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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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貔貅显灵 醒来已是他乡

    妖月见封寒对她的恭维之话并无反应,嘟起嘴巴双手绞着毛茸茸的尾巴有些嗔怪说道:“据我这些天的追查,所有知晓此事的金丹弟子,均无有通敌之兆,不过就算有也无足轻重,这些金丹修士知道的事情也只是沧海一粟罢了,这次北方魔教的行动虽然不甚隐秘,但也不是金丹修士能尽知的。()我还是上次那个看法,必定有元婴修士私通道门,而且还不止一人,他们隐藏在暗处,相互沟通往来,将我五方魔教的各种隐秘之事传了出去。”

    妖月话说得多了,表情倒显得郑重多了,她从袖间拿出一本小册而后续道:“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有通敌之嫌者一共有一十三位,还请主人查证。”

    封寒默默无言,伸手接过小册随手翻开,只看了第一位他眉头就锁了起来,而后手指一点道:“风中明你也敢写上去,当真无知无畏,九百多年前,我与他一道参加五方争雄之斗,死在他手的道儒佛三教之人不比我杀的少上分毫。虽然他道侣乃是儒门之人,也不能见得他就是内应。”

    他说完这些,落落一叹。当年他与这风中明并称魔道双绝,不想这人竟苦恋儒门一金丹女修,因而导致长老会震怒,险些被废除修为。还好因当时西方魔教教主莫离颇为宽容,只将风中明打发到泓波湖便不再管他。至此,风中明就再无声名传出,不想今日反倒从妖月这里得闻他的近状。

    他又转手将剩余诸人看遍,又删去几人之后方才道:“这上面遗漏疏忽之处不少,不过你跟随我才不过二百年,很多陈年往事不知罢了,也怪不得你。”

    妖月小嘴一瘪,塌着小脸颇为不服又拿出一本书帛而后道:“这些是一些可能是正道细谍的金丹人士名录,主人也帮奴奴圈定一下吧。”

    封寒哈哈一笑,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才接过这帛册道:“当年你母亲涂媚跟随我之时,也不敢像你这般放肆,不过比起你母亲一本正经,你倒是有趣多了。”

    妖月不依的看着封寒,不过封寒可不管她小性如何,只是静静看着这本名录。

    良久,封寒才抬起头道:“现在后辈中人,我大多不识,我又能如何为你甄别真伪。你这林林总总也有几百人,各门各派都有嫌者,不过有一点你疏漏了,为何圣女宫你偏偏漏过,难不成你真认为圣女宫真清如流水不成。”

    妖月小口张得大大,讶然道:“圣女宫怎么会有人是细谍,天香圣姑最擅读人心思,更有无边神通,若正道中人潜藏此处,不早就被发现了?”

    圣女宫不属于五方魔教任何一门,因执掌魔教祭祀之事,所以地位超然。历代圣女皆是心性非凡,修为卓著之士,是以平素行事低调无比。

    可即便如此,在魔教之中也从无人敢轻视分毫。原因无他,因为自这圣女宫存在之后的将近十万年内,均有还真之士坐镇,从无间断。而妖月所说的天香圣姑,就是上任的魔教圣女,现在还真大修。

    封寒此时心情果真大好,饶有兴致开口解释道:“连中央魔教的妖月也认为圣女宫不会藏有细谍,谁还会怀疑圣女宫,有时候你耳朵听到得并不是真的,还要眼见为实才好。”

    封寒又指点这小狐妖一番突然又道:“不过你还要记得,有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而要用自己的心去看去查,不要被表象所惑。”

    他一指嵩阳台上北方魔教驻扎之地又道:“好比这北方魔教,他们低调将近万年,一出手便露出近百名元婴修士,后期大成之人足足有上十八人之多。可是却连小小的云中道都无法拿下,外表看着庞大,其实尽是一堆烂渣。流金道人一人一剑就破掉十几人的攻势,当真是魔教之羞。“

    妖月嘻嘻一笑:“逸豫使人亡身,看来他们这万年潜藏让他们手脚发酥,不知该如何与人争斗啦。”

    封寒双手背于身后,望着天边变幻莫测的云气道:“看来这次魔劫北方魔教还是难当大任,妖月,你去请西方魔教东方魔教两位教主,说我请他们议定魔劫之事,请他们来这里吧。”

    妖月盈盈一礼而后道:“知道啦,奴奴这就去。”

    而在这妖月远去之后,封寒却又自语道:“看来还是要涂媚出山才是,妖月终究太过稚嫩,当不得此等重任。”

    此时酆都早已自云中道传送而回。众魔修早已回得大殿休整,那擒获陆一鸣的魔修正手持葫芦,向殿内魔修说起三昧真火现世之事。不过当诸人兴趣大起,欲要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三昧真火之时,这位魔修却发现任其如何催使葫芦,也不见内中有人出来。

    当他倒过葫芦之时才发现,在葫芦底部正有一如小指般粗细的小洞。他失语道:“怎么可能!”

    怎么会不可能,他这葫芦本来就不是专门困人之宝,他平时也不过用来储物罢了。他也没曾想居然有人能把这葫芦给破开,是以疏忽之下,并没有发现陆一鸣早已把这葫芦内藏之物一扫而空,不知所踪。

    不过陆一鸣此刻的情形却并不见得多好。

    他被收入葫芦中片刻之后就已然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团血气之中,行动不甚便利。好在这只是一件容量更大的储物之宝。

    他凭借着隔垣洞见将这葫芦内外查了个通透。这时一众魔修已然进入嵩阳门正在虚空穿行,神思沉敛六感失之敏锐,这才让他有了脱身之机。

    这葫芦里所藏的诸多材料丹药以及各种魔道功法,却在他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之下一扫而空。不过好在他也知道轻重,一些布置防护禁制的珍极之品却是碰也不碰,唯恐惹起这魔修的警觉,以致功败垂成。

    这葫芦内中血气腾腾鬼光霍霍显然是一件魔宝,正是三味真火大显身手之时。

    虽说此法使出必伤道种,可当此危居他哪里还能顾得许多。

    他运气一吐,便将心火吐入玉莲灯芯之上。随着玉莲灯点亮,这三昧真火就自熊熊升腾而起。只片刻间就将葫芦之内的血光鬼气一扫而空。不过他的目的可不是要将这鬼气焚尽,而是要小心的在这葫芦底部开上一个小小的口子,反正他现在身形细如沙砾,只要一个口子就能出去。

    他这还是第一次御使心火,难免有失,不过当他熟悉片刻之后就将这三味真火收敛成针形之状。虽然这讲起来倒也简单,却真真耗费了他大半的心力。

    陆一鸣哪敢再多行耽搁,若在迁延下去,恐怕还未破困,自己反而因消耗过剧昏迷过去,真成了笑柄。他勉强一擎玉莲灯,将此时已如同小针般的三味真火驱至葫芦底部正中,但有一声嗞嗞响动,便有一个可容他穿行的小洞出现。他一见顿时大喜,连忙将心火收去,也不顾道种巨震不止,随机一钻而出。

    在葫芦里他也不觉自己有多细小,这葫芦底部开出的洞穴又有多大,到了外间,在看自己,就觉自己极为渺小,如同当日才进璇光塔时的情景。

    不过此刻一众魔修正处身空间乱流之中,陆一鸣才出去便被乱流卷走,不知飘向何处。这众位魔修甚至连动已经缩小不知多少的酆都鬼城都有那莫名符篆的护持,因而无事。

    要知道空间乱流可是奇锐无比,不要说人身,就是龟类的厚壳也经不起它的切割,若是无手段护身,被切成肉馅还是轻的。不过陆一鸣刚被卷走,便被空间乱流卷起的无名厉风给一吹而昏,就此昏昏沉沉的倒了。

    若真这样发展下去,他死的倒也痛快,不至于要受这空间乱流的凌迟之刑。就在他昏迷之后的一霎之后,原本悬在他颈上的翡翠貔貅忽然剧放辉彩,将空间乱流尽数遮挡而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乱流忽然平息下去,虚空之上便有一个黑洞现出。陆一鸣就这样晃晃悠悠飘进黑洞。于此同时,那辉彩猛然收敛,仍归于翡翠貔貅之中。

    若陆一鸣此刻清醒,拿出这翡翠貔貅细细看之,必能察觉这翡翠貔貅如今活着一般,其眼珠滴溜溜转动不休,而其嘴也微微开合,似乎勾了一分笑意。不过当陆一鸣透过黑洞,落到实地之时,这翡翠貔貅就猛然一敛气息,再无半分神异。

    陆一鸣虽然偏离了嵩阳台接引的通道卷入乱流之中,不过却也没有离开多远,还是魔教豫州之地。而陆一鸣的处身之地正是一处小楼之内,其中不巧的是他就躺在床底下。

    此时正值深夜,淡淡的月光从竹窗中投射而入,洒落到临窗的书桌之上,将这书桌之上的一张泛黄的书册映照得闪亮。而书桌之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显然昭示了这房间的主人必定是个文雅之士。

    而过了这个书桌就是璎珞串起的珠帘紫纱帷帐,便有一座纹着海棠花纹梳妆台,这梳妆台上还放了一面八角菱花境,看来这是一个女子的香闺之地。

    陆一鸣方才清醒过来就听得脚步声簌簌作响,还未弄明白究竟身处何地之时,忽听一声柔和的声音道:“红袖,你先下去吧,不用你来伺候。”

    随后便有另外女子轻声回应道:“是,紫珑仙子。”而后脚步声作作,便悄然离去。

    陆一鸣一听此声,不由讶然,这声音听起来倒是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般。不过他也不知道如今究竟是何等之情,唯有静心闭气,暗暗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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