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偏爱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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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树洞的木箱里有什么(2)

秦丝丝直奔周计安的房间而来,她轻轻推了推房门,门从内锁上了。

她料他必然是在里面了,于是叩门喊开门。

周计安果然在里面,他开门让她进屋,然后又把门拴上。

“怎么了,为何大白天把门拴着呢?”秦丝丝满眼好奇的打量着屋内。

“你去哪里了,不是叫你在后院等我吗?一下子就没看到你人影了。”周计安对她也甚为挂念。

“你娘叫我去她房间说话,就坐了一会儿。”

“我娘找你说话,都说什么了,我娘没有为难你吧?”周计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随便聊了几句不打紧的话,她还有说有笑呢,一点没有架子,她对我很好,还给了我一对镯子。”秦丝丝露出手腕给周计安看。

周计安认得这对镯子,是他娘的没错,更加疑惑了:“是吗?这就奇怪了,她不是对你有成见吗,怎么又突然对你好呢?真是奇怪。难道她发脾气是假的,或者说她对你好是假的?”

他摸着下巴,皱眉沉思,连连摇头。

关键是今早他娘才对他说,以后各过各的,语气甚是冷漠,按理讲,说这样话的娘是不该对秦丝丝好才是啊。

娘到底怎么了,真奇怪,一会儿一张脸,还真不懂了。

他越发觉得娘陌生了,疑惑不解的摇摇头。

“别说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秦丝丝轻摇下颌,又问道,“对了,我刚到后院去看了,那个箱子呢,里面是什么,可以看看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进屋起她的视线就一直在屋子里搜寻箱子的影子。

“箱子里是珠宝和金条。”周计安毫不避讳的回答,将秦丝丝带至屏风后。

只见屏风后的地上放着一只红漆木箱,箱身表面抹了一层红色的蜡油,一把铁锁挂在锁扣上,除此外并看不出这箱子有何异样。

周计安打开木箱,一箱子的珠宝金光灿灿的呈现于人眼前。

“哇,怎么会有这么多……”秦丝丝惊讶不已,心想是谁将这么多珠宝放在树洞内呢。

“下面是金条,上面是首饰项链,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挑几样吧。”周计安抓了一把粉的白的黑的珍珠项链递给秦丝丝。

秦丝丝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珠宝,捧着好几串项链,不知道要挑哪条才好。

每条都好看,都喜欢,只是她从小生活朴素,并不喜欢穿金戴银,而且她现在有了一对银手镯,她觉得足够贵气了,无需更多的首饰来装饰。

于是放下手中的项链,说:“项链我不要了,还不知道这些珠宝的主人是谁,我们擅自瓜分,只怕不妥当。”

激动而惊讶之余她更多的是担心,她想必定是周家人将珠宝藏在树洞内了,但是那个人是谁呢。

她又私心的幻想,如果这些首饰都能给娘那该多好。

“有什么妥当不妥当,在周家的东西必然是周家的了,我发现的必然是我的了。既然不要项链,那就拿一块金条吧。”周计

安从箱底拿出一块金条递给秦丝丝。

“金条……这是不义之财,不能要。”秦丝丝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确实不敢要,但是不想要是假的。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金条,第一反应是找人把金条送给爹娘,那样爹娘就可以在生活上宽裕一些,也以此弥补自己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道的缺憾。

想到这,她哽咽了,捧着金条哭了起来,摇摇着身子走了两步,跌在椅子上坐下。

她想到爹娘都是老实本分之人,辛苦了一辈子,穷了一辈子,现在他们都已发上飞霜,自己却不能出一份力孝顺他们,不能回报他们的生养之恩……

她无时不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让爹娘过得好一点:

那样他们就不用舍不得点油灯了,她还清楚记得爹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书,娘在昏暗的油灯下做针线活儿,俩人共用一盏油灯,他们不舍得点两盏油灯;

那样他们就不用总是吃素了,她当然知道爹娘说的他们爱吃素,其实是为了把肉留给她吃,而她每次吃肉都吃得心酸;

那样他们就能穿漂亮的衣服了,不用再穿有补丁的补了又补的衣服了;

那样爹可以开个药铺,再也不用去宫里给人看病还要看人脸色了,那样娘也可以打扮得喜气洋气,而不是人老珠黄就只能败如枯叶……

心中往事之酸楚惹下她止不住的泪。

她恨自己作为女儿,非但不能尽孝心,还这么任性惹出这么大的祸端,害一家人今生竟不能见面。

她恨自己怎么不直接死了呢,恨自己为何要来这世上受罪呢,她疑惑迷茫不已。

更让她困惑的是,自己何德何能被那可恶的王爷看上呢。

貌若天仙?说的是她吗?

她可从来不曾觉得自己多有姿色,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貌美,为何竟有如此瞎眼的男人,害惨了她一辈子。

她一手紧握金条,一手捏着罗帕抹眼泪,越哭越伤心。

“怎么了?”周计安惊讶莫名,哄也哄不住。

她只顾哭,低头不语,她也不是多难过,只是想哭而已,哭过就好了。

现在她很想爹娘,异常想念,她真想立刻回家去看看他们,什么珠宝,什么周计安,什么璟王爷,她都可以不要。

但,哪里能回去呢,那已经是一个永远无法回去的家了。

“计安!“她一脸哀愁的咧嘴轻声唤他。

周计安只是抚了抚了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哭,不哭,一会儿带你出去玩,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他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把金条拿出来,然后分开藏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她低不可闻的说着,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她想说我只想回家,我只想见见爹娘。

“好了,走吧,咱们出去玩咯。来,把眼泪擦擦。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可吓坏我了。不过我知道呢,你哭了就没事了。”他爱怜的轻拭她的泪痕。

她尴尬不已地低着头,说:“我

哭的样子是不是好丑,都怪你,把我惹哭了。”

“怎么怪我,明明是你自己弄哭自己的,谁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呢,竟然这么轻易就伤心落泪,连我也不告诉。”周计安似不满似心疼。

其实他这话是在说他自己,他刚才就在想,如果早点得到这箱珠宝多好啊,就可以把娇娘赎出来了,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让他有钱了也无计可施。

俩人把房间稍作整理后,准备出门走走,这时小松子慌乱不迭的跑来了。

“大少爷,大,大少爷!”小松子气喘吁吁,一双单眼皮胡椒眼,在被焦急奔跑灼红了的脸上恫恐瞪着,变成了一对黑豆,“不,不好了,老爷回来了,正在发脾气呢,他叫大少爷去前厅。”

“又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这屋子里的人都是怎么了,中邪了吗?一天到晚哪里来的脾气!看来就我脾气最好。”周计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把后院的那棵树给砍了。”小松子耸耸眉毛撇撇嘴深表无奈。

“不就一棵树吗。走走走,真是,去就去。”周计安牙关一咬,仨人就朝前厅而去。

周老爷正面目威严的坐在大堂上,见周计安来了,立刻睊怒喝道:“放肆!跪下!”

那声音犹如猛虎之咆哮,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威力,震得房子微微颤抖。

秦丝丝被吓得腿软不已,脚下有跌,心猝不及防地抽缩了一下,疼痛至极。

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忐忑不已,因为根本不能预料这一家人的心情是怎样的,仿佛皆是情绪化之人,脾气说来就来,她只能察言观色,谨言慎行。

“跪就跪!”周计安很不服气地嘟着嘴,眼睛瞟着天花板,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地上。

“你这个孽子,畜生!叫你在家好好呆着,你竟然把金丝楠给砍了。这可是老祖宗种的,长了两百年的树岂是你说砍就可以砍的!”周老爷剑眉剔竖,双眼圆似铜铃。

“一棵树而已,赶明儿孩儿再重新种一棵就是。老祖宗可以种树,我们也可以种,以后我们就是我们子孙的祖宗,子孙把我们种的树砍了,只要他们有用处,就无可厚非,而且那时我们都在坟里头了,哪里还知道他们有没有砍树。再说了这树砍下来也可以找工匠师傅做成家具,孩儿就要成亲了,总得添几样新家具,这样就不用去外面买家具了。所谓‘先人种树,后人乘凉’,老祖宗要知道这树给孩儿做了家具,肯定是同意的。这家具也可以世世代代的一直使用……”周计安极力为自己辩驳。

周老爷听了周计安这一番“道理”,怒不可遏,喝道:“放肆,还敢胡说八道!今天我就灭了你这个孽子,你简直要把我活活气死!来人啊,抄板子来……”

一家丁畏畏缩缩的递上一根板杖给周老爷,周老爷抡起板杖就朝周计安打去。

秦丝丝连忙一个箭步冲到周老爷面前,跪于地上,恳求道:“爹请手下留情,大少爷还在病中,身子骨弱,怕是经不起这板子。爹要打就打孩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