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取舍之间，决定放弃
将寻羽抱回了房间，司空蕴才出来与路文宸会面，“文宸，让你久候了。”此时的他用半幅面具遮掩了自己的容颜，身着毛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是或能够减轻他的寒意，让人能够靠近他几分，只是看在眼里着实让人心疼。
“爷，不要紧，只是，为什么羽儿会落得这般模样，是谁所致。”路文宸虽说见到你侬我侬的两人相依相靠的画面心里难受，可是望着寻羽连脸上刺目的红更是心如炎铁被狠狠丢进了冷水中，痛不堪言。他不敢想象，他才离开了这么段时间，寻羽便遭此横祸。
“独孤芷。”司空蕴冷冷清清说着这三个字，眼里闪过一丝愠怒。
“这是怎么回事？独孤芷怎会做出此举？”路文宸心底虽是迫切想要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仍沉稳着气，徐徐问道。
“因为四哥的意外出走，她把气全数落在羽儿身上。”
“四王子走了！”当真是日日无常啊，他才隐居这么些时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是他自己的意愿，不多谈论了，白天因为放心不下羽儿，所以没有赴约，让你费时了，说吧，是不是找寻到什么消息了。”
“爷，此事攸关重大，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路文宸将此行所觅得的消息一一说与司空蕴知晓。
“从何说起？”司空蕴挑着眉峰，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此去斛蔓国，走访稳婆一行人士，一番询问之下，并无多少准确的消息，只是，从有的同行稳婆口中得知行内就林老夫人虽是做稳婆的生意，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经营起刺绣和药材的小生意，而且时常往郊外山林里跑。”路文宸一字一字说来，确实震惊了司空蕴。
“郊外山林，据你之言，你从二哥与那神秘人说话的时候，得知那时徐丞相和尤媚儿就是在郊外受独孤令的追赶而逃至崖边，跃崖身亡的，那么，徐丞相与尤媚儿那八年时光很有可能都是在那片树林生活，而林老夫人极有可能是当年接生徐丞相后人的稳婆！如此一来，羽儿、林有得都有可能是徐
丞相的后代！”司空蕴心里猛然一震。
路文宸点点头，很是无奈又有些疑惑，“确有可能，又或许仅是一种巧合，但也不排除林老夫人着实是去山林采摘药材了，而若羽儿、林有得是徐丞相的后人，为何他们丝毫不知情的模样，连林老夫人也没有可令人生疑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或许又有另外的可能，林老夫人为了保护徐丞相的后人而把他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你的分析无错，这事得找他们两人问个明白。”司空蕴已然陷进沉思的沼泽里。
路文宸又紧接着问：“是得问个清楚，二王子那边还是纹丝不动，大概是蚀月锁还没到手，爷，可要捉紧时间。”
“嗯，你放心。”司空蕴眼色覆上一层阴霾。
“为何最近不见林有得，自从林老夫人病逝之后，就没再见他踪影了。”路文宸以为此行回来应该会见到他的身影了，可是很奇怪的是依他的性子会如此不懂得进退，难道是谋上一份比在蕴王府当差还要好的差事，这着实说不通。
“他在此之前就跟我请辞说是回斛蔓国一趟会会故友，我便应承了他。”司空蕴还在思索着，突然被路文宸这么一问，心下又有些震愕，“糟了，文宸，先前问起那名丫鬟的时候，已是知道二哥也发现了徐丞相遗孤的消息，若是他也怀疑上林老夫人开始行动，那么林有得此行岂不危险！况且他至今未归。”
“爷，我速速前去找他，莫要惊慌，爷且去与王上道与此事，商量出对策。”
“你说的没错，快快寻去，切记保他周全。”司空蕴眼神有些恍惚，看着路文宸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下愧疚不已。若是及时赴约，或许可以早些时辰来处理此事，就因为自己的感情用事误了这般重要的事情，司空蕴，你这个五王子是怎么当的！司空蕴深深自责，继而又眺望寻羽所居的房间，眸光流转，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
他举步来到她的房间，轻轻的，不敢惊扰她半分，怕是他醒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借着投进窗棂的微微月光，将她细细欣赏，她就像一幅
画，如斯令人痴醉，可是每沦陷一步，他会爱得更深，爱得越深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司空蕴轻轻抚弄她的青丝，他最喜这般感觉，彼此的距离会亲昵许多，心里就愈发得到满足，只是，她脸上幽幽的月光，让他又不禁紧皱起眉头，月光，司空蕴侧头去看那窗外朦胧的月色，终究，你是不能一直圆满的是吗？注定多少回等待才盼得一时的完美，可又之后，你又残缺着，正如他一直无法填补的内心，怡妃、羽儿，他难道就不能将自己的爱守护一世吗？他放手，成全大哥的痴情，再也无法挽回怡妃，他握住了寻羽，可是这次又不得不放手了，命运于他，终究是这般模样罢了。
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寻羽的房间，他漫漫游走在庭院里，四下静谧，这是没有人把守的一方恬静的田园，司空蕴静静地望着天际的残月，继而低首俯视庭院小池里倒映出来的另一个残月，似乎得到了一个答案，他紧握双拳，奉劝自己，不能，不能再沉湎与儿女之情了，他再也不允许自己行差踏错，遗恨终生了。“羽儿，原谅我的狠心。”
夜凉如水，纠结不能的人又何止司空蕴一人，秦小妤静静倚在窗际，三王子司空洄早就花天酒地去了，剩她一人孤孤零零，只能与这寒净的月色为伴了。罢了这条路只自己选的，只能往前走无法往后退，又能怨谁。正要把窗户合上就寝，却在此时窗外有了动静。“谁！”秦小妤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却也没有一个人影，大抵是自己看错了，只不过夜间行走的动物发出的声响吧。她定了下心，合上窗户，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你、你是谁？”
“心妤，是我。”
“谁是心妤，你认错人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谁的府邸，敢闯进来，胆子还不小。”秦小妤虽说有些被这名不速来客吓到，可是细细一想，只要她一句令下，他便束手就擒，她还怕什么。
可是那人倒也丝毫无惧，“我知道你是谁，你定也与我见过。”男子慢慢靠近她，月色撒在他的轮廓上，秦小妤顿时圆睁双眸，惊愕地看着他：“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