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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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前奏已响 魔劫一曲百年

    两人这边还在说着,那边妖月苦等已是心急,沈青衡见状又吩咐一句:“现在重要的是保住你一条小命不要被人看出破绽,剩下的事我也帮不上多少,到以后咱们能否从豫州顺利脱身也不知晓,总之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还有——你以后不要在把这东西挂在脖上,我走了。()”

    陆一鸣一奇,为何不让自己挂翡翠貔貅,它貌似并不是什么宝贝吧,难道从这上面就能被人看出什么破绽。

    沈青衡此言一毕,也不等妖月行来,自己驭云远去,所有事情已经安排完毕,再见到妖月恐怕遭她嘲笑,还是少见少错的好,省的乱了自家心怀。

    妖月安排了物天蓝将陆一鸣带走,便兴冲冲的追赶沈青衡而去,她可记得分明,自己钟情于物天成不知遭沈青衡多少耻笑,今番能扳回一城,岂能轻易放过。

    物天蓝此人是个闷嘴葫芦,虽然心中不悦妖月随意安插人手在他龙城战卫之中,可事已如此,总不能再拒绝,而且从适才祭剑一幕来看,这陆飞心狠手辣,虽不知神通如何,但毕竟还有那柄胜邪辅助,总不会弱到那里。再者说来能不能在龙城战卫立足,也并非他这个统领能一言而决,到了龙城战卫自有人站出来试验他的成色,他也不甚着急。

    物天蓝不开口,陆一鸣也不会多说什么,只飞身到物天蓝祭出的剑舟之上,随他向太室山中央魔教驻地行去。

    物天蓝见他倨傲若此,也不多说什么,只管把那剑舟御起,倒要看看其能不能挺过那迎面吹来凛冽寒风。

    物天蓝剑舟遁速甚疾,又无甚遮蔽掩护,若是胆识稍稍差上几分,光是迎面吹来的寒风就能让人腿脚发酥。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陆一鸣并无半点异样,反而盘腿坐下,细细抚弄手中胜邪宝剑,如此一二日过了太室已在眼前,物天蓝只有无可奈何的承认这陆飞还算可造之才。

    可他认为陆一鸣是可造之才,陆一鸣却不承他意,在陆一鸣看来此人行事婆婆妈妈,本已不满却还要应承,这般试验自家心性,眼界未免太狭,手段未免太劣。这人比那物天成差上不知几许,也难怪在这养老的龙城战卫存身。

    物天蓝停下剑舟,入了一处太室一处深谷之中。物天蓝指着此谷道:“这里是我等龙城战卫驻地,不过前些年荒废了,到我这里才逐渐恢复,每月月中之期子夜之时,务必记得要来此地点册,若是三次点册无到,便在龙城战卫除名,一应的供奉,也会在这日发放下去。”

    物天蓝从腰间掏出一块木牌,递与陆一鸣,眼见陆一鸣滴血认下,这才道:“既然你已名列龙城战卫之中,有些话我可要说到前面。”

    陆一鸣不住把玩这木牌只道:“物统领有话自说便是。”

    物天蓝面容肃然道:“我不管你是来这里逃避散修征召令,还是想借我中央魔教之名寻一出身,只要你在我辖制之下,若有一日龙城战卫出动,与正道中人相斗之时,若敢出工不出力,我可不会管你是谁人介绍而来,我必亲手取你头颅,纵然你有圣女宫赵紫珑可以庇佑。”

    陆一鸣哂然一笑:“若真有那一天,只要你有那般神通,陆某这个头颅不要便是,何须多言。”

    物天蓝冷哼一声,早知他为人倨傲,却没曾想竟然这般不给自己颜面,说得如此直白,心中稍稍嗔怒,忍住怒气将龙城战卫一应规矩,乃至于何处驻扎一一言明之后,便一挥袍袖,自去不提。

    他有怒气,陆一鸣何能看不出来,乃是他故意而为罢了。他可没想真在这魔教多留,只管把沈青衡所托之事了结,便设法脱离此处才是。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要为栖霞谋得一座飞仙台,岂能在此多加逗留。

    他故意给物天蓝一个倨傲的印象,日后也会少现人前,低调行事,要知道物天蓝族弟物天成可是认得自己。纵然陆一鸣现在也算改头换面,他也不会认为物天成眼拙至此,自是越低调越好,最好让人若不细思,想不起龙城战卫还有自己才好。

    在那物天蓝行远,陆一鸣这才懒散的活动身躯,这般在那风中吹拂,浑身似乎也有些不适。不过到要先将自己栖身之地寻好才是正经。

    龙城三卫自八万年前设下之后就在这苍茫群山中划定地域,太室山三座子峰、六处山谷便是其存身之地。龙城战卫人数最多,却是独占两峰四谷,上有三百上佳洞府。

    不过此时龙城战卫因久而无战,人员松散,各处洞府多有荒废。仅有的一百多座洞府却是已然有人存身,若是他不愿重辟洞府,那就随意找上一座,与那主人斗过之后,便能占其巢穴。

    陆一鸣对洞府也无甚要求,只要内有灵脉,常见天日便可。是以便沿山道蜿蜒而上,终算在山顶停下脚步。

    这处洞府楼宇还算完整,虽不能与他的接天洞府相较,可终算一立身之所。

    他只清扫了一座小楼,权把休憩之地整出便是,他也不是打算在铸什么宝剑,交上几多好友,何必劳此心力。

    现在距离月中不过只有短短六日时光,想必到时必会上演有趣的事情,看来现在还不是将潜心闭关将纯钧化作剑丸之日。

    他新得胜邪若以威势而论,还在纯钧之上,不过这剑太过凶戾,陆一鸣却不想把它育作剑丸,准备以之走有形剑一路,兼以法剑辅佐。

    沈青衡与他的这本邪云剑经也算一本上善剑典,修炼也不算太过艰难,这三年来陆一鸣虽修持不多,可也算小有收获,如今只要将这胜邪剑彻底炼归己有才是正理。

    陆一鸣在涯云矿区也不是白混,却是把魔教内中了解个通透。

    魔教之中派系繁杂之多比之正道三教也不逊色分毫。其中中央魔教专擅剑道,西方魔教广纳万汇,不过其最出名的还是各类法术神通。东方魔教则以神魔之体而闻名天下。

    北方魔教则是鬼修合流而成,向以酆都鬼门为首,虽然没落已久,可毕竟万载底蕴相随,任谁也不能小觑与它。

    而南方魔教说来倒是令人唏嘘,其原本乃是魔教正宗相传,后因邪派投靠魔教归服南方魔教之中,经历数万年之后,原本魔教的传承已然断续,而今便有邪派传人执掌其中权柄。若细细而论,这南方魔教之中元婴修士应是冠于其余四教。

    不过因这邪派所行大异一般,往往是一师传下数徒,并无确立宗门,这般松散怎能形成合力,纵然天香圣姑与其余四教教主合力也改变不了这般现状,唯有任其如此罢了。反正在历次魔劫之时,南方魔教也不会吝啬气力,斩获比其余四教也少不到哪去。

    而在五教之外又有圣女宫统领一众散修,因魔教内中竞争甚剧,一些宗门若是无有元婴修士坐镇,立时便会被魔教长老会自五方魔教之中除名,沦为散修。纵然后来这些宗门再有人结就元婴,也不能轻易入五教之中。是以现在还列名五教之中门派俱是百代传承不绝,俱有底蕴相结。

    陆一鸣所化身的陆飞原本所处的门派就是这般下场。

    这三年他也关切过如今魔教与正道交锋的结果。自那北方魔教突袭云中道无功而返之后,中央魔教便在封寒统摄之下,广寒宫所处的扬州发起攻袭。

    广寒宫在历次魔劫之中表现最是抢眼,只要没有两方魔教合力,自是不用担心广寒宫处于下风,即便是五方魔教之中最盛的中央魔教也是如此。这三年争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今两方也不过相持不定罢了。

    而西方魔教却是出人意料的攻向白马书院所在的正东青州,要知晓历次魔劫以来,西方魔教大多与占据河东兖州的般若寺争锋,这般突袭倒让白马书院猝不及防,伤亡甚是惨重,好在其与广寒宫比邻而居,广寒宫虽抽身不得,却将云中道精锐之力调拨过去,支撑白马书院稳住防线。

    而凌霜君就率领一众真传弟子在青州与西方魔教争斗,据沈青衡所言,此时她已立下功勋,说不定还能为栖霞谋得五方论剑会的名额。

    至于东方魔教则因卢明月欲重揽大权,与三宗长老争吵不断,还未出动,不过全真教上下可不敢懈怠分毫。日日夜夜枕戈待旦,如今等待不及之下,大有反击之心。

    北方魔教则是一如既往的疲软,数十名元婴之辈稳稳居于酆都鬼城之上,调拨三阳宗的耐性。南方魔教则是一个奇葩,其宗门构建注定了不能独辟战场,只能随其余四教攻伐步调而今,以作辅助。是以原本与西方魔教争斗的兖州般若寺、冀州正道联盟,却是享得太平。

    若从大局来看,正道一方是大占上风,不过云中法界中人俱是知晓,这不过是前奏罢了。只要魔教下定决心使出嵩阳台,将魔教精锐投入正道之地,立时便能改换局势,正道潜伏于豫州细谍的至要任务就是查清魔教何时开启嵩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