会在程家做下去吗？我是受不了！老子不在程家一样可以走出自己的天地。”周计安也有些不高兴了，他讨厌秦丝丝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你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能有啥出息。”秦丝丝不满的嘲笑，又尖酸刻薄的说道，“你说你拿了多少钱，用了多少钱了，又赚到了多少钱？你有反省过吗？我不是金山，不是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你缺钱不自己去挣吗？你缺胳膊少腿了啊还是脑瘫了啊？”
“你……你别侮辱我。不借就不借，犯不着这样说我。”周计安急得直跳脚。
“以后我都没有钱给你了，咱们也永远不要见面了！从此你我就是陌生人！”秦丝丝恩断义绝而无比坚定的说。
“不可以！我不答应！这事儿不成，我不能接受！等我把狗王爷杀了，我就带你走。”周计安压低声音却字字铿锵。
秦丝丝听他这样说心里微微感动，却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幼稚，你若是能杀璟王爷，你还会没有钱用吗？即便你杀了他，你能逃过死罪吗？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别破坏了我的好生活！”
周计安见她如此生气，也不想和她吵，他来的目的就一个：借钱！他不想过穷人的窝囊日子，他想这次一定要干出一番天地来，好证明给秦丝丝看他周计安不是烂泥巴！
于是他又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行不，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只是我现在真的缺钱啊，你知道贺柢青和小梅搬到我家来住了，我们都没有收入，我一个人的钱要养一大家子，哪里还有钱做生意。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在长安城我又没有个亲戚可以依靠，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二皮脸的来找你了。拜托了，求求你了。好不好？找你借点，贺柢青再找亲戚借点，就可以开铺子了。”他哀求着。
秦丝丝想着贺柢青，不由语气缓和了下来，却还是冷冷的口吻：“你们准备开什么铺子？”
见她消了一点气儿，周计安窃喜，小心说道：“我说开个酒坊，贺柢青说开个粮油店，最主要的就是资金问题。看有多少资金，再决定做什么吧。反正这生意经都是一样的，投资越大肯定赚得越多。有贺柢青在你放心，这次肯定是只赚不赔的。”
“只赚不赔？”秦丝丝嘴角噙着冷笑，觉得这些生意人还真是够狂妄的，但亦明白这是人的天性，谁不想钱多呢，即便是那么有钱的程老爷还是不满足。
“也不是，不过我真的有把握这次能赚钱。我还找算命的算过，先生说我已经经历了人生中大的劫难，以后就会好运了。”周计安暗暗着急，心想，倒是能不能要到钱啊。
秦丝丝也有些心软了，暗忖要不要赌这一次，或许他真的浪子回头了，但愿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