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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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芳盈看见滨田教授背后的窗口,忽然有个人影一闪,迅速地消失在一颗大树的后面,顿时心里一紧,咦!这个身影太熟悉了,好像是禾男一?难道他又偷偷地潜回了日本,想干什么……

    不一会,外面一片嚷嚷声,有一个陌生的面孔慌慌张张地出现在门口:“教授,大事,出大事了!”

    滨田教授回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来人一眼:“滚出去,为什么不打招呼?”

    “嗨!”来人小心翼翼地答应一声,重新敲了敲门:“教授,出事了。”

    “嗯,出了什么事?”

    来人哆嗦了一下,缓缓走近了屋里,看见芳盈站在一边,嘴里吞吞吐吐道:“是……是……”

    滨田教授怒不可遏:“快说……出了什么事?”

    “是是,大井死了,被人用暗器射死的……”

    滨田教授吃了一惊,脸色难看得像个蜡黄的枯叶,大井是他养的一条大狼狗,非常的机警凶猛,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让大井死的悄无声息。

    “教授,您看……”

    来人递过来一把沾满血迹的袖镖,哆哆嗦嗦地递了过来,滨田教授接在手里看了看,突然间楞在那里,眼神快速地瞟了一眼芳盈。

    “禾男一?快,禾男一来过了,去抓住他,绝不能让他逃掉了……”

    果然是禾男一,他真的潜回来了,不是说要干一件大事吗,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大事?

    滨田教授看了看尴尬的芳盈,脸色又缓和了下来,轻轻地咳嗽一声:“嗯,我相信禾男一是不会背叛我们的,这件事,我必须了解清楚。”

    滨田教授顿了顿:“不过,绝不能影响了天皇计划。”

    芳盈从滨田教授的家里出来以后,心里空落落的,变得极不踏实,想着滨田教授对禾男一的愤怒表情,不由替禾男一开始担心了起来,不过,这个禾男一狡猾的像个兔子,滨田教授即使是想抓住他,恐怕不太容易,芳盈又记挂着多病的母亲,再也不愿意呆在东京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了,便独自匆匆赶回到大阪。

    最近,大阪遭到了美国人频繁的轰炸,街上完全是乱哄哄的景象,到处到是排队抢购的老人,妇女。

    芳盈的母亲在大阪的一家机械厂工作,由于美国人的轰炸,机械厂造成了大面积的停电,母亲只能再家里呆着,看见芳盈回到家里,高兴得喜出望外,坚持要出门去买菜。

    芳盈拉住母亲道:“妈呀,别处去了,外面到处都排着长队,还不一定能买的到。”

    母亲愁眉苦脸地转过身来,看着外面的阴霾天气,心里沉甸甸的,雨似乎停不下来,叹口气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现在是拿着钱,买不到米,而且,什么东西都是一天一个价。”

    末了,又起身对芳盈道:“我得去排队,多牧已经应征到了炮兵联队,过两天就要走了。”

    芳盈吃了一惊,什么,多牧也要走?

    芳盈叹了口气,这一切,既在芳盈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想不到,会来的这么快!

    多牧是芳盈的唯一的弟弟,小芳盈七、八岁,如今已经有十五岁的年龄了,想不道多牧这么快就应征入伍了,芳盈忽然想起了失踪的禾男一,顿时百感交集。

    芳盈放下肩上的包裹,一伸手,挽住了母亲的胳膊:“妈妈,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说不定还能买到蜻花鱼或者刀鱼……妈妈,我想起来就馋啊!”

    “哦?”

    母亲笑了笑:“难怪多牧这两天也闹着要吃蜻花鱼,我还骂他,原来是他的姐姐要回来了。”

    芳盈的母亲看上去特别老,特别的憔悴,仿佛是被机械厂繁重的体力劳动榨干了油脂,她颤颤巍巍的用一只胳膊夹住雨伞,撑住密密麻麻的小雨,二人一起挽着出了家门。

    一路上,在经过老阿婆的豆腐房时,发现这的老房子已经被炸弹夷为了平地,中央有一个大大的深坑,四周围稀稀拉拉的仅剩下一面摇摇欲坠的残墙,散发出一阵阵浓浓的糊臭味,若不是被细雨的浸湿,恐怕会更加的刺鼻难闻。

    墙根地下散落了一些破碎陶罐与瓦砾,残墙的四周,被人围起了一根脏兮兮的红绳子,再细风中无力的晃荡,用作警示来往的行人。

    “这不是静子阿婆家吗,怎么被炸成了这样?”芳盈吃惊道。

    母亲指着废屋道:“静子阿婆的长孙子高仓,你还记得吧?”

    芳盈点了点头:“妈妈,当然记得了,怎么,他也出事了?”

    母亲道:“他与一些秘密党偷偷地来往,被关进了监狱,他,叫什么来着?”

    “叫高……”

    “高木,对对,就是叫高木。”

    芳盈的母亲歇了一口气道:“对了,是高木……高木喝多了酒,半夜点灯打豆腐,赶上美国人的飞机轰炸,跑都来不极跑,就被炸没了……”

    芳盈想起了老阿婆的小孙子高木,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还挺有男子汉味的,顿时心中一酸,眼泪都快掉了下来,郁郁道:“可怜的一家人,他们家里的老二,长得也满帅气的……”

    芳盈的母亲歇下脚,拾起了倒在碎瓦上的警示牌,然后又重新地插在了地上:“可不是嘛,小伙子挺精神的,也死了,要不然,肯定会和多牧一起去应征炮兵联队的。”

    哦,老二也死了?

    芳盈的心里一阵嘀咕,这是什么世道?

    多牧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才醉醺醺地回到家里,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股酒气,满口胡咧咧要替天皇效忠,振兴大禾民族,芳盈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记得父亲遇难的时候,多牧才只有五岁,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父亲是个中国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东汉子。

    芳盈昨晚提起想去父亲的墓地去祭奠一下,母亲顿时显的有点惊慌,这么多年了,母亲似乎一直在掩饰着什么。

    多牧醒来以后,也闹着要和芳盈一起去京都的无名墓地祭奠父亲,说他马上会飞到前线去,希望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自己活着回到日本。

    母亲听了半晌不语,想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对多牧道:“多牧啊,你们的父亲没有死。”

    芳盈听说父亲还活着,顿时大吃了一惊,多牧赶紧摸了摸着母亲的脑袋:“妈妈,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美国人的飞机,用炸弹给炸坏了。”

    母亲两眼通红,低声拉着芳盈对多牧道:“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一直都不去祭奠你的父亲,那个地震的墓地,根本就没有你父亲。”

    “什么,那个地震的墓地,根本就没有我父亲?”

    芳盈与多牧更加吃惊,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