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痞妻:夫君,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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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鬼医莫尊

一如那个圆月夜的古怪,大魔王再没有在圆月夜本该蛊毒发作“无可救药”的时候发狂暴虐嗜血,在翌日也从来没有失忆,只是短暂的三天时间里功力全失。

如果不是每个圆月夜里,大魔王的桃花眼眸会泛出红光赤红一片,如果不是每个圆月夜的翌日,大魔王的武功会如常的暂时失去。未央魔宫里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大魔王的蛊毒还存在着。

“阿心你说,会不会咱们的宫主早就天赋异禀适应了那该死的蛊毒,慢慢的二十几年过去那啥的发作效力逐渐减退?”

想不通为什么从此只有苏云和大魔王一起待着的圆月夜自家宫主再没有吸血或者杀人,也没有在第二天失忆,会不会就是蛊毒发作的效力正在慢慢减退的缘故?探究不出原因为何的火炙大爷,天真地拉住自己的好友阿心站在走廊转角靠着墙壁,大胆勇敢的两眼发光说出自己的猜想。

“嗯。”水心大美女点头,破天荒的也是眼睛一亮赞同的一起跟着好友一起天真了一回。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也许火炙的猜测还真的是确实存在的呢?

“异想天开。”

跨步走来途径两人的莫尊老头,心里腹议痛骂了四个字,可是天晓得其实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乐观乐观跟着一起异想。但是上一次月圆夜自己偶然找到的东西让他不能不胡思乱想。

莫尊老头是打算目不斜视撇嘴路过两人就走的,可是火炙大爷却不许了,看了眼莫尊不正常的神色,伸手就将人牢牢拉了叫莫尊挣脱不得。

“嘿!莫尊老头,你这看见我和阿心就走,也太见外了嘛!话说你干嘛最近老是发呆,这眉头可都皱成五六个‘山川’了。”

“无事。”莫尊停步,却依旧撇嘴不欲多说的模样。可是火炙大爷却是不肯轻易放过他的,似乎一脸急切也欲再找到一个一同乐观瞎想的同胞来。

“我说莫尊啊,你看你好歹也是江湖闻名的鬼医啊!你来说说看,到底宫主身上的蛊毒是不是越来越轻逐渐地在自动消失?”

“阿炙!”

一直没说话的人突然出声,拉住火炙的手臂,摇头不赞同。

火炙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呵呵”干笑气恼地挠头也知道自己这一激动不经意间就干了一件大蠢事。

若问关于他们的宫主身上残忍肆虐的蛊毒,谁最痛苦。如果他们的宫主夫人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的话,那么其实有个人跟他们的宫主夫人并排第一,那个人就是面前突然神色空洞的莫尊老头。

未央魔宫谁都知道不能在这位看着冷淡无情的目中无人鬼医面前多说宫主身上蛊毒的事情,当初鬼医为了自己治不好宫主身上的蛊毒闹到频频走火入魔癫狂自杀的情形历历在目,要说他现在的这样古怪不讨喜性子也是在那些年里反反复复的失败中养成的。

你若要问他莫尊老头在这个世上最痛恨的人到底是谁,他会告诉你绝对不会是那个给宫主下毒的人,那个被他最痛恨想要杀掉却又偏偏要生生忍住留他性命下来给宫主研究根

治蛊毒的人,那人才是他最痛恨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莫尊痛恨自己的无能,号称鬼医却是有名无实,天下所有的人都能救治天下所有的病都能治疗,偏偏就是不能根治自己宫主身上打小就跟随在他身上二十几年缠身的蛊毒!

不正常的浑身宛若抽/搐一般,紧接着莫尊的双眼瞬间就红了,在火炙和水心张口语言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握拳注目下,莫尊老头伸出夸大挥袍袖口里的干枯右手,毫不犹豫半点没有拖泥带水一把成爪轰地抓在了他自己的心脏方位。那力度那闷响叫人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立马把自己的心脏给拥挤出来深深捏碎。

顿时五个血洞血流如注地出现,这莫尊却还抬起那自残的魔爪迅速点上了自己的周身几处大穴。

“砰。”

血液从五个深深空洞里瞬间喷涌而出,喷溅地面沾上墙壁,还顺着莫尊的灰袍胸襟一路往下滴落地面沿着他的双脚聚集,血腥味儿不容忽视的冰冷蔓延。

站在他近处明明想要阻止却知道根本就阻止不了的火炙和水心很明白,他这番急忙自残之后点穴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常识的封穴止血保命,而是……冲穴放血,让血液流失得更快,让他自己受死的机会更大。

“莫老头,你这个其实是不好的。”你这般自虐又是何苦呢?憋了很久,火炙大爷呢喃着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谁都没有怪罪过莫尊老头不能根治宫主的蛊毒,要说小时候的宫主那条命还是他拼命抱住的,可是他自责抓狂自己不放过自己。

最终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莫尊老头头也不回什么话也没说,在火炙和水心的叹气声中走开了。

独自流血走开的莫尊老头,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人上前询问,众人只要看看他那依旧滴血的五指还有那胸膛恰巧的五个指印血洞,便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敢多问也没有人忍心直视。

不知不觉间,莫尊再次走到了那个小院,从几个月前开始,每一次月圆夜宫主都会带着心爱的夫人整日整夜在那幽静的小院渡过。没有任何人胆敢前去打扰,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宫主和夫人两个是在还是不在。

这个时候小院很静,除了莫尊老头的脚步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突然地莫尊开始自言自语。

“什么鬼医?鬼医?!屁都不是!”

“小小的蛊毒!为什么我就是根治不了!”

“当初能及时救了幼年的宫主性命又如何?!蛊毒之效只会越来越严重,迟早一天宫主会发疯会发狂会不记得任何人会走火入魔变成只知残杀只知吸人鲜血的怪物!最后还会暴血而亡!而我莫尊能做什么……”

“说什么蛊毒效力在逐渐消失?呵!笑话!我多希望那不是笑话!”

渐渐地自言自语变成了咆哮,带着抽泣,孤独一人的老者蜷缩成一团身子越变越小,叫人心酸。

慢慢地莫尊蹲下瞬间看着苍老不知多少岁的干枯身子,近乎手脚并用地朝着苏云和楼重霄两个小夫妻每次相拥落座的方向爬去,地面上留下一行

又一行的血污。

朝着那个方向,莫尊老头使劲地爬,到了目的地他却又突然停止了动作,犹如突然切断了电源的机器人,行尸走肉一般无神。无神的莫尊老头怔愣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眼神慢慢聚光变得凶恶却是自己在给自己打气,突然就握拳一声嘶吼开始神经质地扒拉边上的草丛。顾不得会不会弄出异样叫那一位察觉,现在的他脑子里面只是一片浆糊根本不能再做思考其他。

其实不用莫尊老头叫唤太大声,地面的血污和凌乱足够证据叫待会儿跑来打扫的魔头们发现异常,这样的特别地方猛然间出现了异常不上报给楼大魔王才怪。

无论是潜意识里还是表层意识里,莫尊老头就是万死都不希望自己通过那个东西所做猜想是正确的!

不知是该叹息幸运还是不幸,只能说怕什么就来什么,该是怎么样的始终就是怎么样的。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颤抖的莫尊老头在草丛深处一块泥土中挖出来一根熟悉的淬毒幽光的银针。

颤巍巍伸手从已经被鲜血染湿了的胸襟里摸出一个布包,害怕地缓缓打开,里边静静躺着一根一模一样的银针。举着手里两根相同功效的银针,莫尊开始捂脸痛哭:“呜呜呜!”

纯粹的哀痛,哀痛自己的无能。恸哭不知持续了多久,莫尊猛地抬头两眼凶狠不死心地举起最新找到的银针举到鼻子下尝试,甚至他还嫌弃这样不够,竟然猛地拉开自己的衣衫,一把就将两枚银针一起插在了自己的心脏之上。

蚀骨的疼痛还有突然的心悸和全身的麻痹突兀地开始,莫尊开始手脚**。

他早就知道却依旧不肯去相信,他明白心上插着的两枚毒针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他知道昨日就是个月圆夜而他们的宫主依旧没有发狂嗜血残暴而且翌日也没有失忆。

插在心上的两枚毒针只让他起初的几秒遭受了点折磨,上边的毒液早就被一个人吸收,那个人才是近乎完全遭受了折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心悸、麻痹、疼痛、刺激,折磨。

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魔尊已经可以拿他自己的人头来悲痛打赌,他们的宫主肯定是用了毒针插心以此来换得一个时辰的锥心之痛阻止自己的失忆。

又有谁知道宫主这样一连几个月用外物刺激心脏压抑蛊毒的发作,到底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东西,会不会就此加快蛊毒的最终爆发……

莫尊跌坐地面,两眼无神只能呼气不能进气,眼看就是要不行了。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艹!”

角落里,火炙大爷踱步出来,迅速点了快要不久人世一般的莫尊周身要穴急忙帮他止血。

火炙紧紧握拳,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皮肉,鲜血滴落。可他半点不在乎也没知觉,为今只能叹息幸好阿心没有执意一起跟来。火炙大爷的眼神变得深邃一抹哀伤久久不散,不论宫主到底独自瞒着在做些个什么,至少先救了面前这频频大受刺激自责痛恨自己诚心找死不断的傻鬼医才是,那样宫主的性命才能多上哪怕一分的保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