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女公主不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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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带“亦宸”回宫

一个观透世情,心如明镜,光风霁月的世外谪仙,他曾自诩这辈子不被任何感情所牵绊,却没料想,和裳儿的那段没有结果的爱,和亦宸的这段手足之情,都这般地教人心魂俱碎,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留恋于任何一段情,却没想到,亦宸的“死”带给他的震撼和剧痛让他无以擎受。

超凡脱俗,清华自守,依万象而生,却又看破红尘

如有似无,万物归空.这是欧书诺从父亲、母亲身上学到的,以为自己一切都已了然,他一直坚守淡如水的交情,那种爱也痴狂,恨也痴狂的人,仿佛是水与火的较量,纠缠着,最后到底不过是两败俱伤,只化作清风吹过的一阵水汽云烟罢了。

但是他发现他错了,他的心刀割一样的痛,他们是情敌,是知己,是生死之交,他现在不在了,不会再有意识,不能再次神采飞扬……他没有和南宫浩、林墨他们一道回宫去,他留了下来,留在这亦宸殒命的首阳,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离开,似乎有什么奇异的力量在冥冥中牵引着一样……

“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常记相逄若耶上。

隔三湘,碧云望断空惆怅。”呢喃歌声婉转清扬,陌裳的眼波流转,蓄满忧伤,溢满惆怅,书颜也一个人静静地发着呆,肖扬已升任御前一品带刀侍卫,雪吟也常常见不到他,时常心里郁结。

她的玉指在琴间拨弄,水泻般的嘈嘈切切,轻舞飞扬着的随风而起的发丝在翩跹着。

突然,一根琴弦陡然断掉了,“咝……”陌裳的手吃痛了下,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公主,您没事吧?”雪吟惊得冲了过去,书颜姐也一脸不自在。

“没事,不要紧的。”心里却被一种莫名而来的剧痛牵扯着,早没了抚琴的兴致,“雪吟,收了吧。”

书颜姐这几日都懒懒的,早早地便睡了,我继续在桌案前写着些零零碎碎的,轻靠在檀木雕花大椅上,半梦半醒之间被凄婉的词把心扯的两分恍惚,三分絮乱。梦里总有个人穿着白衣飘来飘去,她使劲的睁大眼睛却

怎么也看不真切。“宸哥哥,宸哥哥”我从梦中惊醒,惊魂甫定,宸哥哥,不会有事的吧,我的心悸难受得厉害。

没了睡意,所幸起身随意游荡着,随便拿起一个玉镯,成色质地都非常不错,清澈悠远的色泽让我不由得想要沉入那片碧绿中去。这是我16岁生日时宸哥哥送的,他说手镯是民间常用作的定情信物,他说我已经长大了,不久之后就会向父皇请旨赐婚,一转眼两年多都过去了,却是物在人不在,此刻的他冲锋陷阵,而我却只有睹物思人的份儿了吧。

“皇上,您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啊。”护送陌裳回去后,夏攸很快就回到了南宫浩身边去,见着主子这般的憔悴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极了。

“穆将军现在不在了,皇后娘娘心伤一阵子会好起来,这样的话皇上您就不会失去娘娘了呀。”夏攸宽慰着。

“闭嘴,你懂什么,裳儿她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我知道他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她的命啊,她不会原谅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还给了他那么危险艰难的任务,是我。”

“皇上,生死的事在战场上本就是常事,你不要太自责了,这怎么会是您的错。”

“他不一样,他怎么可以死?他还有裳儿需要照顾,他还欠她一生一世,穆亦宸,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活过来,穆亦宸。你活过来。”黑色檀香木的棺盖里躺着的人,虽被冰裹着了,却早已没了活气,他再也不会思考再也不会醒来了,南宫浩觉得撕裂般的抓狂,他根本没有勇气面对陌裳。

慕容宇晖瘫坐在龙椅上,神色凄然,眼珠间或一轮,神色很是吓人。“皇上您怎么了?首阳大捷,南宫国主和穆将军他们不是已经收复所有失地,不日即将班师还朝了吗?这是普天同庆的头等喜事,怎么您一点都不开心?”

小桂子一脸不解。“亦宸,他……阵亡了。”“什么?”小桂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捂了嘴。

天知道亦宸对慕容涟清意味着什么,亦宸从9岁起就被选为宇晖的侍读,一

直陪伴大皇子住在阿哥所,可以说比三个亲兄弟还要亲几分。他不在了,他死了,他再也不能和自己去西山打猎了,他再也不能和他下棋了,他再也不能和他比剑了,他再也听不到他对军国大事的见解了,他再也不能和他同桌而食了。

“皇上?”小桂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穆将军阵亡的消息不能透露半个字,倘若被公主知道了,小桂子……”慕容宇晖冷冷的眸子蓄满了绝望的哀伤。

“是是是,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慕容宇晖回忆着亦宸和他这么些年的过往,这江山没了他的辅佐,他觉得自己的左膀右臂被砍去了一般。“亦宸,你如何能这么狠心,这锦绣山河,从今以后,你让我和谁一起共商?你……”泪无声地滑落,还有裳儿,我该怎么和她说,我该怎么面对她,你教我怎么还一个安然无恙的你给她?你叫她的一世幸福如何牵系?

“亦宸,上次我重伤,是你寸步不离地照料我,护送我回来,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我,却是我护送着你,不,是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决绝?为什么死去的是你?即便前面取胜了又有什么意思?你不在了,我们还要什么胜利?”

早已是泣不成声,裳儿,你可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住啊。林墨心里无限的担忧和顾虑。

拍阑干,雾花吹鬓海风寒。

浩歌惊得浮云散,细数青山,指蓬莱一望间。

纱巾岸,鹤背骑来惯,举头长啸,直上天坛。

亦宸的“死”受刺激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这样的剧痛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回宫的路太漫长,似乎永远到不了,裳儿,等待着她的这个坎儿,所有人都不敢去想,都不敢做任何假设,只怕一个不小心……所以,能满多久就瞒多久吧。为什么上苍要这样折磨这对彼此深爱的可怜人,为什么他们的情路历经了这么多坎坷,却还是要这般惨淡收场?难道真是“道是有缘却无份,道是有份却无缘”吗?此问无人能解,但求烧香秉烛问苍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